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无法消失的呼唤

    村姑走在荒野中，躲避着寻找着她的人群！她就是不想跟他们回去，她忍受不了牛二对她的冷漠，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她尽数回忆着牛二对她的种种冷暴力，她尽数在想象着数落着惩罚着对牛二的不满！她想发泄，她需要发泄，她要把所有的不公，都发泄到牛二身上，让他也尝尝被情感折磨着的痛苦与难耐！除此之外，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做什么哪？

    在这同时，她也感到深深的内疚！她感觉自己对不住小雨妈和石蛋妈，对不住老八路，对不住正在漫山遍野寻找着的人们！她没想到自己的不辞而别，会一下子牵动了那么多人的心，她没想到一个人的冷漠，却有这么多的人在关爱着自己！那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浮现在了眼前，他们是那样的可亲可敬，他们并非亲人，却像亲人一样在关爱的自己！还有那些陌生的人们，他们为了我，连饭都没有吃吧！我不认识他们，而这些陌生的声音，在可此时此刻，不管我走到哪，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声音回旋在这茫茫的环宇中了！

    我太唐突了，我也太自私了，我全然没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我对一个人的不满，为什么要那么多人来为我牵肠挂肚哪？牛二的自私，是要受到谴责的，而我的行为又跟他有什么区别哪？

    村姑处在一种深深的自责里和对牛二满腔的不满之中不能自拔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她只觉得自己满肚子都是苦水。(小说 )想倒又倒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如鱼鲠在喉！

    牛二被姚主任关了起来，就关在后院那座只有村姑一个人居住的后宅里！据传，这里是李长吉送给村姑的后花园，虽算不上规模，但整洁宽敞，从整个花园的布局上来看，这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现如今虽说看不到那些花花草草的了，但正房典雅的建筑风格还在。两侧的厢房也设计的很别致，院子里的小路都是用鹅卵石铺就的，大理石的圆形石桌还在，几许叫不上名字的奇形怪状的极具造型的树木点缀在院落当中，更是显得这里的别具一格！

    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已变成了存放杂物的地方了!没人会来这里了，有的只是在西北角上有一间挂着窗帘的屋子，还隐约中透露着一丝生机，隐约中透露着这里似乎还有人在居住！

    牛二被关在了一间东厢房里，屋门紧锁。门外有两名民兵把守着，这是姚主任特意安排的。他特意嘱咐两名民兵说，这家伙不是一般人，一定要看好了，等我忙过了，要深挖他的底细，我到底要看看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姚主任他们吃过了午饭，让两名民兵替换下了先前看守牛二的民兵。牛二见换班的来了，就嚷道，你们知道吃饭，不让我吃饭呀！

    我们没接到命令，你还是饿会吧！民兵说道。

    我说你们好没道理，我犯了法，只是个打架斗殴，又不是死刑犯，饭总要给我吃吧，怎么着说我也是个平民百姓呀，哪有你们这样对待人民群众的呀！牛二据理力争道！

    打架斗殴？你这可不是一般性质的打架斗殴了，你连镇政府的公职人员都给打了，就连我们主任，都差一点被你打了，你还想吃饭？我看你还是饿会吧，没人敢给你去求情，就你那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你吃饱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一位民兵说道。

    兄弟，我真的饿了，我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那，帮我去问问你们领导，给我弄点饭，没准他工作忙，早把我这事给忘了也说不定，你说对吧。牛二说道。

    让我给你问？你想都别想！你看我的脸，你看我的腮帮子，这都是被你打的！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让我给你求情送饭，想都别想！民兵手指着自己的脸和腮帮子说道。

    牛二一看，可不是嘛，这人的左半拉脸是肿着的，他又看了看另一个人，好像也有点问题，就问道，哎，兄弟，你也挨打了吗？

    你还有脸说，也亏你问得出来，可不是，你看我的腰被你打的，到现在还疼那！你还自称人民群众，我看你不像，凭你的身手，我看你呀，你倒像是土匪！这位民兵说道。

    土匪这个名字是牛二最不爱听的！平时谁要是指着他说他是土匪，我估计这人不死即残！但今天不一样，牛二觉得很对不住他们！无理的是那位领导，应该受到惩罚的是他，而不是这些无辜的民兵们！刚才这位民兵说他是土匪，牛二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道，让你说对了，我就是土匪！不过我真的为我的行为向你们道歉，我不该下手那么重，原谅我吧兄弟！出去后，我请你们吃饭！

    啊？你真的是土匪？！民兵一听牛二说自己是土匪，瞪大了眼睛看着牛二，然后指着牛二说道，好你个土匪，这下你更别想出去了，我们抓土匪还抓不到，你到送上门来了！你说什么？你邀请我们吃饭？谁敢吃土匪的饭呀！你不要命，我们还想活命那！

    我不但是土匪，我还是土匪头子牛二，你们信不信？牛二把自己说的更明白了！

    你说什么？你是土匪牛二？土匪头子牛二可是个大英雄呀！这可是我们公认的大英雄呀！他是匪不是匪，做出来的事人人都竖大拇哥！就你这样的见人就打，你说你是英雄牛二，你是不是饿晕了吧！死了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民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的确就是土匪牛二，我没骗你们！你们也见了我的身手，我只是比划了比划，我要是跟你们动真格的。你们早就不会说话了！牛二说道。

    那你刚才我们主任问你你怎么不说？民兵说道。

    他哪让我说话呀。他除了跟我拍桌子瞪眼睛。他根本就不让我说话！我有急事，他还让我写检查，我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你们看看你们领导，大耍领导脾气，也太不像话了，我能跟他这种人客气嘛？我定不饶他！牛二说道。

    别理他，姚主任说了。这人是个疯子，你看他胡言乱语的，指不定哪根神经有问题，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另一位民兵说道。

    村姑，村姑……！这时，从野外传来了呼唤村姑的声音，声音此起披伏，声声不断！这是姚主任派去的大量的民兵在寻找着村姑的声音！姚主任记着郝主任的话，这是老书记分配的任务，他不敢怠慢。吃完午饭，他就赶紧的在镇内镇外布置民兵。全方位的寻找起村姑来！

    二位仁兄，你们听，我要找的人就是村姑，我真的没时间了，我要见你们的主任，我先给他赔礼道歉，然后我在说明情况，我一刻也不能耽误了！牛二急切的说道！

    你大闹镇政府，打伤了我们好多民兵，你现在又冒充牛二，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正如我们主任说的，让我们好好的看管你，说你不是一般人，等忙完了事，一定要彻查你！你想见我们主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等我们主任忙完了，他自会主动见你的！那位民兵捂着自己的疼痛难忍的腰说道！

    牛二瞪着牛眼，脑子都要爆炸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此时此刻了，想起了老八路常对他说的一句话：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不能再错下去了，那样只能事适得其反！试想，假如我不冲动，假如我要是听了姚主任的话，现在早应该出去了，哪有这些麻烦事！假如我不跟那个卖山货的制气，哪来的现在无奈的境地！假如我不冲动，不打这些无辜的民兵，他们一定会体谅我的，一定会去为我开脱说情的！

    村姑，村姑！……

    从声音里可以听得出，镇里镇外都有寻找村姑的声音，想必老书记郝主任他们也正在全力的寻找着村姑！我现在也失踪了，他们一定会更着急，他们有那么多的正事都急需要解决，我们还要给他们添乱，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了，他们那还有心思办正事呀！都是因我而起，我牛二这是在干嘛呀！嗨！悔不当初呀！你说我干嘛要对村姑冷冰冰的呀，我干嘛非要抓着那个七姨太的影子不放哪？我这又是何苦哪？无事生非，无事生非呀！

    好了，我不逼你们了，我问你们，那个西北角的房子，是村姑的住处吗？牛二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民兵不解的问道。

    我能不知道吗？这个大院里所有的一切，没有我牛二不知道的！李长吉是我最恨的人，他的宅院是我频频光顾的地方，我每时每刻都想弄死他，这里的每个角落就没我不熟悉的！现在你们听外面呼叫的声音，你们知道村姑跟我是什么关系吗？牛二又问道。

    不知道，什么关系？民兵问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牛二一字一板的说道。

    民兵一听牛二说这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人家村姑是你的未婚妻？人家那么高雅的一个人会是你这样的人的未婚妻？！你想什么了你，做梦你都不配！还未婚妻！民兵对牛二的话，越听越是像疯疯癫癫的痴人说梦了，更觉得牛二的脑子有问题了！

    看来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信了，但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们，我很快就会出去的，等到那时候，你们后悔就完了！识相的赶紧的去通知你们姚主任，就说我有老书记的命令相告，这可不是儿戏，这可是天大的事，快去给我通报！牛二越说越急了！村姑失踪大半天了，外面此起披伏的叫喊村姑的声音已经在告诉他，村姑依然没有找到，拖得时间越长，村姑的风险就会越大！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必要马上离开！

    其中有一位民兵对另一位民兵说道，看这家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们还是先汇报一下吧。别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这责任咱们可担不起！咱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先汇报了再说！

    你们说什么？村姑是他的未婚妻？他还认识老书记？他还有老书记的密令？你们相信一个地痞流氓的话吗？当街打架斗殴，不服从批评教育，胆敢在镇政府大打公职人员，就这么个渣子的话你们也信？！这家伙非常的狡猾，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要说他以前是个土匪我信，你要说他是大名鼎鼎的牛二打死我都不信！这样的家伙我见多了，赶紧的去看好他。以免他动什么歪念头，赶紧的，他要是跑了，我那你俩试问！姚主任说道！

    老八路和郝主任快马加鞭，片刻都不敢耽误，他们一路之上都听到了山野外呼喊村姑的声音！他们听出来了，姚主任在行动了，他们牺牲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已经派出了民兵去寻找村姑了！

    老八路和郝主任来到了指挥部的大门外，值班的民兵一眼就认出了老八路。急忙上前牵了过老八路的马，有一位民兵急急忙忙进去汇报去了！

    老八路快速的来到了大院内。姚主任听到民兵的报告，迅速的跑了出来，他一个立正向老八路报告到，报告老书记，民兵主任向你报告，请指示！

    听郝主任说你抓了个打架斗殴的人，有此事吗？老八路单刀直入的问道。

    是的！确有此事！他不但在大街之上恶意滋事，还打伤了我们很多的民兵同志，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我要仔细的审他！然后在向上面汇报！姚主任说道！

    他人哪？赶紧的带我去！老八路说着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眼睛里温含着灼灼逼人的杀气！

    姚主任弄不懂是怎么回事，他不懂老八路要干什么，也不懂老八路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老八路的言行所透露出的那股子震慑的气场，让他哆嗦着回答道，好好好，我前面带路！

    姚主任前面带着路，快快步流星的从前院直径的来到了关押牛二的后院，当穿过一道圆形拱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关押牛二的那间整扇房门倒在了地上，两位民兵躺在地上正在倦缩着身子满地打滚“哎呦”着！屋里已是空荡荡的，没了牛二的踪影！

    人哪？！人哪？姚主任冲着两位民兵大声的吼道！

    报告主任，那人推到了房门，把我们暴打了一顿，翻墙跑了！民兵强忍着疼痛报告道！

    老八路看着这一切，仰天长叹一声说了句，完了，我晚来了一步呀！

    姚主任！老八路猛不丁的语速很麻利很威严的叫了一声姚主任！

    到！姚主任不敢怠慢，他知道这是老八路下达命令时惯用的口气，往往在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口气，就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要发生了！

    站在一旁的郝主任也傻了！他明白了，姚主任抓住的那个打架斗殴的人，就是牛二！当他离开这里时，听到的那个叫喊的声音，就是牛二！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在多问几句哪？嗨，现在这个局面可怎么收场哪？

    你给我听好了！你抓的那个人就是牛二！就是你说的那个匪首牛二，就是那个大英雄牛二，就是那个人间传说的那个牛二！老八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亲手抓住了李长吉，今天又是他亲手枪毙了牛二！今天，他的未婚妻失踪了，你又亲手把他关在了李长吉的家中，成了李家大院里的困兽，你是在让牛二为李长吉守灵，你是在让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败类谢罪！你激怒了一头能捅破天的公牛，你激怒了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

    这时候的姚主任已经被老八路的话吓得抖若筛糠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明明知道当牛二报出姓名的时候有疑问，怎么就不详细的问清事实哪？为什么就不让牛二说话哪？牛二在办公室的身手怎么就不能怀疑他的身份哪？当民兵过来向我报告他要见我的时候，还特意说出了老书记的名字，还有老书记的密令，怎么就没引起我的注意哪？完了，我该怎么收场哪？

    姚主任！老八路看着姚主任，又一次用同样的口吻叫了声姚主任！他不怕别的，就怕这个时候牛二再在气头上捅什么篓子！他太了解牛二了，他是个懂理明是非的人，但不要逼迫他，牛一旦疯了，是谁也制服不了的！

    到！请老书记指示！这回姚主任又加了一句话，以示对自己错误的认知！

    你知道你现在该怎么做吗？老八路厉声问道！

    报告老书记，知道了！姚主任答道！

    那你说说你应该怎么做？老八路又问道。

    就是呀？我该怎么做哪？赶紧的派人去找牛二？那村姑还找不着？村姑是牛二的未婚妻，当然俩人我都要找了！那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书记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往往会让你摸不到头脑，我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哪？

    报告老书记，我愚钝，请老书记明示！姚主任身体笔直的报告道！

    今晚你睡觉时一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脑袋搬家！老八路说这话可不是在吓唬他，这是必须要防备的事！牛二的骨子里，永远脱离不了侠义道义，在他的眼里，你可以对不起他，但你决不能能侮辱他，不能一而二再而三的违背江湖道义，他生平最恨这样的市井小人，他一定会给你点颜色看看的！

    牛二其人是这一带出了名的，他从不为非作歹！但是，一旦他瞄上你，就是把你弄死，世人也会说你是罪有应得，因为你是死在牛二手里的，你一定没办什么好事！

    是！老书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请你放心，我一定把牛二找回来！姚主任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