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4章 过得可还好

    被锦菡抚触到的芙蓉花剧烈地摇动起来，就仿佛人类在表达惊喜、开心和亲近一般，围绕着锦菡的手跳起了欢喜的舞蹈。

    锦菡的唇角在不觉间上扬了一抹温暖的笑意，低声道：“你们看起来，的确很开心……”

    “丫头！”

    随着这一声惊唤，锦菡只觉得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并被他拉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待到她稳住身形的时候，已经躲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之后。

    锦菡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宽厚脊背，神色悄然变得复杂。

    而致使暗泽熠突然警惕地将锦菡拉过来保护在身后的，乃是百花丛中突然出现的一名老婆婆。

    只见那老婆婆看起来已是耄耋之年了，漫长的岁月在她的脸上印刻下深深的痕迹、也压弯她的腰，使她干干瘦瘦的身形更是矮了几分。她也不知是如何出现的，就这么佝偻着瘦小的身子立在距离暗泽熠和锦菡他们不远的花丛里，手中有一根缠绕了漂亮花藤的拐杖支撑着她的身体。

    在她的脸上此时正带着满满的温和笑意，双眼因为含笑而微弯、眼角的细纹便更加深刻。这遍布在她脸上的深刻皱纹让她看起来如此苍老，但是微微弯起的双眼却不见半点浑浊的老态，而是明亮、清澈、睿智，双眸中沧桑的神色昭示了她已经走过久远的岁月，见多了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暗泽熠满脸警惕地看着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老婆婆，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么？我一直在这里呀。”老婆婆的声音温和含笑，缓缓说道：“只是熠公子多次前来，我并没有出现过罢了。”

    “你认识我？”暗泽熠脸色轻动。

    老婆婆默然不答，而是轻轻地将目光转到正自他身后走出来的锦菡脸上，眼中现出了一丝怀念、疼惜和欣喜掺杂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老婆婆一直定定地看了锦菡好一会儿，又左右看看她与暗泽熠，方才轻轻开口，满脸怀念地缓缓说道：“老身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们二位……一同来这里了……”

    暗泽熠的脸色又是一变，同时心中又似有所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婆婆依旧不回答暗泽熠的问题，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锦菡，轻声问道：“您，这些年来过得可还好？”

    在锦菡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眼前这个老婆婆的存在，所以锦菡原本应是不认识她的。可锦菡也说不清是为何，在老婆婆的身上她总能感觉到极其熟悉和依赖的感觉，就仿佛老婆婆是她久未谋面的、最亲近的亲人。

    于是锦菡听到老婆婆如此温柔的一问，突然便有了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想要冲过去扑倒在她的怀里尽情向她哭诉自己这百年来的所有痛苦，告诉她，自己过得很不好。

    一丝残存的理智克制了这个冲动，只是锦菡的眼睛还是开始发红，张开口发出的声音因为有些哽咽而沙哑，低声应道：“我过得……还……好。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