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告诫
目录：天武通神| 作者：笑| 类别：散文诗词
余峰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青缕剑也让他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余峰才陡然精神一凛，从痴迷状态醒来，看到正微笑看着自己的青缕剑，脸上不由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态。
“对不起，前辈。晚辈逾越了。”
余峰不是傻瓜。
灵身，是武师境和大武师境最大的差距所在。同样，它也是真人武者最强的依仗。
放在外面被人肆意探看，这就相当于把自己修炼的最核心的武学放在外面一样，暴露无疑。
当然，要看透一个灵身，并非那么简单，需要极强的眼力和境界。
余峰显然还不备这样的眼力。
在他眼中，两个灵身和青缕剑本体简直一模一样，同样的剑光萦体，同样的温和气息，没有丝毫差别。
“呵呵，不打紧。”
青缕剑不以为意，再次微微一笑，甚至探出手来，指着自己的两具灵身。
“怎么样，看出什么差别了么？”
余峰惭愧，说出实话。
“呵呵，没看出来也算正常，你的境界还低。”
青缕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你也不可能看出任何差别。因为，这两具灵身本来就和我的本体一样，只是一虚一实而已。”
虚实？
灵身还有虚实之分？
余峰面露疑惑，青缕剑一眼洞察，再度解释。
“灵身，也是有虚实之别的。”
“几乎每一个武者再突破真人境时，都会同时酝酿出自己的一具灵身，那是某种武意走到巅峰的显示。这种灵身，被称实灵身。”
“实灵身和本体的战力几乎持平，虽然没有肉身，但也相当于没了一丝桎梏，发挥出的战力相当强悍。”
“但是，还有一些灵身，是炼化而成。”
青缕剑指向自己左边的灵身，事无巨细的说着。
“这幅灵身，是我的一件宝器。只是，它并无剑灵在内，我用自己的剑魄生成剑灵，让它达到通灵之效，又用去足足五年的时间温养，终于达到化为灵身的水准。”
“今天，还是它第一次凝体成功。除我之外，你也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
青缕剑一脸满意，显然对自己的这副灵身更加满意。
“它有多强？”
余峰忍不住再次吐言发问。
“多强？”
青缕剑脸上笑容更甚。
“论生存，它自然不及我用剑胎练就而成的第一灵身。但论战力，它可比第一灵身强了不知一筹。”
“毕竟，它能时刻发挥巅峰战力，让我不必担心耗损。即便被毁坏，也只是再凝聚一副便可以，消耗五年时间。”
原来如此。
余峰微微颔首，心中明白。
青缕剑的第二灵身，其实就是他的一道底牌，相当于自己体内的小蝎子一样。
即便被毁，甚至自爆，也不会牵扯本体，耗费时间同样能再次获得。说的难听些，它就是一个一次性消耗品。
但正是这样一个消耗品，却同样不容小觑。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它甚至能左右局势的胜负方向，反败为胜。
这样的底牌，一般武者都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否则根本无法起到奇效。
一想到这，余峰竟然又紧张了起来。
“真人放心，我肯定会为您保密的。”
把一个底牌让第二个人知晓，青缕剑抱有的目的余峰根本不敢猜测。
然而，看着余峰骤变的神态，青缕剑却只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呵呵，只是一具灵身而已，算不得什么秘密和底牌。是一个老牌真人，都有几具这样的灵身护体，根本算不上什么。”
青缕剑宽慰说着，探手一扬，分别盘膝卧在身体两侧的两具灵身立刻化为精纯剑气，从他的天灵盖重新融入体内，滋养起来。
他动作很快，做完一切之后，又把视线重新落在余峰身上，眼中精芒烁烁。
“并且，我这次向你表露灵身，也是想给你告诫。”
“此次海王秘境一行，绝对不会太简单。甚至，有些人的身上，会携带真人境赐予的灵身！”
这些灵身也能进入海王秘境？
余峰一愣，旋即脸色大变。
有这种可能！
海王秘境，可是昔日海王的传承，蕴藏着能够成为王阶武者的密藏！这样的传承只有一个，进入者人类和海族加起来，甚至可以上万。
如此激烈的争抢，真人境赐予灵身简直再可能不过了。
这还怎么抢？
余峰眉头深深皱起，心底一片苦涩。
难！
本来已经觉得海王秘境之行没有那么简单，青缕剑的一番告诫让它的难度再上几层楼，余峰甚至难以想到自己有什么赢的希望。
他根本没有可以对抗真人境灵身的底牌！
无论弥天星阵，还是大怒明王拳，确实不失同阶无敌的水准，甚至可以越阶战斗，同一品武师抗衡。
但大武师境的真人灵身，可是足足跨越了两个大境界！
大武师境的真人灵身什么概念？
想想余峰昔日在武斗场面临左晟懿逼迫的那一幕便可以想象了。
真人一怒，余峰甚至连一指头都抗不下，会被瞬间碾为灰飞！
毫无胜算。
余峰面色僵硬，呆立在原地。
看出他脸上露出的难色，青缕剑当然能够想到余峰心底的念头，不由再次出言解释。
“放心，真人境的灵身，是不可能出现的。”
“为了海王秘境，我曾查阅无数古籍。据记录，在海王秘境出现过的最强灵身，也不过是五品武师境的灵身，并且一出现，便被海王秘境的莫名法则瞬间抹杀。”
“因此，我猜测，海王秘境规定进入者不得超过九品灵武境也是有原因的。”
“能在其中尽情厮杀的，只能是灵武者。至于武师境的灵身，或许三品一下可以存在，但要想厮杀，会被法则遏制，无法发挥全力。”
最高战力，不过是三品以下，甚
至还不到三品的武师境战力？
听到青缕剑的这番解释，余峰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
幸亏有这样的规则限制。
“多谢真人指点。”
余峰毕恭毕敬躬身行礼，心中满怀感激。
青缕剑透露的讯息实在是太珍贵了。如果自己还是刚才那个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余峰敢确定，自己或许刚进去，便已经被人联手干掉了。
“不要急，还有。”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青缕剑一挥手，让余峰直立后，又是一席话吐出。
“你肯定也能猜的到。在海王秘境，最危险的不是秘境中的一些禁制或者考验，也不是其他海族，肯定是我们人类武者，甚至是你的那些同伴。”
青缕剑的一句话，让余峰的心瞬间一凉。
不错！
俗话说的好，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尤其是在可以获得成王机缘的海王秘境，厮杀争抢之心，人人皆有！
万里挑一。这就说明，至少要把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压在身下，踩在脚底，才能真正夺得海王秘境的传承资格，这其中的艰难，简直无法想象，就连青缕剑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任何底牌，任何手段，在海王秘境都可能遇到。”
“无论你是要单身进入，还是要和别人组成团队，一定要记住，这是一场修罗战。在这场只能有一人成功的战斗里，百无禁忌，却有一点是坚决不能有的。”
唯一一点？
余峰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仔细倾听。
“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在海王秘境中一定不能出现。它甚至会成为杀死你的最大凶手！”
余峰心头一凛，神色肃穆至极，把青缕剑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底。
然而，青缕剑接下来第一句话，更让他心惊胆战。
“最不能够接触的，便是三十六散门和八大王族！无论任何一家族和宗门，都不行。”
都不行！
三个字，青缕剑说的斩钉截铁，让余峰侧目，甚至在心底产生青缕剑曾在三十六散门和八大王族手里吃过大亏的错觉。
“他们屹立在极东之地千年而不倒，无论是手段和底蕴，都不是一个小小灵武者可以想象的。即便你现在被人尊称为少年至尊。但有一点一定要牢记，你还是一个灵武者，战力再强，面对三品以上的武师境，也是必死的局面！”
不能接触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
余峰谨记于心，但眉头依然深深皱起，打断青缕剑的话语。
“但是，如果不接触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我又如何获得进入海王秘境的资格？”
这无疑是让余峰最烦恼的一件事，如今终于对青缕剑说了出来。
“不是没有机会。”
青缕剑的神色却变得轻松起来。
“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在极东之地的势力虽强，但普通宗门联合起来，也不会让他们好受。因此，他们不会不管不顾普通散修的念想，直接把自己家族的弟子天才送入海王秘境。”
“在海王秘境开启之前，还有一番挑选考核。而这，也是我让你在进修稳定修为后前来找我的主要原因。”
海王秘境之前还有考核？
余峰的眼瞳当即亮起。
好机会啊！
这对他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如果真的是依靠战力等选择进入海王秘境的资格，余峰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进入！
这是决心，更是他的自信！
同阶无敌，斩杀一切九品灵武者，这可不是说笑的。外界传闻的少年至尊，声势浩荡只是其一，肯定有一定的水准！
“呵呵，很高兴是吧？”
青缕剑看透余峰的心里活动，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你以为海王秘境的这次考核会稳稳通过，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三年前，也有一桩大机缘降临鹄鸣岛，同样是这样的考核，选拔进入人选，便有一位真正的少年至尊陨落了！”
真正的少年至尊，陨落！
余峰双眸瞬间睁大，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脑海。
陈寿！
肯定是陈寿！
三年前成为少年至尊的人，足足有七位。但陈寿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在众人口中已经是死亡的存在。显然，青缕剑所说的，正是他！
“他是怎么死的？”
余峰强行压下心底的悸动，却把担忧和紧张表现的一览无余，让近在咫尺的真人境青缕剑都没有发现那丝异动，顺水推舟的询问。
“被害死的。”
青缕剑一出口，便让余峰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掩盖过去，仔细听前者继续往下说。
“三年前的那桩机缘，自然比不上这次的海王秘境，但是也足以让人动心。”
“在成为少年至尊之前，那位少年便和八大王族年轻一代不合，甚至大打出手，在武塔闯荡时，每一层历练结束必须出塔战斗一番，创下武塔三十二战的佳话。”
“他的最大敌手，便是夏侯家的夏侯桀。两人短短三十天，连续征伐三十二场，十六胜十六负，打成平手。”
“在考核之时，七人之间的矛盾更是急升到不可开交的程度。听闻，在考核中一次福缘面前，夏侯桀终于放下骄傲，联手其他五位少年至尊，共同展开杀伐，把那位少年就地格杀！”
夏侯桀！
余峰的瞳孔瞬间张大，把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底，怒不可遏。
陈寿！
陈寿是何人？
天剑宗真武境四大战将之一，宗门成为真正宗门的希望所托，却最终陨落在这里，让周钧谕等人长达数十年的期望成为泡沫，余峰岂能不怒？
别忘了，他迄今为止还挂着天剑宗镇宗之才的称号，处于和昔日陈寿相同的位置。
心思震荡，余峰许久才恢复平静。
他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向青缕剑。
“前辈的意思说，他们这一次有可能也会对我出手？”
/> 青缕剑并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点头，但神色间的肃穆无疑已经表明了太多事。
果然。
余峰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线，闪着慑人心魄的毫光。
三年前的那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一次了么？
余峰没有再发问，只是恭敬拱手一拜，直视青缕剑，问出心底最后一个疑惑。
“前辈为何如此助我？”
从武塔出来一开始，青缕剑已经算的上帮助余峰两次了。一个大武师境的这人，竟然三番五次如此，着实让余峰费解。
更何况，他这次的诸多告诫，赫然是站在了八大王族的对立面！
“为何助你？”
青缕剑微微一笑，脸上并无惊诧，显然早已想到余峰会询问这样的问题，挥挥衣袖，话音缓缓递出。
“如果说原因，真的有一个。”
“我们都认识同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降龙真人。只是在登上真人巅峰之后，他改头换面，换了名号，叫作枯木。”
“他说让我助你，这些都是补偿。”
枯木真人？
补偿？
余峰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位一手抚灭灵晶大炮的老人，和同他而走的一位少女，无言以对，只是躬身再次行礼。
连续两次。
随后，余峰静默，倒退缓缓走出木屋。
青缕剑也让他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余峰才陡然精神一凛，从痴迷状态醒来，看到正微笑看着自己的青缕剑，脸上不由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态。
“对不起，前辈。晚辈逾越了。”
余峰不是傻瓜。
灵身，是武师境和大武师境最大的差距所在。同样，它也是真人武者最强的依仗。
放在外面被人肆意探看，这就相当于把自己修炼的最核心的武学放在外面一样，暴露无疑。
当然，要看透一个灵身，并非那么简单，需要极强的眼力和境界。
余峰显然还不备这样的眼力。
在他眼中，两个灵身和青缕剑本体简直一模一样，同样的剑光萦体，同样的温和气息，没有丝毫差别。
“呵呵，不打紧。”
青缕剑不以为意，再次微微一笑，甚至探出手来，指着自己的两具灵身。
“怎么样，看出什么差别了么？”
余峰惭愧，说出实话。
“呵呵，没看出来也算正常，你的境界还低。”
青缕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你也不可能看出任何差别。因为，这两具灵身本来就和我的本体一样，只是一虚一实而已。”
虚实？
灵身还有虚实之分？
余峰面露疑惑，青缕剑一眼洞察，再度解释。
“灵身，也是有虚实之别的。”
“几乎每一个武者再突破真人境时，都会同时酝酿出自己的一具灵身，那是某种武意走到巅峰的显示。这种灵身，被称实灵身。”
“实灵身和本体的战力几乎持平，虽然没有肉身，但也相当于没了一丝桎梏，发挥出的战力相当强悍。”
“但是，还有一些灵身，是炼化而成。”
青缕剑指向自己左边的灵身，事无巨细的说着。
“这幅灵身，是我的一件宝器。只是，它并无剑灵在内，我用自己的剑魄生成剑灵，让它达到通灵之效，又用去足足五年的时间温养，终于达到化为灵身的水准。”
“今天，还是它第一次凝体成功。除我之外，你也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
青缕剑一脸满意，显然对自己的这副灵身更加满意。
“它有多强？”
余峰忍不住再次吐言发问。
“多强？”
青缕剑脸上笑容更甚。
“论生存，它自然不及我用剑胎练就而成的第一灵身。但论战力，它可比第一灵身强了不知一筹。”
“毕竟，它能时刻发挥巅峰战力，让我不必担心耗损。即便被毁坏，也只是再凝聚一副便可以，消耗五年时间。”
原来如此。
余峰微微颔首，心中明白。
青缕剑的第二灵身，其实就是他的一道底牌，相当于自己体内的小蝎子一样。
即便被毁，甚至自爆，也不会牵扯本体，耗费时间同样能再次获得。说的难听些，它就是一个一次性消耗品。
但正是这样一个消耗品，却同样不容小觑。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它甚至能左右局势的胜负方向，反败为胜。
这样的底牌，一般武者都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否则根本无法起到奇效。
一想到这，余峰竟然又紧张了起来。
“真人放心，我肯定会为您保密的。”
把一个底牌让第二个人知晓，青缕剑抱有的目的余峰根本不敢猜测。
然而，看着余峰骤变的神态，青缕剑却只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呵呵，只是一具灵身而已，算不得什么秘密和底牌。是一个老牌真人，都有几具这样的灵身护体，根本算不上什么。”
青缕剑宽慰说着，探手一扬，分别盘膝卧在身体两侧的两具灵身立刻化为精纯剑气，从他的天灵盖重新融入体内，滋养起来。
他动作很快，做完一切之后，又把视线重新落在余峰身上，眼中精芒烁烁。
“并且，我这次向你表露灵身，也是想给你告诫。”
“此次海王秘境一行，绝对不会太简单。甚至，有些人的身上，会携带真人境赐予的灵身！”
这些灵身也能进入海王秘境？
余峰一愣，旋即脸色大变。
有这种可能！
海王秘境，可是昔日海王的传承，蕴藏着能够成为王阶武者的密藏！这样的传承只有一个，进入者人类和海族加起来，甚至可以上万。
如此激烈的争抢，真人境赐予灵身简直再可能不过了。
这还怎么抢？
余峰眉头深深皱起，心底一片苦涩。
难！
本来已经觉得海王秘境之行没有那么简单，青缕剑的一番告诫让它的难度再上几层楼，余峰甚至难以想到自己有什么赢的希望。
他根本没有可以对抗真人境灵身的底牌！
无论弥天星阵，还是大怒明王拳，确实不失同阶无敌的水准，甚至可以越阶战斗，同一品武师抗衡。
但大武师境的真人灵身，可是足足跨越了两个大境界！
大武师境的真人灵身什么概念？
想想余峰昔日在武斗场面临左晟懿逼迫的那一幕便可以想象了。
真人一怒，余峰甚至连一指头都抗不下，会被瞬间碾为灰飞！
毫无胜算。
余峰面色僵硬，呆立在原地。
看出他脸上露出的难色，青缕剑当然能够想到余峰心底的念头，不由再次出言解释。
“放心，真人境的灵身，是不可能出现的。”
“为了海王秘境，我曾查阅无数古籍。据记录，在海王秘境出现过的最强灵身，也不过是五品武师境的灵身，并且一出现，便被海王秘境的莫名法则瞬间抹杀。”
“因此，我猜测，海王秘境规定进入者不得超过九品灵武境也是有原因的。”
“能在其中尽情厮杀的，只能是灵武者。至于武师境的灵身，或许三品一下可以存在，但要想厮杀，会被法则遏制，无法发挥全力。”
最高战力，不过是三品以下，甚
至还不到三品的武师境战力？
听到青缕剑的这番解释，余峰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
幸亏有这样的规则限制。
“多谢真人指点。”
余峰毕恭毕敬躬身行礼，心中满怀感激。
青缕剑透露的讯息实在是太珍贵了。如果自己还是刚才那个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余峰敢确定，自己或许刚进去，便已经被人联手干掉了。
“不要急，还有。”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青缕剑一挥手，让余峰直立后，又是一席话吐出。
“你肯定也能猜的到。在海王秘境，最危险的不是秘境中的一些禁制或者考验，也不是其他海族，肯定是我们人类武者，甚至是你的那些同伴。”
青缕剑的一句话，让余峰的心瞬间一凉。
不错！
俗话说的好，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尤其是在可以获得成王机缘的海王秘境，厮杀争抢之心，人人皆有！
万里挑一。这就说明，至少要把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压在身下，踩在脚底，才能真正夺得海王秘境的传承资格，这其中的艰难，简直无法想象，就连青缕剑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任何底牌，任何手段，在海王秘境都可能遇到。”
“无论你是要单身进入，还是要和别人组成团队，一定要记住，这是一场修罗战。在这场只能有一人成功的战斗里，百无禁忌，却有一点是坚决不能有的。”
唯一一点？
余峰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仔细倾听。
“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在海王秘境中一定不能出现。它甚至会成为杀死你的最大凶手！”
余峰心头一凛，神色肃穆至极，把青缕剑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底。
然而，青缕剑接下来第一句话，更让他心惊胆战。
“最不能够接触的，便是三十六散门和八大王族！无论任何一家族和宗门，都不行。”
都不行！
三个字，青缕剑说的斩钉截铁，让余峰侧目，甚至在心底产生青缕剑曾在三十六散门和八大王族手里吃过大亏的错觉。
“他们屹立在极东之地千年而不倒，无论是手段和底蕴，都不是一个小小灵武者可以想象的。即便你现在被人尊称为少年至尊。但有一点一定要牢记，你还是一个灵武者，战力再强，面对三品以上的武师境，也是必死的局面！”
不能接触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
余峰谨记于心，但眉头依然深深皱起，打断青缕剑的话语。
“但是，如果不接触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我又如何获得进入海王秘境的资格？”
这无疑是让余峰最烦恼的一件事，如今终于对青缕剑说了出来。
“不是没有机会。”
青缕剑的神色却变得轻松起来。
“八大王族和三十六散门在极东之地的势力虽强，但普通宗门联合起来，也不会让他们好受。因此，他们不会不管不顾普通散修的念想，直接把自己家族的弟子天才送入海王秘境。”
“在海王秘境开启之前，还有一番挑选考核。而这，也是我让你在进修稳定修为后前来找我的主要原因。”
海王秘境之前还有考核？
余峰的眼瞳当即亮起。
好机会啊！
这对他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如果真的是依靠战力等选择进入海王秘境的资格，余峰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进入！
这是决心，更是他的自信！
同阶无敌，斩杀一切九品灵武者，这可不是说笑的。外界传闻的少年至尊，声势浩荡只是其一，肯定有一定的水准！
“呵呵，很高兴是吧？”
青缕剑看透余峰的心里活动，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你以为海王秘境的这次考核会稳稳通过，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三年前，也有一桩大机缘降临鹄鸣岛，同样是这样的考核，选拔进入人选，便有一位真正的少年至尊陨落了！”
真正的少年至尊，陨落！
余峰双眸瞬间睁大，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脑海。
陈寿！
肯定是陈寿！
三年前成为少年至尊的人，足足有七位。但陈寿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在众人口中已经是死亡的存在。显然，青缕剑所说的，正是他！
“他是怎么死的？”
余峰强行压下心底的悸动，却把担忧和紧张表现的一览无余，让近在咫尺的真人境青缕剑都没有发现那丝异动，顺水推舟的询问。
“被害死的。”
青缕剑一出口，便让余峰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掩盖过去，仔细听前者继续往下说。
“三年前的那桩机缘，自然比不上这次的海王秘境，但是也足以让人动心。”
“在成为少年至尊之前，那位少年便和八大王族年轻一代不合，甚至大打出手，在武塔闯荡时，每一层历练结束必须出塔战斗一番，创下武塔三十二战的佳话。”
“他的最大敌手，便是夏侯家的夏侯桀。两人短短三十天，连续征伐三十二场，十六胜十六负，打成平手。”
“在考核之时，七人之间的矛盾更是急升到不可开交的程度。听闻，在考核中一次福缘面前，夏侯桀终于放下骄傲，联手其他五位少年至尊，共同展开杀伐，把那位少年就地格杀！”
夏侯桀！
余峰的瞳孔瞬间张大，把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底，怒不可遏。
陈寿！
陈寿是何人？
天剑宗真武境四大战将之一，宗门成为真正宗门的希望所托，却最终陨落在这里，让周钧谕等人长达数十年的期望成为泡沫，余峰岂能不怒？
别忘了，他迄今为止还挂着天剑宗镇宗之才的称号，处于和昔日陈寿相同的位置。
心思震荡，余峰许久才恢复平静。
他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看向青缕剑。
“前辈的意思说，他们这一次有可能也会对我出手？”
/> 青缕剑并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点头，但神色间的肃穆无疑已经表明了太多事。
果然。
余峰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线，闪着慑人心魄的毫光。
三年前的那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一次了么？
余峰没有再发问，只是恭敬拱手一拜，直视青缕剑，问出心底最后一个疑惑。
“前辈为何如此助我？”
从武塔出来一开始，青缕剑已经算的上帮助余峰两次了。一个大武师境的这人，竟然三番五次如此，着实让余峰费解。
更何况，他这次的诸多告诫，赫然是站在了八大王族的对立面！
“为何助你？”
青缕剑微微一笑，脸上并无惊诧，显然早已想到余峰会询问这样的问题，挥挥衣袖，话音缓缓递出。
“如果说原因，真的有一个。”
“我们都认识同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降龙真人。只是在登上真人巅峰之后，他改头换面，换了名号，叫作枯木。”
“他说让我助你，这些都是补偿。”
枯木真人？
补偿？
余峰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位一手抚灭灵晶大炮的老人，和同他而走的一位少女，无言以对，只是躬身再次行礼。
连续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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