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找茬，坏心眼

    听着关红琴说出的这个年龄，也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对于她那无动于衷的样子，老夫人心底是愧疚的，当年因为这丫头说要一辈子此后她，陪伴在她左右，所以说好了不嫁人，她当时没有反驳她什么，后来又因为夫君的离世，心头痛苦不止，加之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心中竟然藏着一个人，对象竟然是她的夫君，心头多少有了膈应，虽然没有做什么，可逐渐的心理也越来越难受，便开始疏远了她，这一个疏远，他的儿子都已经快三十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耗费了太多人的青春，这中间，就包括了关红琴，如果当年她没有那么疏远她，多多疏导她，也许，还可以给她物色一个好男人，也不至于如今还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过着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伸手，换换落在了关红琴的脸上，见她神色有些不对，知道她肯定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这样的亲昵举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不习惯也很正常。

    勾了勾唇，“时间过得真快，你也都老了。”

    “是啊，奴婢也老了。”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主子，也不由得感叹道。

    主仆俩坐在一起，开始聊起了曾经的时光，逐渐的，两人如同回到了以前，她们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模样。

    ……

    云舒这边，因为带着灌汤包，这个包子不能放太长时间，否则包子皮儿就不会那么软滑了，反而会显得硬梆梆的，幸好侯府这边往皇宫走，时间用不了多久，她又是用蒸笼装的小笼包，所以送到玉锦明面前，温度也不会冷却。

    又一次遇到德妃的时候，云舒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形容了，能够说是冤家路窄吗，为什么每一次她进宫，都能够看到这个碍眼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让她换换转身，看向了来人。

    “贤妃娘娘今天倒是有空呢。”德妃看着窈窈走过来的贤妃龚芹雪，尽管心里非常不爽这个年纪越大却一点不显老，反而越来越有味道的女人，可在外面，德妃一向是德行兼备的女人，是后宫女子的楷模，至少在外界眼里，德妃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龚芹雪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之所以得“贤”这个妃衔，同样也是来自于她的性格，在外人眼里，龚芹雪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更有着贤惠女人娴雅的外貌，“德妃娘娘说笑了，不过就是因为本宫那妹妹最近身子骨欠佳不能进宫来看看本宫，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妹妹进宫来看本宫，如今妹妹病了，本宫也想要出宫去看看她，只能来向皇上讨个恩典……”

    “哎哟，贤妃妹妹的这个妹妹啊，本宫都有印象呢。”德妃听着，马上就捂住鼻子，张大了眼睛，故作惊讶的模样。

    德妃的这个表情，马上就惹到了贤妃，在宫中，贤妃德妃背后势力，自然是贤妃更胜一筹，可德妃有两个皇子傍身，贤妃却没有，这一点，一直都是贤妃心底的痛，所以，尽管怒火中烧，也只能忍了下来。

    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战，云舒心底满是不耐烦，连带着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

    崔公公现在就是个人精，对云舒的任何小举动都了解得很，马上就朝着云舒道：“公主，咱们先进去吧，皇上还在等着公主呢，听说您还给皇上带来了什么新鲜的吃食？”

    “嗯，我们进去吧。”看着手上拎着的一个布包，看也不看两个女人，跟着崔公公就往台阶上走。

    “……”德妃和贤妃同时被无视了，两个人这个时候对视一眼，大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德妃有两个儿子，却没有贤妃娘家的势力，贤妃没有儿子，可却有势力，这个时候，两个前一刻还暗战的女人，这一刻就飞速的眼神达成了共识。

    “崔公公，珑钰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可也不能够这样直接吧。”德妃看了一眼崔公公，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颜箹手中拎着的布包上。

    贤妃听着也连忙点头，不过却多了个心眼儿，没有开口说话。

    对于这一点，德妃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太过于自大狂妄了而已，有着两个儿子傍身，皇上对她也算是恩宠有加，虽然不满意贤妃只是点头却不说话，可也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德妃因为两个儿子，在后宫很多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莽撞，一些事情甚至失去了分寸，而自己因为无子，在宫内却要比德妃更慎重一些，家族势力能保她目前平安，却不代表一世平安，毕竟，富贵过眼云烟，他们龚国公府这些年来树大招风，过于高调，早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连皇上心中的想法，她都不敢确定。

    这话一出，崔公公顿时就苦了脸，不过，看向德妃的时候，却带着坚定，严肃的表情，直接道：“公主在皇宫内任何地方都来去自由，公主所携带的东西，除了皇上，任何人都搜不得，如果娘娘硬要搜，就劳烦娘娘您向皇上说明，讨个恩典……”

    这话一出，顿时德妃感觉脸面大失，猛然大喝，“大胆狗奴才，仗着近身此后皇上，尽然对本宫如此不敬，看来，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舒坦而开始狂妄起来了……”

    虽然惹来了德妃大怒，但崔公公也一步不曾退让，直接道：“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这话，还来的直接是德妃的一脚。

    崔公公躲闪不及，同样也不敢躲闪，直接就让这一脚给踹翻在地。

    “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因为德妃现在气得不轻，崔公公跪好后，继续低声道。

    嘴上说着该死，求饶的这一句话，却显得有气无力。

    “够了，德妃娘娘，就你这幅德性，还能够担得了德这个妃衔吗？”对于德妃，她自认是容忍已久，她脑子里没有世俗的观念，她未婚生子，同样还跟男人自由恋爱，身为女子更抛头露面经商行医，这些，都是世俗人所不能容忍女子所做的事情，可每一样，她都做了，而且都做得非常好，非常出色，甚至可以称之为“女子楷模”，当然了，这一点，只能是她自己的形容，如果都让女人跟着她学，恐怕这个世界就得乱套，那些卫道士，唇枪舌战得淹死她。

    “放肆，你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公主，本宫是皇上的妃子，算起来，还是你的长辈，公主虽然不是正经皇家公主，可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珑钰公主，仪态端庄言行举止却是一点不合格，看来，本宫还需要找个宫廷嬷嬷，好好的跟公主说说这皇家规矩……”微眯着眼睛，德妃认为，她就是站在有理的这一方的，无论怎么说，云舒对长辈不经，她是皇上的妻子，虽不是皇后，可却也是从一品德妃，后宫就算是正一品贵妃看着她，也不会像她这样无理，所以，就算是说了她，那她也是正在了道理的制高点。

    “你才放肆——”突然一声炸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跪了一地。

    “参见皇上——”

    声音震天响，所有人的垂着头似乎已经与地面齐平，刚才的事情惹来了皇上亲自出现，很多人的心里都出现了一杆秤，珑钰公主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再次提升，恐怕，珑钰公主已经不仅仅是地位与太子齐平了，就连皇上，也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首先护着珑钰公主的。

    宫女太监们都在旁边看着的，虽然德妃娘娘很过分，可公主毕竟是晚辈，那样跟德妃娘娘这个长辈说话，怎么都是不对的，可皇上出来，什么也不问，直接就对德妃娘娘发了火儿。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这么狠心，臣妾好歹也是您的妃子，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为您生儿育女，后宫内更从不曾有过纷争……”好一会儿后，德妃开始发动了她的哭功，整个给人一种悲惨至极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凄凉，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一样的哗啦啦的往外流。

    对于德妃那眼泪珠子，云舒都表示惊叹，至少，那么眼泪珠子，古代不是现代，有眼药水作为替代……

    不对，云舒突然脑子一转弯，想到了什么，德妃这样强势霸道甚至嚣张跋扈的女人，不可能跟水做的一样，说哭就能哭的出来，她记得以前看电视看小说看到过的，这些大宅院里面的女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非凡手段，仔细观察着的非，她的眼角在哭的时候，眼圈周围特别红，眼圈周围的肉轻微可见的颤抖着，鼻头也努力抖动，但是，换一种看法，一种想法来的话，德妃此刻的行为，就如同是很难受，鼻头抖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出现喷嚏。

    她的手上捏着一条深蓝色的双面绣绸绢，很是精致，颜色比较深，所以就算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在上面，也肯定看不出来，不过，这种事儿，只要隔近了，就露馅了。

    嘴角，挂起了一抹坏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