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4心刚如铁
目录：诡楼逸事| 作者：莫言春秋| 类别：其他类型
梁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何倩从外面进来，她推推愣神的林伟阳：
“伟阳，你刚才是不是刺激梁田了？她好像挺气愤哦。”
“她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做小密探，我拒绝了。”
何倩诧异地问道：“小密探？乱七八糟的，什么嘛？”
林伟阳苦笑：“我怎么知道。你是领导，要不你打电话叫她回来问问她？”
“呵呵，连你都不敢惹的事，我干嘛往身上揽？哦，伟阳，后天我八十岁大寿，我妈妈让我叫上你。顺便介绍我亲戚给你认识。”
“你祖母生日我该送什么礼物给她？顺德的风俗我不太懂。怕丢你的脸。”
“不需要。我还会给你红包。你人到就行。”
“领导，上次你买了厚礼给秦戈的妈妈，我得替她回报你。你妈妈喜欢什么？我想送给她。”
何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二十秒，她靠近他耳边说道：
“做她的女婿。她的小女儿爱上你，她希望你把自己送给她小女儿。”
林伟阳后退一步说：“领导，别开玩笑好不好？我说的是正经事，我不能欠你太多。”
“好吧，想回报我是吧？今晚陪我吃饭，然后陪我到新房看装修效果，给点意见，你的书房，总得征求你的意见。书架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爱琴港湾’，且打算一直住下去，暂时哪也不去。有朝一日我自己买房了，我会根据自己的爱好来布置我的书房。”
“喂，林先生！你好像每时每刻都不忘记拒绝我，你非得这样对我吗？”
“领导，我讲事实。你买的房子是你的房子，怎么装修它，买什么家私，都是你个人的事情。你依照自己的喜好就是了。你希望我怎么说？我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何倩的脸色晴转多云，几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回过头，眨几下眼，把即将滴落的泪水挤出来，轻轻擦掉，然后故作轻松地对他说：
“今晚我请你吃饭，我们…我们很久没有……没有面对面吃饭了。”
“我答应了秦戈，今晚陪她吃饭。对不起领导，另找时间再约好吗？”
“不好。今晚你必须跟我吃饭，我还有…还有工作要谈。”
“我记得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请问还有其他工作吗？”
何倩不吭声，回座位拿起包包朝外走。林伟阳只好拿了东西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下，他把自行车弄出外头，何倩把车停在他前面，按下车窗问道：
“你把自行车弄来干什么？我的车尾箱装不下。”
“领导，去哪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保证以最快速度赶到。”
“荷塘，吃海鲜。”
“太远了。不就一顿便饭吗？就近解决不行吗？”
“我挣钱是为了不让生活太随便。你到底去不去？去的话，上车。”
“那……也行，你等等我，我打个电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戈的手机：
“秦戈，今晚领导请吃饭，说有工作要谈，今晚你自己吃好吗？”
“好，早点回来。”
林伟阳跟秦戈谈电话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何倩看在眼里。她心里百般滋味翻滚沸腾。
终于等到他把电话挂了。又目睹他把自行车推回公司的车棚里锁好，坐到后排座位。
路上，何倩默默开车。到了河边的海鲜坊，何倩也没问他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几道菜。
林伟阳心里牵挂着秦戈，吃饭心不在焉。何倩也心事重重，她没什么胃口，每个菜只动了一次筷子。
“领导，你不是说谈工作吗？什么任务？”
何倩抬头看着他，她终于发现，朝夕相对了几个月的林伟阳竟是如此的陌生：
“来的路上忘了，回去之后，等我想起来再打电话告诉你。”
她的表情告诉林伟阳，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没有勉强，低头看看手表，然后把筷子放下，静静地望着她。
她以为他在欣赏她，她脸色微红，娇嗔道：
“望着人家干嘛？我很丑吗？”
他淡淡地说道：“不是，只想研究研究你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唉，难得你还在乎我开不开心。我以为我在你面前已是透明人了呢。那，你研究出什么没有？”
“没有，我这人很笨，从来摸不准女人心里想什么。否则，也不至于让女朋友抛弃。”
“假如你爱的人是我，你肯定不会失恋。伟阳，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答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感激你，你给了我不少快乐。我的心里当然有你，不但有你，还有梁田，总经理等等，所有关心我的人，我把你们都放进心里感谢。没有你们，我的生活将不再是生活……”
“跟你说话真痛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我想听什么话你心知肚明，你却总是装糊涂，总是避重就轻。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我？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
“领导，你我认识多久了？我的性格爱好、家庭底细、人生追求……这些最基本的信息，你到底了解了多少？”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着你，深爱着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的妻子，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爱是相互的，在一起能给彼此带来幸福和快乐。假如你爱我爱得痛苦，说明你爱错了。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们走过了哪些路，留下了哪些足迹？我们在一起，到底经历了哪些你我都感觉快乐的事？我认为你还停留在往日的感情创伤之中无法自拔。你只想匆匆找一个人填补感情的空缺，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些时间冷静冷静？考虑清楚自己需要怎样的感情生活，再投入新的恋爱，难道不比现在盲目追求来得更好吗？”
“林伟阳，如果你不爱我，请直接说。我不想听大道理。我听腻了。我只要结果！”
“对不起，你对爱的定义跟我对爱的理解相去甚远，我没法回答你。如果你非得让我回答不可，我只好选择沉默。”
两人冷对了几分钟。何倩直愣愣望着他冷漠的双眼：
“伟阳，我已冷静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我每晚都失眠，只有把身边的布娃娃想象成你，我才能睡着。”
何倩以往梦呓般的表白，每次都让林伟阳感动，可这次，她的话却让他眼前蓦然浮现秦戈似水的柔情，他苦笑：
“想不到我还有医治失眠的药用价值。看来我该到均安医院报到了。”
“林伟阳，此时此刻我不需要你的幽默。给我一个吻，或者多陪我一阵，哪怕你不说话我也会感觉很幸福。”
“好吧，我不说话，看着你幸福。”他摊摊手，眯着眼，靠在椅子冷对着何倩……
何倩心头气苦，她好想拍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滚！”
屁股尚未离开椅子，她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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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阳，你刚才是不是刺激梁田了？她好像挺气愤哦。”
“她给我一百块钱，让我做小密探，我拒绝了。”
何倩诧异地问道：“小密探？乱七八糟的，什么嘛？”
林伟阳苦笑：“我怎么知道。你是领导，要不你打电话叫她回来问问她？”
“呵呵，连你都不敢惹的事，我干嘛往身上揽？哦，伟阳，后天我八十岁大寿，我妈妈让我叫上你。顺便介绍我亲戚给你认识。”
“你祖母生日我该送什么礼物给她？顺德的风俗我不太懂。怕丢你的脸。”
“不需要。我还会给你红包。你人到就行。”
“领导，上次你买了厚礼给秦戈的妈妈，我得替她回报你。你妈妈喜欢什么？我想送给她。”
何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二十秒，她靠近他耳边说道：
“做她的女婿。她的小女儿爱上你，她希望你把自己送给她小女儿。”
林伟阳后退一步说：“领导，别开玩笑好不好？我说的是正经事，我不能欠你太多。”
“好吧，想回报我是吧？今晚陪我吃饭，然后陪我到新房看装修效果，给点意见，你的书房，总得征求你的意见。书架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爱琴港湾’，且打算一直住下去，暂时哪也不去。有朝一日我自己买房了，我会根据自己的爱好来布置我的书房。”
“喂，林先生！你好像每时每刻都不忘记拒绝我，你非得这样对我吗？”
“领导，我讲事实。你买的房子是你的房子，怎么装修它，买什么家私，都是你个人的事情。你依照自己的喜好就是了。你希望我怎么说？我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何倩的脸色晴转多云，几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回过头，眨几下眼，把即将滴落的泪水挤出来，轻轻擦掉，然后故作轻松地对他说：
“今晚我请你吃饭，我们…我们很久没有……没有面对面吃饭了。”
“我答应了秦戈，今晚陪她吃饭。对不起领导，另找时间再约好吗？”
“不好。今晚你必须跟我吃饭，我还有…还有工作要谈。”
“我记得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请问还有其他工作吗？”
何倩不吭声，回座位拿起包包朝外走。林伟阳只好拿了东西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下，他把自行车弄出外头，何倩把车停在他前面，按下车窗问道：
“你把自行车弄来干什么？我的车尾箱装不下。”
“领导，去哪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保证以最快速度赶到。”
“荷塘，吃海鲜。”
“太远了。不就一顿便饭吗？就近解决不行吗？”
“我挣钱是为了不让生活太随便。你到底去不去？去的话，上车。”
“那……也行，你等等我，我打个电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戈的手机：
“秦戈，今晚领导请吃饭，说有工作要谈，今晚你自己吃好吗？”
“好，早点回来。”
林伟阳跟秦戈谈电话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何倩看在眼里。她心里百般滋味翻滚沸腾。
终于等到他把电话挂了。又目睹他把自行车推回公司的车棚里锁好，坐到后排座位。
路上，何倩默默开车。到了河边的海鲜坊，何倩也没问他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了几道菜。
林伟阳心里牵挂着秦戈，吃饭心不在焉。何倩也心事重重，她没什么胃口，每个菜只动了一次筷子。
“领导，你不是说谈工作吗？什么任务？”
何倩抬头看着他，她终于发现，朝夕相对了几个月的林伟阳竟是如此的陌生：
“来的路上忘了，回去之后，等我想起来再打电话告诉你。”
她的表情告诉林伟阳，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没有勉强，低头看看手表，然后把筷子放下，静静地望着她。
她以为他在欣赏她，她脸色微红，娇嗔道：
“望着人家干嘛？我很丑吗？”
他淡淡地说道：“不是，只想研究研究你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唉，难得你还在乎我开不开心。我以为我在你面前已是透明人了呢。那，你研究出什么没有？”
“没有，我这人很笨，从来摸不准女人心里想什么。否则，也不至于让女朋友抛弃。”
“假如你爱的人是我，你肯定不会失恋。伟阳，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答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感激你，你给了我不少快乐。我的心里当然有你，不但有你，还有梁田，总经理等等，所有关心我的人，我把你们都放进心里感谢。没有你们，我的生活将不再是生活……”
“跟你说话真痛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我想听什么话你心知肚明，你却总是装糊涂，总是避重就轻。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我？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
“领导，你我认识多久了？我的性格爱好、家庭底细、人生追求……这些最基本的信息，你到底了解了多少？”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着你，深爱着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的妻子，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爱是相互的，在一起能给彼此带来幸福和快乐。假如你爱我爱得痛苦，说明你爱错了。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们走过了哪些路，留下了哪些足迹？我们在一起，到底经历了哪些你我都感觉快乐的事？我认为你还停留在往日的感情创伤之中无法自拔。你只想匆匆找一个人填补感情的空缺，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些时间冷静冷静？考虑清楚自己需要怎样的感情生活，再投入新的恋爱，难道不比现在盲目追求来得更好吗？”
“林伟阳，如果你不爱我，请直接说。我不想听大道理。我听腻了。我只要结果！”
“对不起，你对爱的定义跟我对爱的理解相去甚远，我没法回答你。如果你非得让我回答不可，我只好选择沉默。”
两人冷对了几分钟。何倩直愣愣望着他冷漠的双眼：
“伟阳，我已冷静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我每晚都失眠，只有把身边的布娃娃想象成你，我才能睡着。”
何倩以往梦呓般的表白，每次都让林伟阳感动，可这次，她的话却让他眼前蓦然浮现秦戈似水的柔情，他苦笑：
“想不到我还有医治失眠的药用价值。看来我该到均安医院报到了。”
“林伟阳，此时此刻我不需要你的幽默。给我一个吻，或者多陪我一阵，哪怕你不说话我也会感觉很幸福。”
“好吧，我不说话，看着你幸福。”他摊摊手，眯着眼，靠在椅子冷对着何倩……
何倩心头气苦，她好想拍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滚！”
屁股尚未离开椅子，她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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