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迷路的小黑

    在此道歉，原本离开的时候应该通知大家，但那时实在是难以自已，或许也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而之后一直在调整，但我始终无法以太过伤感的笔触来写这个故事，现在算是调整的差不多了，这个故事会继续写下去，因为尚不明了自己未来的规划，或许会写得慢些，又因为它很长，所以会写得很久，但总有天可以写完的，总能写完的。下面是一些主要的剧情，当然还有很多细小的伏笔我没能提及，但多少会对想重新捡起这个故事的读者有些帮助。往事回闪：十余年前，初夏的一个黄昏，哈里港男爵宅邸外，派克男爵望着三个骑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眉头紧皱。破晓时分，洛萨王都，被火焰与鲜血染红的夜幕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纤细少女怀抱一个婴儿，穿过正在燃烧的残垣断壁，少女周围环围着黑色的气息，把肆虐的火焰与坠落的残骸阻隔在外。一个月后的盛夏清晨，男爵宅邸外，一个身穿斗篷的金发女子将装着婴儿的草篮轻放在门口，牵着罗瑟琳德走进了一扇由发光线条组成的门扉。十余年后，洛萨的海滨，凉爽的清晨，巨船甲板上的测试，血眼布兰德拿住了莫林的手腕，少年手中指上的墨色戒痕突然变得灼热而刺痛，仿若燃烧。炎热的午后，实战测试的方台上，莫林一剑劈碎了隔在他与斯特雷耶中间的一朵小小的火苗，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灰色无瞳眼眸出现在少年手腕。雷雨的深夜，哈里港男爵宅邸二层，小小的房间中，脸色苍白的少年昏睡在床上，随着手腕的灰色印记上燃起一朵火苗，他的气息一点点虚弱下去，一缕缕黑色的火焰从戒痕中探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生物，将灰色印记拔出吃掉。盛夏的夜晚，古老的冈底森林，恶毒老人和兰瑟大师对峙，枯瘦的指尖触到的莫林的胸口，少年的戒痕再次燃烧般刺痛起来。次日清晨，德鲁伊废弃的哨所中，米涅尔玛匆匆离开，莫林在墙角拾起一截手杖，注意到手杖一端所雕刻的印记，一个抽象的无瞳眼眸。夏日夜晚，洛萨王都的某个房间中，一个威严的老人注视着一方画板，上画着莫林忧伤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这个古老的国家真得经不起更多的动荡了。数天之后，瀑布之城索罗鲁米，幽灵瑟雷欧斯特捏碎了手中的晶球，一截血色的蛇杖蛇杖在空中碎裂，与此同时，艾玟诺静静地倒在了莫林怀中。哀伤的少年不顾一切想要救回小吸血鬼艾玟诺，把德鲁伊兰瑟大师送给他的白色小花，伊莱克佩娅之星的花瓣片片撕下，塞到了艾玟诺的嘴中。数日后某个上午，从索罗鲁米至神圣王都的飞艇上，艾玟诺醒来。神圣王都外的空港附近，莫林·卡兰德，卡迪尔少年巴伦·瑞萨，小吸血鬼艾玟诺，被拉来的格索克贵族少年马卡斯·米普欧，还有维斯魔灵蒂尔娜，一起通过了小组测试，成为了第十小组。神圣王都，大祭司的白之塔上，黑衣少女罗瑟琳德沉睡在玄冰之中，房间外的方台上，大祭司菲妮克丝·尤多拉仰望着天边的一个星座，酒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沉的思念。开学前的某天，伊露维塔学院的商业街上，魔杖店里，山羊胡老头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偏偏能跟那柄魔杖发生精神共振，元素大帝奥达隆的手杖，少年你可别给我弄丢了。伊露维塔学院，宿舍古堡的休息室中，意外出现的米涅尔玛将药剂递给莫林，同时告知少年她已失去游侠欧诺罗姆的踪迹。第一天的魔法史学课上，少年不经意肯定地回答了自己脑海中的声音，然后陷入沉睡，从此被古典法师学派的负责人安娜·古所记住。矮人桑地·铁锤的基础战斗课中，模拟战斗台上，已失去左臂的莫林一剑刺进矮胖少年奥斯蒙的胸口，却被回过神的奥斯蒙一剑削首，踢出了竞技台。第一个周末，莫林路过欧诺罗姆的办公室前，注意到门并没有锁上，敲门无人应答，于是推门而入，想要探查一翻，却意外看到费斯老师正从旋梯上走下。植物与药剂学的教师费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为莫林配置了一小管药剂，让他将米涅尔玛送他的药剂一同服下，同时交给他一封信件，让莫林转交给布兰德。第二周的基础卡牌使用课后，空无一人的六角教室，布兰德盯着手中燃烧的信笺，在他血眸的倒影中，空白的信笺上多出一个刺眼的符号，一个可怖的无瞳眼眸。十月的某天下午，水音公共休息室中，莫林僵僵地捏着手中半片的零分作业，抬头盯着二年级学长莱恩，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挑战你。冬歇期的第二天，被少年翻了个底朝天的宿舍里，莫林皱着眉头，发现恶毒老人的那截手杖不见了。…………“可以询问学院小精灵，学院中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她都会注意到的。”蒂尔娜在一边提醒道。与此同时，少年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奶里奶气的女孩声音：“喂，捣蛋鬼，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了吗？”“我好像，丢了一件物品，一件很重要的物品。”莫林在脑海中答道。“什么时候？在哪里丢的？我帮你看看最近的魔法影像，或许能找到。”听到是这样的事情，学院小精灵的声音也认真了许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开学的时候应该还在寝室里，是一截木制的手杖，弯弯曲曲的，我一直没动过它，现在却突然找不到了。”少年描述了一翻手杖的样子。“寝室啊……这就有点麻烦了，我只能看到食堂这种公共场合的魔法影像，寝室这样子的地方我是看不到的，对了，会不会是你室友的恶作剧？一般在寝室丢东西的都只是室友们的恶作剧而已。”小精灵问道。莫林看了看一旁正为自己担忧的马卡斯与巴伦，摇了摇头回答：“不可能的，应该是有其他人什么人偷偷来把它拿走了。”听到少年如此笃定，小精灵更严肃了些“那我来查查你们寝室进出的记录，学院里大部分锁的开关，我这里都会有所记录的，”片刻之后，小精灵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任何异常记录，除了你和巴伦还有马卡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进出。”“那……会不会有什么人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能打开门锁，而不被你注意到呢？”莫林犹豫了下，问道。“那怎么可能！”这个问题可惹恼了小精灵，只听她气鼓鼓地说“我堂堂伊露维塔学院小精灵，对于这个学院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可能有人瞒得过我的眼睛！你这个捣蛋鬼居然不相信我，哼，不和你玩了！”说完她的声音消失不见，少年呼唤了几声也毫无应答，只好无奈地对周围几人说：“小精灵没有查到其他人的出入记录。”找不到的手杖丢失的原因，莫林凭印象画出来的符号成了唯一的线索，米涅尔玛对几人叮嘱了一翻，告诫他们别管这事，她自己会去追查。但在她离开后，几个少年交换了彼此的意见，决定更改今天下午前往贝拉米小镇的计划，取而代替的是前往图书馆，查找任何有关那个符号的记载。毕竟还算能帮上些忙。如果询问一个新生，伊露维塔魔法学院最庞大的建筑是什么，他可能会在宿舍古堡和山巅的高塔中犹豫不定，但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则会肯定地告诉你，最庞大的建筑是图书馆。当然，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这就是图书馆么？”莫林一脸无语地指着道路尽头的拱门问道，拱门倒是不小，可以同时让十数个壮汉并肩通过，门上还镌刻着那句名言：或许金钱与土地只属于个人，但知识应属于每一个追求它们的心灵。但问题是，拱门后面并没有任何建筑，只有覆盖着白雪的森林。“永远不要只通过目光来判断一个事物，这道拱门只是图书馆的入口而已。”蒂尔娜点了点头，率先走进拱门。然后她直接消失在了少年的视野里。“魔法！”莫林叹道，紧接着走进了拱门。周围的景象蓦然一变，少年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大厅内摆放着一排排的长桌，许多高年级的同学正在认真地翻阅书籍。大厅两侧是十数条通道，一些大的通道又分叉成数个小的走廊，通往不同分类的藏书室。而其中一条很特殊的通道引起了莫林的注意，那条通道口有一层水膜似的薄幕，反射着大厅里橙黄的炉火，许多高年级的同学正来回穿行。“为了传播知识，学院的图书馆总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学院中，另一部分则是在神圣王都里，那道被魔法屏障挡住的通道便是通往神圣王都的，不过只有三年级或以上的学生才能穿过。”维斯魔灵介绍着。分类的藏书室里要昏暗些，有些像是塔楼，书籍层层叠叠地摆放在圆形房间周围的书架上，需要攀上一层层的旋梯挑选书籍，年代越是久远的书摆放的位置越靠近塔顶。“如果知道想查阅书籍的名字，可以直接通过身份指环告诉学院小精灵，它会为你标记出书籍的位置，如果不知道，就只能通过分类来慢慢查询了。”蒂尔娜说道。……“呼！”马卡斯长出了一口气，把一摞厚厚的书籍放在了桌上说：“我能想到的相关书籍全在这了。”“唔……”莫林翻了翻，挑出了一本：“《秩序种族文字简述》，这本我看过，上面没有，《常见符号及其意义》，这本我也看过，嗯……，还有这本，这本，这本……”在马卡斯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一口气拣出了一大半书籍，并肯定地说：“这些我都看过，上面没有关于这个印记的记载。”“我不跟变－态比，不和他比……”马卡斯安慰着自己，强自淡定地从剩下不多的书本里拿起一本《林精灵语简译》开始翻看起来。蒂尔娜同样也被莫林的阅读量所吓了一跳，要知道，维斯魔灵虽然在魔力上难以进步，但作为魔法机械的巅峰生物，在知识传承上并不逊于任何其他种族，甚至因为他们堪比精灵的生命长度和无与伦比的记忆能力，维斯魔灵中的学者比例独占鳌头。可即便是这样，翻了翻剩下的书籍，蒂尔娜也仅仅只能再挑出一本自己读过的：《魔法机械符号语言简介》。至于艾玟诺，被唤醒后在领主那里也读过许多书籍，只不过比起另外几人便要差上不少了，倒是巴伦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在他的认识中，莫林可是和图书馆画上了等号的存在。一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学院冬日的夜晚格外湿冷，休息室中，马卡斯蜷缩在炉火旁的沙发上，把《林精灵语简译》放在一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长出了口气，总算是把这本书翻完了，可惜没找到任何有关的内容。学院的图书馆对书籍外借并没有什么限制，只需简单的记录身份，当然，前提是借阅人必须能够翻阅该书籍，很多蕴含魔力的书本是限制低年级学生翻阅的。格索克少年不满地看了看一旁的莫林，此时他正抱着一本书在呼呼大睡，忍不住使劲捅了捅他。“莫林！你已经第四次睡着了！我们都在认真查找，就你一直把书当枕头，到底是谁坚持要帮我那个老姐查找资料的啊！”马卡斯抱怨了句：“而且还叫都叫不醒，真不敢相信你到底怎么看完那么多书的，不会是吹牛吧……”莫林一个激灵醒来，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自己怀里的书，确认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弄脏，幽蓝的眼眸转了转，笑道：“我已经把这些书看完了，这是我特殊的能力，不信你可以提问。”在费斯老师的帮助自己服用了精神药剂后，精神创伤已经痊愈，现在使用这能力看书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让少年的心情格外愉悦。“……鬼才会信！”马卡斯一把抢过少年怀里的书本，看了看名字：《自然符文于托德尔位面的发展》，随手翻开看了看，问道：“第四纪元对自然符文中的“生长”做出重大改进的是谁？”一个名字在莫林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兰瑟……奈特，咦，我说那副插图上的德鲁伊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兰瑟大师，在冈底森林里我还见过他。”“这，这真是见了鬼了……”马卡斯嘟囔着。“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兰瑟大师，艾玟诺，我就是用他留下的那朵白色小花把你救回来的。”莫林说道。一旁的小吸血鬼点了点头，认真地记住了这个名字，她看了看四周，不由问：“莫林，小黑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它？”“跑出去玩了吧，可能在这里呆久了胆子大了些，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它就经常四处溜达，不过倒是常常忘记回来的路，还得我去找它……”……在几个少年查找有关无瞳眼眸印记的时候，宿舍古堡的某个无人通道里，一团黑色的火焰正漫无目的地飘荡着。离近些看，就能看出那团火焰其实是个奇特的生物：有着两颗幽绿的小眼睛和暗红色的嘴巴，还有两条细长细长的手臂，正是小黑。或许真像莫林说得那般，在宿舍古堡里呆得久了，它胆子也大了不少。只见小黑乎乎地飘到墙上的一幅画边上，幽绿的小眼睛盯着那副宽大的魔法油画，好奇地打量着。那是一幅第三纪元的画，画面在缓缓变幻，如果认真驻足看完的话，会发现它描绘的是某个国家从诞生一直到毁灭的过程。在战火纷飞的第三纪元，漫长的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有太多这样不知名的国家泯灭在时光里，只留下零星的画卷证明着他们曾经的存在。也不知道小黑到底看懂了没有，却见它一条细长的手臂探向画布，似乎想摸摸这魔法油画的表面，可还没等它触到画布，一个微小的魔法结界挡在了它手臂前，啪嗒将它弹了出去，这些珍贵的魔法油画周围自然有保护魔法。“啾！”小黑先是被吓了一跳，瞅了瞅自己的手臂，看到没有受伤，便又小心翼翼地去摸画布，再一次被弹开，依旧没有受伤。“啾啾……”这下可把小黑高兴坏了，如同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啪嗒啪嗒在画布上弹跳了起来。就在此时，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玩蹦蹦床的小黑突然僵在了空中，他扭过身子看向通道尽头，几个学生正谈笑着往这边走来，它连忙慌张地看了看四周，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往哪躲，好在走廊两侧都陈列着一些盔甲兵器，小黑最终藏在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头盔里。听着几个学生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小黑长出了口气（吐出了一小朵橘黄色的火焰），然后从头盔里飘了出来，不过此时它已没兴趣再去看魔法油画，只想快点回到莫林身边，想着外面的世界还真是危险。不过它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幽绿的小眼骨碌碌转了两圈，最终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来时的方向。不过它倒是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只见它在空中转起了身子，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停了下来，把自己转晕了的小黑看了看面对的方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晃晃悠悠地向前飘去。管他呢，就算真迷路了，少年还是能找到我的。但就在小黑飘出了这段通道时，突然一个硕大的盒子扣了下来，而它摇摇晃晃地居然没能躲过，然后周围便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