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庙堂疆场和与战 第九十一章 放手一搏（二）
目录：靖国策| 作者：温毅阳| 类别：历史军事
亲率五十铁骑独闯虏营这件事，毋庸置疑是冒着极大风险的，轩辕昭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墨元瑛随他前去，墨元瑛当然不干了，她当即撅起红唇诘问道：“你去得，他们也去得，为什么偏偏我就去不得？”
轩辕昭呕吐之后，嗓子眼里干渴得紧，他随即抓起桌上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一下嘴巴才郑重其事道：“兰香，别的事情我都依你，惟独此事我不能答应你，这是九死一生之事，你要是有了任何闪失，我怎么向元奎师叔交待？不行，绝对不行！”
墨元瑛一听就急了：“好！你不让我去，那你也去不成！”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轩辕昭不用想就知道，她准是让外面那些没有如愿以偿的墨家子弟堵住门口，不让他出去，这样一来什么事儿都甭想干了，他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让你去还不成吗？”
墨元瑛假装气咻咻的冲了出去，其实磨蹭了半天还在门口，听到这句话，一闪身又折了回来，然后乐呵呵道：“这就对了，我是大帅的贴身侍卫长嘛，怎么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当逃兵呢？”
轩辕昭轻哼了一声道：“去可以去，不过你得听话，到了虏营不能离开我半步，而且不许与敌厮杀，你只需负责一件事即可。”
墨元瑛奇道：“什么事情？”
轩辕昭一字一顿道：“执掌帅旗。”
“啊，你竟然让我当旗手啊？”墨元瑛失声道。
“是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轩辕昭诡异一笑道。
墨元瑛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道：“旗手就旗手，反正只要能跟着师兄出生入死就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好在孙二嫂等人早就知趣的躲出去了，此时炊屋里只剩下他们情侣二人在说悄悄话。
落日余辉透过炊屋的窗棂，洒在墨元瑛乌黑闪亮的发髻上，惹得轩辕昭心里直痒痒，他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哗啦啦甲衣震动的声响，两三个弹指之后，墨家八雄便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他们每人怀里抱着一副沉甸甸的重铠甲胄。
墨元杰兴高采烈道：“巨子，永靖军的兄弟给我们每人拼凑了一副铁浮屠的铠具，这下万事俱备，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轩辕昭走过来瞅了一眼，随即笑道：“好，既然有了行头，那就下去好好养精蓄锐，听我号令随时出发！”
墨家八雄齐吼一声得令，转身往外走去，不料正好和一位顶盔挂甲的将军撞个满怀，定睛一看，正是永靖军的大统领田重祥，他身后带跟着两名怀抱铁浮屠铠具的年轻军士。田重祥冲墨家八雄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这哥几个刚从他那里捞得这么大便宜，自然心存感激之情，可惜腾不出手来见礼，于是大家哈哈一笑说了句客套话便擦肩而过。
轩辕昭一见是田重祥来了，于是紧走两步笑着问道：“田统领，你是刚从城外回来的吧，城外布防事宜措施的怎么样了？”
田重祥忙拱手一揖道：“回大帅的话，岳都统和毕都统都是出类拔萃的帅才，这点小事自然举手之间就安排妥当了，不过，他们听说您要亲率五十铁骑独闯虏营，一百个不赞同，末将也觉得杀鸡焉用得着牛刀，大帅乃万军之统帅，实在没必要以身涉险，末将承蒙大帅不吝提携，无以回报，愿代大帅走一趟虏营，生擒谷截宗魁。”
轩辕昭摇了摇头道：“田统领，你说的道理本帅岂能不知？不过此事关涉重大，非得亲力亲为，否则万难成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瞄向田重祥身后的两名军士，此时墨元瑛正在围着他们兴致勃勃的挑选甲胄，轩辕昭不禁诧异道：“田统领，你这是准备了两套铁浮屠甲具吗？”
田重祥微微一笑，赶紧点头称是，轩辕昭笑道：“好你个田统领，想的可真周到，连墨姑娘的甲胄都准备好了。”
墨元瑛闻听此言，回头嫣然一笑道：“多谢田大统领了！”
这一次是大帅亲自出马，田重祥料到身为红颜知已的墨元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是以早就悄悄多预备了一副甲胄，此时听到墨元瑛的话，忙拱手一揖道：“墨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敢领谢！”
轩辕昭笑道：“一会儿冒出来一副，永靖军究竟缴获了多少铁浮屠铠具？”
田重祥忙道：“虏军三千重装骑兵都被永靖军消灭了，可惜他们的铠具太重了，携带多有不便，否则真该多整几副弄回来，末将这五十二副都是整套的，墨家八雄他们是从各营军卒那里零星拼凑的，满打满算也就是这六十副铠具了吧！”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六十骑足矣！”
田重祥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帅，您准备今夜几时出发？末将好提前安排永靖军做好准备。”
轩辕昭稍加思忖即道：“明日午后。”
田重祥大吃一惊道：“大帅，您不是要亲率精骑奇袭虏营吗？为何选择众目睽睽的大白天？”
轩辕昭笑道：“虏军大营就驻扎在城外十里，他们夜间的警惕性并不比白天低，再说了，咱们这六十铁骑全是铁甲重铠，一旦看不清楚地下状况，被虏军的陷马坑和绊马索困住，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在光天化日之下，给谷截宗魁来个真正意想不到的奇袭。”
如此一说，田重祥顿时恍然大悟，夜里营地毫无疑问会有重兵巡逻暗伏，白天则会相对松懈，尤其是夏日午后，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这个时候突然冲过来一支重装骑兵，一定会杀个措手不及。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粟忠俞跑过来悄声禀道：“大帅，归正军陆大统领来了！”
轩辕昭和田重祥都是一愣，陆廷弼眼疾尚未痊愈，大热的天儿他跑来做甚？两人往院门口迎了几步，只见两名亲兵虚扶着陆廷弼走了进来，陆廷弼的左眼缠着绷带，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清东西，他可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是以虽然与轩辕昭只距离十几大步，他却没有率先认出来。
轩辕昭紧走几步过来说道：“陆统领，你重病在身，若有什么紧急军务，本帅过府商议也就是了，不用亲自前来。”
陆廷弼刚想行礼，被轩辕昭一把给按住了，他虚弱的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大帅要亲自率领五十铁骑独闯虏营，末将甚为担心，谷截宗魁的中军大营不敢说是龙潭虎穴，至少戒备森严，大帅若想以奇兵生擒虏首，恐怕决非易事，还请大帅三思而后行。”
陆廷弼的这番话确乎中肯之言，轩辕昭点了点头道：“陆统领放心，本帅既便不能生擒谷截宗魁，至少也把何盛奎那个奸人给带回来，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债，你的左眼以及你麾下的那十几名将佐，不能白白流血！”
陆廷弼闻听此言，心中大动，没想到轩辕昭此次独闯虏营，竟还有为他和归正军将佐报仇雪恨之心，当真是令他感动莫名，于是拱手致谢道：“多谢大帅美意！末将愿随大帅共闯虏营！”
他说是的完全是客套话，自己只有一只独眼，什么都看不清楚，跑过去岂不是等于白白送死，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轩辕昭笑道：“陆统领，好意本帅领了，不过你是归正军的主心骨，你一走军心岂不散了？安心养伤，本帅就把颍州城的安危托付给你们了！”
陆廷弼连连称是，正准备告辞回去，轩辕昭忽然面色一寒，压低声音说道：“陆统领，你的归正军中可能藏有海东青猎鹰，回去之后多多留意一下。”
陆廷弼闻听此言，浑身一震，立马问道：“大帅何出此言？莫非已经发现海东青猎鹰的蛛丝马迹了？”
他久在北朝军界任职，对于无孔不入的海东青猎鹰早有耳闻，以前只听说虏军内部有暗潜之人，没有想到汉军中也安排有他们的人，这可是一颗随时会要人命的大毒瘤，如果不及时铲除，恐怕会后患无穷。
轩辕昭微微一笑道：“本帅这次独闯虏营就是为了此事，只要能把何盛奎抓回来审问，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他接着向陆廷弼简单的讲述了发现猎兽宝剑的经过，陆廷弼这才明白，原来为了查出内奸永绝后患，轩辕昭甘冒天大的风险亲自前去虏营拿人，只凭这份魄力就决非普通人可比。
就在陆廷弼暗自嗟叹之余，在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轩辕大帅，下官可要在此静候佳音了！”那人说着快步走了过来，朝着轩辕昭拱手作揖算是见礼。
轩辕昭不用看就知道，此人就是先生派来的信使，枢密院计议官杨宏渊，陆廷弼前脚刚一走进院里来，他后脚便接踵而至，毋庸置疑，他是跟着陆廷弼一起来的，轩辕昭其实早就看到了，不想答理他而已。
轩辕昭听了这话，知道又在跟催他执行先生的谕令，于是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杨计议，天这么热，不劳你辛苦跟催，请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本帅既然已经答应遵谕而行，岂能出尔反尔？”
杨宏渊见轩辕昭对他十分反感，于是赶紧连连作揖告罪。
轩辕昭呕吐之后，嗓子眼里干渴得紧，他随即抓起桌上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一下嘴巴才郑重其事道：“兰香，别的事情我都依你，惟独此事我不能答应你，这是九死一生之事，你要是有了任何闪失，我怎么向元奎师叔交待？不行，绝对不行！”
墨元瑛一听就急了：“好！你不让我去，那你也去不成！”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轩辕昭不用想就知道，她准是让外面那些没有如愿以偿的墨家子弟堵住门口，不让他出去，这样一来什么事儿都甭想干了，他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让你去还不成吗？”
墨元瑛假装气咻咻的冲了出去，其实磨蹭了半天还在门口，听到这句话，一闪身又折了回来，然后乐呵呵道：“这就对了，我是大帅的贴身侍卫长嘛，怎么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当逃兵呢？”
轩辕昭轻哼了一声道：“去可以去，不过你得听话，到了虏营不能离开我半步，而且不许与敌厮杀，你只需负责一件事即可。”
墨元瑛奇道：“什么事情？”
轩辕昭一字一顿道：“执掌帅旗。”
“啊，你竟然让我当旗手啊？”墨元瑛失声道。
“是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轩辕昭诡异一笑道。
墨元瑛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道：“旗手就旗手，反正只要能跟着师兄出生入死就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好在孙二嫂等人早就知趣的躲出去了，此时炊屋里只剩下他们情侣二人在说悄悄话。
落日余辉透过炊屋的窗棂，洒在墨元瑛乌黑闪亮的发髻上，惹得轩辕昭心里直痒痒，他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哗啦啦甲衣震动的声响，两三个弹指之后，墨家八雄便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他们每人怀里抱着一副沉甸甸的重铠甲胄。
墨元杰兴高采烈道：“巨子，永靖军的兄弟给我们每人拼凑了一副铁浮屠的铠具，这下万事俱备，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轩辕昭走过来瞅了一眼，随即笑道：“好，既然有了行头，那就下去好好养精蓄锐，听我号令随时出发！”
墨家八雄齐吼一声得令，转身往外走去，不料正好和一位顶盔挂甲的将军撞个满怀，定睛一看，正是永靖军的大统领田重祥，他身后带跟着两名怀抱铁浮屠铠具的年轻军士。田重祥冲墨家八雄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这哥几个刚从他那里捞得这么大便宜，自然心存感激之情，可惜腾不出手来见礼，于是大家哈哈一笑说了句客套话便擦肩而过。
轩辕昭一见是田重祥来了，于是紧走两步笑着问道：“田统领，你是刚从城外回来的吧，城外布防事宜措施的怎么样了？”
田重祥忙拱手一揖道：“回大帅的话，岳都统和毕都统都是出类拔萃的帅才，这点小事自然举手之间就安排妥当了，不过，他们听说您要亲率五十铁骑独闯虏营，一百个不赞同，末将也觉得杀鸡焉用得着牛刀，大帅乃万军之统帅，实在没必要以身涉险，末将承蒙大帅不吝提携，无以回报，愿代大帅走一趟虏营，生擒谷截宗魁。”
轩辕昭摇了摇头道：“田统领，你说的道理本帅岂能不知？不过此事关涉重大，非得亲力亲为，否则万难成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瞄向田重祥身后的两名军士，此时墨元瑛正在围着他们兴致勃勃的挑选甲胄，轩辕昭不禁诧异道：“田统领，你这是准备了两套铁浮屠甲具吗？”
田重祥微微一笑，赶紧点头称是，轩辕昭笑道：“好你个田统领，想的可真周到，连墨姑娘的甲胄都准备好了。”
墨元瑛闻听此言，回头嫣然一笑道：“多谢田大统领了！”
这一次是大帅亲自出马，田重祥料到身为红颜知已的墨元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是以早就悄悄多预备了一副甲胄，此时听到墨元瑛的话，忙拱手一揖道：“墨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敢领谢！”
轩辕昭笑道：“一会儿冒出来一副，永靖军究竟缴获了多少铁浮屠铠具？”
田重祥忙道：“虏军三千重装骑兵都被永靖军消灭了，可惜他们的铠具太重了，携带多有不便，否则真该多整几副弄回来，末将这五十二副都是整套的，墨家八雄他们是从各营军卒那里零星拼凑的，满打满算也就是这六十副铠具了吧！”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六十骑足矣！”
田重祥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帅，您准备今夜几时出发？末将好提前安排永靖军做好准备。”
轩辕昭稍加思忖即道：“明日午后。”
田重祥大吃一惊道：“大帅，您不是要亲率精骑奇袭虏营吗？为何选择众目睽睽的大白天？”
轩辕昭笑道：“虏军大营就驻扎在城外十里，他们夜间的警惕性并不比白天低，再说了，咱们这六十铁骑全是铁甲重铠，一旦看不清楚地下状况，被虏军的陷马坑和绊马索困住，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在光天化日之下，给谷截宗魁来个真正意想不到的奇袭。”
如此一说，田重祥顿时恍然大悟，夜里营地毫无疑问会有重兵巡逻暗伏，白天则会相对松懈，尤其是夏日午后，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这个时候突然冲过来一支重装骑兵，一定会杀个措手不及。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粟忠俞跑过来悄声禀道：“大帅，归正军陆大统领来了！”
轩辕昭和田重祥都是一愣，陆廷弼眼疾尚未痊愈，大热的天儿他跑来做甚？两人往院门口迎了几步，只见两名亲兵虚扶着陆廷弼走了进来，陆廷弼的左眼缠着绷带，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清东西，他可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是以虽然与轩辕昭只距离十几大步，他却没有率先认出来。
轩辕昭紧走几步过来说道：“陆统领，你重病在身，若有什么紧急军务，本帅过府商议也就是了，不用亲自前来。”
陆廷弼刚想行礼，被轩辕昭一把给按住了，他虚弱的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大帅要亲自率领五十铁骑独闯虏营，末将甚为担心，谷截宗魁的中军大营不敢说是龙潭虎穴，至少戒备森严，大帅若想以奇兵生擒虏首，恐怕决非易事，还请大帅三思而后行。”
陆廷弼的这番话确乎中肯之言，轩辕昭点了点头道：“陆统领放心，本帅既便不能生擒谷截宗魁，至少也把何盛奎那个奸人给带回来，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债，你的左眼以及你麾下的那十几名将佐，不能白白流血！”
陆廷弼闻听此言，心中大动，没想到轩辕昭此次独闯虏营，竟还有为他和归正军将佐报仇雪恨之心，当真是令他感动莫名，于是拱手致谢道：“多谢大帅美意！末将愿随大帅共闯虏营！”
他说是的完全是客套话，自己只有一只独眼，什么都看不清楚，跑过去岂不是等于白白送死，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轩辕昭笑道：“陆统领，好意本帅领了，不过你是归正军的主心骨，你一走军心岂不散了？安心养伤，本帅就把颍州城的安危托付给你们了！”
陆廷弼连连称是，正准备告辞回去，轩辕昭忽然面色一寒，压低声音说道：“陆统领，你的归正军中可能藏有海东青猎鹰，回去之后多多留意一下。”
陆廷弼闻听此言，浑身一震，立马问道：“大帅何出此言？莫非已经发现海东青猎鹰的蛛丝马迹了？”
他久在北朝军界任职，对于无孔不入的海东青猎鹰早有耳闻，以前只听说虏军内部有暗潜之人，没有想到汉军中也安排有他们的人，这可是一颗随时会要人命的大毒瘤，如果不及时铲除，恐怕会后患无穷。
轩辕昭微微一笑道：“本帅这次独闯虏营就是为了此事，只要能把何盛奎抓回来审问，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他接着向陆廷弼简单的讲述了发现猎兽宝剑的经过，陆廷弼这才明白，原来为了查出内奸永绝后患，轩辕昭甘冒天大的风险亲自前去虏营拿人，只凭这份魄力就决非普通人可比。
就在陆廷弼暗自嗟叹之余，在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轩辕大帅，下官可要在此静候佳音了！”那人说着快步走了过来，朝着轩辕昭拱手作揖算是见礼。
轩辕昭不用看就知道，此人就是先生派来的信使，枢密院计议官杨宏渊，陆廷弼前脚刚一走进院里来，他后脚便接踵而至，毋庸置疑，他是跟着陆廷弼一起来的，轩辕昭其实早就看到了，不想答理他而已。
轩辕昭听了这话，知道又在跟催他执行先生的谕令，于是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杨计议，天这么热，不劳你辛苦跟催，请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本帅既然已经答应遵谕而行，岂能出尔反尔？”
杨宏渊见轩辕昭对他十分反感，于是赶紧连连作揖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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