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中原之乱 第二百二十八章 暮雪晴茔前劝南娃 胡太师塔里问鬼婆（前）
目录：道武仙侠录| 作者：伍車| 类别：武侠仙侠
此剑与碎空差不多，稍做了调整。元宝状的剑格，桃心状的剑首。柄长了些，重心近了些，握柄依着他的手做了调整。
前细后粗的扁圆型，他握紧后，拇指按在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上，挥起来正好用力。让他握剑时舒服很多。
他的惊疑来自剑身。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剑，剑身平整硬朗，刃口金光闪闪，开有紫色剑樋，却分为明显的三段。 靠近剑柄的一段约半尺长，竟没有开刃。在平整的剑身中挖出一个黑色凹槽，上面浮雕着一座剑炉，几口水井，几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在石台边捶打宝剑，溅出一串火星。
浮雕是凡间工艺，修仙者不太用，南无乡却知道。萧一鸣用这种手法把铸剑的过程刻画下来，同时调整了剑身的重量，他十分喜欢这个创意。
正欣赏这几个小人的神态，又被这副图的背景吸引了。才知这不仅是一副浮雕，更像从剑身正中扒开一条帘幕，露出一片神秘天地的一角。
这神秘天地正是剑身深处锻打出来的纹理：紫色的卷云高悬，几点星月之光若隐若现的从紫云的边缘或者轻薄处透下，照在一截昏黄不竭的流水上。流水自剑身肌理深处而出，从剑柄一端向剑锋一端流去。生似一条古时水，在我掌中流。
这时再看浮雕，那几个小人就活了，立体了。夜空下星光湛然，流水旁炉火纯青，几个小人在剑炉前抡锤高歌，溅出的火星活似一挂星河。 在夜空之下，流水之上，剑炉与小人之间有几行蝇头小字，写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南无乡转过剑身，想看另一面雕着什么。却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同样黑色的凹槽，没有星辰和水流，却仍有隐晦的层次。看金龙时只觉这条金龙凶人，可细看背景，却如高深莫测的无底之渊。
再反过来看这条金龙，分明一副陷在渊中，挣脱不出的样子。南无乡又觉一喜，他要是能把妖皇打成这样，以后做梦都要笑醒了。
自这浮雕向前开刃，有刃与无刃之间的交接处，正是萧一鸣说的剑腰，也即这口剑的重心。
贴着浮雕前侧两边的锐角曲线，向内开有两个紫色剑樋，两樋在剑身正中合成一个，又向前磨出一段儿，逐渐变浅，最后演变成隆起的剑脊。起脊的就是此剑的最后一段儿。 剑樋之外的剑身是金色的，磨出两种感觉，近剑刃处闪着寒芒，近剑樋处光亮照人。起脊的一段全是金色，同样磨出两种感觉。两段对应的刃口也有差别，以南无乡的经验，中间的一段儿更适合斫击，前面一段更适合切削。
他没有第一时间理解这口剑为何要分成三段。可想起猴皇双剑就是一把开樋一把起脊，是以凹为雌，以凸为雄，想是指代阴阳的对立与统一。
如此展开联想的话，那开锋与未开锋的两部分就代表有与无，也是道与一，对应他“无乡”与“一明”两个名号，也对应杀与不杀的一念之间。
他挥了挥，一道剑气破空，闪出几丈后自行消散，果然趁手。喜道：“那口剑铸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么，不错不错！”
这是萧一鸣制的样剑，他那口还没开始铸造。 “四块材料都在玄火炉中精炼好了，我又得了一道灵焰，可以正式铸剑了。”
萧一鸣还在打量道火长明，满眼惊奇喜欢的样子，不动眼睛的说。
“不过在这之前，自然要先看看柄材鞘材，以及准备做成剑格、剑首的乾坤石了。此石在中原也找到一块，可惜不大，但性质的确不凡。另外听说你们带回一口灵泉，我也得看看。淬剑需要四口泉，才能把四种材料都发挥出来，可我只找到两口。另外还需五位道友帮忙，分别精通五行功法，越纯越好。”
南无乡取出三截枯木，三块乾坤石。道：“那口灵泉是从天而降的灵泉，我觉得用来淬天轨石最好，但具体合不合用还要等师兄看过。不过此泉不在我身上，要等些日子。”
众人一边听他说，一边打量他拿出的材料。三块乾坤石一块比一块大，最小的一块也与合中原数宗之力找到的差不多，引人侧目。三截枯木就入不了众人的法眼了，纷纷提出质疑。 “可以，南师弟认准的就可以。”萧一鸣也有些意外，但拿过这三截枯木说。最后选择了那块人头大小的木根和人腿大小的树干，却把手臂长短的木枝还给南无乡了。
“可即便那口泉好用，也还差一口呢。不知师兄有什么打算？”南无乡问。
“我寻过许多灵泉，皆不合用。可铸剑迫在眉睫，不能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我只能先开始铸剑，铸剑也需要些时间，就看这时间内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灵泉了。如果找不到，也只能用其他灵泉凑合了。”萧一鸣无奈的说。
“却不知差哪种材料的灵泉？”
“原道石，此石能吸收对自己有用的灵性。用的泉不合适会影响这种性质，合适又能增加这种性质。”萧一鸣说。
“我知道了。”南无乡立马上心起来。说来就怪了，他没有对万事万物追求完美的习惯，唯独对此剑容不得任何瑕疵。
“既然师弟对样剑没有意见，那成剑也就是这样的了。师弟瞬行万里，劳你把那口从天而降的灵泉送到剑庐。另外我还要你一根头发为信。”萧一鸣说。
南无乡不知为什么信，但见他一副神秘模样，也没有多问。从鬓上拔下尺许长的一根，递过去道：“师兄需要五行功法的帮手，就先把涅儿带走吧，还有四位我另行邀请。”
萧一鸣闻言一喜，接过头发就起身告辞，自寻蓝涅去了。
“老夫越来越羡慕一鸣这孩子了。我等修真之人能把一切都放下，离真道不远了。”禹大川看着萧一鸣的背影，由衷的道。
“我就更羡慕萧师兄了。”南无乡也说。萧一鸣也走火入魔，却不似他这般闹了个一分为二。
“禹府主掌管一州，羡慕道友的何止千万？无乡你如此年轻就打开天门，羡慕你的只会更多。大概人生在世，总有羡慕人处，总有让人羡慕处。只有些好事之人，归结出一些名利恩怨，仿佛这样就腾达了，那样就落魄了，把人分了三五九等，平白增加世间烦恼。却不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此心之体会，是一生之所得。”暮雪晴说。
“岳母大人教训的对。”南无乡说。想起自己光顾与萧一鸣谈剑，却忽略了李平锡。看过去道：“侯爷，你的修为精进不少，想是战事顺利。”
“妖皇闭关时从各族抽调了不少兵力，他们即不进取，我们乘机扩大了一些战果。但比起道友在巨鲸岛的一战就不值一提了。”李平锡说。南无乡大闹巨鲸岛，一战的战果就比他几年加在一起还多。
“侯爷此来必有要事，还请直言。”南无乡说。
“不知从何说起。”李平锡尴尬道，“听说妖皇被困，准备做些动作。又听说众掌教都在这里，就赶过来，想向掌教们建议出兵。”
“噢！”南无乡闻言一笑，“现在妖皇打破了四海瓶，事情自然有变化了。侯爷认为还可以出兵么？”
“反而更加急迫。”李平锡说。
“众掌教也以为这是个机会，可未想妖皇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各掌教都认为等有了传灵阵再行反击为好。”禹大川解释说。
南无乡这才知道掌教们怎么走的这么干脆。
“听雪儿的意思，妖皇也受了些伤，就算出来也要修养些时间。我也觉得趁机做些事情为妙，不然等妖皇倒出空来，更难有所作为。只是我不好多言。”暮雪晴说。
“地师府现在南遮北挡的，东面还长期对峙，也调不出人手了。”禹大川无奈的说。
南无乡喝了口茶，连茶叶都一股脑倒进嘴里。嚼碎咽净了道：“雪儿，我刚出来，好多事不清楚。议剑山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整个南疆都没问题了，不过要在中原出兵的话，以议剑山的名义为好。毕竟议剑山上也有中原、东海的人嘛。”黎明雪说。
“议剑山的山头不太好，你作为首席，怎么也不替道友们谋些福利。我们不是带回来七座灵山嘛。”南无乡说。
“就你大方，我还舍不得呢。”黎明雪瞥一眼道，“不过你说了，我这个首席也不能小气。就五光殿吧。有了这个山头，议剑山的灵气也比得上南疆的大族，中原的大宗了。”
“看来侯爷也要去一趟议剑山了。正好龙天在南疆对付九皇子，我该去帮个忙，雪儿也要回神巫山。岳母是否同行？”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暮雪晴说的。
“我还有事，就不与你一起回去了。”暮雪晴说。
暮雪晴在地师府有事儿？这比萧一鸣要他头发还令人奇怪。但看黎明雪的样子，她似乎知道内情，也就不多问了。留下一瓶丹药请天尘转交给萧广仁后，就起身与禹大川告辞，同黎明雪一起，用飞舟载着李平锡走了。
虽然传灵术也能带人，可他想顺路看看人族的情况。这边黎明雪传音调集议剑山的人，等人手聚得差不多，他们也就到了。
见几人离开，暮雪晴也离了地师府，还走出中都。身边却带着一个孩子，手拿一串糖葫芦。剑眉星目的，稚气未退却器宇不凡。
两人一路走到赵家村的坟茔，枫鸾树枝繁叶茂，下面站着一个人。想是知道有人来了，猛然转身，竟与南无乡一样面孔。诧异道：“是你？你来这里干甚么？不怕我打死你。”
“我路过中都，当然要拜会亲家。”暮雪晴说，未理会他的威胁。
“这是他的孩子？”南娃看着那孩子，喜色难掩。那孩子手里的糖葫芦就剩一半儿了。
“我是赵明，你馋了么？”那孩子见南娃看着他的糖葫芦，举着糖葫芦问道。
眼睛眨眨的走过去，一脸天真，丝毫没有忌讳的样子。
前细后粗的扁圆型，他握紧后，拇指按在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上，挥起来正好用力。让他握剑时舒服很多。
他的惊疑来自剑身。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剑，剑身平整硬朗，刃口金光闪闪，开有紫色剑樋，却分为明显的三段。 靠近剑柄的一段约半尺长，竟没有开刃。在平整的剑身中挖出一个黑色凹槽，上面浮雕着一座剑炉，几口水井，几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在石台边捶打宝剑，溅出一串火星。
浮雕是凡间工艺，修仙者不太用，南无乡却知道。萧一鸣用这种手法把铸剑的过程刻画下来，同时调整了剑身的重量，他十分喜欢这个创意。
正欣赏这几个小人的神态，又被这副图的背景吸引了。才知这不仅是一副浮雕，更像从剑身正中扒开一条帘幕，露出一片神秘天地的一角。
这神秘天地正是剑身深处锻打出来的纹理：紫色的卷云高悬，几点星月之光若隐若现的从紫云的边缘或者轻薄处透下，照在一截昏黄不竭的流水上。流水自剑身肌理深处而出，从剑柄一端向剑锋一端流去。生似一条古时水，在我掌中流。
这时再看浮雕，那几个小人就活了，立体了。夜空下星光湛然，流水旁炉火纯青，几个小人在剑炉前抡锤高歌，溅出的火星活似一挂星河。 在夜空之下，流水之上，剑炉与小人之间有几行蝇头小字，写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南无乡转过剑身，想看另一面雕着什么。却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同样黑色的凹槽，没有星辰和水流，却仍有隐晦的层次。看金龙时只觉这条金龙凶人，可细看背景，却如高深莫测的无底之渊。
再反过来看这条金龙，分明一副陷在渊中，挣脱不出的样子。南无乡又觉一喜，他要是能把妖皇打成这样，以后做梦都要笑醒了。
自这浮雕向前开刃，有刃与无刃之间的交接处，正是萧一鸣说的剑腰，也即这口剑的重心。
贴着浮雕前侧两边的锐角曲线，向内开有两个紫色剑樋，两樋在剑身正中合成一个，又向前磨出一段儿，逐渐变浅，最后演变成隆起的剑脊。起脊的就是此剑的最后一段儿。 剑樋之外的剑身是金色的，磨出两种感觉，近剑刃处闪着寒芒，近剑樋处光亮照人。起脊的一段全是金色，同样磨出两种感觉。两段对应的刃口也有差别，以南无乡的经验，中间的一段儿更适合斫击，前面一段更适合切削。
他没有第一时间理解这口剑为何要分成三段。可想起猴皇双剑就是一把开樋一把起脊，是以凹为雌，以凸为雄，想是指代阴阳的对立与统一。
如此展开联想的话，那开锋与未开锋的两部分就代表有与无，也是道与一，对应他“无乡”与“一明”两个名号，也对应杀与不杀的一念之间。
他挥了挥，一道剑气破空，闪出几丈后自行消散，果然趁手。喜道：“那口剑铸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么，不错不错！”
这是萧一鸣制的样剑，他那口还没开始铸造。 “四块材料都在玄火炉中精炼好了，我又得了一道灵焰，可以正式铸剑了。”
萧一鸣还在打量道火长明，满眼惊奇喜欢的样子，不动眼睛的说。
“不过在这之前，自然要先看看柄材鞘材，以及准备做成剑格、剑首的乾坤石了。此石在中原也找到一块，可惜不大，但性质的确不凡。另外听说你们带回一口灵泉，我也得看看。淬剑需要四口泉，才能把四种材料都发挥出来，可我只找到两口。另外还需五位道友帮忙，分别精通五行功法，越纯越好。”
南无乡取出三截枯木，三块乾坤石。道：“那口灵泉是从天而降的灵泉，我觉得用来淬天轨石最好，但具体合不合用还要等师兄看过。不过此泉不在我身上，要等些日子。”
众人一边听他说，一边打量他拿出的材料。三块乾坤石一块比一块大，最小的一块也与合中原数宗之力找到的差不多，引人侧目。三截枯木就入不了众人的法眼了，纷纷提出质疑。 “可以，南师弟认准的就可以。”萧一鸣也有些意外，但拿过这三截枯木说。最后选择了那块人头大小的木根和人腿大小的树干，却把手臂长短的木枝还给南无乡了。
“可即便那口泉好用，也还差一口呢。不知师兄有什么打算？”南无乡问。
“我寻过许多灵泉，皆不合用。可铸剑迫在眉睫，不能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我只能先开始铸剑，铸剑也需要些时间，就看这时间内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灵泉了。如果找不到，也只能用其他灵泉凑合了。”萧一鸣无奈的说。
“却不知差哪种材料的灵泉？”
“原道石，此石能吸收对自己有用的灵性。用的泉不合适会影响这种性质，合适又能增加这种性质。”萧一鸣说。
“我知道了。”南无乡立马上心起来。说来就怪了，他没有对万事万物追求完美的习惯，唯独对此剑容不得任何瑕疵。
“既然师弟对样剑没有意见，那成剑也就是这样的了。师弟瞬行万里，劳你把那口从天而降的灵泉送到剑庐。另外我还要你一根头发为信。”萧一鸣说。
南无乡不知为什么信，但见他一副神秘模样，也没有多问。从鬓上拔下尺许长的一根，递过去道：“师兄需要五行功法的帮手，就先把涅儿带走吧，还有四位我另行邀请。”
萧一鸣闻言一喜，接过头发就起身告辞，自寻蓝涅去了。
“老夫越来越羡慕一鸣这孩子了。我等修真之人能把一切都放下，离真道不远了。”禹大川看着萧一鸣的背影，由衷的道。
“我就更羡慕萧师兄了。”南无乡也说。萧一鸣也走火入魔，却不似他这般闹了个一分为二。
“禹府主掌管一州，羡慕道友的何止千万？无乡你如此年轻就打开天门，羡慕你的只会更多。大概人生在世，总有羡慕人处，总有让人羡慕处。只有些好事之人，归结出一些名利恩怨，仿佛这样就腾达了，那样就落魄了，把人分了三五九等，平白增加世间烦恼。却不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此心之体会，是一生之所得。”暮雪晴说。
“岳母大人教训的对。”南无乡说。想起自己光顾与萧一鸣谈剑，却忽略了李平锡。看过去道：“侯爷，你的修为精进不少，想是战事顺利。”
“妖皇闭关时从各族抽调了不少兵力，他们即不进取，我们乘机扩大了一些战果。但比起道友在巨鲸岛的一战就不值一提了。”李平锡说。南无乡大闹巨鲸岛，一战的战果就比他几年加在一起还多。
“侯爷此来必有要事，还请直言。”南无乡说。
“不知从何说起。”李平锡尴尬道，“听说妖皇被困，准备做些动作。又听说众掌教都在这里，就赶过来，想向掌教们建议出兵。”
“噢！”南无乡闻言一笑，“现在妖皇打破了四海瓶，事情自然有变化了。侯爷认为还可以出兵么？”
“反而更加急迫。”李平锡说。
“众掌教也以为这是个机会，可未想妖皇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各掌教都认为等有了传灵阵再行反击为好。”禹大川解释说。
南无乡这才知道掌教们怎么走的这么干脆。
“听雪儿的意思，妖皇也受了些伤，就算出来也要修养些时间。我也觉得趁机做些事情为妙，不然等妖皇倒出空来，更难有所作为。只是我不好多言。”暮雪晴说。
“地师府现在南遮北挡的，东面还长期对峙，也调不出人手了。”禹大川无奈的说。
南无乡喝了口茶，连茶叶都一股脑倒进嘴里。嚼碎咽净了道：“雪儿，我刚出来，好多事不清楚。议剑山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整个南疆都没问题了，不过要在中原出兵的话，以议剑山的名义为好。毕竟议剑山上也有中原、东海的人嘛。”黎明雪说。
“议剑山的山头不太好，你作为首席，怎么也不替道友们谋些福利。我们不是带回来七座灵山嘛。”南无乡说。
“就你大方，我还舍不得呢。”黎明雪瞥一眼道，“不过你说了，我这个首席也不能小气。就五光殿吧。有了这个山头，议剑山的灵气也比得上南疆的大族，中原的大宗了。”
“看来侯爷也要去一趟议剑山了。正好龙天在南疆对付九皇子，我该去帮个忙，雪儿也要回神巫山。岳母是否同行？”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暮雪晴说的。
“我还有事，就不与你一起回去了。”暮雪晴说。
暮雪晴在地师府有事儿？这比萧一鸣要他头发还令人奇怪。但看黎明雪的样子，她似乎知道内情，也就不多问了。留下一瓶丹药请天尘转交给萧广仁后，就起身与禹大川告辞，同黎明雪一起，用飞舟载着李平锡走了。
虽然传灵术也能带人，可他想顺路看看人族的情况。这边黎明雪传音调集议剑山的人，等人手聚得差不多，他们也就到了。
见几人离开，暮雪晴也离了地师府，还走出中都。身边却带着一个孩子，手拿一串糖葫芦。剑眉星目的，稚气未退却器宇不凡。
两人一路走到赵家村的坟茔，枫鸾树枝繁叶茂，下面站着一个人。想是知道有人来了，猛然转身，竟与南无乡一样面孔。诧异道：“是你？你来这里干甚么？不怕我打死你。”
“我路过中都，当然要拜会亲家。”暮雪晴说，未理会他的威胁。
“这是他的孩子？”南娃看着那孩子，喜色难掩。那孩子手里的糖葫芦就剩一半儿了。
“我是赵明，你馋了么？”那孩子见南娃看着他的糖葫芦，举着糖葫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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