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风轻云淡 获承诺

    皇上看见张公公终于学乖了，夹起了尾巴做人会心的一笑。张公公平日里威风八面，那是王公大臣有求于你，才会给你献媚，才会让着你。墨公子就是一个刺头，无欲无求，谁拿他都没有办法，反而会被算计，败给他很正常。

    鹰王看完这一切，含笑点头，一顿食十个人的饭食，就是本门主都做不到。此子的内功深不可测，有此子相助，或许能保住皇室度过此劫，是天下之人的幸运啊！

    墨生吃完饭食，啧啧有声，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绢帕，极优雅地擦起嘴来。那旁若无人的气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鹰王看着墨生在凤凰台，在高高在上的皇上面前，还能收放自如，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不仅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胆识。一种对万事万物的感知力支配力。墨生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是做不到的。

    墨生惬意地擦擦嘴，拍拍肚子，打两个饱嗝。瞅着小梧姑娘抱怨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真不懂事！这大过年的，请人吃了饭，还不敢快上香茗来？”

    墨生得寸进尺了，吃了饭还不去治病，反而要起香茗来。明摆着就是不听皇上安排，要陪大家喝茶唠嗑。墨生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万一将皇上逼急了，是要掉脑袋的哟！

    小梧瞅了墨生一眼，见皇上都不吱声，只得闷闷不乐地泡香茗。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谁叫有求于，这野小子呢？九公主的病只有他能治。连皇上都忍气吞声，本姑娘是小宫女能说什么呢？墨生吃饱了不看病，还摆什么谱，喝什么香茗？

    小梧姑娘，给墨生端上香茗，墨生还不知足，公开挑起刺来。墨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还想将水搅浑，好趁浑水摸鱼。墨生又打起了什么如意算盘。

    “哎哟，小梧儿，你差点烫着本公子的手了。不就是讨杯水喝嘛，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小心变丑了嫁不出去。啧啧，这茶不错：不涩不苦，香气凝而不散，口味绵长，如饮甘露，是有益身心的好茶。”墨生一边品香茗，一边不停地称赞。一个人自得其乐，丝毫不顾忌众人的感受。

    喝茶就喝茶吧，墨生就是个搅事的主。突然意见来了，生气地对小桐姑娘，训斥道：“本公子，还以为小桐儿，比较懂事，原来跟你姐一个德性，还不快点给本大公子，拿个茶几来。戴起这脚镣手铐的，手腕酸痛得紧。”

    怪了，这阶下囚，还变成主子了？在这吆五喝六的，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就一野小子，还要学富家公子哥，喝什么香茗，屎克螂戴眼镜臭美。小桐一边嘀咕，一边去拿茶几，没办法，谁叫自己生就的丫环命。

    “哎哟，压着本公子的脚了，痛死了。幸好本公子收手得快，香茗还没有洒。本公子的脚断了事小，要是九公主请客的香茗洒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担当得起吗？”墨生连忙用双手护住茶杯，满脸惶恐，像乞丐捡到宝贝的表情。

    墨生夸张的表情，搞笑的声音，众人装着视而不见，皇上都能听得下去忍得了，自己怎么也要忍住。大厅里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就是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都相看看，这小子，将一杯香茗喝到什么时候。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墨生还是在全神贯注地喝茶，轻拿轻放，浅尝即止。比专业的品茶师，还要专业，喝了几个时辰，没见他茶杯里的茶水降多少，似乎刚泡上一样，如果续水的话，喝个三日三夜不成问题。

    “墨公子，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公子饭也吃了，茶也喝了，也该办正事了。给老夫一个薄面，去瞧瞧九公主的病，如何？”既然皇上不发话，人老成精的鹰王，知道该自己出面了，双方较劲比耐心，九公主的病却耗不起。再说早治疗，总比晚治疗好啊！

    墨生等的就是鹰王开口，这华夏国第一神医，请自己给九公主治病，传扬出去倍有面子。当然这些都是小节，如果借鹰王，这把梯子下楼很不错。墨生愿意借吗？

    墨生轻呷一口香茗，云淡风轻地说：“哈哈哈，堂堂华夏第一高手，也有求人的时候，医术如神的鹰王，也有治不好的病？着什么急，喝茶品茗就是心如止水，慢慢喝，慢慢饮。以鹰王之能，就算治不好，续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吧？”

    墨生不急于给九公主看病，原来心中有数，有鹰王保命，九公主没有性命之忧。早治晚治，没有什么关系。今日就要将功夫做足，该捞到的好处捞够。

    “哈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墨公子，高！实在是高。老夫阅人无数，鲜有敌手。墨公子令老夫汗颜，是老夫多嘴了。行，行行，墨公子继续喝，要不要老夫给你续水。张公公给老夫泡一杯，陪墨公子，喝个十天半个月。”鹰王也耍起无赖，姜还是老的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墨生见鹰王以退为进，满脸不高兴，恨恨地对鹰王说：“老不懂事，倚老卖老，算了，喝杯茶都喝得不清静。本公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小梧儿、小桐儿送本公子回密室。”

    墨生见鹰王将搭好的楼梯抽了，故意让墨生下不了台。墨生只得拂袖而起，用以退为进这一招，逼皇上表态。

    这下小梧跟小桐姐妹不干了，她俩与九公主名虽主仆，实则情同姐妹，九公主生命垂危，命悬一线，两姐妹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大圈。扑通一声给墨生跪下，一左一右拉着墨生的胳膊，声泪俱下给九公主求情。

    “墨公子，求你行行好，救救九公主，小梧愿粉身碎骨，报答公子大恩。”小梧竟然立下如此重誓，多么重情重义的小丫头，九公主有此忠仆，可喜可贺。

    “墨公子，墨神医，快治疗吧！九公主真的不行了。小桐对天发誓，此生不负公子大恩，愿意终生为奴为婢。”小桐愿以终身自由，换九公主性命，作为宫女有卖身的权力吗？

    墨生就是铁石心肠，仍然不买小梧、小桐的账。掏心掏肺地说了一大篇道理，给九公主治病的事，先要将诊金谈妥再说，否刚免谈。从古至今，恐怕只有墨生，才这样大胆。

    “小梧、小桐快起来！你俩对九公主的忠心有目共睹，只是你俩说了不算。给公主看看不是不可以，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九公主金枝玉叶，凡夫俗子不能一睹仙容，此其一也；九公主仙闺，根本就不能踏入，自古有同房如同床之说，此其二也；九公主病体太重，治好了皆大欢喜，稍有差池，就会人头落地，此其三也；倘若本公子出手，救治九公主，没有完全治好，比如双腿瘫痪什么的，怎么办？此其四也；还有本公子的诊金怎么开？总不能白帮忙吧！有损皇室声誉吧！此其五也。现在就想到这五点，今后想到再补充。”墨生洋洋洒洒地说完，听的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墨生跟皇上，谈条件要诊金。五点还嫌少，还想加几点。墨生胆子太大，敢跟阎王爷争酒喝，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墨公子说来说去，还是要朕开口嘛！墨公子说了五点其实只有两点：一是、怕惹火上身，想和皇家撇清关系，保条小命罢了；二是、想狮子大开口，提高报酬，多获些利益罢了。墨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朕能做到的，为了小九，你要坐朕的龙椅，朕都让给你？”真不愧是人主，三言两语就把墨生堵死，皇上的龙椅谁敢要，那真成了欺君之罪，不仅人头落地，还要诛连九族。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墨生跟皇上的交锋，已达到白热化，天子一怒伏尸百步，血流成河。小小的墨生能跟皇上叫板，只是凭借一点医术要挟皇上，令皇上投鼠忌器而已，如若救治无效，有可能当场诛之。即使治疗成功，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不胜枚举。墨生走进了死胡同，已无生的希望。

    墨生不慌不忙，举重若轻地说：“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陛下的龙椅，本公子不敢坐，虽然龙椅坐得高看得远，但没有本公子坐在青石板上舒服，就是有点冷屁股。呵呵，治病救人，诊金是必不可少的，金银珠宝这些俗物，本公子就不要了，只要陛下一个承诺而已。”

    这才是墨生兜了半日圈子，真实的意图。就是要皇上开一张支票，到时候墨生就可以，按需要填写。这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作用大着咧。墨生费尽周章，终于要成功了。

    皇上一拍龙椅，爽快地说：“好好，朕就破例给你一个口头承诺。传朕口喻：张公公带墨公子，火速给九公主治病。不得有误，钦此！”

    小梧扶着墨生的双手，托着墨生的锁仙铐，小桐拎着墨生沉重的脚镣，为什么不给墨生解开，皇上没有开金口，小梧、小桐姐妹，也不敢擅作主张。

    只是墨生带着这么一副沉重的玩意，能把九公主治好吗？墨生怎么不向皇上提出此事，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呀！难道墨生傻了，不能向皇上再多一个请求。

    其实墨生才不傻，聪明着呢，就是要戴着锁仙铐让皇上放心。对皇上没有丝毫威胁，墨生挖空心思，要皇上一个承诺，也是这个意思。认为墨生是为了保命而为之。

    另一个原因就是让对手知道，墨生是被锁仙铐锁着，就是一个废人，自身都难保，怎么能保护得了皇上呢！自认为稳操胜券，就会大张旗鼓地来凤凰台，决一雌雄。

    墨生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是走一步，看几步的主。今日墨生大闹凤凰台，成了皇家阶下囚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皇城，引蛇出洞计策，就成功了一半。

    鹰王走在墨生身边，就是抱着向墨生学习的心态来的。凭鹰王的了解，墨生是治好过赤仙城的玉仙子和济生仙城的柳青青，这两位姑娘的体质病，治好九公主，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