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焱认主

    北冥玄呆立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小焱欢快的鸣叫声将他惊醒，他抚摸着停在自己肩上的小焱。

    回头对小焱说：“小焱，谢谢你。”

    小焱头一歪，鸣叫了几声，北冥玄可以感受到它亲近中的嗔怪，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小焱有这么一个缘分。突然，小焱头一转尖利的铁嘴在他抚在它背羽上的右手手背一啄，顿时鲜血流了出来，北冥玄一惊，忙把手缩了回来。小焱转头望着他，眼中有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他有点茫然地看着小焱，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将带着血珠的右手手背凑到小焱的头前。小焱欢快地鸣叫了二声，将额头上三朵火羽的位置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北冥玄感觉到他手背的血珠被小焱的三朵火羽吸入，三朵火羽冒出淡淡的红光，鲜血与红光融合后缩入小焱的额头。北冥玄的意识海中突然感觉到了与小焱产生了一丝冥冥中的联系，他感觉到自己能比之前更容易地沟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理解，但偏偏就知道可以。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北冥玄经历了太多人生中从未想象到的事情，就算他吸纳了无穷的知识，有了强大的意识海，还是无法理解。在迷迷糊糊中，他和小焱顺着通道回到了之前的山洞中，当他坐在石凳上梳理今天的奇遇时。小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衔来了一本古旧的皮卷，北冥玄接过皮卷，展开一看，幸好他有无穷的知识基础，皮卷上那些古文字他还能够认的出来，这是一本被称为《阵法大全》的古籍，里面有着关于阵法的知识。经过几个小时的细细品读，他明白了，这些知识和他意识海中的所谓阵法完全不同，和这本《阵法大全》中的知识相比，意识海中所谓的阵法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而已。当然，明白是一回事，搞懂又是另一回事，里面有太多他根本无法解读的东西，那些灵气、阵旗、阵盘什么的根本无法参悟，但对他的阵法理解和运用来说有着醍醐灌顶般的效果。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北冥玄从《阵法大全》的参悟中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小焱伏在石桌上陪着他，显得有些疲惫。

    北冥玄说：“小焱，你怎么不去休息？”

    小焱啾啾了几声，示意要陪伴他，北冥玄伸了伸懒腰说：“我也困了，还有两个房间有休息的地方吗？”

    小焱摇摇头，示意另外两个房间它也无法打开。北冥玄在与小焱的交流中得知，这两个房间需要他自己打开，小焱能打开的只有那条通往西面那座高峰的通道。由自己打开吗？问题是他已经试过了，根本不成呢。北冥玄又一次来到两个石门前，学习了《阵法大全》后，他发现在两个石门上发现了阵法的气息。他颠了颠手中的古旧皮卷，看来这个石室的主人每一步都算好了，留下小焱可以开的石门，让自己得到了青藤宝葫；留下《阵法大全》让自己有机会打开石门，这么说两个石门中还有更大的惊喜啰，他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没有地方休息，北冥玄又拿起了古卷研究起阵法，突然他放下古卷，盘膝坐在了地面上闭上眼进入了内视状态。上丹田中原本没有任何动作的宝葫正在微微发着荧光，葫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正将上丹田中的清凉灵气吸入葫中，上丹田中已经饱和的清凉灵气减少，北冥玄立即以意识指挥吸入空气中的五彩光点来补充，他吸入五彩光点的速度远比不上宝葫吸入清凉灵气的速度，所以上丹田渐渐空了。    不过盏茶的功夫后，宝葫中开始散出了清凉灵气，反补到上丹田中，反补的清凉灵气明显比之前更加凝练精纯，精纯度几乎是之前的倍许，也就是说同样体积的清凉灵气其中蕴含的五彩光点将是之前的倍许，不能吸纳的五彩光点又可以吸入了。清凉灵气的神奇力量北冥玄是深有感触的，所以能多储存些清凉灵气在体内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宝葫的第一个作用已经在第一时间显现出来，北冥玄心里充满了欣喜。当他感到精神力枯竭时，睁开眼睛，洞外还是漆黑一片，他伏在石桌上昏昏地睡去，小焱就伏在他的头边没有回到自己的鸟窝去。

    第二天一大早，了凡的喊叫声把北冥玄从深度的睡眠中惊醒，自从经历过濒死经验后他还从没有试过睡的这么沉，睁开眼就看到小焱眼带嘲笑地和他对视。他忙蹦了起来，一把将只来得及惊叫一声的小焱抓到怀中，冲到洞口对在崖下大声叫他的了凡招手。

    了凡带来了攀爬石壁需要的绳索，北冥玄和了凡两个将绳索带上了石洞，结成绳梯，以后再上石洞就不用那么危险辛苦了。他两人忙完了这些，了凡取出给小焱带了些干肉、水果之类的食物放在石桌上。因为北冥玄总不能总在石洞中陪小焱啊。

    他郑重地对小焱说：“小焱，你看，我和小凡还有灵儿真的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生活。不过也不勉强你，毕竟你是自由的，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你，这些吃的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多带些给你的。”

    小焱啾啾地把石桌上的东西都衔进了了凡的包里，然后飞到它的窝旁冲北冥玄直叫。    北冥玄迟疑地走去问：“你是说把鸟窝带走？你跟我们一起出去？”

    这个弯拐的有点大啊，这个鸟窝昨天小焱可是连碰都不让他碰呢。但北冥玄旋即想到，今天和昨天已经有了很多的不同，第一小焱带他得到了青藤，第二他和小焱建立血脉心灵的联系，第三小焱将《阵法大全》交给了他，也就是说他已经通过了重重考验，得到了小焱的最终认可。北冥玄一手抱起鸟窝，原以为会很沉重的鸟窝显得非常轻巧，他另一手揽住小焱，亲了亲小焱。

    昂首说：“走吧，我们回家去。”

    回到了越秀市的家中，见到了家人，免不了给爸妈解释下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回家的理由。看到漂亮而有灵性的小焱，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北冥翰和宋月乔对小焱都喜爱的不得了。正好北冥玄的姐姐北冥雯带着爱女石欣姝来看望北冥玄，才三岁的小外甥女好不容易看到亲爱的舅舅立即扑到舅舅怀中撒娇。北冥玄抱起欣姝打圈，小欣姝兴奋地喊叫。

    小焱见到北冥玄对小欣姝的宠爱立即有些不满了，啾地一声引来了小欣姝的注意。石欣姝兴奋地大叫一声，立即抛开舅舅跑到小焱身边，对这只光彩照人的漂亮鸟儿爱惜的不得了。小焱开始还端着架子不甚搭理，可架不住童真无敌，终于也勉强让小欣姝搂搂抱抱地亲近，不一会就滚成一团，亲密无两了。    晚饭时一家人团聚，姐夫石歌在市政府上班，不到30岁已经做到了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很有些领导干部的风范。见到小舅子很自然地问了一些诸如近况啊，思想动态啊，今后打算啊如此之类的问题。这些问题爸妈也是想问又没忍心问的，小玄遭了这么大的难，总要让他随性一段时间，特别是他和海灵的恋爱让宋月乔有了安慰。北冥玄笑而不答，石歌力劝他早些回去上班，别再耽误了今后的发展，姐姐也帮腔，爸妈又唉声叹气地以助声威。北冥玄有自己的打算，家人的劝说又不能强行回绝。

    所以推托道：“姐夫，你说的我都明白，海灵还有几天就要回学校了。她回去准备毕业论文，我想去天南省一趟，送小凡回去，我也顺便旅游散散心，回来就上班，你们看怎么样？”

    母亲心疼儿子，北冥玄对付慈母很有些心得，连哄带骗逗得宋月乔转忧为喜率先支持。

    北冥雯摇头叹息慈母多败儿说：“妈，小玄已经玩了一个月了。海灵回学校就可以上班去，您啊，看到儿子就一点原则都没有。”

    宋月乔家长作风颇重，连北冥翰也违拗不得的，不纳忠言，北冥玄得意洋洋，众人无语。小欣姝听舅舅说要去旅游，便吵着要跟去，北冥雯说起母亲来一套套的，一对上宝贝女儿立即变本加厉，足两加三。软绵绵的劝说毫无威慑力，还是北冥玄许下重诺，吃、玩、穿承下好大一批债务，才算安抚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北冥玄带着小焱好好地陪了海灵几天，连与陆老的切磋时间都压缩了又压缩，陆老直抱怨，听说过几天北冥玄要离开越秀去旅游，更不禁怅然若失。海灵的实习生活结束了，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海灵回到武林市的学校完成学业，了凡和北冥玄一起踏上了去天南省的旅程。

    去天南省，当然是坐飞机最快，可是了凡不知道身份证为何物，小焱没有得到户籍认证，所以他们都上不得飞机，那么只剩一个选择，乘火车。这个时间段不是旅游旺季，车票并不紧张，武林市又是起点站，但软卧票照样不好买，幸好宋月乔有一个病人是铁路上的头头，他出面才买了两张卧铺票。两人行李不多也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用一个斜挎包做了小焱的临时鸟窝。它的那个鸟窝有点奇妙，北冥玄在其中检查出强烈的阵法气息，鸟窝中的五色光点特别密集浓厚，至于什么原因他不太明白。或者和《阵法大全》中说的聚灵阵有些联系，所以不好人前显露，连家人也瞒着更不要说带着到处显摆了。

    了凡喜静选了上铺，北冥玄一坐下就赶紧把小焱放了出来，怕闷着它了，小焱便站在茶几上左顾右盼。包间里进来了几个人，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子，背着双手走了进来，他的背后跟着一名二十出头的高挑美颜少妇。人还没有走进房间，她一眼看见小焱，出人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被小焱的美丽所吸引反而赶紧地用手捂住鼻子。

    大惊小怪地囔囔：“怎么这样，怎么这样，火车软包里还带养鸡的呀，多脏啊，你们赶紧去看看，别飞到我床上了。”

    两个强壮的汉子忙挤进来，一个放着行李，一个整理铺位。那个中年胖子倒是很稳重，他先坐了下来，看看小焱对少妇说：“不是鸡，这是一只鸟，很漂亮的鸟呢，不错不错。”

    少妇一听是鸟，这里的空气立即恢复了正常，手也不捂住鼻子了，凑过来鉴定小焱的漂亮程度。嘴里还在嘟囔：“漂亮？有多漂亮？比我还漂亮？”

    随着她凑近小焱，她显然没有看到小焱歪头躲避和眼中的嫌弃，突然少妇发出一声尖叫。不但是北冥玄和了凡，连小焱也被这尖锐的叫声吓了一跳，但中年胖子和两个壮汉却习以为常的镇定自如，看来这个少妇的一点恶习他们已经适应了。

    少妇高声叫道：“哇耶！这是什么鸟，这么大，这么漂亮，这羽毛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老公，我好喜欢哦。”

    便说就便抱住胖子的手臂摇摆。原来这少妇是个近视，为了漂亮从来不肯戴眼镜，连隐形眼镜也因为可能损坏眼睛而被她放弃，一年到头这种无厘头的事件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

    胖子宠爱地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说：“好了，好了，先坐下歇歇，时间还长呢，慢慢来。”

    少妇听话地点点头，千娇百媚地挨着他坐了下来，挽住他的手但眼睛却只盯住小焱，中年人很是精干世故，对北冥玄笑了笑说：“小伙子，认识一下，我叫齐大富，有缘相会啊。”

    北冥玄点头答：“我叫北冥玄，上铺的是我的弟弟了凡。”

    齐大富说：“哦哦，北冥老弟，和你商量一下，你看，我们是临时决定坐火车，没时间选票，我们两睡上铺不方便，和你商量下，帮忙换一下可以吗？”

    北冥玄微微笑了下，确实，女的上下不便，男的不便上下，所以成人之美是美德，他自觉收拾东西去对面的上铺躺下。两壮汉赶紧整理铺位，在茶几上下放了一堆东西，茶杯、水壶、水果、零食齐全，而后就退了出去。少妇一边抱怨没包下一间软卧太不方便，一边打开手包，取出首饰盒、化妆盒开始忙个不停。

    火车难得准时开动了，中年人齐大富的随从中途过来给他们打来了开水。齐大富这人很大方，不断地邀请北冥玄两人吃这喝那的，少妇打情骂俏之余也想逗弄小焱，小焱停在北冥玄的床头，不为所动，那白眼白的连少妇这高度近视都晃到了，也就没有了兴致。旅途无聊，齐大富泡了一壶好茶，力邀北冥玄和了凡下铺来喝茶。了凡要打坐婉拒了他的好意，北冥玄见他人还算豪爽真诚，便下来和他攀谈。

    齐大富四十多岁，人如其名肥头大耳的有些福相，在武林市很有几家产业，都是酒店、夜总会之类娱乐场所，最近又开始投资房地产，也算积下了万贯家财，在武林市的黑白两道赢得了几分薄名。少妇是他的女朋友，叫范莎，齐大富亲昵地喊她莎莎，倒是一名极品的尤物。肤白貌美身材一流，娇嗔妩媚，特别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勾人，也难怪她不肯戴眼镜甚至隐形眼镜了，只是这媚眼如果抛错了人会不会惹下麻烦呢？这个北冥玄就不知道。

    这次天南省明悟省搞世博会，这女人就缠住齐大富带她去长长见识，临时起意错过了飞机，连火车票也没有凑齐。大富老总带了二名随从，说起来算是一名贴身秘书，二名保镖，声势也还成。听说北冥玄和了凡的目的地是在炎龙国也有名的万安禅寺，很感兴趣，如今的富豪就没有对佛道不感兴趣的，这是常识，北冥玄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