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百一十三章 失踪

    “你还是看到了这封信，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一封封看完上千封的信笺.首先恭喜你，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伴随着这些信笺长眠于此.”天空皱起了眉头，即使没注意到字迹，这字里行间的风格完全不属于朵儿.这又是谁

    “有疑问我就是三百年前的人，留下这封信就是要告诉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接下来遇到的事情会很复杂，很危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又是谁，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会知道.”

    “难道是秋丝留下的”她是星月帝国第一女将，这样的语气倒是有些相像.但这也只是猜测，天空所接触的秋丝只是失去原本记忆的女子，三百年前她是否是这样谁知道

    “无论你心里怎样想，猜测，断论都好，记得一定不能使用杀神君王最终的手段，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言尽于此，保重.”

    天空翻了翻纸张，说得话没头没尾，就这样完了可是这样看来，应该是帮助的自己的，这人又是什么身份，他又怎么能猜测出未发生的事情会很危险

    确认了纸张没有其他暗藏的信息后按着折痕叠好，单独放在了一旁，随即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够复杂的了，这个神秘人留下这句话什么也没说，倒是勾起了他心中的疑惑.或许在沪市能找到答案，那个给他送人头的神秘人，也许能找到线索!

    眼下的事情都很重要，但是天空却是抬起箱子看了看，居然不是和地面结合在一起的，这倒是让天空满意的笑了笑.他的目的很简单，就不能留下哪怕一封信，毕竟这是朵儿的亲笔信笺.

    不仅这样，留作研究一遍遍翻看，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也有可能.像是数着宝贝似的一沓沓按顺序放好，原本四大箱子的信封，现在勉勉强强俩个箱子就装得下了.

    扫视了一眼房间，确认没有遗漏后，天空才抱着俩个箱子离开这个房间到了外房.

    回到这儿后天空并没着急离开，而是放下了箱子坐在上面，不知道这箱子是何材质制作而成了，相较于相同规格的箱子居然要重了很多，幸好天空有着十星的实力，就算长时间负重这重物也不是问题.

    六个机器人依然站立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天空沉默了片刻，道:“零号，你缺失的内核程序，很重要么”

    “是.”零号的回答出奇的简短，这还是头一遭.

    天空苦笑了几声，不慌不忙坐了下来，摸了摸搜刮来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吞吐了几口烟雾，道:“还要继续骗下去么”

    天空的神情很自然，但语气却骤降到谷底，任是谁听了都会激得一身鸡皮疙瘩.前后如此大的反差正是因为天空发现了些细节之处的破绽.

    在那一道道金属门后的房间内，拼凑的机器人居然还能站起来时，他就在想着各种可能性，不过那时还只是猜测，无法肯定.毕竟秘道中的机关千奇百怪，或许拼凑机器人就是真正的方法.但，当进入机器人打开的秘道后，又发现拦在路中央的机器人，而且还是朵儿所说的仅有六个机器人，天空就开始起疑心了.

    没有核心不能动的机器人，居然离开了它原本的位置出现在了秘道中，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让陈星凡研究的智能程序刻意或许和这机器人匹配，但还有一个同样也能做到，那就是零号.它同样也是智能程序，自始自终它都没有提到它的事情，何况在与秦家智能程序互相吞食时，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天空能够肯定，零号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否则以他的本事，在基地中抹杀他们四个轻而易举.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在它的控制范围.即便是这样，天空也收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零号有了智能，类似人类的情感，这算是违背大自然的规则么天空不知道，他对科学这玩意一窍不通，但他知道，天地万物都有其的存在意义，但人造的智能程序居然会有人类的情感，沉默，避而不答，这已经不是最基础的情感反应了.这零号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唉，你怎么看出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地方只有他们四个人了，天空绝不会认为这是程序发出的声音.话语间机械的味道消失殆尽，被极具情感的语气替代.即便是仔细分辨，也无法听出是程序在开口.

    青雾缭绕，一缕光芒似的烟雾袅袅生起，像极了村乡烧火的样子.

    天空叹息一声，果然是这零号在控制没有内核的机器人.他即便是再傻，对这些高科技浑然不懂，但至少他还知道朵儿绝不会制造没有用处的机器人，何况还不是凡品.这就像是新研发的轿车，车身做了出来，却说没有相匹配的发动机，这不是很可笑么

    三百年前的科技他不知道达到了怎样的程序，但绝不会在制造出了机器身体却没有智能程序去支撑，就算不是先研发程序，至少也会同步进行.随着一步步进展，也可以对机器身体和程序做出相应的调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天空没有回答它，反问道.神情没有变化，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抽着烟.

    零号叹息了一声，这时哪还有之前只会回答问题，智能程序的样子，语气饱富情感，叹息着道:“你想知道什么”

    天空心中咯噔一下，零号的回答话里有话，而不是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或许它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个基地情况这些.

    熄灭了烟头，手臂搭在箱子上，手心摩挲着，道:“全部!”

    零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定似的，道:“这个基地存在了三百年，而我比这基地出生的更早.简而言之，我是这个基地的守护.随着基地沉入地下，我便进入了无尽的休眠.三百多年了，没想到第一批来的人居然不是你.所以，我选择了继续休眠，只不过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天空皱了皱眉头，道:“基地为什么会沉入地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你先退出房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零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天空还是起身抱着箱子走出了房间，来到之前的控制室.忽然，一道光速凭空出现涌入了那六个机器人中的一个之中.

    “嘭嘭.”机器人居然动了，有模有样的活动了下四肢便走了出来，道:“不用担心，我就是零号.这六个机器人都是为了应对意外状况而特意为我设计的.”

    天空眯起了双眼看着零号，这机器人的躯体机器坚韧，即便是他拿回了匕首，想要破开其外壳的话，也要费上不少力气.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和这样的机器人对战.零号已经让他有了危机感.

    “坐吧.”零号象征性的一挥手，房间中的地面上打开而来一道缝隙，逐渐向两旁收缩.金属质地的圆桌和椅子出现在了天空眼前.

    天空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翘起腿点燃了烟，心中的澎湃难以压抑.这次能知道些真相了么

    “从哪讲起”零号像是指挥官似的双手负在身后说着，只不过怎么看它的姿势都有些好笑.但天空可没心思留心这些.

    “最初.”天空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他太想知道了，数年的努力，在今天就能得到答案了.而且零号似乎还很配合.

    如果零号的身体是人造人的话，或许就能看到它的笑容了，“从我出生时说起吧.”

    “出生后我就被主人赋予了名字，零号.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基地，随着成长，我开始负责基地运转.保护这儿科研人的安全.”

    “主人是朵儿么”天空手腕抖了一下，一截烟灰悄然落地.

    零号犹豫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出生是真正的出生.而不是被制造出来.只不过那时年龄小，记不得事情，十几年后才从影像资料中得知的.”

    “什么!!”天空脸色剧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凸出盯着零号，道:“这是什么意思”

    零号仰头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像是追忆着过往似的缅怀着.

    天空内心剧烈的挣扎着，零号所说的话他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不知道叫喊了多少遍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触手可及的真相，他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虽然他知道这是致命的，但任风雨吹打了六年，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这一幕么

    “我是人，明白了么”零号轻声说道.

    但传入天空耳中无异于是惊天响雷，这怎么可能，人类可是零号明确的说它是程序啊，而且之前那道光速涌入到机器人体内，应该就是零号，绝不是人，可是现在零号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简单告诉你一下吧.”零号在房间内踱着步子，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道:“人类机械化，机器人性化.这是当年帝国主要的研究方向.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晶体!有了它的存在，人类可以无限学习任何内容，只要封存在晶体中，植入体内，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可以随时调用.”

    “这等于是批量将人类都变成帝国所需要的顶尖科学家，普通国民可以选择各自感兴趣的范围.只不过，这也是导致我们帝国直接毁灭的原因之一.我们违反了自然法则!受到了大自然的惩罚!”

    “研究经过无数次临床试验和调试，可惜在每个人的身体体质不同，当我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大部分的国民都已经植入了晶体，经商，武学，科技，各个领域的技巧.初始每一个人都对瞬间掌握的能力感到无比新奇，兴奋.”

    “天地报应啊.”零号摇着脑袋叹息着.

    “结果呢”天空紧张地追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星月帝国就会这样陨落可是这样一个国度怎么可能没有预防的措施

    零号转身，道:“结果自然是收回晶体，不过还是对人体造成了不少的创伤，无法修复.不过，那时已经有了很多人尝到了那种感觉，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暗中开始调查了起来，想要得到那样的技术，从那时开始帝国愈加混乱起来.”

    天空脑中一片混乱，突然之间接受这么多信息量让他有些头疼，“那帝国是怎么陨落的，朵儿她们又怎么样了”

    零号摆了摆手，道:“这些我知道的并不清楚，我说过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后期是的内容都是人工输入的，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而且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基地中，无法与外界联系.”

    天空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双眸闪着精芒，道:“那你是人又是智能程序，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天空一直也没想明白，零号又不停地说出一连串的信息，让他值得暂时停止思考.况且有它在身边，索性问个明白.

    这一次零号沉默了许久都没回答，但也并没展现出不知道的意思，好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天空不明白了，这个基地既然是朵儿留下的，那么它为什么还要犹豫，有什么顾忌，又或是自己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这些都是猜测，目前只有零号知道真正的答案.

    “俗世中也有机器人吧”零号开了口，但却不是回答天空的疑问，反而扯开了话题说着.

    从一开始天空的眉头都没舒展过，听到零号的话心中更是疑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声回答.

    “那些和我们不同.准确的说，是和丫头留下的不同.帝国陨落，所有与之消亡，那些资料是唯一的孤本，如果没有幸存者的话.但，就算有，也只是没有改良过的.”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么”天空耐着性子问道.已经等了六年，也不在乎这分分钟钟了.

    零号来着踱着步子，道:“你应该看过那些资料了吧，过来看看这些.”

    零号转身走到控制台前，熟练地操控着，像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钮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天空瞥了一眼，就知道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恐怕也不是仅仅保护基地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荧屏上密密麻麻列出了一行行复杂符号和代码，看得天空头晕.不过他倒是研究了一些，下了苦功夫，而且和丫头留下的资料有些相像，勉强能读懂一些.

    但是仅仅如此，他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些是原本的技术，制造的的确是机器人，有着简单的智能.但，改良后的，不，准确的说是另一种方法，只是借鉴了原由技术的框架，其根本完全不同.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晶体.”

    天空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会儿是自己变傻了，还是三百年前的科技就是如此复杂，连表达出来都是这么难以理解.

    零号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可惜零号是寄居在机器人体内，否则天空就能从表情上看出零号是怎么一个反应了.

    忽然零号人性化的一拍脑袋，火花迸溅，道:“我忘了你已经没了记忆，难怪你连这些都不知道了.”

    零号摩挲着下巴，道:“这么说吧，丫头留给你的资料你看过了吧应该也在研发过程中，对不对”

    天空点了点头，他的确让陈星凡在研究.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了全部的详细资料，甚至可以说是手把手列出了资料，但你们的进度很慢，对不对”

    天空连连点头，陈星凡的能力在全球上都算是顶尖的行列，他的技术毋庸置疑.那么问题就出在资料上了，可是，资料都是丫头给的，这让天空又绕回了起步点.像是迷宫似的在其中转悠着，而零号的话，似乎让他看到了出口.

    “俗世有机器人，其他的，呃，势力也有，你没想过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么”

    这一次零号没给天空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道:“因为丫头交给你的智能程序继续就是另一个领域的技术，严格的说和智能程序没有任何关联!!”

    天空此刻恨不得狠狠撞向地面，扒开脑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听着零号的越来越迷糊了，别说得到线索了，心中的疑问一个都还没有揭开，反而更想不明白了.

    “零号，你能不能，说得更简单一些，我脑子，好像有点，有点问题.”天空挠着脑袋期期艾艾地说着，这时的天空哪还有杀神君王的果敢杀伐，活脱脱一个傻小子.

    零号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夸张地垂着胸口咳嗽着，道:“好吧.”随即摆正了机械身躯，走了两部，似乎是在措词想着如何让答案简单化.

    天空的目光一直盯着零号，生怕它突然消失一样，毕竟如果不是他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就险些与零号擦肩而过了.甚至下一次它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开口解释个明白了.

    “这样说吧，机器人就是机器人，人类就是人类.两者不可能互相转变.机器再智能也只是机械制造出来的产物，而人类则是一步步进化才有今天的成就.各种复杂的情感表达，这是数字程序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