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零四章 雷小雨

    h2>空间法师们脱下了厚重的红袍，穿上了白大褂；如同进了城的乡下人一样，进入了完全陌生的实验室中。

    从前只是利用空间坐标窥觑过这里的构造与样貌，如今亲身进来，感觉就又不一样了。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周衡有些无奈，不过看起来，要等他们熟悉一段时间才能正式开始研究了。

    除了电脑，还有研究所内各式各样的辅助工具——周衡的实验室中拥有很多辅助道具，地球上的电子设备、科幻世界的超级电脑，甚至是魔法世界的感应魔法阵；这些东西是周衡能在这次战争当中迅速组织起一支拥有强大战力的超能力者的基础；接下来要交给这些空间法师的任务虽然不一定会用到这些东西，但是让他们熟悉一下总是没错的。

    学习的过程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将归纳好的信息直接注入这些人的脑袋里，接下来的事也就非常简单了。不过为了让他们熟悉工作，周衡首先给他们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任务。找到一个比较稳定的空间裂隙，作为未来新研究所的地址。

    趁着他们熟悉实验环境的功夫，周衡自己琢磨起了那个‘灵魂之坠’的研究。

    ‘灵魂之坠’是一种特别的道具，能够将两个人类的身体进行互换，当然这是最基本的用法。这种能力本身并不是特别有用，相比之下，周衡对于它的另一种功能更加感兴趣一点——它能让一个人的灵魂与意识合二为一。

    这种变化是周衡闻所未闻的情况。虽说在异界规则下，出现什么东西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意识与灵魂这两种东西，终究都不是纯粹由幻想而生的——人类很难想象1+1=3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在现有世界当中的很多规则都是很难被幻想所改变的东西。

    意识与灵魂就是这样的一种现象，它们本身是相互独立而不会发生干涉，改变它们的性质，本质上相当于长出了能够喷火的口腔或是让一个人拥有了能够自由离体活动的脑袋一样，虽说在异界条件下也不是不能实现，但是这种现象终归还是太少见了。

    周衡向这些邪教徒打听了一下‘灵魂之坠’的情况，却发现这些家伙也并不是十分清楚这种道具的运作方式。‘灵魂吊坠’本身实际上并不常见——虽说每次诅咒之龙出现都会掉落，但是诅咒之龙现身的时候需要大量魔力；这对于魔力有限的异界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的魔法。从诅咒之龙成‘神’之后，异教徒召唤诅咒之龙的次数还不足十次；而‘灵魂之坠’是魔力燃烧速度极快的时候才能凝结出来的东西，到最后也只有两次产出了‘灵魂吊坠’。

    两枚‘灵魂之坠’由两名领主保管着，周衡找到这两人之后，将他们的吊坠给没收了。如同游戏中的那样，他们手中的‘灵魂之坠’已经完成过打磨了；被串上了秘银链，成为了两条非常漂亮的项链。周衡试了试，发现这些东西的效果与自己那一块差不多；然而在将一条项链与自己的‘灵魂之坠’凑在一起的时候，奇异的一幕发生了——两枚石头居然合成了一枚。样子与作用没有变化，但是体积大了一倍。

    发现这种现象之后，周衡心中一动，想办法在那块比较小的‘灵魂之坠’上面切割了一小块下来，然后用这一小块做起了实验。切割下来的小块结晶在给执行部的十多人固定过灵魂之后，便不会再起作用了——虽然还可以继续让两个调换身体，但是融合灵魂的效果是不会再有了。

    看起来，‘灵魂之坠’显然是有使用限制的。

    没想到居然是消耗品，这让周衡有些意外；如果生效的数量与体积有关的话，现在手头上这三块‘灵魂之坠’，大约能让一百五十人的灵魂改变性质。而周衡在之前对七八个人使用过这种道具，那些邪教徒的‘灵魂之坠’也使用过好几次；看起来以后不能乱用这种东西了——要制造一块结晶需要足以让周衡肉痛好几天的大量能源来召唤诅咒之龙，召唤成功后还要将诅咒之龙打倒才能获得结晶。

    且不说诅咒之龙老被人打会不会不乐意，光是那些召唤用的能源就不是能随意挥霍浪费的。现在王律等人找出来的平行世界有数千个了，每天能收获的能量足够以前的自己干等上千年才能完成。不过即使如此，召唤一次诅咒之龙的能量仍然不是小数目——毕竟主神还要升级，战时不会吝啬能量收获，但是在和平时期还是节制一些比较好。

    而炼化灵魂的效果，似乎也越来越清楚了。

    那天主神说过的诸如大脑更清晰、灵魂不会因为改造而崩溃、忍耐力更强的自然不必多说，而周衡也对此进行了一系列实验。进行过灵魂炼化的人反应速度要比一般人快一些，免疫力要比正常人更高，部分器官的自然衰老会减慢甚至停止，还会产生一些与大多数人迥异的变化——他们的自愈能力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变化。

    一般的外伤自愈成功后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疤痕，即使是骨折之后接骨错误，也不会产生长歪之类的情况，而是直接拒绝自愈。灵魂当中的信息主宰着他们的全部身体，这让他们不会因为自然发展而出现有违种族特征的变化。

    除此之外，便是超能力方面的表现了。

    灵魂上的变化不会让这些人在学习超能力的时候遇到什么障碍，相反，他们的灵魂不会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溃散了。这种变化周衡老早就意识到了，令他感到惊喜的，还是一些特殊种类能力的学习方式。

    从上次周璐的能力出现异变之后，周衡就曾从各个世界找到过好几个来自不不同世界的少女，来让她们成为拥有魔装道具的‘魔法少女’。当然，这样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培养战力；周璐那样的情况有些特殊，又不知道她的能力发生变化的契机；培养这些少女的意义，便是寻找让同一个人掌握复数种超能力的可能性。

    不过，这个实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起色。从研究开始后，无论是实战、训练还是装备配置，她们的战斗条件与周璐一模一样，但是直到战争结束为止，她们当中仍然没有出现与周璐类似的异变现象。本来这件事周衡自己已经快要放弃了，不过这次实验中，又有了新的发现。

    一个少女在被‘灵魂之坠’改造过灵魂形态之火，在训练中表现出了奇怪的现象。使用魔力的效率增高，信仰感知也变得敏锐了起来。虽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无法证明这次异变是不是特例，但是周衡在这方面的研究，总算是有了一点突破。

    发生了变化的女孩叫做雷小雨，是雷天恒的女儿——因为周衡给他的外挂，雷天恒现在的权势已经无人可比了；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虽说现在拥有了大量权势，但是后来有一次听说了异能者与邪教徒的战斗之后，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起来。他想要从周衡这里得到异能，但是周衡觉得他不能三心二意所以没有让他掺和进来。不过雷天恒并不死心，把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好说歹说一定要让周衡教她异能，周衡无奈，便让她加入了这次的作战实验。

    雷小雨本来只是个非常怯懦的女孩子，绑着麻花辫、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虽然外表还算可爱，却因为性格使然，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她平日里表现不怎么好，周衡也没有对她进行过什么额外的照顾；但是没想到的是，如今有突破的却是她。

    在周围几个教会祭祀的咏唱声中，雷小雨忙乱地绘制着魔法纹路；结果因为突然的失误，纹路绘制出现了错误，金光散去，魔法便失败了。不过即使如此，周衡还是看出了这次施法的结果——根据观测仪器，这次施法的过程本质上已经成功了；就如同当初的赫莱莉一样，失败的原因只是绘制魔法纹路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

    而雷小雨的问题与赫莱莉的问题又有所不同，赫莱莉失败只是因为对这种魔法不熟练而已。像周璐这种一学就会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在异界，为了通过职业试炼卡好几年的例子并不少见，赫莱莉学习这种复杂的魔法才三四个月，她的速度实际上并不慢。但是雷小雨就不一样了——周衡可以将知识与技巧直接投影到她的大脑当中，所以在熟练度方面，雷小雨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周衡想要做的只是验证灵魂炼化对于超能力者的影响与帮助，雷小雨为他提供了珍贵的实验数据；不过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雷小雨心中焦急了起来。越是紧张，越是失败；又在众目睽睽下失误了几次之后，眼泪花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对……对不起，周先生！下次一定成功，再试一次吧！”

    周衡正与几个研究员分析刚才观察到的实验数据，随口回答道：“不用了，实验数据已经够了，回去休息吧。”

    “再一次机会，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旁边的女教官训斥道：“试什么试，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本来就是外界的女罪犯，被周衡抓来后成为了执行部的工作人员；虽说在经过了洗脑之后也不会做一些坏事了，但是这位女教官的本性却没怎么变，在担任这些少女的教官时一向非常严厉，这时候便直接训斥了起来。

    雷小雨哀求道：“再让我试一次吧……”

    女教官继续毒舌道：“闭嘴，快回去。”

    因为她往日的积威，加上雷小雨在少女中的人缘也并不算特别好，所以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为雷小雨说话。气氛有些古怪，就算是周衡也察觉到了异常。雷小雨紧握着拳，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然而即使如此，也并没有按照女教官所说的离去。

    女教官张嘴就要继续训斥，却被周衡阻止了。

    “行了行了，态度好点。”周衡说着，转头对雷小雨说道，“实验数据已经采集完成了，你的表现很好。现在回去休息吧，没事的。”

    “但是……但是实验都要结束了，我一定要掌握这样的魔法……”雷小雨还有些哽咽，语无伦次地说道，“所以请再给我一次……再来一次，我一定能做到的……”

    一定要掌握魔法吗？周衡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小姑娘的来意——因为她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老爹，所以被派来学习异能；虽说现在她已经完成了实验，但是雷小雨并没有成功将技能施展出来。而现在能够同时存在的魔装道具数量有限，按照规定，只有成功使用出神术技能的少女才能永久保留魔装道具，其他人则是分批次进行实验，这也就是雷小雨如此执着的原因了。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她必须得到超能力然后回去；然而到现在为止她都只是借用着这种能力而已，所以现在才表现得如此执着。

    周衡正准备告诉她既然已经发生了变异，魔装道具自然也就归她所有了；根据周衡的认知，魔装道具发生变化的过程有点类似于某些世界体系下的道具认主；周璐的那条项链由她自己用的时候虽然能有种种奇异现象，但是交给别人之后却又与一般魔装项链无异了。而雷小雨作为第二个成功的人，拥有魔装道具也是毫无疑问的。不过想了想之后，周衡却没有直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而是说道：“那好吧，你再试一次。”

    雷小雨听后大喜，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他的魔力长枪，然而准备进行施法了。雷小雨使用的魔装道具是一个发卡——变身后的样子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战士，身上的绿色战裙虽然花哨，但是手中的长枪却是货真价实的冷兵器。头尾各有两个枪尖，使用固有的魔法的时候能召唤出巨大的剑刃对敌人进行攻击。看到她的武器，周衡心中一动；正好雷小雨又一次因为忙乱而施法失败，周衡问起了旁边的女教官。

    “她怎么老失败？”

    “谁知道呢，大概是天生不是这块料吧。”女教官说道，“当初测验的时候，基本条件和其他女孩都差不多，身体平衡还要比其他女孩优秀一些；但是做事太毛糙，最后就这样了。”

    “哦……”

    周衡点了点头，跑去跟旁边正在观看的一名骑士官说了一声，骑士官点了点头，往场中走去。

    又失败的三次，雷小雨紧咬着嘴唇，准备再次施法；然而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要尝试神术了，跟我做几个动作吧。”

    雷小雨转头看去，是一直站在旁边的骑士官。如今她接连失败，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到骑士的话，便跟着他做起了一些基本动作。片刻后，骑士官回到周衡身边，报告了起来：

    “可以。”

    周衡点了点头，带着还不明所以的雷小雨去了一趟实验室。为她强化了一下身体、然后‘教’给了她几个骑士职业的战技；片刻后回到专用训练室，让雷小雨重新尝试了起来。

    信仰作为一种媒介，并不是只有祭祀的神术才有用。因为拥有不同的使用条件，不同职业可以通过它来使用出不同的职业技能。而教会的两种职业——骑士与祭祀，都是与信仰息息相关的两种职业。

    雷小雨对于祭祀的神术不太在行，不过他的运动细胞却是出乎意料地好。骑士的战技不仅需要信仰，还需要与之相配的身体素质；贸然改造有可能会破坏灵魂，以前周衡没有试过；不过现在灵魂经过炼化已经不会受到改造影响了，所以周衡便让雷小雨尝试着使用起了骑士的战技。

    雷小雨一剑挥出，一圈白光以她为中心扩散了开来。这是骑士的高阶战技“惩戒之光”，本身是一个群攻类技能，在雷小雨用魔法少女的力量将它使用出来之后，威力更是强大；训练室的纳米玻璃差点被她一击震碎，亏得主神就在旁边，才没有闹出什么**烦来。

    雷小雨成功用出技能之后，欢天喜地地回去了；周衡又与研究人员分析了一下她的技能数据，这次的实验也就这么圆满成功了。虽然还没能找出量产这种超能力的办法，却也得到了一些宝贵的数据。毫无疑问，‘灵魂之坠’对于一些与人类灵魂有关的技能是有加成的。雷小雨的变化，应该与灵魂炼化有很大关系。

    结束之后，新来的邪教徒们也顺利完成了周衡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穿过一个空间门，周衡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当中。一片黑漆漆的天空，金属的大地；虽然没有光源，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这里便是这些邪教徒们找到的空间裂隙了——在将来，这里将会成为周衡新的大本营。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