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顺藤摸瓜（四）
目录：靖国策| 作者：温毅阳| 类别：历史军事
在孔方寨清剿现场，轩辕昭正和私铸作坊的书录庞祖望和谐交谈，铭山县令贾怀道喜滋滋过来一揖道：“提点大人，下官已经圆满完成清剿任务，恭请提点大人训示！”
轩辕昭回过头笑道：“贾县令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可喜可贺啊，那就先行带队回衙吧。”
贾怀道赶紧顿首一揖道：“下官遵命！”说完躬身退后两步，然后转身挥舞着宽袍大袖率众位弓手扬长而去。
庞祖望傻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后生，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一县之尊的县令大老爷竟然对他毕恭毕敬，看来这位提点大人来头不小，既是如此，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轩辕昭到冶司衙门作客。
忙活了一个上午，此刻已是未时，头顶的太阳开始慢慢偏西。他们走到县城的大街上，可能是清明节就要临近的缘故，明显感觉街面上比前几日刚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尤其是一家名叫尊享酒楼的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上百民众围成一个大圆圈，不知道在看什么把戏。
这个尊享酒楼是铭山县城唯一一座两层豪华客栈，此前只要是州府的上差到铭山县来巡视，县衙一般都会安排在尊享酒楼下塌，可以说是官方指定的用餐住宿酒店。当然了，如此豪华奢侈的酒楼，人均消费比较高，每日至少十几贯钱，除了官府的人谁能消费得起？
轩辕昭和岳钟麟领着庞祖望径直回冶司衙门了，毕宗卿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见到人多的地方就走不动，他挤进去一看，正中间摆着一个铺着白绢细布的长条桌案，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个小竹篓，里面盛装着一枚枚白绳绿皮包裹的清明粽。
清明节又叫寒食节，这一天不可以生火做饭，只能吃一些冷食，是以清明粽便应运而生。尊享酒楼适时推出这种节日食品，倒是挺有生意眼光，可惜一枚清明粽要一个小钱，这些身无分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棒子哪里买得起啊。
买不起没关系啊，店家有特殊优惠活动，只要是十四到十六岁没有开笄的花季少女，全都可以凭生辰八字领取清明粽，每人领取的数额不等，主要区分在容貌上，长的好看可以多领，超好看的可以不限制次数，不过唯一的要求是要到酒楼里留下家庭住址。
围观的大老爷们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有些小姑娘领到之后当场抿着樱桃小口品尝，馋得众人口水四溅。毕宗卿看了半天，嘴里竟不由自主淡出鸟来，他伸手往身上摸索了半天，无奈一个大子都没带身上，当即后悔刚才清剿私铸作坊的时候，没有顺手牵羊抓一把揣在兜里。
他摇了摇头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却猛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亮，一个衣袂飘飘的小仙女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她的臂弯里挎着一小篓绿皮包裹的清明棕。小姑娘款步走到跟前的时候，毕宗卿还在目不转眼的盯着人家看，臊得小姑娘脸颊绯红，于是只好停住脚步，蹲了个万福十分羞赧道：“毕大人，您这样盯着奴家看，奴家可是羞死了呢。”
毕宗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大嘴一咧憨笑道：“婉儿姑娘，你这是来领免费的清明粽吧？啧啧，还是生个女儿家的好，看看，冶司衙门的人这回有口福了。”
苏婉儿年方不满十六至今尚未开笄，正好符合尊享酒店的免费领取要求，可能是酒店里主事的见她长得格外标志，竟然一下子给了一小箩筐清明粽，看来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并非是信口胡编的。
两人并肩往回走，毕宗卿剥了一个清明粽放在大嘴里，一股清香直入口舌，禁不住连声叫好，不惭是名店大厨的手艺。
毕宗卿包着嘴咕噜道：“婉儿姑娘，吃完这一篓你再去领嘛，让大家伙儿一次吃个够！”
苏婉儿抿嘴一笑道：“毕大人，人家说了，一天只能领一次，等这些吃完了，奴家明日再去领也就是了。”
毕宗卿连连点头，伸手又拿了一个，正想往嘴里塞，苏婉儿忽然咦了一声问道：“对了毕大人，怎么没看到提点大人啊？”
毕宗卿吃得太猛噎住了喉咙，咳嗽了半天才道：“提点大人请了一个客人，他们先回府了。”
苏婉儿忽然眼珠子一转，忙问道：“哪里来的客人？要不要奴家去街上买些酒菜招待？”
“咳，说是客人其实也不是了，就是从私钱作坊里拉了一个管事的回来问话。”毕宗卿揉着胸口随便回答道。
苏婉儿低着头寻思了一下，忽而抬头问道：“今日有好多县衙弓手往城外跑，难道就是跟着你们去清剿私钱贩子了？”
毕宗卿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太多了，忙岔开话题问道：“婉儿姑娘，你执意要留在冶司衙门，老程都给你安排什么活计了？”
苏婉儿露齿一笑道：“程大哥只让我买菜洗菜烧水沏茶，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干。”毕宗卿点了点头，嗯，老程还算是个厚道人，没有欺负人家小姑娘。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冶司衙门，两人没有走前院正门，而是抄进路从宅院后门进去，刚走到后院门口，就见程仲甫领着庞祖望正往左侧一间厢房里走，程仲甫看见苏婉儿忙道：“苏姑娘，等会给这位小哥儿烧点水沏壶茶提溜过来吧。”
苏婉儿赶紧答应一声，随手将那一小篓清明粽塞给毕宗卿道：“毕大人，劳烦您提到堂前给各位大人享用，奴家得去干活了。”说着顺手从篓里拿了几个清明粽，然后朝毕宗卿扮了个鬼脸便衣袂飘飘地飞走了。毕宗卿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娃儿，昨天还悲苦嘤嘤，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毕宗卿提溜着那篓清明粽刚迈进前院正堂的门槛里，轩辕昭和岳钟麟便一左一右将他截住了，俩人在小篓里一通乱抢。
轩辕昭迅速剥了一个放进嘴里，一边啧啧连声赞叹，一边问道：“老二，这个月的月俸银子还没发呢，这就开始孝敬大家伙了？”他说的是昨天毕宗卿和岳钟麟打赌的事儿，毕宗卿指错了路输了一个月的俸禄。
毕宗卿大脑袋一摇晃道：“非也非也！这是婉儿姑娘孝敬咱们的！”紧接着他把刚才尊享酒楼领发清明粽的事情说了一遍。
岳钟麟瞪大眼睛问道：“毕老二，你没搞错吧，还有这么傻的生意人？平白无辜的，瞅人家小姑娘长的好看就免费施舍，不求任何回报？”
轩辕昭放下手中的清明粽，他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突然想起昨天在画舫中见到的那些花骨朵一样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该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在民间选美吧？
轩辕昭想到这里浑身一激灵，急忙问道：“老二，尊享酒楼是每年都这样，还是偶尔一次？”
毕宗卿见他神色不对，赶紧说道：“好像不是，据说是逢年过节尊享酒楼都会搞一搞这样的活动，应该是人家酒楼的传统吧。”
极有可能坏就坏在这个传统上，轩辕昭强烈的预感到其中定有玄机，只是目前却不得而知。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岳钟麟皱着眉头道：“等会得提醒婉儿姑娘，别上了人家的圈套。”
毕宗卿突然哑然失笑道：“岳老大，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吧，婉儿姑娘原本就是九侯堡的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轩辕昭一听这话，忙抓住毕宗卿问道：“你什么意思？莫非尊享酒楼是侯召九家的产业？”毕宗卿认真的点了点头。刚才围观的人群中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众口称赞侯大官人是名符其实的大善人，逢年过节总惦念着给穷苦人家的小女娃们送福祉，如此说的话，尊享酒楼不是侯家的产业还能是谁的？
他们正在说着侯家的事儿，就在这时，从前院大门里进来一支挑工队伍，两人一伙肩挑背扛一个沉重的黑漆大木箱，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头戴幞头身穿八品官衣的朝廷命官。
轩辕昭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走出正堂迎了过去。那名八品官员佝偻着身子，指挥十二名挑工将六个大黑箱子抬到旁边的门房里，然后便将他们遣散了。
轩辕昭大踏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喝问道：“贾县令，你抬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名八品朝廷命官正是铭山县令贾怀道，只见他神经兮兮地把轩辕昭拉进门房里，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提点大人，这些全都是响当当的硬通货。”说着随手打开了一箱。
轩辕昭一看就傻眼了，箱子里银光闪闪刺人眼目，竟然清一色全是官铸银锭！这六大箱少说也得几千两。轩辕昭瞪圆了眼睛，低声喝问道：“贾怀道，你要干什么？这是要贿赂本官吗？”
一见提点大人声色俱厉，贾怀道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摆手道：“提点大人，您误会了，下官就是有心想贿赂您，到哪儿弄来这么多现银啊！”
轩辕昭依然紧绷着脸道：“那是怎么回事？”
贾怀道俯在他耳朵边上轻声道：“这是九侯堡侯召九给您在铭山县开府建衙的贺礼！”
轩辕昭眉毛一挑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贾怀道笑了笑，那意思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纸文书，轩辕昭接过来迅速扫了一眼，看到其中有共进社三个字，立马怔住了。
轩辕昭回过头笑道：“贾县令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可喜可贺啊，那就先行带队回衙吧。”
贾怀道赶紧顿首一揖道：“下官遵命！”说完躬身退后两步，然后转身挥舞着宽袍大袖率众位弓手扬长而去。
庞祖望傻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后生，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一县之尊的县令大老爷竟然对他毕恭毕敬，看来这位提点大人来头不小，既是如此，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轩辕昭到冶司衙门作客。
忙活了一个上午，此刻已是未时，头顶的太阳开始慢慢偏西。他们走到县城的大街上，可能是清明节就要临近的缘故，明显感觉街面上比前几日刚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尤其是一家名叫尊享酒楼的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上百民众围成一个大圆圈，不知道在看什么把戏。
这个尊享酒楼是铭山县城唯一一座两层豪华客栈，此前只要是州府的上差到铭山县来巡视，县衙一般都会安排在尊享酒楼下塌，可以说是官方指定的用餐住宿酒店。当然了，如此豪华奢侈的酒楼，人均消费比较高，每日至少十几贯钱，除了官府的人谁能消费得起？
轩辕昭和岳钟麟领着庞祖望径直回冶司衙门了，毕宗卿是个爱看热闹的人，见到人多的地方就走不动，他挤进去一看，正中间摆着一个铺着白绢细布的长条桌案，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个小竹篓，里面盛装着一枚枚白绳绿皮包裹的清明粽。
清明节又叫寒食节，这一天不可以生火做饭，只能吃一些冷食，是以清明粽便应运而生。尊享酒楼适时推出这种节日食品，倒是挺有生意眼光，可惜一枚清明粽要一个小钱，这些身无分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棒子哪里买得起啊。
买不起没关系啊，店家有特殊优惠活动，只要是十四到十六岁没有开笄的花季少女，全都可以凭生辰八字领取清明粽，每人领取的数额不等，主要区分在容貌上，长的好看可以多领，超好看的可以不限制次数，不过唯一的要求是要到酒楼里留下家庭住址。
围观的大老爷们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有些小姑娘领到之后当场抿着樱桃小口品尝，馋得众人口水四溅。毕宗卿看了半天，嘴里竟不由自主淡出鸟来，他伸手往身上摸索了半天，无奈一个大子都没带身上，当即后悔刚才清剿私铸作坊的时候，没有顺手牵羊抓一把揣在兜里。
他摇了摇头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却猛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亮，一个衣袂飘飘的小仙女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她的臂弯里挎着一小篓绿皮包裹的清明棕。小姑娘款步走到跟前的时候，毕宗卿还在目不转眼的盯着人家看，臊得小姑娘脸颊绯红，于是只好停住脚步，蹲了个万福十分羞赧道：“毕大人，您这样盯着奴家看，奴家可是羞死了呢。”
毕宗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大嘴一咧憨笑道：“婉儿姑娘，你这是来领免费的清明粽吧？啧啧，还是生个女儿家的好，看看，冶司衙门的人这回有口福了。”
苏婉儿年方不满十六至今尚未开笄，正好符合尊享酒店的免费领取要求，可能是酒店里主事的见她长得格外标志，竟然一下子给了一小箩筐清明粽，看来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并非是信口胡编的。
两人并肩往回走，毕宗卿剥了一个清明粽放在大嘴里，一股清香直入口舌，禁不住连声叫好，不惭是名店大厨的手艺。
毕宗卿包着嘴咕噜道：“婉儿姑娘，吃完这一篓你再去领嘛，让大家伙儿一次吃个够！”
苏婉儿抿嘴一笑道：“毕大人，人家说了，一天只能领一次，等这些吃完了，奴家明日再去领也就是了。”
毕宗卿连连点头，伸手又拿了一个，正想往嘴里塞，苏婉儿忽然咦了一声问道：“对了毕大人，怎么没看到提点大人啊？”
毕宗卿吃得太猛噎住了喉咙，咳嗽了半天才道：“提点大人请了一个客人，他们先回府了。”
苏婉儿忽然眼珠子一转，忙问道：“哪里来的客人？要不要奴家去街上买些酒菜招待？”
“咳，说是客人其实也不是了，就是从私钱作坊里拉了一个管事的回来问话。”毕宗卿揉着胸口随便回答道。
苏婉儿低着头寻思了一下，忽而抬头问道：“今日有好多县衙弓手往城外跑，难道就是跟着你们去清剿私钱贩子了？”
毕宗卿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太多了，忙岔开话题问道：“婉儿姑娘，你执意要留在冶司衙门，老程都给你安排什么活计了？”
苏婉儿露齿一笑道：“程大哥只让我买菜洗菜烧水沏茶，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干。”毕宗卿点了点头，嗯，老程还算是个厚道人，没有欺负人家小姑娘。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冶司衙门，两人没有走前院正门，而是抄进路从宅院后门进去，刚走到后院门口，就见程仲甫领着庞祖望正往左侧一间厢房里走，程仲甫看见苏婉儿忙道：“苏姑娘，等会给这位小哥儿烧点水沏壶茶提溜过来吧。”
苏婉儿赶紧答应一声，随手将那一小篓清明粽塞给毕宗卿道：“毕大人，劳烦您提到堂前给各位大人享用，奴家得去干活了。”说着顺手从篓里拿了几个清明粽，然后朝毕宗卿扮了个鬼脸便衣袂飘飘地飞走了。毕宗卿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娃儿，昨天还悲苦嘤嘤，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毕宗卿提溜着那篓清明粽刚迈进前院正堂的门槛里，轩辕昭和岳钟麟便一左一右将他截住了，俩人在小篓里一通乱抢。
轩辕昭迅速剥了一个放进嘴里，一边啧啧连声赞叹，一边问道：“老二，这个月的月俸银子还没发呢，这就开始孝敬大家伙了？”他说的是昨天毕宗卿和岳钟麟打赌的事儿，毕宗卿指错了路输了一个月的俸禄。
毕宗卿大脑袋一摇晃道：“非也非也！这是婉儿姑娘孝敬咱们的！”紧接着他把刚才尊享酒楼领发清明粽的事情说了一遍。
岳钟麟瞪大眼睛问道：“毕老二，你没搞错吧，还有这么傻的生意人？平白无辜的，瞅人家小姑娘长的好看就免费施舍，不求任何回报？”
轩辕昭放下手中的清明粽，他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突然想起昨天在画舫中见到的那些花骨朵一样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该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在民间选美吧？
轩辕昭想到这里浑身一激灵，急忙问道：“老二，尊享酒楼是每年都这样，还是偶尔一次？”
毕宗卿见他神色不对，赶紧说道：“好像不是，据说是逢年过节尊享酒楼都会搞一搞这样的活动，应该是人家酒楼的传统吧。”
极有可能坏就坏在这个传统上，轩辕昭强烈的预感到其中定有玄机，只是目前却不得而知。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岳钟麟皱着眉头道：“等会得提醒婉儿姑娘，别上了人家的圈套。”
毕宗卿突然哑然失笑道：“岳老大，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吧，婉儿姑娘原本就是九侯堡的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轩辕昭一听这话，忙抓住毕宗卿问道：“你什么意思？莫非尊享酒楼是侯召九家的产业？”毕宗卿认真的点了点头。刚才围观的人群中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众口称赞侯大官人是名符其实的大善人，逢年过节总惦念着给穷苦人家的小女娃们送福祉，如此说的话，尊享酒楼不是侯家的产业还能是谁的？
他们正在说着侯家的事儿，就在这时，从前院大门里进来一支挑工队伍，两人一伙肩挑背扛一个沉重的黑漆大木箱，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头戴幞头身穿八品官衣的朝廷命官。
轩辕昭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走出正堂迎了过去。那名八品官员佝偻着身子，指挥十二名挑工将六个大黑箱子抬到旁边的门房里，然后便将他们遣散了。
轩辕昭大踏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喝问道：“贾县令，你抬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名八品朝廷命官正是铭山县令贾怀道，只见他神经兮兮地把轩辕昭拉进门房里，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提点大人，这些全都是响当当的硬通货。”说着随手打开了一箱。
轩辕昭一看就傻眼了，箱子里银光闪闪刺人眼目，竟然清一色全是官铸银锭！这六大箱少说也得几千两。轩辕昭瞪圆了眼睛，低声喝问道：“贾怀道，你要干什么？这是要贿赂本官吗？”
一见提点大人声色俱厉，贾怀道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摆手道：“提点大人，您误会了，下官就是有心想贿赂您，到哪儿弄来这么多现银啊！”
轩辕昭依然紧绷着脸道：“那是怎么回事？”
贾怀道俯在他耳朵边上轻声道：“这是九侯堡侯召九给您在铭山县开府建衙的贺礼！”
轩辕昭眉毛一挑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贾怀道笑了笑，那意思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纸文书，轩辕昭接过来迅速扫了一眼，看到其中有共进社三个字，立马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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