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4

    “看见了，笨笨！”大熊爸爸激动地说道！

    这时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有两个！”

    “天哪，是有两个！”

    “不止两个！那儿有一，二，三，四，五，六个！”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从哪儿来的”

    “他们是什么人”

    孩子们还有父母们都奔到潭边，好看得更清楚些！

    “真太不可思议了！”

    “还不到我的膝盖！”

    “瞧他们的长发有多怪！”

    这些小人儿，他们比中等的玩具娃娃还小，停下手中的活，也瞧着潭这边的游览者！

    其中一个还用手指着这些孩子对其他四个人低语了什么，于是五个人一齐哄然大笑起来！

    “他们不可能是真的人，”笨笨说道！

    “他们当然是真的人，”龙女士答道，“他们是精灵迷你人！”

    后来我倒是做了一件事！

    我写了封信给杜鹃！

    托我妈妈代转，问她是否能找到杜鹃的家人把信转寄给她——不管她人在哪儿！

    但是我没有收到只字回音！

    在这同时，小青蛙和我为我们离开军队之后的生活做了计划！

    我们要返回老家，给自己弄艘捕海马船，从事捕海马业！

    小青蛙来自金水河，从小在捕海马船上打工！

    他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弄到一笔贷款，我俩可以轮流当船长等等！

    我们还可以住在船上，我们会有事可做！

    小青蛙把一切都设想好了！

    多少公斤鱼就可以还购船的贷款，油钱要多少，吃东西等等要多少花费，其余的可以任我们花用！

    我总是在脑子里想象的那—幕，站在捕海马船的船舵前——或者更好些，坐在后舱吃海马！

    可是等我告诉小青蛙，他说道：“妈的，周博，你这大块头会吃掉我们的房子和家！没嫌到钱之前，我们一只海马也不准吃！”

    行，这话有道理——我绝不反对！

    有天下起雨来，结果一连下了两个月！

    我们经历了备种不同的雨，大概除了缀和冰雹之外统统经历过！

    有时候是绵绵细雨，有时候是倾盆大雨！

    有时候斜着下，有时候直着下，还有些时候似乎从地面倒着下！

    总之，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亦即上山下山寻找魔谷军！

    有一天，我们发现他们了！

    他们当时一定是在举行魔谷军会议什么的，因为那情形就像是踩到了蚊窝，所有蚂蚁一拥而至！

    我们既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发动飞机攻击，因此在大概短短两分钟之内，我们再度陷入困境！

    这一次他们让我们猝不及防！

    我们正经过一片稻田，突然间，他们从四面八方攻击我们！大家纷纷呐喊、尖叫、中弹，有人说道；“撤退！”

    晤，我拿起机关枪，拔腿沿着每个人的身边奔向梧桐树丛，至少看起来梧桐树丛可以替我们遮雨！

    我们已围成一个方圆，正准备迎接另一个漫长的夜晚，这时我四下找小青蛙，但是没有他的人影！

    有人说道小青蛙在稻田里，受了伤，我说道：“该死！”

    鬼鳄鱼官长听到我的话，说道：“周博，你不能到田里去！”

    可是，去它的——我扔下机关枪，因为带着它会增加荷重，然后拼命奔向最后见到小青蛙的地点！

    但是跑到半途，我差点踩到第三排的一个家伙，他伤势严重，伸出手指眼看着我。

    于是我心想，妈的，我能怎么办？

    我抓起他尽快往回跑！弹如雨下！

    这事我实在无法理解——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打仗？

    打球是一回事！

    可是打仗，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了！妈的！

    我把那家伙送回去，又往外跑，结果该死又遇到另一个家伙！

    我抱起他，也要把他送回去，可是，我一抱起他，他的脑浆就掉在田地上，因为他的后脑已经炸开了！妈的！

    于是，我扔下他，继续往前跑，果然，小青蛙在那儿，他胸口中了两枪，我说道：“小青蛙，会好的，听到没有，因为，我们弄到那条捕海马船什么的！”

    我把他抱回我们的临时阵地，放在地上！等我喘过气来，低头一看，我的衬衫整个沾满了小青蛙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和青黄色汁液；小青蛙往上望着我，说道：“周博，为什么发生这种事？”

    呃，我要怎么说道？

    小青蛙又问我：“周博，拿笛子吹首歌给我听吧？”

    于是，我拿出笛子，开始吹曲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吹什么，于是，小青蛙说道：“周博，麻烦你吹‘仙隼河上’行不？”

    我说道：“行，小青蛙！”

    我不得不揩拭笛子吹口，然后开始吹奏，周遭枪弹声依旧激烈，我知道我该去守着机关枪，可是，去它的，我欧起那首曲子！”

    我一直投注意，雨停了，天色转为一种可怕的粉红！

    那颜色衬托得每个人的脸孔宛如死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魔谷军停火了一阵子，我们也一样！

    我跪在小青蛙身边，反覆吹奏“仙隼河上”，医官给他打了一针，尽其所能替他疗伤止疼！

    小青蛙紧抓着我的一条腿，他的目光迷朦涣散，那可怕的粉红色天空似乎吸干了他的血色！

    他想说道什么，于是我俯身凑近了听！但是，我始终听不懂！

    于是我问医官：“你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没有？”

    医官说道：“回家！他说，回家！”

    小青蛙，他死了，对于这件事，我只有这句话可说！

    “精灵迷你人！”所有的人同声叫道，“精灵迷你人！”

    “是直接从迷你国引进的。”龙女士自豪地说道！

    “根本没这么个地方。”白太太说道！

    “对不起；亲爱的夫人，不过——”

    “龙女士，”白太太叫道，“我是个探险课教师——”

    “那你将会了解

    这一切，”龙女士说道，“啊，那是个多么可怕的国家啊！

    那儿长着茂密的丛林，世界上最凶险的动物出没于丛林之中，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那儿有长角的野兽，可怕又邪恶的厚皮怪兽；一只厚皮怪兽一顿早餐就要吃掉十个精灵迷你人，吃完不算还会飞回来再吃上第二餐！

    我到那儿时，发现这些可怜的精灵迷你人都住在树上的屋子里！

    他们只能住在树屋里，这样才能躲开厚皮怪兽、长角怪兽和巨鼻怪兽的袭击！

    他们靠吃绿蚕过活！绿蚕的味道恶心极了，于是精灵迷你人每天不停地从这棵树攀爬到那棵树寻找别的东西，然后把它们跟绿蚕一起捣烂，这样吃起来味道稍好些——象红甲虫啦，桉树叶啦，还有梆梆树的皮啦，这些东西都很难吃，可总不象绿蚕那样令人恶心！

    可怜的小精灵迷你人！他们最爱吃的东西是仙豆，但是却无法得到。

    一个精灵迷你人一年能找到三四颗仙豆那就算很幸运的了！

    噢，他们实在太想吃仙豆了，他们整夜梦见的是仙豆，整天谈的也是仙豆！

    只要对一个精灵迷你人提到‘仙豆’这个词，她就会直淌口水！”龙女士继续说道，“仙豆，长在仙豆树上，而我们这里所有的充满梦幻味道的奶酪恰恰都是用仙豆制成的！

    没有仙豆就无法做出奶酪，仙豆就是奶酪！

    我的城堡里每星期要用去无数的仙豆；于是，我亲爱的孩子们，当我发现这些精灵迷你人发疯似的酷爱这种食物时，我就爬上树到了他们的树屋村落，我把头从这个部落女王的树屋门里伸进去！

    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看上去那么瘦，真快饿死了！

    她正坐在那儿，硬着头皮在吃一盆捣烂的绿蚕，否则她就要饿晕过去！

    ‘喂’我说道，‘听着，如果你能和你的人民一起到我的国家，住到我的城堡里，那你们要吃多少仙豆就能吃多少！我的仓库里堆放着那么多堆成山的仙豆！你们每顿都能吃仙豆！你们尽可放开肚子吃个够！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用仙豆支付你们的工资！’

    “‘你的话当真？”精灵迷你人的女王从她的椅子里跳起来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说道，‘你们也可以吃奶酪！奶酪的味道比仙豆更好，因为奶酪里还加了糖和牛奶！’

    “这个小人儿高兴得大叫起来，一下就把她那盆烂绿蚕从树屋窗口扔了出去，‘就这样定了！’她大声说道，‘快！让我们走吧！’

    “于是我用船把他们全装运来了，整个精灵迷你国的男女老少！

    这很容易，我把他们装进一个大集装箱里，集装箱上开几个孔，这样他们全部安全抵达！这些精灵迷你人真是出色的加工员！此外，他们能歌善舞，会编唱歌曲！

    我想你们今天能不时听到一些好听的歌！不过我得告诫你们，他们也是非常淘气的，爱开玩笑，他们身上穿的仍然是原先那种在丛林中穿的衣服，不肯换掉！

    你们已经看到潭对岸的女人们身穿熊皮服，女人们则用树叶遮身，孩子们全都赤身**！女人每天都要用新鲜树叶——”

    “爹爹！”孔雀白大叫起来，‘爹爹，我要一个精灵迷你人！我要你给我弄一个精灵迷你人来！我马上就要一个精灵迷你人！

    我要把她带回家！去啊，爹爹！给我弄一个精灵迷你人嘛！”

    “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她父亲劝她说道，“我们不该打断龙女士！”

    “我要一个精灵迷你人嘛！”孔雀哭闹起来！

    “好，孔雀，好吧！可眼下我不能给你弄到，耐心一点，等游览结束我想你会有一个的！”

    “肚肚儿！”肚肚儿的妈妈喊起来，“肚肚儿，我的宝贝，你别那么干！”

    或许你们也可以猜到，肚肚儿已经偷偷溜到了潭边，她跪在潭岸边，拼命用两手舀起奶酪液住嘴里倒！

    我从未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一夜！

    由于又开始雷雨交加，他们没法子派人援救我们！

    那些魔谷军近在咫米，我们可以听到他们彼此交谈声，而且其间第一排还跟他们肉搏过！天亮时分，他们我来一架飞机投掷燃烧弹，但是，差点把那鬼玩意投在我们身上，我们自己人全身焦黑，奔到空地上，人人咒骂又吓破了胆，林木着火，差点把雨给烧停了！

    就在这片混乱当中，我不知怎的中弹了，不过运气好，我是屁股中弹！

    我甚至记不得怎么回事！

    当时，大家都仓惶失措，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一团乱！

    我索性扔下机关枪！我再也不在乎了！

    我走到一棵树后面，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小青蛙走了，捕海马船也没了；而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或许还有杜鹃，但是我把那段交情也搞砸了！要不是为了我妈妈，我倒不如就死在那儿”！

    过了一阵子，他们开始用”铁乌鸦”运来援军，而且，我猜想那些燃烧弹把魔谷军吓跑了！他们一定心想，假如我们对自己人都肯这么烧杀，对他们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们正把伤兵送走，这时鬼鳄鱼官长定过来，他的头发整个烧焦了，衣服也烧坏了，看起来像是刚遭到大炮攻击！

    他说道：

    “周博，你昨天的表现真行，孩子！”

    然后他问我要不要来根香烟！

    我说道我不吸烟，他点头！

    “周博，”他说道：“你不是我手下最聪明的家伙，但是你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但愿我有一百个像你这样的兵！”

    他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道没有，但这不是实话！

    “周博，”他说道，“你要回家了，我想你大概知道了！”

    我问他小青蛙在哪儿，鬼鳄鱼宫长有点滑稽的望着我！

    “他会立刻回去！”他说道！我问我可不可以跟小青蛙搭同一班”铁乌鸦”，他说道不行，小青蛙必须等到最后一批才离开，因为他死了！

    他们给我用一管粗大的针筒打了一针，针筒里装着某种会让我舒服些的牛粪药剂！

    但是，我记得！

    我抬手抓住鬼鳄鱼官长的胳膊，说道：“我从来没求过人帮忙，可是，请你亲自把小青蛙

    送上”铁乌鸦”，确保他顺利回家行吗？”

    “行，周博，”他说道“管它的——咱们甚至会给他安排搭头等舱！”

    龙女士转过身来，看到肚肚儿的举动便大叫起来，

    “噢，不行！请别这样，肚肚儿，别这样！

    我求你别那么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