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
目录：牛男| 作者：报纸糊墙|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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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么多人,你看咋办呢？”陈建华眼尖,一下就看到罗蒙和肖树林车子开到院子门口了。
“总共有多少人啊？”罗蒙问他。
“那边正登记呢。”陈建华指了左手边走廊下位置。
罗蒙下车以后,原地蹦了两下,这才看到人群中间林阔身影，因为今天是端午节,林阔和罗进喜都没上山，这不,就被抓了壮丁。
“你估摸着得有多少人啊？”罗蒙面带忧色。
“没七百也有六百,这才九点钟呢，估计后边还有。”陈建华苦笑道。“你看大过节,总不好再把人请回去吧。”
“那肯定不行。”罗蒙摇摇头，问他说：“胖子呢？”
“他师傅过来了，正食堂里边说话呢。”
“哦？陈师傅来了？几个人？”罗蒙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彤城那边来了师徒三个，然后一高郭师傅也来了，听说今天他们学校放假，刚好路上碰到他们师徒几个，就一起上来了。”陈建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一般是不相信巧合。
“走，抓壮丁去。”罗蒙回头冲小树林招呼了一声。
“我先去蟹田看看。”今天山上来了这么多人，刚刚开车回来时候，肖树林就看到外边山坡上也有不少大人小孩，就有点担心那些防逃墙被人也推了撞了，那些螃蟹要是跑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打算先去巡一圈再说。
“那我一会儿安排好了再去找你。”罗蒙笑了笑，他知道肖树林不太爱跟陌生人打交道。
“成。”肖树林点点头，就倒车出了院子。
“你说这么多人闹哄哄，是不是先给安置下来啊？你们村办红白喜事时候，桌椅都是从哪儿借？”肖树林走后，陈建华跟着罗蒙一起人群里穿梭。
“一会儿吃饭时候正好是中午，院子里太晒，仓房里太闷，这样，你安排几个人把楼上床板拆下来一部分，底下用长凳架着，就沿着走廊摆成长桌，长桌两边放座椅，每桌十个人。”罗蒙边走边说。
“行，我先安排他们坐下来。”罗蒙这一说，陈建华也觉得豁然开朗，应了一声便准备去干活。
“先等等，椅子你先让人从食堂和各个房间搬，还不够话，就跟全贵叔说，让他到村子里去借，还有碗筷，我们村从前凑钱买过，村子家里，你跟全贵叔说一声，让他去。”罗全贵好歹是他们村，又和村长是兄弟，这事让他去办容易。“对了，帮忙人手够不够？”
“够了，原来我就安排了几个，今天一大早一看来那么多人，我就让那些摘菜老人先留下来帮忙。”陈建华说道。
“那成，你留点心，一会儿忙起来，别叫他们给累坏了，宁愿上菜慢点，到时候再给他们也安排几桌，等散了席，让我大姨每人给他们包两百块钱红包。”怎么说今天也是端午节，给点加班费那都是应该。
“哎！老周啊！老周回来了！”这时候院子里终于有人发现罗蒙回来了。
“我先安排去了。”陈建华说了一声就做自己工作去了。
“成。”罗蒙笑了笑，又和旁边那些人开起了玩笑：“你们今天这是吃大户来了啊？”
“嗨，本来还想浑水摸鱼呢，没想到抱侥幸心态人这么多！”一旁一个中年男人哈哈笑道。
“那你们聊吧，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先安排安排去。”
“哎，老周啊，你看这一下来这么多人，也不好白吃你，这样，三百两百，你就按人头收吧，反正能为一顿吃跑这么远，也都穷不到哪里去。”这男人很是豪爽地说道。
“这事我还得跟他们商量商量，大过节，量还是让大家吃得乐呵点。”怎么收钱，罗蒙心里大概也已经有个底了，不过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现要紧是先找到陈福汉师徒几个，不然菜都出不来，说什么都是白搭。
又和院子里人说了几句话，罗蒙很就进了食堂，食堂里除了陈福汉他们这一拨，还有马从戎那边也是一拨，他们家今天可是来了不少人。
“呦呵，今儿人够齐哈！”罗蒙进屋就来了一句。
“咋？怕给吃穷了？”马从戎笑道。
“怕啥？反正不掏钱我是不会上菜吃。”罗蒙半真半假说道。
“不是说杀猪宴吗？猪呢？”那边陈福汉心急地问道，他徒弟把罗蒙家肥猪说得上天入地，害他这一天早早就赶过来了，结果等了这么久，连根猪毛都没见着。
“哎呦，陈师傅你也来了，要猪得很，一个电话他们就能帮我送过来，不过你看，今天来这么多人，一头猪也不够分啊，杀个三四头，我这儿人手又有点不够……”罗蒙为难道。
“要帮忙是吧？行啊，刚好今天我这些个徒弟到得也挺齐，叫他们亮亮手，我也看看他们这手面上功夫，是进了还是退了。”陈福汉倒是好说话。
“师傅啊，你看，我这都包了多少年食堂了，还怎么跟他们比划啊？”郭大锅这会儿后悔了，一把年纪了，就嘴馋吧，来凑这个席，这下好了，一会儿可有他丢人时候。
“包食堂咋了？包食堂就不用好好做菜了？”陈福汉不给他打退堂鼓机会。
另一边马从戎这会儿就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今儿他爸他叔他爷他姨他小姑，等等，一家子人差不多都来了，他可不能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找不痛。
可惜陈福汉偏不放过他，看了马从戎一眼说道：“你就就算了，坐着吃吧。”
“咳咳，陈师傅你看，这席面？”好歹也有点交情，罗蒙这时候就给马从戎解围了，连忙岔开话题。
“有啥好东西管拿出来，就是个杀猪宴，别整那些多余形式。”陈福汉现就想点开宴。
“是这样啊，今天这么多人呢，请客我肯定是请不起，门票多少得收点，按我意思，一个人收一百块钱就差不多了，可按现这物价，一百块钱我也得倒贴不少啊……”罗蒙说道。
“那你想怎么弄？”陈福汉直接问他。
“我就想，咱先按每人一把块钱标准把这些桌给办了，然后另外再加一些菜，一锅一锅出来，舍得吃人就买，你看怎么样？”虽说牛王庄是自己，可这会儿，他还得仰仗陈福汉帮忙呢，所以这个意见还是要先跟人家统一一下。
“我看这样挺好，年轻人就是灵活。”马从戎那边，一个白发苍苍老头就说话了。
“嗨，也是无奈之举。”罗蒙要是没猜错话，说话这人应该就是马家那个传说中“老爷子”了。
“我看这样也成，那按这个一百块钱低消费，你打算给他们弄几道菜？”陈福汉问罗蒙。
“那肯定也得管够啊，水果上两样，草莓和杨梅，杨梅每桌一盘，草莓吃多少上多少，面食我这边有人手，奶黄包奶馒头，再包点水饺，也是管够了吃，凉菜是要拍黄瓜还是要什么，到时候让人把各种蔬菜都摘一些回来，你们看着弄。”
“猪肉是重头，红烧肉肯定得有，而且分量要足，另外你们再看着弄两个肉菜，每桌一盘，然后再上一个泥鳅，今天人多，炸省事吧，这个你们拿主意就好。”
“那一百块以外呢？”郭大锅问。
“猪头猪脑猪耳朵，还有那些心肝脾肺肾，你们各显神通吧，另外陈师傅你们自己几个想吃什么，也别跟我客气，等晚上人少一点，我再给你们弄一点石斑鱼小河虾什么，对了，那个河蚬也长得有那么大了，我一会儿去看看能不能捞点。”对于陈福汉他们师徒几个，除了连吃带拿这些，到时候红包肯定也是要给，今天他们可是顶梁柱。
“还差个甜汤。”陈福汉补充道，虽然说杀猪宴不用太讲究，每一桌上一个甜汤还是要。
“甜汤，甜汤……”罗蒙沉吟了一下，问道：“汤圆行不？”
“行啊。”
“那成，我赶紧让人泡糯米去。”泡糯米，摸泥鳅，摘菜摘杨梅摘草莓，对了，要紧还是先把猪给杀了。
想到这儿，罗蒙连忙给罗汉荣打了个电话：
“汉荣啊，这会儿村里吧？”
“那你现有空没有，帮我抓几头猪过来吧！”
“嗨，一句话没说清楚，抓瞎了这会儿。”
“辛苦你一下！”
“哈哈，就拣大抓，三头。”
等猪这会儿功夫，罗蒙满院子找郑博伦，如今牛棚也盖完了，郑博伦接下来要做什么活儿，罗蒙也找他谈过一回，让他自己选，后他就选了个跟着纳茂成照顾水牛活儿。
罗蒙找了一大圈，后一抬头，才终于看到这人楼上栏杆边站着呢，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人群也不知道想些啥。
“前阵子哪些人帮忙建牛棚了，你还记得吗？”罗蒙跑过去问他。
“记得。”郑博伦点点头。
“那你一会儿能不能跟柳茹华走一圈，其他你也不用管，就是碰到那些修过牛棚，就跟柳茹华说一声，不要收他们钱。”
郑博伦这人干活实没话说，但是这家伙性格谁也摸不准，所以罗蒙跟他说话就尤其注意些，生怕什么时候说了叫他不高兴话，这家伙立马就收拾包袱走人，这么好劳动力，走了不可惜？
“行。”郑博伦点点头，倒也还好说话。
“喂，柳茹华，这会儿哪呢？”罗蒙马上又给柳茹华打了个电话。
“带人摘菜呢。”柳茹华这会儿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摘菜事你别管了，先回来，这边另外给派个活儿。”罗蒙和柳茹华说话就随意多了。
“啥活儿了？”柳茹华说着就已经往四合院这边过来了。
“收钱，大人一百块，小孩十岁以下五十，五岁以下不收钱，一会儿让郑博伦跟你一起，哪些人不用收钱他会跟你说。”
“行了知道了。”柳茹华也很爽。
挂了电话罗蒙又交代人把糯米泡下去，这会儿泡虽然是晚了点，但是汤圆宴席上一般都是靠后面才上，应该也来得及才对。接着他又找了边大军，让他安排摸泥鳅事，别看这老小子年纪挺大，摸泥鳅那可是相当有一手。
“嗷！就是这个猪啊！”这时候楼下院子里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声音，然后这些前来吃杀猪宴人群就骚动起来了。
“哎，我看看我看看！”陈福汉带着几个徒弟很杀进了人群。
“爷爷，咱上二楼。”马从戎他们从食堂出来，见前面那么多人，怕把老爷子挤坏了，便招呼他上二楼，站二楼走廊上也能看清楚杀猪过程。
“哎呦喂！真是好猪啊！”人群里已经响起了陈福汉赞叹。
“这不是陈师傅？”陈福汉彤城名声大，这会儿就有人认出他来了。
“陈师傅也说这个猪特别好呢！”
“看来是真好！”
“这个还用说吗，不好猪能长这样？”
“哎呀，要开杀了，女人孩子躲远点！躲远点！”
“……”
院子里人忙着杀猪时候，罗蒙已经坐着罗汉荣车子出了院子，刚刚他把今天大概规划跟陈建华说了一下，具体事情就让他去安排了。
“你们这儿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呢？”罗汉荣忍不住问道。
“嗨，就一句话没说清楚，都以为我要大办杀猪宴，这不，就来了这么多人。”罗蒙摆摆手。
“我还当你要办农家乐呢。”罗汉荣笑道。
“你要有兴趣，今天可以跟着看看啊。”罗蒙说。
“哪儿啊，上外边挣钱还不够累，还把人往自己家里招。”罗汉荣笑着摇了摇头。
“哎，我这儿下，要上稻田去看看。”肖树林还稻田那边呢。
“行了，要是忙不开，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实不行，咱从村里拉几个人过来。”
“还是算了，大过节，没事，你忙自己去吧。”
刚从罗汉良车上下来，罗蒙马上又想起一个事情来了，虽然这事陈管事应该也会安排，但是自己打个电话，显得尊重。
“冬梅嫂子，这会儿家做午饭了吧？”
“嗨，这才几点啊，早着呢，你放心，刚刚陈管事给我打电话了，我收拾收拾，十分钟就到。”
“真不好意思啊，这大过节。”
“有啥不好意思，我不就是干这个活儿。”
“嘿，这个包子馒头没有你指挥着，我还真不放心。”
“哎呦，这话我爱听。”
“把你弄我那儿去干活，家里也没人做饭，这大过节，你把家里几个也一起带过去，反正就是几口饭菜。”
“没事，他们爸爸呢，饿不着。”
“他能做菜啊？”
“咋不能啊？我今天出去刚好，给他个拉拢女儿机会，还巴不得呢。”
“那你这么说，我就不劝了，一会儿等活儿干得差不多了，你就带两个菜回去和他们一起吃，到底还是过节呢。”
“成啊，那谢谢你了东家。”吴冬梅玩笑道。
打完这个电话，罗蒙终于能喘口气了，沿着山坡慢慢走，很就找到肖树林了，只见他正悠闲地坐地头上抽着烟。
“咋这儿坐着呢？”见到这样安静肖树林，罗蒙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所有喧嚣一下子都离他远去了，剩下就只有眼前这个人，心里觉得老安逸了。
“没事，随便坐会儿。”肖树林抬头看了罗蒙一眼，淡淡笑了笑。
“咱去水库抓河蚬吧？”罗蒙冲他抬了抬下巴。
“成啊，先去拿网兜，不知道咱上回做那个手柄够不够长。”肖树林说着就从地上站起来了，把烟头丢到地，用脚碾了碾。
“不够长就先抓边上，改天再给它加一截。”
“你现能走开啊？”肖树林问他。
“都安排好了，叫他们忙去吧，咱俩去水库，等一会儿吃饭时候，你再跟我一块儿回来收钱。”
“成！”肖树林挺喜欢收钱。
原本河蚬也需要三个月左右生长期，这会儿才养了不到两个月，长得也不算小了，这些家伙和石斑鱼很不一样，专门喜欢呆有淤泥地方。
“往那边划一点。”肖树林和罗蒙对坐竹筏两头，罗蒙坐后边，手拿竹竿撑着竹筏，肖树林倒坐前头，手里抓个网兜。
“上那儿捞捞看，指定有。”罗蒙用竹竿指了指靠近水坝地方。
“哎，我说吧，嘿嘿。”肖树林堤坝前水面上一网兜扫过去，果然捞上来不少河蚬，罗蒙高兴地从他伸过来网兜里挑拣着河蚬，大一点丢他跟前脸盆里，小一点重丢回水库。
“汪汪！”岸边几只大狗小狗也很激动。
“放心吧，有你们吃时候。”罗蒙嘿嘿笑着，问小树林说：“你说这个河蚬一盘卖多少钱合适呢？”
“五十？”肖树林说着，重又把网兜伸到水里去捞着。
“五十一盘只能装半斤。”罗蒙把手放水里划了划，顺手撒了点灵泉水下去，引得一些小河虾竞先往这边聚集了过来，等一会儿灵泉水散去，它们也就都散了。
中午牛王庄异常热闹，杀完三头猪之后，按罗蒙说，陈福汉先安排几个徒弟把包含百元门票以内菜先做了，四合院三面走廊里都坐满了人，也亏得这个院子够大，到底有多大，看二楼那一百多间大屋小屋就能知道了。
“老周！再加一盘杨梅多少钱？”
“三十。”罗蒙和肖树林坐院子中间一个临时搭建雨棚下，那里摆了一张大桌，是用四张八仙桌拼起来，上面摆放着各种水果面食菜点等等，有些是可以免费续，有些则要吃饭人花钱买。
“老周啊！没水饺了啊！”
“等着，下一锅马上就来了。”
“老周这回你真要亏死了，我们这桌好几个大肚汉，光是水饺都吃了三大盆了。”
“罗蒙，猪心好了！”这时候，郭大锅骑着三轮车就过来了，没办法，院子是大了点，从进门一角灶台到院子中间也有点距离，重物话好还是用三轮车运，他这个车子一到，旁门就有几个帮忙老人把车上几个蒸笼搬到罗蒙身边桌面上了。
“多少份啊？”
“二十五份，其它五份我们吃了。”
“成，知道了，你们肚子要饿了，就先垫垫，上菜慢点没事。”罗蒙和郭大锅说完，便吆喝起来：“莲子猪心汤好了啊！补心健脾！养心安神！一盅五十块！想吃动作要！”
“我我我！给我来三盅！”有个年轻人咻一下就窜罗蒙跟前。
“先交钱，再领汤。”罗蒙指了指身边抱着箩筐正收钱肖树林，那边动作，早就拿着五十一百上肖树林那儿付钱了，也就一转眼功夫，十几盅猪心汤就没有了。
“我要两忠！”
“我一盅！”
“……”
“我们要五忠！”
“二十五盅，刚刚卖出去二十二忠，现就剩下三盅了。”肖树林提醒他们。
“那全要了！”
“润肠猪肺汤！”
“多少份啊？”
“三十六份。”
“润肠猪肺汤了啊，刚刚没喝上猪心汤就换猪肺汤喝吧，一碗二十块！”
“……”
“三麻酱猪舌！”
“……”
“溜肝尖儿！”
“……”
“天麻炖猪脑！”
“……”
“上汤圆咯！”
“汤圆多少钱啊？”
“哈哈，这个不要钱，管够，吃到锅里空了为止！”
“！吃完了再续！”
“老周！我们那桌再要一份草莓。”
“草莓那儿呢，拿碟子过来，自己上手去装，吃多少装多少。”
“……”
“盐焗河蚬！”
“哎，这个好我跟你们说，刚刚才从水库里捞上来，鲜甜鲜甜，一份五十块，要吃赶紧！”
“咱要一份。”
“我们要两份，”
“……”
“哎呦喂，实是吃不下了，你们来吧，这回我不抢了。”
“我也不行了，裤腰带都松了两回了……”
“谁让你刚刚猛吃水饺来，肚子装不下了吧？”
“那个水饺好吃啊，多少年都没吃过这个味儿水饺了，哎呦那个肉，哎呦那个菜，不行了，我再吃一只，以后就只剩下念想咯。”
“我还得吃一块红烧肉，艾玛，你们说这红烧肉咋能是这个味儿呢？都香成这样了！”
“我说那个汤圆好。”
“啧，泥鳅好！忒香！”
“哎，老周啊，咱下回啥时候再办杀猪宴啊？”
“下回？等下回再修牛棚时候吧。”这么办一场，来钱是挺，不过太忙太闹，老周不喜欢。
“祖宗啊！咱把牛棚修那么结实到底是为啥？！！”
“哎，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么多人,你看咋办呢？”陈建华眼尖,一下就看到罗蒙和肖树林车子开到院子门口了。
“总共有多少人啊？”罗蒙问他。
“那边正登记呢。”陈建华指了左手边走廊下位置。
罗蒙下车以后,原地蹦了两下,这才看到人群中间林阔身影，因为今天是端午节,林阔和罗进喜都没上山，这不,就被抓了壮丁。
“你估摸着得有多少人啊？”罗蒙面带忧色。
“没七百也有六百,这才九点钟呢，估计后边还有。”陈建华苦笑道。“你看大过节,总不好再把人请回去吧。”
“那肯定不行。”罗蒙摇摇头，问他说：“胖子呢？”
“他师傅过来了，正食堂里边说话呢。”
“哦？陈师傅来了？几个人？”罗蒙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彤城那边来了师徒三个，然后一高郭师傅也来了，听说今天他们学校放假，刚好路上碰到他们师徒几个，就一起上来了。”陈建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一般是不相信巧合。
“走，抓壮丁去。”罗蒙回头冲小树林招呼了一声。
“我先去蟹田看看。”今天山上来了这么多人，刚刚开车回来时候，肖树林就看到外边山坡上也有不少大人小孩，就有点担心那些防逃墙被人也推了撞了，那些螃蟹要是跑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打算先去巡一圈再说。
“那我一会儿安排好了再去找你。”罗蒙笑了笑，他知道肖树林不太爱跟陌生人打交道。
“成。”肖树林点点头，就倒车出了院子。
“你说这么多人闹哄哄，是不是先给安置下来啊？你们村办红白喜事时候，桌椅都是从哪儿借？”肖树林走后，陈建华跟着罗蒙一起人群里穿梭。
“一会儿吃饭时候正好是中午，院子里太晒，仓房里太闷，这样，你安排几个人把楼上床板拆下来一部分，底下用长凳架着，就沿着走廊摆成长桌，长桌两边放座椅，每桌十个人。”罗蒙边走边说。
“行，我先安排他们坐下来。”罗蒙这一说，陈建华也觉得豁然开朗，应了一声便准备去干活。
“先等等，椅子你先让人从食堂和各个房间搬，还不够话，就跟全贵叔说，让他到村子里去借，还有碗筷，我们村从前凑钱买过，村子家里，你跟全贵叔说一声，让他去。”罗全贵好歹是他们村，又和村长是兄弟，这事让他去办容易。“对了，帮忙人手够不够？”
“够了，原来我就安排了几个，今天一大早一看来那么多人，我就让那些摘菜老人先留下来帮忙。”陈建华说道。
“那成，你留点心，一会儿忙起来，别叫他们给累坏了，宁愿上菜慢点，到时候再给他们也安排几桌，等散了席，让我大姨每人给他们包两百块钱红包。”怎么说今天也是端午节，给点加班费那都是应该。
“哎！老周啊！老周回来了！”这时候院子里终于有人发现罗蒙回来了。
“我先安排去了。”陈建华说了一声就做自己工作去了。
“成。”罗蒙笑了笑，又和旁边那些人开起了玩笑：“你们今天这是吃大户来了啊？”
“嗨，本来还想浑水摸鱼呢，没想到抱侥幸心态人这么多！”一旁一个中年男人哈哈笑道。
“那你们聊吧，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先安排安排去。”
“哎，老周啊，你看这一下来这么多人，也不好白吃你，这样，三百两百，你就按人头收吧，反正能为一顿吃跑这么远，也都穷不到哪里去。”这男人很是豪爽地说道。
“这事我还得跟他们商量商量，大过节，量还是让大家吃得乐呵点。”怎么收钱，罗蒙心里大概也已经有个底了，不过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现要紧是先找到陈福汉师徒几个，不然菜都出不来，说什么都是白搭。
又和院子里人说了几句话，罗蒙很就进了食堂，食堂里除了陈福汉他们这一拨，还有马从戎那边也是一拨，他们家今天可是来了不少人。
“呦呵，今儿人够齐哈！”罗蒙进屋就来了一句。
“咋？怕给吃穷了？”马从戎笑道。
“怕啥？反正不掏钱我是不会上菜吃。”罗蒙半真半假说道。
“不是说杀猪宴吗？猪呢？”那边陈福汉心急地问道，他徒弟把罗蒙家肥猪说得上天入地，害他这一天早早就赶过来了，结果等了这么久，连根猪毛都没见着。
“哎呦，陈师傅你也来了，要猪得很，一个电话他们就能帮我送过来，不过你看，今天来这么多人，一头猪也不够分啊，杀个三四头，我这儿人手又有点不够……”罗蒙为难道。
“要帮忙是吧？行啊，刚好今天我这些个徒弟到得也挺齐，叫他们亮亮手，我也看看他们这手面上功夫，是进了还是退了。”陈福汉倒是好说话。
“师傅啊，你看，我这都包了多少年食堂了，还怎么跟他们比划啊？”郭大锅这会儿后悔了，一把年纪了，就嘴馋吧，来凑这个席，这下好了，一会儿可有他丢人时候。
“包食堂咋了？包食堂就不用好好做菜了？”陈福汉不给他打退堂鼓机会。
另一边马从戎这会儿就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今儿他爸他叔他爷他姨他小姑，等等，一家子人差不多都来了，他可不能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找不痛。
可惜陈福汉偏不放过他，看了马从戎一眼说道：“你就就算了，坐着吃吧。”
“咳咳，陈师傅你看，这席面？”好歹也有点交情，罗蒙这时候就给马从戎解围了，连忙岔开话题。
“有啥好东西管拿出来，就是个杀猪宴，别整那些多余形式。”陈福汉现就想点开宴。
“是这样啊，今天这么多人呢，请客我肯定是请不起，门票多少得收点，按我意思，一个人收一百块钱就差不多了，可按现这物价，一百块钱我也得倒贴不少啊……”罗蒙说道。
“那你想怎么弄？”陈福汉直接问他。
“我就想，咱先按每人一把块钱标准把这些桌给办了，然后另外再加一些菜，一锅一锅出来，舍得吃人就买，你看怎么样？”虽说牛王庄是自己，可这会儿，他还得仰仗陈福汉帮忙呢，所以这个意见还是要先跟人家统一一下。
“我看这样挺好，年轻人就是灵活。”马从戎那边，一个白发苍苍老头就说话了。
“嗨，也是无奈之举。”罗蒙要是没猜错话，说话这人应该就是马家那个传说中“老爷子”了。
“我看这样也成，那按这个一百块钱低消费，你打算给他们弄几道菜？”陈福汉问罗蒙。
“那肯定也得管够啊，水果上两样，草莓和杨梅，杨梅每桌一盘，草莓吃多少上多少，面食我这边有人手，奶黄包奶馒头，再包点水饺，也是管够了吃，凉菜是要拍黄瓜还是要什么，到时候让人把各种蔬菜都摘一些回来，你们看着弄。”
“猪肉是重头，红烧肉肯定得有，而且分量要足，另外你们再看着弄两个肉菜，每桌一盘，然后再上一个泥鳅，今天人多，炸省事吧，这个你们拿主意就好。”
“那一百块以外呢？”郭大锅问。
“猪头猪脑猪耳朵，还有那些心肝脾肺肾，你们各显神通吧，另外陈师傅你们自己几个想吃什么，也别跟我客气，等晚上人少一点，我再给你们弄一点石斑鱼小河虾什么，对了，那个河蚬也长得有那么大了，我一会儿去看看能不能捞点。”对于陈福汉他们师徒几个，除了连吃带拿这些，到时候红包肯定也是要给，今天他们可是顶梁柱。
“还差个甜汤。”陈福汉补充道，虽然说杀猪宴不用太讲究，每一桌上一个甜汤还是要。
“甜汤，甜汤……”罗蒙沉吟了一下，问道：“汤圆行不？”
“行啊。”
“那成，我赶紧让人泡糯米去。”泡糯米，摸泥鳅，摘菜摘杨梅摘草莓，对了，要紧还是先把猪给杀了。
想到这儿，罗蒙连忙给罗汉荣打了个电话：
“汉荣啊，这会儿村里吧？”
“那你现有空没有，帮我抓几头猪过来吧！”
“嗨，一句话没说清楚，抓瞎了这会儿。”
“辛苦你一下！”
“哈哈，就拣大抓，三头。”
等猪这会儿功夫，罗蒙满院子找郑博伦，如今牛棚也盖完了，郑博伦接下来要做什么活儿，罗蒙也找他谈过一回，让他自己选，后他就选了个跟着纳茂成照顾水牛活儿。
罗蒙找了一大圈，后一抬头，才终于看到这人楼上栏杆边站着呢，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人群也不知道想些啥。
“前阵子哪些人帮忙建牛棚了，你还记得吗？”罗蒙跑过去问他。
“记得。”郑博伦点点头。
“那你一会儿能不能跟柳茹华走一圈，其他你也不用管，就是碰到那些修过牛棚，就跟柳茹华说一声，不要收他们钱。”
郑博伦这人干活实没话说，但是这家伙性格谁也摸不准，所以罗蒙跟他说话就尤其注意些，生怕什么时候说了叫他不高兴话，这家伙立马就收拾包袱走人，这么好劳动力，走了不可惜？
“行。”郑博伦点点头，倒也还好说话。
“喂，柳茹华，这会儿哪呢？”罗蒙马上又给柳茹华打了个电话。
“带人摘菜呢。”柳茹华这会儿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摘菜事你别管了，先回来，这边另外给派个活儿。”罗蒙和柳茹华说话就随意多了。
“啥活儿了？”柳茹华说着就已经往四合院这边过来了。
“收钱，大人一百块，小孩十岁以下五十，五岁以下不收钱，一会儿让郑博伦跟你一起，哪些人不用收钱他会跟你说。”
“行了知道了。”柳茹华也很爽。
挂了电话罗蒙又交代人把糯米泡下去，这会儿泡虽然是晚了点，但是汤圆宴席上一般都是靠后面才上，应该也来得及才对。接着他又找了边大军，让他安排摸泥鳅事，别看这老小子年纪挺大，摸泥鳅那可是相当有一手。
“嗷！就是这个猪啊！”这时候楼下院子里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声音，然后这些前来吃杀猪宴人群就骚动起来了。
“哎，我看看我看看！”陈福汉带着几个徒弟很杀进了人群。
“爷爷，咱上二楼。”马从戎他们从食堂出来，见前面那么多人，怕把老爷子挤坏了，便招呼他上二楼，站二楼走廊上也能看清楚杀猪过程。
“哎呦喂！真是好猪啊！”人群里已经响起了陈福汉赞叹。
“这不是陈师傅？”陈福汉彤城名声大，这会儿就有人认出他来了。
“陈师傅也说这个猪特别好呢！”
“看来是真好！”
“这个还用说吗，不好猪能长这样？”
“哎呀，要开杀了，女人孩子躲远点！躲远点！”
“……”
院子里人忙着杀猪时候，罗蒙已经坐着罗汉荣车子出了院子，刚刚他把今天大概规划跟陈建华说了一下，具体事情就让他去安排了。
“你们这儿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呢？”罗汉荣忍不住问道。
“嗨，就一句话没说清楚，都以为我要大办杀猪宴，这不，就来了这么多人。”罗蒙摆摆手。
“我还当你要办农家乐呢。”罗汉荣笑道。
“你要有兴趣，今天可以跟着看看啊。”罗蒙说。
“哪儿啊，上外边挣钱还不够累，还把人往自己家里招。”罗汉荣笑着摇了摇头。
“哎，我这儿下，要上稻田去看看。”肖树林还稻田那边呢。
“行了，要是忙不开，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实不行，咱从村里拉几个人过来。”
“还是算了，大过节，没事，你忙自己去吧。”
刚从罗汉良车上下来，罗蒙马上又想起一个事情来了，虽然这事陈管事应该也会安排，但是自己打个电话，显得尊重。
“冬梅嫂子，这会儿家做午饭了吧？”
“嗨，这才几点啊，早着呢，你放心，刚刚陈管事给我打电话了，我收拾收拾，十分钟就到。”
“真不好意思啊，这大过节。”
“有啥不好意思，我不就是干这个活儿。”
“嘿，这个包子馒头没有你指挥着，我还真不放心。”
“哎呦，这话我爱听。”
“把你弄我那儿去干活，家里也没人做饭，这大过节，你把家里几个也一起带过去，反正就是几口饭菜。”
“没事，他们爸爸呢，饿不着。”
“他能做菜啊？”
“咋不能啊？我今天出去刚好，给他个拉拢女儿机会，还巴不得呢。”
“那你这么说，我就不劝了，一会儿等活儿干得差不多了，你就带两个菜回去和他们一起吃，到底还是过节呢。”
“成啊，那谢谢你了东家。”吴冬梅玩笑道。
打完这个电话，罗蒙终于能喘口气了，沿着山坡慢慢走，很就找到肖树林了，只见他正悠闲地坐地头上抽着烟。
“咋这儿坐着呢？”见到这样安静肖树林，罗蒙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所有喧嚣一下子都离他远去了，剩下就只有眼前这个人，心里觉得老安逸了。
“没事，随便坐会儿。”肖树林抬头看了罗蒙一眼，淡淡笑了笑。
“咱去水库抓河蚬吧？”罗蒙冲他抬了抬下巴。
“成啊，先去拿网兜，不知道咱上回做那个手柄够不够长。”肖树林说着就从地上站起来了，把烟头丢到地，用脚碾了碾。
“不够长就先抓边上，改天再给它加一截。”
“你现能走开啊？”肖树林问他。
“都安排好了，叫他们忙去吧，咱俩去水库，等一会儿吃饭时候，你再跟我一块儿回来收钱。”
“成！”肖树林挺喜欢收钱。
原本河蚬也需要三个月左右生长期，这会儿才养了不到两个月，长得也不算小了，这些家伙和石斑鱼很不一样，专门喜欢呆有淤泥地方。
“往那边划一点。”肖树林和罗蒙对坐竹筏两头，罗蒙坐后边，手拿竹竿撑着竹筏，肖树林倒坐前头，手里抓个网兜。
“上那儿捞捞看，指定有。”罗蒙用竹竿指了指靠近水坝地方。
“哎，我说吧，嘿嘿。”肖树林堤坝前水面上一网兜扫过去，果然捞上来不少河蚬，罗蒙高兴地从他伸过来网兜里挑拣着河蚬，大一点丢他跟前脸盆里，小一点重丢回水库。
“汪汪！”岸边几只大狗小狗也很激动。
“放心吧，有你们吃时候。”罗蒙嘿嘿笑着，问小树林说：“你说这个河蚬一盘卖多少钱合适呢？”
“五十？”肖树林说着，重又把网兜伸到水里去捞着。
“五十一盘只能装半斤。”罗蒙把手放水里划了划，顺手撒了点灵泉水下去，引得一些小河虾竞先往这边聚集了过来，等一会儿灵泉水散去，它们也就都散了。
中午牛王庄异常热闹，杀完三头猪之后，按罗蒙说，陈福汉先安排几个徒弟把包含百元门票以内菜先做了，四合院三面走廊里都坐满了人，也亏得这个院子够大，到底有多大，看二楼那一百多间大屋小屋就能知道了。
“老周！再加一盘杨梅多少钱？”
“三十。”罗蒙和肖树林坐院子中间一个临时搭建雨棚下，那里摆了一张大桌，是用四张八仙桌拼起来，上面摆放着各种水果面食菜点等等，有些是可以免费续，有些则要吃饭人花钱买。
“老周啊！没水饺了啊！”
“等着，下一锅马上就来了。”
“老周这回你真要亏死了，我们这桌好几个大肚汉，光是水饺都吃了三大盆了。”
“罗蒙，猪心好了！”这时候，郭大锅骑着三轮车就过来了，没办法，院子是大了点，从进门一角灶台到院子中间也有点距离，重物话好还是用三轮车运，他这个车子一到，旁门就有几个帮忙老人把车上几个蒸笼搬到罗蒙身边桌面上了。
“多少份啊？”
“二十五份，其它五份我们吃了。”
“成，知道了，你们肚子要饿了，就先垫垫，上菜慢点没事。”罗蒙和郭大锅说完，便吆喝起来：“莲子猪心汤好了啊！补心健脾！养心安神！一盅五十块！想吃动作要！”
“我我我！给我来三盅！”有个年轻人咻一下就窜罗蒙跟前。
“先交钱，再领汤。”罗蒙指了指身边抱着箩筐正收钱肖树林，那边动作，早就拿着五十一百上肖树林那儿付钱了，也就一转眼功夫，十几盅猪心汤就没有了。
“我要两忠！”
“我一盅！”
“……”
“我们要五忠！”
“二十五盅，刚刚卖出去二十二忠，现就剩下三盅了。”肖树林提醒他们。
“那全要了！”
“润肠猪肺汤！”
“多少份啊？”
“三十六份。”
“润肠猪肺汤了啊，刚刚没喝上猪心汤就换猪肺汤喝吧，一碗二十块！”
“……”
“三麻酱猪舌！”
“……”
“溜肝尖儿！”
“……”
“天麻炖猪脑！”
“……”
“上汤圆咯！”
“汤圆多少钱啊？”
“哈哈，这个不要钱，管够，吃到锅里空了为止！”
“！吃完了再续！”
“老周！我们那桌再要一份草莓。”
“草莓那儿呢，拿碟子过来，自己上手去装，吃多少装多少。”
“……”
“盐焗河蚬！”
“哎，这个好我跟你们说，刚刚才从水库里捞上来，鲜甜鲜甜，一份五十块，要吃赶紧！”
“咱要一份。”
“我们要两份，”
“……”
“哎呦喂，实是吃不下了，你们来吧，这回我不抢了。”
“我也不行了，裤腰带都松了两回了……”
“谁让你刚刚猛吃水饺来，肚子装不下了吧？”
“那个水饺好吃啊，多少年都没吃过这个味儿水饺了，哎呦那个肉，哎呦那个菜，不行了，我再吃一只，以后就只剩下念想咯。”
“我还得吃一块红烧肉，艾玛，你们说这红烧肉咋能是这个味儿呢？都香成这样了！”
“我说那个汤圆好。”
“啧，泥鳅好！忒香！”
“哎，老周啊，咱下回啥时候再办杀猪宴啊？”
“下回？等下回再修牛棚时候吧。”这么办一场，来钱是挺，不过太忙太闹，老周不喜欢。
“祖宗啊！咱把牛棚修那么结实到底是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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