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2章 漩涡
目录：祭炼山河| 作者：食堂包子| 类别：散文诗词
矿洞、宅邸。
打发走闻信赶来的百溯真圣，秦宇坐下喝了杯茶，放下茶杯时，眉头微微皱起。
总觉得这家伙表情中，有些古怪之处，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心存顾忌。
又喝了几口茶，秦宇手指敲了敲桌面，心头生出几分异样。
野鸡霸王没来。
以秦宇对它的了解，没功劳都要干嚎两声，更何况出了之前的波折，它肯定要来表忠心。
这就有些不对。
再想到刚才，百溯真圣欲言又止，秦宇目光微闪，起身向后宅行去。
“魔宗肉肉姑娘，自帅帐而来，被安置在后宅内……”这是百溯真圣的原话。
仔细想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神态虽然平静，却有几分拘谨。
一路上，所遇婢女纷纷行礼退让，她们模样与寻常女子比较，大都有些奇异之处。
可这些蛮化之处，反而让她们，更多了几分异样风情。
听说，矿洞里的蛮化女子，在西疆边军大营，很有一些市场。
肉肉已经等在院内，似乎已经知道，秦宇将要过来。
柔柔弱弱行礼，“拜见金吾将。”
怯生生，白嫩嫩，一副很好欺负模样。
旁边，如果能翻白眼，野鸡霸王能把它翻爆了！
这女人，在秦宇面前，演的是真好。
小模样楚楚可怜，那叫个柔弱动人，但先前对咱们的时候，那可不是这样式的！
秦宇，睁大你的眼睛，快点看清楚，你眼前这女人的本来面目。
救我，救我啊！
野鸡霸王泪眼汪汪，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肉肉姑娘怯怯的眼神，余光落在它身上，就像是在看一盘——炖的酥烂香嫩的大盘鸡！
嘶——
倒吸一口冷气，野鸡霸王再不敢动弹半点，不然它很确定，自己真的会“预感成真”。
秦宇眼神微顿，旋即恢复自如，神色冷淡看过来，“肉肉姑娘，既然你信守承诺，跟随来到矿洞，本将自然言而有信。”
他翻手，取出一颗丹药，“这药丸，你吃下之后，便可保你不被此地诅咒侵蚀。”
肉肉姑娘双手接过丹药，“多谢将军。”
秦宇点点头，“好，本将还有事情，先走了。”
在野鸡霸王，逐渐绝望的眼神中，他转身就走，很快消失不见。
“小鸡-鸡，你刚才不太乖哦。”似笑非笑声音传入耳中，野鸡霸王一闭眼，直接昏死过去。
手指戳了它几下，确定野鸡霸王，是真的昏死过去。
肉肉姑娘撇撇嘴，“小鸡-鸡，你这胆量，实在是感人。”她抬头，眼神看着，秦宇离开的方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虽然眼前一切都很正常，可她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秦宇身上的气息，居然多了几分，她也感受不清的变化，这小子在地底，究竟做了什么呢？
离开后宅，回到前院住处，关上房门之后，秦宇拂袖一挥，房内时、空规则瞬间更改。
并不算太强，但用以预警足够，任何试图探查此地的行为，都会直接暴露。
确定房间内，并未遭到监视，秦宇重重吐出口气，脸色变得苍白。
刚才，见到肉肉的第一眼，秦宇在她身后，看到了一座巨大漩涡。
磅礴而浩瀚，缓缓转动着，尽管毫无声息，却给人一种，极其可怕的心神压迫。
就好像，它是万物的终点，是世间一切的毁灭，甚至天地本身，都可被漩涡吞噬！而这，正是秦宇成功，“种魂”灵胚后，借助它的力量，所获得的超强感知。
尽管在这之前，就确定“肉肉”姑娘，身上一定藏着秘密，可说实话今日的发现，依旧远出乎秦宇预料。
额头上，细密汗珠渗出，直到此刻，胸膛间的心脏，才在失去强力控制后，拼命的“嘭”“嘭”跳动起来。
刚才，就只是看了一眼，秦宇当机立断，直觉暂时切断了，跟灵胚之间的感应。
否则，再多看半息，怕是就要引起她的警觉！
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神中，一片震荡混乱。
秦宇苦笑一声，抬手揉动眉心，此刻他想法跟百溯真圣不谋而合——横压魔宗，抢来肉肉姑娘，本
是不愿自己另有隐患。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招惹来了一位祖宗！
而且，秦宇现在担心的是，肉肉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身份？她主动跟随，来到边军大营，潜伏留在自己身边，究竟谋划着什么？
搞不清楚这些，秦宇寝食难安！
果然，这世界上，谁都不知道，意外会在哪一刻降临。
眼看着，镇压了罪民暴乱，“种魂”天地灵胚，并借此机会在边军大营站稳脚跟。
哪想到，转眼就出了这大麻烦！
稳住，别慌。
秦宇皱眉思索，回想着先前，看到的那座漩涡。
毫无疑问，这东西恐怖至极，能否吞噬天地且不说，但要吞掉秦宇肯定很轻松。
也就是说，肉肉要杀他的话，随时都能动手。她一直隐藏着，什么都没做，至少表明短时间内，秦宇没有危险。
这点至关重要，否则秦宇现今该做的，就是马上逃走，有多远逃多远。
什么立足军中，什么借力西荒……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秦宇活着的基础上！
既然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危险，那就可以再进一步想想。
这漩涡，可怕是可怕，但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那么点熟悉。
秦宇眉头皱的更紧，他手指敲击桌面，轻响声很有节奏。
他先是确定了几遍，这熟悉的感觉，不是他惊慌之下，做出的误判。
然后，一点一点，在记忆中寻找，与之类似的感觉。
但很可惜，耗费了一个时辰，秦宇想的脑袋都有点木了，依旧毫无所获。
总觉得，像是有一层膜，将他包裹着，始终无法看真切。
呼——
秦宇吐出口气，脸上露出无奈。
其实，事情倒也很好解决，既然第一眼就觉得熟悉，那么再多去看过几眼，大概率就能找到，这份熟悉的来源。
再去看看？念头刚起来，就被按下去。
缓缓，就算要看，也绝不是现在，否则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被察觉。
……
帅帐令信送达，武帅请一等忠武伯，前往帅帐议事。
这是应有之意。
如今，蛮族攻势逐渐缓和，战局趋于平缓，众人都可放松些。
秦宇打开局面，自然就有资格，前往帅帐议事。
而这次露面，与之前不同，他并非以“所谓”参赞身份，才能进入帅帐。
用的，是一等忠武伯，军方大将身份。
宣告秦宇，就此真正的，在边军大营站稳脚跟！
秦宇收到令信后，直接起身前往，他正愁着该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远离魔宗小姑娘。
这显然是个机会。
看不清，惹不起，那先躲一躲，总归是没错。
虽说对武通天及一众边军大将，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秦宇必须的承认，呆在边军大营中，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
西荒边军九部，其四在西疆！
这占了帝国军方，边军体系的近四成，是一股何等恐怖的力量。
身在大营中，即便皇境出手，也休想伤到秦宇。
带上百溯，想了想又叫上铁石，秦宇动身前往大营。
一路顺利无比，当马车停下时，大营遥遥在望。
“拜见忠武伯！”
大营外，驻守军将躬身行礼，眼神露出尊敬。军人崇拜强者，金吾将独自一人，镇压地底罪民暴乱之事，早就已经传开。更何况，武帅都在他手中吃亏，他们这些小将，又哪里敢招惹。
秦宇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军方大将的地位与威仪。
一路畅通，不需要通禀、允许，直接来到帅帐。
他转身，看了一眼铁石，“想来，你在大营中，还有些亲朋，本将许你休息一日，下去吧。”
铁石眼底，露出一丝复杂，躬身行礼转身退去。
百溯真圣上前，“一等忠武伯，金吾将宁秦，求见大帅！”
很快，帐门打开，几名参赞躬身行礼，“忠武伯，武帅请您进去。”
秦宇拱手，“多谢。”
迈步进入大帐，他距离最远，此时帅帐中，也是来的最晚。
“宁秦，拜见武帅！”
武通天道：“金吾将不必多礼，入位吧。”
他神色平静，不露半点波动，让人拿捏不准，内心真正情绪。
“是！”
秦宇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帐中排序与之前比，又有了新的变化，向前挪了一位，在左手叶桑都对面。
这位置，表明现如今，加封一等忠武伯后，秦宇在西疆边军中的排序，是第三位。
绝对的边军重将！
“拜见忠武伯！”
一众边军大将起身行礼。
秦宇目光微闪，拱手还礼，“诸位同僚不必客气，请坐。”
他落座，抬头向前，眼神与叶桑都对视。
这位边军二号人物，受封大将军的叶家嫡系，眼神非常冷。
大家已经撕破脸，也就不需要，再维持表面的关系。
一等忠武伯！
哼，陛下好大的手笔，但就算做了第三个位子……又如何？
大帅不动声色，内心恼怒至极，他的态度更不需多说。
宁秦，即便打开了局面，日后能否稳坐边军，还不好说！
“开始吧。”
武帅淡淡开口，任凭一道道眼神，隐晦扫过面庞。
战事缓和，并无紧要之事，帅帐议事很快结束，大概今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金吾将重新亮相边军。
“没其他事情，帐议就此结束。”武通天眼神扫过众人。
“大帅稍等。”
秦宇突然开口。
帅帐中，气氛陡然沉凝，无数眼神看过来，暗道一声来了。
金吾将自进入边军大营，便一直遭到排挤、压制，如今站稳脚跟，岂会毫无表示？
说实话，从一开始，众人就在等待此刻。
武通天神色平静，“金吾将，你有何事？”
秦宇拱手，“武帅，我在矿洞的宅邸，现在还未修好，想在大营中暂住一段时日。如此，也免得帐议时，还要来回奔波。”
这当然是借口，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回去。
原因秦宇知道，可别人不知，心头蓦地一跳，暗道金吾将果然是金吾将，能让武帅吃亏的人，出手当真犀利且出人意料。
金吾将留在大营，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他就会让人，不自觉想到之前的乌龙。
然后，再看高居上位，威严肃穆的武帅，那就是一个笑话。
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潜移默化”这个词语，非亲身体会绝难知晓，它是何等可怕。
不用太久，金吾将在大营中，只需住上一月，武帅多年来，苦心营造的形象，怕是就要大打折扣！
这是当面，在跟武帅叫板，在众人看来，其背后当然是，来自帝宫中陛下的授意。
如此强硬态度，陛下手中莫非还有后手？否则这般时候，如何会这样逼压武帅？
没错，他们想多了，且一发不可收拾，奔着多似繁星而去。
可事实上，秦宇就只是单纯的，想在边军大营中，躲上一段时间而已。
不躲不行，魔宗那小姑娘，实在太可怕了。
搞不清楚之前，他不愿再靠近。
至于野鸡霸王……咳咳，这货向来是极擅长，“委屈求活”这种事情，想来不会被杀掉。
秦宇想到小姑娘，内心情绪沉重，反应稍慢了些。等他回过神，感受到周边那些个，震动中混杂惊叹，又有几分钦佩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
这些家伙，歪楼了！
想了想，秦宇不动声色，既然他们愿意想，那就随他们去。
留在大营，也是需要理由的，正好用现成！
武通天沉吟不语，叶桑都冷笑一声，这位边军大营二号人物，语气冰寒，“金吾将，按照大军规定，守将不得擅离职守，你受帅令镇守矿洞，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秦宇看了他一眼，“矿洞不会出事，若有意外，一切后果本将承担。”
“哼！”叶桑都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武通天道：“既如此，金吾将便留下吧。”
他起身离去。
这是第一次，在帐议结束后，武帅先行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诸位边军大将知道，纵然再好的养气功夫，面对金吾将正面挑衅，武帅也动怒了。
他用实际行动，表达出了自身不满！
打发走闻信赶来的百溯真圣，秦宇坐下喝了杯茶，放下茶杯时，眉头微微皱起。
总觉得这家伙表情中，有些古怪之处，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心存顾忌。
又喝了几口茶，秦宇手指敲了敲桌面，心头生出几分异样。
野鸡霸王没来。
以秦宇对它的了解，没功劳都要干嚎两声，更何况出了之前的波折，它肯定要来表忠心。
这就有些不对。
再想到刚才，百溯真圣欲言又止，秦宇目光微闪，起身向后宅行去。
“魔宗肉肉姑娘，自帅帐而来，被安置在后宅内……”这是百溯真圣的原话。
仔细想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神态虽然平静，却有几分拘谨。
一路上，所遇婢女纷纷行礼退让，她们模样与寻常女子比较，大都有些奇异之处。
可这些蛮化之处，反而让她们，更多了几分异样风情。
听说，矿洞里的蛮化女子，在西疆边军大营，很有一些市场。
肉肉已经等在院内，似乎已经知道，秦宇将要过来。
柔柔弱弱行礼，“拜见金吾将。”
怯生生，白嫩嫩，一副很好欺负模样。
旁边，如果能翻白眼，野鸡霸王能把它翻爆了！
这女人，在秦宇面前，演的是真好。
小模样楚楚可怜，那叫个柔弱动人，但先前对咱们的时候，那可不是这样式的！
秦宇，睁大你的眼睛，快点看清楚，你眼前这女人的本来面目。
救我，救我啊！
野鸡霸王泪眼汪汪，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肉肉姑娘怯怯的眼神，余光落在它身上，就像是在看一盘——炖的酥烂香嫩的大盘鸡！
嘶——
倒吸一口冷气，野鸡霸王再不敢动弹半点，不然它很确定，自己真的会“预感成真”。
秦宇眼神微顿，旋即恢复自如，神色冷淡看过来，“肉肉姑娘，既然你信守承诺，跟随来到矿洞，本将自然言而有信。”
他翻手，取出一颗丹药，“这药丸，你吃下之后，便可保你不被此地诅咒侵蚀。”
肉肉姑娘双手接过丹药，“多谢将军。”
秦宇点点头，“好，本将还有事情，先走了。”
在野鸡霸王，逐渐绝望的眼神中，他转身就走，很快消失不见。
“小鸡-鸡，你刚才不太乖哦。”似笑非笑声音传入耳中，野鸡霸王一闭眼，直接昏死过去。
手指戳了它几下，确定野鸡霸王，是真的昏死过去。
肉肉姑娘撇撇嘴，“小鸡-鸡，你这胆量，实在是感人。”她抬头，眼神看着，秦宇离开的方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虽然眼前一切都很正常，可她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秦宇身上的气息，居然多了几分，她也感受不清的变化，这小子在地底，究竟做了什么呢？
离开后宅，回到前院住处，关上房门之后，秦宇拂袖一挥，房内时、空规则瞬间更改。
并不算太强，但用以预警足够，任何试图探查此地的行为，都会直接暴露。
确定房间内，并未遭到监视，秦宇重重吐出口气，脸色变得苍白。
刚才，见到肉肉的第一眼，秦宇在她身后，看到了一座巨大漩涡。
磅礴而浩瀚，缓缓转动着，尽管毫无声息，却给人一种，极其可怕的心神压迫。
就好像，它是万物的终点，是世间一切的毁灭，甚至天地本身，都可被漩涡吞噬！而这，正是秦宇成功，“种魂”灵胚后，借助它的力量，所获得的超强感知。
尽管在这之前，就确定“肉肉”姑娘，身上一定藏着秘密，可说实话今日的发现，依旧远出乎秦宇预料。
额头上，细密汗珠渗出，直到此刻，胸膛间的心脏，才在失去强力控制后，拼命的“嘭”“嘭”跳动起来。
刚才，就只是看了一眼，秦宇当机立断，直觉暂时切断了，跟灵胚之间的感应。
否则，再多看半息，怕是就要引起她的警觉！
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神中，一片震荡混乱。
秦宇苦笑一声，抬手揉动眉心，此刻他想法跟百溯真圣不谋而合——横压魔宗，抢来肉肉姑娘，本
是不愿自己另有隐患。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招惹来了一位祖宗！
而且，秦宇现在担心的是，肉肉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身份？她主动跟随，来到边军大营，潜伏留在自己身边，究竟谋划着什么？
搞不清楚这些，秦宇寝食难安！
果然，这世界上，谁都不知道，意外会在哪一刻降临。
眼看着，镇压了罪民暴乱，“种魂”天地灵胚，并借此机会在边军大营站稳脚跟。
哪想到，转眼就出了这大麻烦！
稳住，别慌。
秦宇皱眉思索，回想着先前，看到的那座漩涡。
毫无疑问，这东西恐怖至极，能否吞噬天地且不说，但要吞掉秦宇肯定很轻松。
也就是说，肉肉要杀他的话，随时都能动手。她一直隐藏着，什么都没做，至少表明短时间内，秦宇没有危险。
这点至关重要，否则秦宇现今该做的，就是马上逃走，有多远逃多远。
什么立足军中，什么借力西荒……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秦宇活着的基础上！
既然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危险，那就可以再进一步想想。
这漩涡，可怕是可怕，但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那么点熟悉。
秦宇眉头皱的更紧，他手指敲击桌面，轻响声很有节奏。
他先是确定了几遍，这熟悉的感觉，不是他惊慌之下，做出的误判。
然后，一点一点，在记忆中寻找，与之类似的感觉。
但很可惜，耗费了一个时辰，秦宇想的脑袋都有点木了，依旧毫无所获。
总觉得，像是有一层膜，将他包裹着，始终无法看真切。
呼——
秦宇吐出口气，脸上露出无奈。
其实，事情倒也很好解决，既然第一眼就觉得熟悉，那么再多去看过几眼，大概率就能找到，这份熟悉的来源。
再去看看？念头刚起来，就被按下去。
缓缓，就算要看，也绝不是现在，否则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被察觉。
……
帅帐令信送达，武帅请一等忠武伯，前往帅帐议事。
这是应有之意。
如今，蛮族攻势逐渐缓和，战局趋于平缓，众人都可放松些。
秦宇打开局面，自然就有资格，前往帅帐议事。
而这次露面，与之前不同，他并非以“所谓”参赞身份，才能进入帅帐。
用的，是一等忠武伯，军方大将身份。
宣告秦宇，就此真正的，在边军大营站稳脚跟！
秦宇收到令信后，直接起身前往，他正愁着该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远离魔宗小姑娘。
这显然是个机会。
看不清，惹不起，那先躲一躲，总归是没错。
虽说对武通天及一众边军大将，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秦宇必须的承认，呆在边军大营中，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
西荒边军九部，其四在西疆！
这占了帝国军方，边军体系的近四成，是一股何等恐怖的力量。
身在大营中，即便皇境出手，也休想伤到秦宇。
带上百溯，想了想又叫上铁石，秦宇动身前往大营。
一路顺利无比，当马车停下时，大营遥遥在望。
“拜见忠武伯！”
大营外，驻守军将躬身行礼，眼神露出尊敬。军人崇拜强者，金吾将独自一人，镇压地底罪民暴乱之事，早就已经传开。更何况，武帅都在他手中吃亏，他们这些小将，又哪里敢招惹。
秦宇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军方大将的地位与威仪。
一路畅通，不需要通禀、允许，直接来到帅帐。
他转身，看了一眼铁石，“想来，你在大营中，还有些亲朋，本将许你休息一日，下去吧。”
铁石眼底，露出一丝复杂，躬身行礼转身退去。
百溯真圣上前，“一等忠武伯，金吾将宁秦，求见大帅！”
很快，帐门打开，几名参赞躬身行礼，“忠武伯，武帅请您进去。”
秦宇拱手，“多谢。”
迈步进入大帐，他距离最远，此时帅帐中，也是来的最晚。
“宁秦，拜见武帅！”
武通天道：“金吾将不必多礼，入位吧。”
他神色平静，不露半点波动，让人拿捏不准，内心真正情绪。
“是！”
秦宇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帐中排序与之前比，又有了新的变化，向前挪了一位，在左手叶桑都对面。
这位置，表明现如今，加封一等忠武伯后，秦宇在西疆边军中的排序，是第三位。
绝对的边军重将！
“拜见忠武伯！”
一众边军大将起身行礼。
秦宇目光微闪，拱手还礼，“诸位同僚不必客气，请坐。”
他落座，抬头向前，眼神与叶桑都对视。
这位边军二号人物，受封大将军的叶家嫡系，眼神非常冷。
大家已经撕破脸，也就不需要，再维持表面的关系。
一等忠武伯！
哼，陛下好大的手笔，但就算做了第三个位子……又如何？
大帅不动声色，内心恼怒至极，他的态度更不需多说。
宁秦，即便打开了局面，日后能否稳坐边军，还不好说！
“开始吧。”
武帅淡淡开口，任凭一道道眼神，隐晦扫过面庞。
战事缓和，并无紧要之事，帅帐议事很快结束，大概今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金吾将重新亮相边军。
“没其他事情，帐议就此结束。”武通天眼神扫过众人。
“大帅稍等。”
秦宇突然开口。
帅帐中，气氛陡然沉凝，无数眼神看过来，暗道一声来了。
金吾将自进入边军大营，便一直遭到排挤、压制，如今站稳脚跟，岂会毫无表示？
说实话，从一开始，众人就在等待此刻。
武通天神色平静，“金吾将，你有何事？”
秦宇拱手，“武帅，我在矿洞的宅邸，现在还未修好，想在大营中暂住一段时日。如此，也免得帐议时，还要来回奔波。”
这当然是借口，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回去。
原因秦宇知道，可别人不知，心头蓦地一跳，暗道金吾将果然是金吾将，能让武帅吃亏的人，出手当真犀利且出人意料。
金吾将留在大营，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他就会让人，不自觉想到之前的乌龙。
然后，再看高居上位，威严肃穆的武帅，那就是一个笑话。
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潜移默化”这个词语，非亲身体会绝难知晓，它是何等可怕。
不用太久，金吾将在大营中，只需住上一月，武帅多年来，苦心营造的形象，怕是就要大打折扣！
这是当面，在跟武帅叫板，在众人看来，其背后当然是，来自帝宫中陛下的授意。
如此强硬态度，陛下手中莫非还有后手？否则这般时候，如何会这样逼压武帅？
没错，他们想多了，且一发不可收拾，奔着多似繁星而去。
可事实上，秦宇就只是单纯的，想在边军大营中，躲上一段时间而已。
不躲不行，魔宗那小姑娘，实在太可怕了。
搞不清楚之前，他不愿再靠近。
至于野鸡霸王……咳咳，这货向来是极擅长，“委屈求活”这种事情，想来不会被杀掉。
秦宇想到小姑娘，内心情绪沉重，反应稍慢了些。等他回过神，感受到周边那些个，震动中混杂惊叹，又有几分钦佩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
这些家伙，歪楼了！
想了想，秦宇不动声色，既然他们愿意想，那就随他们去。
留在大营，也是需要理由的，正好用现成！
武通天沉吟不语，叶桑都冷笑一声，这位边军大营二号人物，语气冰寒，“金吾将，按照大军规定，守将不得擅离职守，你受帅令镇守矿洞，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秦宇看了他一眼，“矿洞不会出事，若有意外，一切后果本将承担。”
“哼！”叶桑都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武通天道：“既如此，金吾将便留下吧。”
他起身离去。
这是第一次，在帐议结束后，武帅先行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诸位边军大将知道，纵然再好的养气功夫，面对金吾将正面挑衅，武帅也动怒了。
他用实际行动，表达出了自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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