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古灵巡礼派

    帕尼尔王国的旧都又被称为云顶之城，空中之城，因为它是建造在山顶的城市一旦山中升起了云雾，站在远处看过去，就会看到旧都的城市在云中若隐若现，这种景象被当年第一批来到坎坎托坦的冒险家给忠实的记录下来，并且还画了一幅非常详细的全貌图，不少其他大陆的作家和诗人都是依照这些记录，撰写的有关坎坎托坦的各种文学作品的。

    除了云顶之城和空中之城以外，旧都还有黄金之城的称呼，因为在这座城市所有的建筑上都刻了各种花纹，花纹里面镶嵌了黄金，当阳光照射在城市之中时，远处眺望城市的人便会看到一座黄金之城。

    也正是因为云顶之城的神奇和黄金之城的财富，使得当年来到莫桑大陆的殖民者无一不是想着征服这座城市，成为这座神奇城市的主人，甚至有一段时间殖民者中间流传了一个非常荒诞、但却影响深远的传说，这个传说声称只要谁征服了坎坎托坦，谁就能够成为莫桑大陆的主人。

    不过，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够听得出这样一个传说是何等的荒诞，因为就连现在掌握坎坎托坦的帕尼尔土著部落都没有资格成为莫桑大陆的主人，更何况其他外来者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轻易被人拆穿的谎言却让不少人都觉得可信，其中不乏一些掌握实权的将军和权贵，大量的军队当时被派到了帕尼尔的群山中找寻这座城市，而这些军队最终能够活着离开森林的人屈指可数，直到后来美加利加联合王国建立这种传闻才逐渐平息下去，而后来帕尼尔王国迁都也未尝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帕尼尔王室怕自己的都城树大招风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当年那座名声响彻整个维纶世界的神奇城市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镶嵌在墙壁上的黄金早就已经被人挖走，那些精美的花纹也变得坑坑洼洼，看不出本来面目，因为年久失修大量的建筑早就已经垮塌下来，剩下的建筑也只能依靠那些长满整个城市的藤蔓植物才能够支撑下来。

    眼下整个旧都中还能够保持过去形态的建筑就只有城市中心用一个山顶改造而成的大祭台，因为内部有山体支撑着，所以整个建筑依然巍峨的屹立在城市中心，大体都能够保持完好，而最为神奇的一点这个祭台上并没有一点遍布整个城市的藤蔓植物，仿佛祭坛中蕴含了一种力量，可以驱赶藤蔓植物似的。

    希尔维亚当年在莫桑大陆冒险的时候，帕尼尔的旧都虽然已经废弃了，但这里还并不是彻底的成为废墟，一些老帕尼尔人依然生活在这个正在走入死亡的城市中，他们似乎也准备陪着这个城市一同消亡。

    而现在，这座空中之城已经彻底死亡了，城市中除了植物，就只有一些小动物，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走在城市之中会让人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雷欧和希尔维亚在中午之前就已经来到这座空中之城了，不过他们发现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座城市中，还有一队由十几人组成的萨满学徒队伍也在这里进行修业。

    从这些萨满学徒身上穿着的统一服饰来看，这些萨满应该都是来自于一个名为古灵巡礼之道的萨满教派，而他们修行的地点就在城中的祭台内。

    萨满教内部的派系众多，不算上这些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新出现的各种教派来，单单只是以前萨满教会的教派就多达四千多种。

    如果是其他教会拥有如此多的教派肯定会导致教会陷入分裂边缘，但对于萨满教而言，派系的多少并不会影响到萨满教的规格，因为那些萨满信仰者不一定只信仰单一一种萨满思想组成的教派，他们可以信仰多种萨满教派，甚至可以利用各种派系的萨满教义思想，组合成新的派系教义，形成新的萨满派系，古灵巡礼派就是这样一种派系。

    古灵巡礼教派是有三种萨满教派组成的，一种就是万物有灵教义为核心的灵神教派，一种就是以崇信荒神为主的古灵教派，最后一种是以苦行为主的赤足巡礼教派，这三种教派混合到了一起，形成了现在的古灵巡礼教派。

    这个教派的教徒会用终身的时间寻找到十个古老的荒神，然后从荒神那里获得荒神的一点灵性，最终通过这些古老荒神的灵性，来点燃自己的灵性，让自己最终化作新的荒神。

    在现在的萨满教中，古灵巡礼教派并不是教徒最多的萨满教派，这个教派的正式萨满也不是很多，但这个教派却是少数几种都允许在南北部落联盟传播教义的萨满教派，也是在南北两座圣山都有席位的萨满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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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雷欧和希尔维亚来到了帕尼尔旧都看到这队正在进行巡礼修行的萨满学徒时都感到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似乎合理，至于那些萨满学徒在看到了雷欧和希尔维亚之后，脸上露出的惊讶神色则更浓厚一些，同时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亲善神色，反倒充满了警惕和敌视，似乎将雷欧和希尔维亚看成了敌人，甚至站在城门入口挡住进入的道路。

    “看样子我们来对了地方。”见此情形，希尔维亚反倒露出了笑容，转头朝雷欧说道。

    “对，来对了地方！”雷欧的视线穿过了前方挡路的萨满学徒，朝着高耸的祭台看了过去。

    之所以两人会有这样的对话是因为这些古灵巡礼派的萨满学徒在见到他们后所做出的的反映，正好证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想，那就是这里隐藏了一个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可能是某种超凡生物，也可能是某种智慧变异生物，总而言之现在它们都已经被这些萨满学徒视为崇信的荒神。

    古灵巡礼派在萨满教会众多教派中并实力不是很强大，成员也不是很多，但它却能够在南北两座圣山的萨满教中备受重视，甚至不惜安排一个席位拉拢，就是因为这个教派的萨满拥有一项极为神奇的能力，这种能力曾一度被视为维纶世界人类避免被变异怪物灭亡的救世能力，这种能力就是已经迈入古灵巡礼派萨满之道的教徒能够和任何一种变异怪物和平相处，变异怪物不会攻击这些人。

    当初萨满教在对外宣传这种能力的时候，外界都认为这是假的，因为过去有无数例子标明变异怪物没有智慧，只懂得杀戮、猎食。

    知道古灵巡礼派的萨满出现在怪物潮中，在所有人和怪物厮杀的时候，那些怪物却对古灵巡礼派的萨满视而不见，只要古灵巡礼派的萨满不攻击怪物，就算他骑在怪物身上，怪物也不会攻击他，或者甩开他，仿佛将他视为了自己的同伴。

    一时间古灵巡礼派成为了当时最热门的学说，几乎所有人都在研究古灵巡礼派，甚至就连正教庭的各个真神教会也不例外，而萨满教也依靠这件事在莫桑大陆迅速扩大影响力。

    只不过，很快教会方面的人就发现古灵巡礼派的教义并不是那些萨满能够和变异怪物和平共处的原因，而是古灵巡礼派的萨满本身拥有至今都没有解开的未知特质，这种特质才是那些萨满能够和变异怪物和平相处的原因。

    之后，跟进一步的追查缘由，又有人发现原来古灵巡礼派竟然捕捉一些强大的、活的变异怪物，然后将这些变异怪物当做他们信仰中的荒神，从这些变异怪物身上获得一点灵性，而那种源自变异怪物的灵性就是这些萨满能够和变异怪物和平相处的原因。

    虽然知道了方法，但依照古灵巡礼派这种方法去做的人却很少，因为这种方法成功的几率很小，绝大多数人都在获得灵性的同时，或是发疯而死，或是直接变异崩溃，而且就算成功获得了灵性，没有发疯或者死亡，那个人也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摒弃过去的一切习俗和信仰，成为一个虔诚的古灵巡礼派萨满学徒，走上巡礼修行之道，哪怕那个人以前是一名获得真神祝福的高级神职人员，也同样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现在的古灵巡礼派虽然内部并没有分裂，但他们的巡礼修行已经开始出现了分叉的迹象，南方因为深入荒原，那里虽然也有变异怪物，但却还有更为强大的超凡生物，这些生物都被视为荒神，所以南方古灵巡礼派进行萨满之道的崇信对象就是这些荒神，而北方的古灵巡礼派很难找到合适的荒神，他们只能将萨满之道的崇信对象放在强大的变异怪物身上。

    虽然两者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的过程却有着很大差别，以荒神为崇信对象的古灵巡礼派身上会有一种被称作自然气息的特别气质，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够隐约感觉出一点不同来。

    但以那些强大变异怪物为崇信对象的古灵巡礼派身上会或多或少感染了一些变异怪物的疯狂气息，让与他们接触的人感觉到了极为不适，用普通人的话来说，就是随时有种会被吃掉的错觉。

    也正是这种明显的气质上的差别，使得雷欧和希尔维亚很轻易的分辨出了这些古灵巡礼派的归属，也几乎可以确认了这里应该是存在一个强大的变异怪物，之所以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因为北部的古灵巡礼派如果遇到了合适的荒神也同样会以它为崇信对象进行修行。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你们最好离开！”一个用标准美加利加语说话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出来，跟着萨满学徒们纷纷向两边让开，一个身上穿着正式萨满服饰的老年萨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雷欧和希尔维亚的对面，随后他像是认识希尔维亚一样，朝希尔维亚说道：“你现在麻烦缠身竟然还敢来这里乱逛，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多德集团在这段时间被人吞并吗？”

    “如果我不在了，多德集团就这么容易被吞并，那么它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价值了。”看到这名老年萨满，希尔维亚也像是熟人一样反驳了一声，随后争锋相对的嘲讽道：“什么时候你鲁斯塔夫也开始崇信萨满教了？还选择古灵巡礼派，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当人了吗？还是说你本身就不是人？”

    老年萨满没有理会希尔维亚的挑衅，转头看了看雷欧，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之色，随后便转身朝自己的萨满学徒示意了一下，便带领着这些挡路的萨满学徒转身朝祭台方向走去，似乎没有打算再阻拦两人。

    然而，希尔维亚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又朝着对方大声喊道：“这些小家伙们是你这次选出来的祭品吗，就像当初你选的那些人一样。”

    听到希尔维亚的话，老年萨满稍微停了一下，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去，看上去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而那些萨满学徒则愣了愣，相互看了看，仿佛因为希尔维亚的话而产生了什么想法，只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跟在老萨满的身后。

    “他就是那个鲁斯塔夫？”雷欧这是也找到了一个有着同样名字的资料，确认道：“卡兰森的鲁斯塔夫？”

    “嗯，那个禽兽至上学的鲁斯塔夫。”希尔维亚点了点头，脸上的厌恶神色丝毫没有减弱。

    也难怪希尔维亚会有这样的表情，会在看到老萨满后，就接连嘲讽对方，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当年给她带来的耻辱实在太大了，至今都是她人生经历上的污点，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想老萨满死，那么希尔维亚绝对是前五位之一。

    这个鲁斯塔夫是异闻学会的成员之一，也是前法兰帝国皇家学院的知名学者，他提出的人性兽性论被视为自省哲学学派的鼻祖。

    在法兰帝国沦陷后，他作为难民逃到了莫桑大陆，而因为异闻学会成员的关系，他也获得了希尔维亚的重视，并且被希尔维亚委任为刚刚建立的波多真理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