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七十七章：无法掌握之剑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当连城璧中的真气仿佛惊涛骇浪一般涌进身体之际，战胜屏神凝气，身体挺立，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为一块不动的礁石，任凭海浪如何的冲刷拍打皆是无动于衷！

    毕竟海浪越是汹涌澎湃就说明连城璧中的灵气越是充沛！

    毕竟连城璧中的灵气越是充沛自己的收获收益就是越大！

    都是成正比的！

    啥也别说了，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不把连城璧吸成一个玉干绝不罢休！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席卷着乌云……我是一只忽高忽低，自由翱翔的海燕……不是！不是海燕！我是一只沉默不语，屹立不动的礁石，任凭如何风吹雨打都是发型不乱……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乱了！又乱套了！

    ……

    看着儿子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连城璧一顿狂吸，虞红裙脸上布满了欢喜的神色……她这一生已然残废了，所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儿子身上……看到儿子修为暴涨，绝对是比自己修为暴涨还要开心许多倍的！

    想到自己已然残废得不能再残，不能再废的人生，不由得瞄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当空楼，脸上又慢慢布满了阴云……别人都是觊觎楼中的连城璧，而她却是截然不同！

    比起连城璧，她更恨楼里面的那个女子！

    别人都是觊觎楼中的连城璧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她却是痛恨那个女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个贱人！

    那个该死的贱人！

    她的人生之所以会残废得不能再残，不能再废……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所以她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痛恨！

    已经恨了十几年了！从那个贱人当年入宫的那一刻起！

    已经恨了十几年了！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恨不得化身吕后，所以她每时每刻都把自己想象成为吕后……不为别的，就为了把那个贱人做成一个传说中的人彘！

    什么？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太过狠毒？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呸！是她首先为难的自己！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说你走你的路也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走同一条路？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真是太可恨了！

    ……

    你说也怪，害人果今晚怎么没有进到楼中救人？难道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楼里面那个贱人的生死安危吗？

    难道那些所谓的感情都是假的？

    难道害人果也是一个视感情如粪土的？

    呸！什么侠义中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人平日里张嘴侠义，闭口道义的，其实都是忽悠人的！其实都是玩虚的！其实也是一些沽名钓誉，华而不实的！要冒生命危险去搭救别人？省省吧！他们骨子里其实和哀家一样，都是一些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天还大；把别人的生命看成了蝼蚁草芥的！

    呸！既然那些伪君子不敢冒生命危险去搭救那个贱人……就别怪哀家心狠手辣了！

    呸！既然没有人来救你……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人彘吧！

    别人都是跳进坑里；你就老老实实地跳进罐子里吧！

    乱了！又乱套了！

    ……

    十几年的仇恨烈火越烧越旺，虞红裙越想越恨，就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眼见四周风平浪静，先是让那些女弟子远远围成一个铁桶阵，然后一闪身就掠进了当空楼中！

    虽然楼中风景优雅，虞红裙却是没心思欣赏的！身形飞快地在一层转了一圈……嗯，别的地方都是一掠而过，只是在墙边的某处角落稍一停留……咳！不为别的，因为那处角落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飞溅着鲜血！

    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自然不会鲜血飞溅……毫无疑问，这些鲜血不是那个贱人的就是消失不见的凤仪亭的！嗯，儿子自然是知道母亲的心中所恨，所以即便抓到了那个贱人也会交给母亲处置……不消说了！眼前这些飞溅的鲜血肯定和消失无影的凤仪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邪性！真是太邪性了！虽然不知道当时楼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肯定是一件极为邪性的事情！

    嗯，只有流氓才能对付流氓……而且流氓的资质高下不以年龄为尊，只以实力说话的！不消说了！肯定是资质一般的老流氓想要把资质超凡的小流氓化为一滩血水，最后却被资质超凡的小流氓砍成了一片血雨！

    嗯，应该是这样……别怪我之前没有提醒过你，你可要想好了！在江湖里当流氓之前就要做好最后成为一滩液体的准备！

    乱了！全乱套了！

    ……

    虞红裙摇摇头，绕过那些飞溅血迹，绕了大半个圈子之后就咬牙切齿地从楼梯掠上了二楼！

    转了一圈之后，然后咬牙切齿地掠上了三楼！

    然后……再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天呀！那个贱人藏到哪里去了？难道她长了翅膀飞出去了？难道她学了土行孙的本领钻到地底去了？虞红裙最后站在楼顶，头上已经是塔尖儿的天花板了……天呀！竟然是无影无踪！

    邪性！真是太邪性了！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情都透着一股子邪性呢？

    害人果够邪性；凤仪亭够邪性；那个贱人也够邪性！

    一切都是那么的邪性！

    天呀！不会是那个贱人这些年在楼里偷偷学会了传说中的魔术……之后来了一个大变活人吧？

    ……

    就像一个被人慢慢吹鼓的气球也似，随着连城璧之中充沛灵气源源不断的凶猛涌入……矗立在海边的那块礁石已然变大了一圈！

    咳！变大不是重点；重点是已然有些承受不住，已然有些消化不良！

    源源不断的真气如同汹涌浪潮洗刷着战胜全身各处经脉……别处经脉还好，只是洗刷到紧握宝剑的右手之时……异变突生！

    就像海浪突然打在一团烈火之上……他的耳际甚至可以听到一种被烤焦的噼啪之声！

    水火不容！

    水火不相容！

    嗯，如果是别的地方水火不相容也就罢了，偏偏此时水与火的战场……竟然在他的身躯之内！

    水火不容；水火不相容，一会儿海水浇灭了火焰；一会儿火焰又蒸发了海水……无论是海水浇灭了火焰还是火焰蒸发了海水……做为一个容器，遭罪的都是他的身躯；他的经脉！

    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这个竟然是传说中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一会儿被海浪吞噬；一会儿又被烈火炙烤，就仿佛雷打电击，战胜不单一头大汗，而且一张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他自小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呀？嗯，遭罪还是小事；最最要命的是他对手中神兵宝剑的掌控力越来越弱！

    原本就没有将神兵宝剑中的剑意灵意完全炼化；原本就是强行控制……此番在汹涌浪潮的洗刷之下，他的一只右手已然慢慢失去了感觉！

    这几年来他的右手就像一条铁链一样始终紧紧缚束着神剑满江红……此时铁链正一点点的松弛下去！

    最最可悲的是有心无力，眼睁睁地看着铁链一点点的松弛下去……他竟然毫无办法！

    天呀！贪心不足蛇吞象……原来世间的鱼与熊掌终究是不可兼得的！

    多么痛的领悟！

    虽然一只右手已然失去了知觉，战胜依旧在咬牙硬挺……绝不能失去手中的天下第一神兵！

    因为宝剑满江红和他修习的万剑归一剑法乃是绝配……缺一不可！

    手里握着宝剑满江红的时候他才是传说中的大王；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和凤仪亭一样……最多算个JQK！

    手里握着宝剑满江红的时候他是有了天火部件加层的擎天柱；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别说是堕落金刚了，威震天他都打不过！

    乱了！全乱套了！

    ……

    海浪继续在冲刷，烈火继续在炙烤……不一会儿的工夫，不单是一只右手失去了知觉，一只右臂也没了感觉……即便想要张嘴哀呼一声皆是不能！天呀！如果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的话……再过一会儿他就真的变成一块礁石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那一瞬间，战胜真叫一个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都是贪心惹得祸！

    凤仪亭是人为财死；他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吃了吐，吐了吃，原来饕餮盛宴不是那么好吃的！原来吃多了之后肯定是要吐出来的！

    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不过吃了太多之后终究是要吐出去的！咬紧牙关坚持了一会儿之后，当最后一股巨浪迎面打开之际，战胜只觉得眼前一黑，小手一颤……手中的满江红神剑就好像一头蛰伏许久之后突然找到一个宝贵机会破笼而出的火龙……一下子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好像有一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似的，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椭圆的弧线之后，直直向着西面飞去！

    不要呀！

    眼睁睁地看着神兵宝剑越飞越远，最后在半空中消失不见……战胜懊悔得几乎喷出一口鲜血！

    你快回来！

    我错了！你快回来！我宁可不要连城璧，也不能失去你的！

    我错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神兵宝剑紧紧握在手里；对连城璧看都不看一眼！

    你快回来……没有你我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

    乱了！全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