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涅盘

    来到之前的溪泉边，临古果然看到几条神异的小金鱼正悠闲浮头，鱼嘴一张一合，吞吐着一丝韵气。

    纵然临古见多了也觉神奇，抱着小牙不理小金鱼径直走来，奇异的是，小金鱼似乎早知道不怕被捉到，依然十分惬意的闲游，不管不理靠近的临古。

    “阿哥，这是什么呀？”这时小牙醒了，看到小金鱼感到很可爱，幼童天性好奇，睁开临古，跳下很浅的溪水，用手去抓，不过，小金鱼不躲不闪被抓到手时化作一道气流低落溪泉，没过一会儿又变作小金鱼儿。

    看着正玩得开心的小牙，临古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自幼父母虽然因弟弟丧生，但毕竟血浓于水，临古最大的愿望便是治好弟弟，让他能像其他孩子那样玩耍，可惜这很难。他天生有三只眼，但除了多了一只眼外跟其他孩子并无区别，所以幼年有个很快乐的童年，但弟弟天生诅咒，别说小孩，就联大人也恐惧，所以弟弟除了自己，就无其他玩伴了，而且，还时刻面临着诅咒的折磨，很是凄惨与可怜。

    “阿哥阿哥，快来帮我捉鱼鱼，它好漂亮好难捉。”小牙兴冲冲的爬上溪旁，跑来拉着临古，临古本来就打算带他出来看小金鱼，这千古也难得一现的神物，想在弟弟存活的时光内留下一些特别的记忆。看见弟弟这么开心，他就索性一起下去“捉鱼”了，溪泉边很安全，两兄弟嘻嘻哈哈的玩耍着，为这幽静的仙灵之地平添一抹淘气的氛围。

    小牙玩的不亦乐乎，手脚并用，甚至连嘴巴也用上了，追着小鱼，说来也怪，小鱼并没有消失。忽然小牙停下玩耍，眼睛灵光闪闪，对着临古嚷道：“阿哥阿哥，你快用眼睛定住它，我来捉它，它肯定跑不了。”

    临古虽然知道这般捉法没用，但看见弟弟这么开心，而且轮回之眼也不在淌血，就依小牙开阖间定住小鱼，小牙兴冲冲的捉了两条，但化成一道气流，知道阿哥不能坚持久，便再捞起两条没等化作气流一急塞进嘴里，在临古满脸惊愕之时，本应该化作气流的小金鱼竟然开始挣扎，全身喷发着奇异的霞光，被小牙吞了进去，小牙开心的发现这办法有用能捉住小鱼鱼，便三下五除二“吃”掉剩下的几条小金鱼，最后满嘴喷发着奇异霞光打着饱嗝。

    看着小牙“吃”了小金鱼，临古大惊失色，这等未知神物竟然这般被随便吞进腹中，谁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古以来，小金鱼都不惧任何器物，皆化为一缕气流，如今怎么被小牙吞入却不化作气流？容不得临古多想，一把拉起小牙仔细寻看全身，扒光了衣物，只发现小牙嘴巴喷发着霞光外并无他碍，遂双目紧紧盯着小牙，生怕出事。

    “阿哥，我好。。好饱。”小牙脸蛋熏红，打了个饱嗝，灵动的双眼此刻有些闪烁，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最后一头栽在临古怀里，沉沉睡去。

    临古哭笑不得的看着小牙在自己怀中呼呼大睡，查看之后发现他只是睡着而已，放心的抱起回村，他要把件事情告知爷爷。

    临村，众人看着临古抱回来的小牙各个面色怪异，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见小牙睡得这么安稳，以前由于天生诅咒，小牙几乎每晚都要遭受诅咒的吞食折磨，让人生怜，而如今听了临古在说，小牙竟然吞下了远古神物小金鱼，睡着了，睡的很沉。

    “快看小牙的右脸！”忽然一个村民惊呼，指着小牙的右脸，满脸恐惧与怪异。

    众人望去，可以明显的看见小牙右脸诅咒符文密布，逐渐延伸扩散，先从耳根到脖颈，婉如一道道诡异的爬虫，令老族长震惊的是每道咒文闪烁着奇异的霞光，那是小金鱼的霞光，老族长双眼暴突，开口大喝：“阿风速去祖阁取来太古遗册！”

    临风闻言心中一颤，立刻狂奔而去。老族长挥退围观村民，不让他们靠近二十米之内，又命大小牛去搬来平时熬药巨石古鼎，再让临古和石头他们去取来平时用来熬炼他们的药物。

    老族长捧着临风取来的太古遗册，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牌，长满了绿锈，斑斑点点，四角残破，甚至有几道裂痕，显得沧桑古旧，不过巴掌大的青铜牌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异符文不曾磨灭，太古遗册据说是临村第一代先祖从另一个神秘的荒域带出，能追溯到比远古更久远的太古时期，异常珍贵。

    老族长一遍又一遍的抚摸青铜牌上的古来符文，有些震惊与颤抖，他能断定小牙此刻浑身绽放无量霞光就是传说中的涅槃，不过又不太像，他没见过真正的涅槃，只不过依照太古遗册一丝记载才断定，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老族长命人取来巨石古鼎，药物之类，就是想趁此熬炼小牙，想凭借小牙意外吞下小金鱼这场大造化彻底治愈天生诅咒！

    架鼎，起火！待巨石古鼎临山清泉煮沸后，老族长一一投入年份长久的草药与一些珍贵的异兽心血，抓来奇虫，取来兽骨，一些陈年珍藏的珍贵药物全被取出，投入石鼎，不久，便能闻到一丝异香，愈发浓郁。

    村民们能闻到愈发浓郁的异香，有种醉酒的痴迷，一些人还淌着口水，甚是不堪。老族长投完药物，庄重取出那段神木放了进去，本是滚烫的废水突然一凝，才猛然滚烫，散发出更是奇异的香味，一下子醉倒了大片人，幸好临村距离异兽活动区很远，否则老族长还真不敢熬炼汤药，现在的临村丧失了古阵的庇护，几乎没什么防御力。

    石鼎的药香越来越浓郁，老族长这时开口道：“把小牙放进去，不要挨着鼎壁！”石头闻言抱起沉睡的小牙，跃上石鼎，把小牙轻轻放在鼎内中央，他浑身绽放无量霞光，滚烫的药汤未能烫伤他一分一毫，待小牙整个人没入药汤时，石头才把石鼎用巨石盖上，这是历来熬炼的规矩，类似药蒸，痛苦异常。

    见石头下来，老族长命人一边加柴烧火，一边阅看太古遗册，然后慎重的靠近石鼎，凝聚全省符文神力，化作一道符文打入石鼎。

    “嗡——”石鼎明显一颤，里面的药汤愈发滚烫，大有炸开之势，小牙浑身绽放霞光在鼎内稳稳盘坐着，婉如一尊神明，小脸通红，口鼻喷发着霞光，药汤的药性奇异的化作一丝丝气流，钻入小牙体内，与霞光交融、又分离，反反复复，汤药药性明显的减少，皆被小牙吸收，浑身霞光也越来越弱，吞吐间，逐渐被骨肉吸收，晶晶莹莹，透着一种洁性。

    一过数日，小牙竟然在鼎内被熬炼了这么久，倘若不是老族长阻止，村民们还以为出事，临古最为紧张，想他在全村天赋最高，时常被熬炼，但最长也只不过呆上半天，绝不会这么久。

    要说谁最了解小牙，当是老族长了，他参考太古遗册古法，又投入了村中最好的药物熬炼小牙，不但要祛除天生诅咒，更希望成就一个能修习符文神力的苗子，这才是他的想法，这些天他再祖阁考阅了残卷，一些久远的古书被取出翻阅、摸索，希望能寻出一些有帮助的记载。

    一连有过了三日，石鼎盖被炸开，柴火熄灭，药汤只剩下小半鼎，异香淡了许多，而小牙被老族长命人捞起，却见他脸蛋晕红，皮肤晶莹，已然还在沉睡中，模样尤为憨态可掬。老族长用手细细的拿捏了小牙全身一遍又一遍，饶是有心理有丝准备，但还是不得震惊，小牙由于天生诅咒缠体，时常卧病，体质不是一般的差，原本三四岁应该跟村中同龄小孩那般一米高，却因诅咒虽谈不上瘦骨嶙峋，但也不像此般骨骼细腻精奇，晶莹透亮。

    老族长不得不震惊，他给村中后辈检验过多少身体天赋，最具天赋的三眼少年临古如今差不多十一岁，一米五六的个头也差小牙现在太远，这是本体天赋的差距，意味着日后本体成就的高低，凡人虽不懂修习符文神力，但在这个大世界，凡人的**能锻炼到很高的层次，像村中第一猎手石头躯体层次最高，能与大熊异兽硬撼，气力虽不及大小牛那边天生神力，但也不会差太远。

    “咒文还在！”老族长看到了小牙依旧顽存的天生诅咒纹路，只不过位置从右脸转移到了脖颈，缩小成小半个拳头大小，像一个诡异的符文，不仔细看就像是人体常见的血管青筋，但他知道，这里面的可是能使万物化为劫灰的天生诅咒符文！

    最后，老族长让临古等最具天赋的小孩全部进入石鼎熬炼，还剩下小半鼎的药汤药力十足，让被丢下去的临古等人烫的嗷嗷直叫，想爬出鼎，被那些大人们嘿嘿直笑的按了下去，这些小鬼平常皮的很，不怎么好收拾，借此机会，大人们当然不会手软，再说，难得这么好的汤药，要不是不多，他们也想去熬炼，借此强壮己身，成就炼体，这是老族长所说的，凡人锻炼**，若成就炼体，自可强大，像石头那样未进入炼体也比他们强壮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