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灵界势力

    知识在实际应用之前，也只是空摆着的文字。要让它产生价值，必须能够应用。

    这一刻，柳定定总算明白了这句话。明白了自己在宝山空手走了几日，白白受冻，还害赤阳身体承受不住而生病。这些是原本她早该知道的东西。

    有了在地人的指引，加上师父对她的指导，头一次走向荒野的柳定定，终於看出冰原的宝贵，往细微处看去，这冰原在充满了危险时，也充满了生机。

    自然法则的造物，不会摧毁所有的生命。不管是怎麽样的绝地，都有适应它的生命，能够存在。就像灵界，足以令福南仙界凡人灵气中毒的环境，在这里却仍有婴儿成功突破灵气转化，生存了下来，并一步步长大。就像眼前那个哭着的小女孩，这样的她，若放在福南仙界，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人间的至宝。她紧握的小拳头，轻一挥，足以砸碎石桌。但在这里，显得如此细致无力。

    名叫苏丝的小姑娘，嚎啕大哭着，脆弱的她，此时没有人会要求她坚强，眼泪滚滚如珍珠般滴落，泪珠跌落地上，撞到坚硬的冰面上，碎成块块的小碎块。

    “饿了吗？”男人和男孩当下着急了起来，从怀里摸出用体温防止封冻的水壶，倒在手心，沾着乳白色的粉沫状物体，就小心奕奕地用指头沾上一点，放到小婴孩口中，让小婴孩舔舐，那动作缓慢而轻柔。

    柳定定蹲在地上，细心收拾起眼泪，这可是药材。灵界人的身上，如同灵兽一般，也是吸收着不同灵力构成的宝物。甚至，没有一个物种身上的灵力物质。能有人类那麽纯粹。当然，那种纯粹，也不是均匀的。然而，不同灵力物质，在分裂的状态下，就会衍生不同的功用。

    璧伽好奇地看一眼蹲下身收拾眼泪的柳定定，却没有出声阻止。柳定定的一些动作在他眼中看起来是神秘的，而她看起来略小於他的年龄，更令他有着亲近的渴望。整个冰斗社，就没有一个女孩。比柳定定跟美丽，这让他心中泛起照顾的慾望。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苏丝，他只能收回幻想。原因无他。只因为苏丝是璧伽的母亲帮他买回来的童养媳，也就是他未来的媳妇。像他这种平凡人，是不能幻想着三妻四妾的。

    柳定定身为修真者，更不可能接受二妻或妾的身份。

    他不知道，柳定定和怀里的小男孩之间的关系。与他和苏丝有点类似，差别只在於，柳定定还可以不认帐。一直以来，柳定定也是以小姑姑自居，无视赤果果和江雪莲在耳边长得十年的吹风。

    看着前方温馨的一幕，摸着赤阳吃完丹药。又有些发烫的身体，知道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有落脚处，柳定定放开了灵力使用的分配。用更多的灵力布置，来维持赤阳身周的温度，并灌输了一点点灵力到赤阳体内补充。

    知道怎麽在冰原寻找宝物，柳定定就不准备去冰斗社这个小村落找大夫看诊，而自己动手了。毕竟。炼药自己是行家，就算有些不对证。但应该吃不死人。修真界有很多灵丹妙药都是这样。多半是应用范围广的灵丹妙药。

    冰原有很多福南仙界从未见过，只在师父给自己的玉简里出现过的东西，甚至，她还找到可以炼制治疗伤寒感冒的替代药材。努力回忆脑中曾经记忆过的药材药性，她从低层里，从飞过的飞鸟身上。还有体积微小而透明的冰透蚚身上，找到足以炼制丹药的材料。再加上拉丹手法，柳定定直接站在冰原上，在璧伽和雅歌的守护下，她直接驱火炼丹。

    这麽做，一来是让赤阳身上的热度早点快点退去，并强化身体，保持体内法诀的修炼，未来突破元婴期时，赤阳可得接受比她更大的劫雷考验。二来是想让璧伽和雅歌看出自己的价值。虽然自己的武力值不高，但是其他各种才能，用在灵界，还是很管用的。自己必须存点灵石，购买交换各种材料，帮赤阳提早炼制好宝贝。若要靠自己收集，那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更何况，赤阳必须吸收灵气，补充营养，光靠自己渡给他的，那速度太慢了。中间的融合转化过程，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

    更何况，还有仙土空间那个大吃货呢！仙灵空间的产出，光消费到仙土空间都不够。

    这个世界，要使用丹火更加不易，吸收灵力也不容易，想必炼丹师的价值，应该会更高吧！以丹养丹，应该是一个方法。另外，在这灵界，没有灵器的修真者，跟凡人也没有太多差别，所以，也得自己弄个顺手的灵器，透过灵器，自己才有足够保护自己和赤阳的武力。未来打开仙土空间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人要融入灵界，这些也都要大量的灵石、元石呢！任重而道远啊！

    人若没有足够他人尊重的价值，就容易受他人摆布，忽视，在这生存竞争严重的地方，恐怕就不那麽好过，那时，人只能得到最基本的生存权利。不然，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也不致於有太多平凡人留下吧！

    当然，灵界的平凡人，放在福南仙界，那也是神力超人。只是在灵界，柳定定发现，身体像上了枷锁，同样的力气，能使出的效果，就没以前那麽好。不光是灵压，那重力和空气浓度都跟福南仙界不同。看来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这适应期也是修炼的重要关卡。期间也得有足够的灵力吸收。

    赤阳这病，严格说起来不算是伤寒，更应该说是水土不服。若不是他身体本就强健，怕是也活不下来。幸好仙土空间能自我封闭，否则她的罪孽可就大了，数百万条人命啊！

    自己想要在灵界好好活下去，过上好日子，就得好好观察该怎麽投入吧！用什麽方法才能赚到大量的灵石，购买大量的物资呢？

    如果冰斗社真如璧伽所说。是一个还不错的团体，那麽暂时加入其中，应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若是这些人足以成为帮手，那麽就留下来也无所谓，若是不行，可以向南方更进一步前进吧！暂时，她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熬过这段适应期。

    据璧伽和雅歌所言，这个冰斗社每到寒潮来临时，就会在社长老的带领下。向南方移动。否则，留在原地，就会面临更强大的灵兽攻击。过度寒冷的气温，也会照成他们身上灵力消散过快，来不及补充。

    每到这个时期，他们整个社，都会在社长老的带领下。投靠南方城镇，老弱妇孺会找一些临时工做一做，壮年男子则会协助该镇的防卫，等寒潮过去，再回到这地方来。在两人的谈论之中，似乎一点都不以北部的冷寒生活为苦。看两人身上不算厚的衣服，柳定定点头，这里的人真是身强体壮。

    或许是因为三位冰斗社长老。人都不错，每次回来时，人都不见少，还会多上一人。缴交十斤灵肉看似很多，但若跟南方一些势力掌控的城镇比起来。这又算不了什麽了。更别提社长老在其他生活方面给予他们的帮助，足够他们感恩戴德。生存和延续。本就是一场艰难的考验。像一个人一般，活得有尊严，本来就是很多人心中恒久的愿望，也难怪有人会往这样的地方迁移。

    南方中央地带，是一些修真者组成的帝国，这些帝国的国民，有百分之四十，生活的猪狗不如。所以，每年总是有一些人逃离。当然，也有一些自恃能力不错的，会涌入帝国，寻求更好的生活。其中的江阳帝国、蟠桃帝国、玄龟帝国、御剑帝国等四大帝国首都的繁华生活，更是灵界所有纨絝修仙和富贵子弟们向往的地方。人总是有不同的追求，在下界如此，在灵界这个能力落差极大的地方，也是如此。想要活得好，除了天赋，还要家世背景带来的资源，或者是正确的站队。

    冰斗社即将向南迁移，投靠到更南方一个较大的城镇，若能跟着冰斗社前进，那无疑比自己行走在路上安全多了。行走在外，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好人的。从师父和两人的话里，柳定定很明确地能做出判断。在这里，武力值太低，也很容易被人吞吃掉，所以自己也得增进战斗技能。

    在这一刻，柳定定突然觉得过去自己纠结着男与女的社会尊卑关系，有点太过无聊。只要实力远远踏在众人之上，这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广大的冰原，并非都如同柳定定曾经走过的那片土地一样平坦，这里也有地形起伏，高山、丘陵、湖泊、土丘、河流，这一切全部掩盖在无尽的白雪与冰层之下。

    白雪飘零，不时随轻风乱舞，也会使人看不到远方。阻断前进的视线，所以一路走来，柳定定都没有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土丘。

    呼啸而过的风声，有时候会带起鬼哭般的尖啸，彷佛来自遥远的冥界地狱，也像是来自心底。神出鬼没，无所不在，抓不着其中痕迹。

    苏丝在二人的安抚喂食下，又甜甜地进入梦想。这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人疼惜照顾，而不是孤零零地为自己的下一餐而努力。

    赤阳看向苏丝的眼光，却没有羡慕，只有不屑，他想凭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保护他想保护的那个人。从他的灵魂诞生的那一刻，这就是深深刻划在他脑海的想法。

    距离一大二中二小等五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凸起，每次北风吹到这个小凸起时，整个风向就会向上飘扬，过了百余尺左右，才徐徐下压。

    这个命名为银龙山的小土丘，高度大约一百公尺，东西向纵走，两侧微微向上跷起，从上空往下看，像是一个微笑标章，令人看了就很舒服。背面，是雪白寒漠中的绿洲，用各种奇型怪状的建材搭建起来的屋宇，外面种着零零落落的绿色植物，屋宇零落地散布着，黄土面的道路，这里就是冰斗社。

    除了天然的背风因素外，这里的生活空间，更多是藉由阵法所构成。冰斗社长老们收取入社费，也提供了人们在这种蛮荒之地安稳的生活空间。所以，缴交费用的社民们，都缴得心甘情愿。少有逃漏的情况。这些都是换取众人安稳生活必要的支持。

    冰斗社里男多女少，大部分人以捕猎为生，有少部分的人，则在银龙山北面十里地的两个大湖里找食。

    虽然湖面让结得厚厚的冰冻住，但冰下一成年男子身高深的地方，冰冷的水仍然是液状流动着。其中拥有大大小小各种的灵鱼。聪明的灵鱼，可不是傻呼呼一根钓竿就能钓上来的鱼儿。每一次渔民的捕捞也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有人说，这个湖泊，其实不是湖泊，而是来自南方达那依山脉滚滚北流的大河。这条大河，突破冰封，最终消失在北冰原深处。冰斗社就在大河中间的沙洲上兴建起来，银龙山下则是深不见底的地底洞穴。经过那里的人，时常可以听到底下传来流动的水声。

    而北冰原深处，不但有强大的修真门派，还有无数强大的冰兽。

    冰斗社的人给这两座湖取了一个名字，左眼湖、右眼湖，合称则为银龙湖。它们就像大地上闪亮的眼睛。

    蜿蜒地长河，岂不像龙的化身。龙族在灵界，可不是虚幻的存在。在最北的极界，听说生存着冰龙的庞大族群。极西之处，则有强大的土龙；极东之处，是水龙。极南之处是木龙；中央群峰之颠塔塔米尔山结，有着伟大的金龙。

    龙的传说，在灵界有很多，但不管哪个传说，就指明，龙的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它们的存在，是灵界存在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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