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研习阵法

    一家人聊到很晚，小欣姝摆弄着舅舅带回的各色礼物，也终于瞌睡了，姐姐、姐夫带着小欣姝回去。北冥玄向父亲问起北冥世家的事，意外的是北冥翰竟然沉默了起来。宋月乔起身坐到父亲身侧的沙发扶手上，用手轻抚着丈夫的肩膀，眼神示意北冥玄不要再追问。

    北冥翰默默地吸了一根烟后，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本不想让你们知道，可是小玄有了疑惑，也不该瞒着你们。我们确实是北冥世家的血脉…”

    原来，北冥翰就是炎龙国五大家族中北冥家族的嫡系血脉，甚至北冥玄的亲爷爷就是北冥世家的族长。北冥翰在读大学时认识了在同一个城市读医科大学的宋月乔，两个人一见钟情相亲相爱。可是父亲却不顾北冥翰的强烈反对，一不许他从事自己喜爱的工程机械研究，二不许他和普通家庭出生的宋月乔交往，还私下和一个政治家族的女孩订了婚。为了这两件事，北冥翰和家里彻底决裂，毅然和宋月乔落户越秀，并且结婚生子，有了北冥雯和北冥玄两个孩子。北冥翰一口气说完原委，反手抓住妻子的手。    他亲昵地抚了抚说：“我有爱妻、子女，有自己热爱的工作，此生足矣，豪门世家得之无幸，失之无憾啊。”

    北冥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和理解，他问：“以后家族里再也没有找过您？”

    北冥翰和宋月乔都摇摇头，北冥翰说：“当时你爷爷就说过，从此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北冥玄和宋月乔安慰了北冥翰一番，各自休息去了。北冥玄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段时间一直到处奔波，根本没有静下心来修炼、研究。他的古武内力已经达到瓶颈，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感触到那层阻碍他内力增加的屏障，可是对这个契机他毫无感觉，所以内力的修炼并不紧要。

    他突然想起小焱的临时鸟窝——斜挎包中还有一块不小的极品南玉，忙掏了出来。结果他发现，这块极品南玉色泽暗淡了许多，出现了海灵的极品南玉手镯中的清凉灵气被他吸吮后的那种情形。北冥玄忙从小焱的鸟窝中叫起小焱，小焱看到极品南玉的情况，有些不好意思地啾啾叫了几声。    北冥玄问：“你需要吸收这些清凉灵气？”

    小焱立即猛地点头，北冥玄指了指那只奇特的鸟窝问：“那个可以让你吸收到这些清凉灵气？”

    看到小焱再次肯定的答复，北冥玄有些明白了，小焱的来历绝对是不简单的。

    他从小布袋中倒出几枚极品南玉和晶莹灵玉问：“这些你需要那个？”

    小焱立即用嘴巴叼起一块晶莹灵玉，北冥玄向它点点头，小焱飞快地将晶莹灵玉衔到鸟窝中去了。看来晶莹灵玉中所含的清凉灵气比极品南玉中蕴含的要更多更醇厚些，小焱接连叼去了三块灵玉才兴奋地鸣叫了几声，钻进鸟窝不再出来。    北冥玄取出玉简还有那本小焱交给他的《阵法大全》，《阵法大全》肯定是进入越秀山密谷中小焱住的洞府里另外二个房间的关键，他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一有空他就会钻研。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些文字早就倒背如流了，可是他对这些文字的理解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很多字句根本无法理解和验证。此外涉及到布阵，支持阵法运行的能量如何收集传输都无可琢磨。他突然想起来，这些极品南玉和灵玉里面都蕴含着神奇的清凉灵气，这些灵气会不会就是阵法所需的能量源呢？毕竟吸取这些灵气可以极大地补充自己消耗的内力，内力不就是自己力量的来源吗。

    他开始用手中的南玉和灵玉布置书上有的一个最简单的幻阵，用灵石作为幻阵的阵点，不过没有什么反应，根本起不到书上说的迷幻遮盖的效果。就在他收起玉石时，他手指刚刚轻触到其中一块玉石，玉石轻微地颤动，他的眼前一花，幻阵范围内似乎空间一阵的扭曲，但随即就恢复了原状。这是怎么回事？北冥玄不相信是自己眼花，自从他大脑形成意识海后，他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恍惚的情况，就算是梦都不会有。那么就是因为刚才玉石的轻微移动啰！北冥玄兴奋地坐直了身子，他一手举着古籍细细地参看古籍中阵图的方位，另一只手不断调整玉石的位置，渐渐地他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他的五感格外地灵敏起来，感受到幻阵中灵气的波动，当其中一块玉石移到某一个位置时，它和周边的几块玉石似乎取得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逐个调整玉石，当最后一块玉石位置调整好后，幻阵仿佛发出了一声嗡鸣声，又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他的眼前空间一阵扭曲，幻阵包裹的位置已经变得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了。

    北冥玄尝试着把手伸入幻阵，幻阵并没有阻碍他的手进入，但他的眼睛中，伸入阵中的手掌就这么徒然不见了。随后他放入取出各种物件，只要在幻阵范围内，幻阵就会遮盖住阵内的物体，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太神奇了，北冥玄在试验幻阵的时候，《阵法大全》中的一些文字豁然开朗起来，第一次的实践成功，让他一直难以理解的阵法知识有了一丝的领悟。

    幻阵不断地被北冥玄调整应用，灵气的波动惊动了鸟窝中的小焱。小焱跳出鸟窝，看到了北冥玄布置的那个幻阵，高兴地鸣叫，飞到他的肩上，用头亲密地摩擦着北冥玄的脸。    北冥玄得意地说：“看，小焱，我已经会布阵了哦。”

    小焱摇摇头，斜着头看了北冥玄一眼，鸣叫了两声。

    北冥玄说：“知道，知道，万事开头难嘛，我能布置一个幻阵，以后学起来就更快了。”

    小焱点点头，飞到床上将布阵的玉石中的灵玉全都挑了出来，放在一边，把极品南玉推到北冥玄手边。

    北冥玄奇怪地问：“怎么？用极品南玉布阵吗？”    小焱点点头。

    “为什么呢？”北冥玄奇怪地问。

    从他的感觉来说，极品南玉灵气并没有灵玉充裕，布阵为什么要用极品南玉呢？小焱啄了啄那块放在斜挎包中已经明显色泽暗淡的极品南玉，用爪子将玉石抓住，北冥玄可以感受到，小焱体内的一股力量通过爪子在不断输出。不一会，小焱移开爪子，北冥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那块极品南玉神奇般地恢复原有的光泽。北冥玄一把抓过这块玉石，玉石中的灵气虽然远没有充满，但明显已经比原来多了许多。

    北冥玄惊喜地问：“极品南玉的灵气消耗了可以重新充入？”

    小焱点点头，“那灵玉呢？”

    北冥玄取过一枚灵玉问道，小焱摇摇头。看来南玉和灵玉各有特色，可以重复使用的极品南玉用来布阵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即使是最简单的幻阵，运行起来也是要消耗灵气的。

    阵法的钻研不是一时一日的功夫，看古籍中后面的大阵，阵点足有上万个，不要说学习掌握，就是布置这些阵法的南玉、灵玉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收集到的。北冥玄又拿起小布袋中装的那两枚玉简，一枚制作傀儡的秘术，这个稍一了解就知道，不比阵法研究简单，更加的繁复，甚至其中还包含了阵法的内容。他放下这枚玉简，有空才能研究了。

    另一枚是残缺的基础法术玉简，火球术、隐身术、轻身术，北冥玄饶有兴趣地将内气按法术运行的路线运转。不管是哪个法术，因为他全身的筋脉都已经打通，内气运行没有阻碍，但却完全没有法术的效果。不管他怎么加强精神力的控制，加快内气运行速度或是增加内气输出量，都无法施展出这三个基础法术。看来这是仙术，古武的修行者是没有办法完成的，但是秘籍上的筋脉运行和古武并无二致，内气也完全可以按法术运行的轨道完成流走，但就是出不来火球，无法隐身，也没有身体一轻的感觉。

    北冥玄就要散去法决准备放弃时，突然他感觉到法决散去时，上丹田中的清凉灵气微微波动。他脑中灵光一现，这股清凉灵气尽管数量上远远小于内气，可是在筋脉运行时他可以感受到清凉灵气远高于内气的层次，就连游走于筋脉，内气也会自觉地“礼让”清凉灵气。他用精神力裹住清凉灵气，想要控制清凉灵气可不比内气，意识一到就可以随心而动，没有精神力的强制运行，清凉灵气是不会按自己的心意流走的。

    北冥玄控制着清凉灵气开始顺着小火球法术要求的筋脉运行轨迹流走，清凉灵气并不顺从，如果不是北冥玄强大的精神力压制，它们肯定第一时间就缩回上丹田。北冥玄的右手同时变幻着法决，配合着清凉灵气的运行，终于灵气走完了所有的筋脉，来到了右手食指的指尖。可是指尖就像有一道堤坝拦住了灵气，灵气都挤在了指尖，他加大了精神力的强度，指挥着清凉灵气冲击着这道堤坝。经过几次冲击，终于噗地一声喷涌而出，轰地一声，一团鲜红的火焰从指尖升腾而起，吓得北冥玄一激灵，精神力瞬间失去了对清凉灵气的控制，灵气刷地就顺着筋脉缩回了上丹田。

    失去后续灵气的支持，加上北冥玄在惊吓中右手的法决早就不成形了，那团徒然而起的火焰也眨眼间烟消云散。小焱从鸟窝中探出头来，惊奇地看着北冥玄叫了两声。北冥玄扭头对它尴尬地笑了笑，小焱腾地跳出了鸟窝，啾啾地围着北冥玄飞舞鸣叫，情绪非常激动和兴奋。

    小焱停在了他的对面，期待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北冥玄。北冥玄向它点点头，又一次稳定下心情，用精神力指挥清凉灵气开始运行。这一次，他已经有了经验，指尖的障碍也不存在了，他非常顺利地法决一变，右手食指上一朵鲜红的火焰之花盛开。北冥玄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这朵美丽带着灼热的火花，可以说是完全超越认知的神话，自己就这么简单学会仙术了？

    第一个小火球，北冥玄一直将它燃烧到自己的清凉灵气消耗一空。他预计了一下，如果只是激发一个鸡蛋大小的小火球，他的清凉灵气可以支持连续发出五个小火球。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用六个小时同时吸收灵玉和空气中的清凉灵气恢复上丹田中的清凉灵气后，又尝试着运行隐身术。

    这个法术和他的契合度就大的多了，只是尝试了三次就施法成功了。他感觉自己身体融入了空气之中，他飞快地走到试衣镜前，在镜子中他的眼睛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他已经可以隐去自己的身形了，这太神奇了。不过这个法术是持续消耗清凉灵气的法术，以他上丹田中微薄的清凉灵气只能维持隐身三分钟而已。

    最后一种轻身术感觉是三种法术中最简单的，依法运行清凉灵气后，就会感到身体一轻。这个法术虽然也是持续消耗，但消耗清凉灵气的数量几乎只有隐身术的十分之一，可以持续半个小时以上。配合他的逍遥游身步，游身步的效果最少可以提升数倍。有了这三个法术，他的战斗能力成几何倍数的上升了。

    这个晚上，北冥玄就在不停地研习中渡过，直到意识海传来不可抵挡的疲惫后，才沉沉地睡去。起床后，他飞快地洗漱，扒了几口饭后就告诉母亲他要在房间里写点东西，不要打扰他。现在精神力饱满，清凉灵气充足，他开始练习起三种法术，随着一遍又一遍地施法，灵气的运行越来越顺畅。他感觉清凉灵气运转的那几条筋脉似乎比其他筋脉更坚韧宽阔了一些，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而已。

    通过练习他施法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效果越来越好，现在他的小火球几乎是转念之间就可以从指尖出现。他尝试着将火球甩出，将他房中的一张木椅变成了灰烬，差点将房子点着后，再不敢在房间里乱试了。

    溜到郊外，找了个无人的废弃厂房中把三种法术修习的更加圆熟后，北冥玄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三天没有打开手机和海灵他们联系了。急匆匆回家，开机后海灵第一时间就打来电话，好一通埋怨后，北冥玄再也呆不住，赶到了武林市，陪着海灵四处游玩。

    这一天他们来到武林城中的著名景点：月潭湖，漫步在柳树成荫的湖堤上，清风吹拂着柳枝，带来月潭湖上的清新空气，两人手牵手低声说着漫无边际的情话。说来也巧，对面走来了一群人，为首两人，其中一个神态傲然风流倜傥，正是北冥玄见过的南宫世家的蝴蝶傲。他的身边是一个嬉皮笑脸一副万事不上心痞子模样的青年，走起路风摆荷叶东扭西歪，一看就是一个不守规矩任性而为的纨绔公子哥。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傲少正和那青年聊的起劲，一抬头就看到了北冥玄。

    他一愣神，就反应过来急走几步，举手抱拳说：“北冥兄，这可是真巧啊，在武林也能碰到你。”

    北冥玄回礼说：“是啊，傲少好兴致，来武林散心啊？”

    南宫傲嘿嘿一笑说：“北冥兄，这位是东城世家的东城杰，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是应他的邀请来武林玩玩。”

    南宫傲又转头对东城杰说：“杰少，这位是北冥玄，是北冥世家的。”

    东城杰听说是北冥世家的忙向北冥玄施礼。

    北冥玄笑了笑说：“傲少误会了，我是地道的江南省人，和北冥世家没什么关系。”

    南宫傲呆了呆，他和他的叔叔南宫鹰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北冥玄是北冥世家的子弟，原来不是。

    他有些懊恼地甩甩头，神色有些不虞地说：“这样啊，哈哈，那你忙吧，你忙吧。”

    东城杰是个无事生非，是非都要强出头的性格，看出南宫傲的不悦。他冷冷地甩了一句：“什么狗屁玩意，想冒充世家子弟，真他妈的不知死活。”

    北冥玄脸色一沉，这些所谓的大世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子弟的，比市井流氓还要可鄙。他说：“冒充世家子弟？我不相信堂堂五大世家会教出这样没教养的人。”

    东城杰大怒，把手一挥喝道：“打断他的腿，把这小妞带回去。”

    南宫傲嘴角一翘，这个家伙既然不是北冥世家的，就应该让他受点教训，不然还真不知道世家子弟是不可得罪的。而且兄弟出头，他完全可以登上高山望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