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心凉、无望、破碎、希望
目录：大道之极| 作者：黄昏吟唱| 类别：武侠仙侠
源域似乎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尤其这种平静还是在源域之战时期，更是令源域众生有种说道不明的渗骨感。
幽府、天华族庄园、
后院暗色水洲中央的幽深竹林处，一位身着紫黑长袍的青年男子盘膝坐在一处坟茔前，男子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双鬓的白发在竹林清风的吹拂下浮起，这张邪魅、同时也疲惫到极致的脸庞赫然是整个魔道的主宰。
离天、
战争才过去三天，可离天的精气神已经枯萎到了暮年。
离天怔怔望着水洲对面的走廊，走廊上有一处凉亭，凉亭里有一张棋盘。
棋盘还在、棋子却没了热气儿。
离天身旁，那是一位七八岁年纪的孩子，小孩儿手中托着一面白玉罗盘，手中拄着其貌不扬的树杖，这小孩儿自是纳雪天华传位的此任天华族长无梦天华。小家伙安静坐在离天身边，那双明媚的眸子打量着离天的侧脸许久。
“纳…无梦啊！”
离天晃荡着手中的酒壶，发现已经没有了酒，只见离天转头时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身旁之人不再是纳雪天华后，离天脸上的肌肉轻轻抖动一下，紧接着又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无梦天华的小脑袋。
“嗯？”
无梦天华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并没有对离天有过多敬畏，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这位魔道主宰也曾抱着自己哈哈大笑过。
“纳雪给你起过字没有？”
离天轻笑问道。
“没、”
小家伙摇了摇头。
“那…我给无梦起个字，就叫离梦，要是看得起我这个没本事的家伙，无梦以后就叫我离爷爷怎样？”
离天望着无梦天华的目光越发和善。
“无梦天华、字离梦？”
小家伙低头念叨一句，紧接着这小家伙忙是跑在离天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叩头喊了一声离爷爷。
“唉~唉~”
竹林深处，离天语气激动的应声道，紧接着离天的笑声越来越大，那双邪魅的眼眶也越来越通红。
“好啊、好啊、”
仰天望去，离天老泪纵横的喃喃道。
对面凉亭处的黑暗角落，牵着儿子冷不离的离倾影这一刻伫立许久、许久…
……
九天之巅、炎天之城、
“纳雪天华没了，影儿丫头势必会带着孙儿更倾向于魔道。”
“莫老没了，道儿自罚道洞天出来后，这源域的变局夫君可有想过？”
一处空中水晶悬廊的尽头，身着九彩长袍的钟离灵与丈夫炎天之主坐在这里，人儿脸颊枕在丈夫肩头，目光失神的望着遥远处的郁郁葱葱。
分明是山明水秀的天地盛景，可现在钟离灵的骨子没有由来地发凉。
战争的到来将一切本不可能牵扯进去的人和事统统缠绕进去，冷道与青龙大帝有过约定能如何，面对那个气急攻心的圣古妖帝，本是平静的虚空府邸受了牵连，甚至连他们想都没想过海殿大长老与二长老都会现身源域。
可这一场战争下来，他们以往的努力却尽数化为乌有，莫老的死，几乎让他们在儿子冷道那里判了死刑，且最致命的是，目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儿子归来后的怒火。
他们不知，源域就更不知道了。
“万事都有阴阳平衡之说，战争虽破，可不破不立，等到那小东西回来，源域保不齐能产生一番新的气象嘞。”
炎天之主对妻子这样安慰道。
“新的气象？如果夫君或是道儿能进入化道之境，这种说法还有些可信度。”
钟离灵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说道，可紧接着人儿又蓦地抬头望了丈夫片刻，九彩眸子似乎在此刻蕴含着某种深意。
“怎么了？”
被娇妻这种视线看到有些发毛，炎天之主不解出声。
“当初…夫君真的救不了莫老的命么？”
钟离灵的意思自然不是阳煞在将莫老彻底抹除后，而是在莫老被海之界困住之前。
“之前海儿不是已经将为夫牵制住了么？”
炎天之主无奈笑道。
“骗人，离天和龙稚将力量提升至毁灭状态，夫君都能接下来，一个海皇加上三个对夫君来说完全不入流的绝世强者，怎么就能让莫老在夫君的眼皮子底下陨落。”钟离灵越说越是狐疑。
“这…主要是阳煞那小家伙当时动手太快了嘛，再者为夫又何尝不知莫老一死，那小家伙会彻底暴怒？唉，现在这事儿为夫也很为难啊！”
炎天之主最后对妻子摊手道。
“真的、真的是这样么？”
乍听炎天之主这一说，钟离灵一时间倒也不好怀疑什么，可女人的本能性怀疑还是让她觉得丈夫的说法有些漏洞。
“灵儿也知道那小老头是为夫十六年前所救，真要是看着他陨落而无动于衷，这岂不是说为夫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炎天之主摇头唏嘘道。
“好吧、那三天离天说之后青龙大帝由夫君来对付的事儿…”
人儿努了努嫩唇，略作思虑后转了话锋道。
“亲家的心气儿已经、已经没有了。”
说及此事，炎天之主的声音徐徐恓惶下来。
这万载之中，他清楚龙稚与离天各经历了怎样的成长，而且因为万载之前的事情，离天所付出的努力远比青龙大帝更多也更绝然，所以、他理当拥有与青龙大帝以命换命的能耐，事实上三体之前也的确如此。
可青龙大帝命不该绝呐！到头来因为提升无道黄昏极致之力，离天反倒失去了最亲信的人，这种自天巅狠狠砸在地面上的落差并没有令离天的道心彻底破碎，可是他的心…凉了。
“至于对付龙稚的事儿，接下来就交给为夫吧，而且…为夫与那个家伙也斗不了几回手。”
炎天之主轻声说道，像是透露了什么。
“这也算不幸之中万幸了。”
人儿点头说道，这次并没有躲过猜测，直觉得有丈夫出手，正魔两道对于源域之战的胜算较之离天可能会更高一些。
“还有…关于那小家伙归来后会如何生气的事儿，灵儿暂且也不用考虑了，毕竟现在可是龙稚与海儿那两个家伙占了大头，到时候那小东西真要是想拿为夫出气，就是出一出好了。”
“当老子的、还能对儿子没点儿限度？”
炎天之主轻顺着妻子的长发道。
“也只好如此咯，对了，此次影儿丫头自幽府回去虚空府邸，我们过去坐会儿吧，莫老这一没，估计丫头心里也忐忑该如何面对道儿，我们能和丫头说说话也是好事儿。”
钟离灵对接下来作出安排。
“嗯、”
炎天之主没有反对，感知到妻子的脸蛋儿再度印在肩头后，炎天之主的眸子这一刻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小东西赶紧回来也是好事儿。”
这位源域至强者心头如此想到。
……
海殿、
“这三天可有感应？”
湛蓝色广场中央的王座上，回到海殿三天都没有对体内伤势做以调息的海皇，看到广场边缘心腹水麒麟沉重而来，海皇忙是缩起眼瞳问道。
“情况、情况可能不太妙。”
水麒麟垂着脑袋，声音低沉的道。
“昨日…二长老的命碑闪烁，最终裂开了去。”
噔、
书麒麟话落，海皇手指蓦地耷拉在湛蓝如玉的椅柄上。
作为海皇一脉为海殿强者所创的命碑探测之法，他很清楚命碑的真实性有多高，简单来说、命碑的情况无异于断定了这位海殿强者的命数。
“是否存在失误？”
可最终，海皇还是满怀希冀的再次望向水麒麟。
还是如他所想，大长老七清已经陨落于纳雪天华之手，倘若二长老再有个意外，这对于海殿将是极端可怕的损失，他情愿是水麒麟感知错了。
“昨日，属下共计探测三次，可结局始终如此，而且…而且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水麒麟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仅二长老的命碑破碎，属下以及很多海殿强者的命碑皆数破碎。”
水麒麟缓缓抬头，喃喃道了二字。
“很多、”
噗~
水麒麟话罢，王座之上，海皇蓦地噗出一口鲜血，呆若失魂。
……
罚道洞天、
望着哭中带笑的符殇儿，冷道的心情没有由来的复杂到了极致。
三日之前，当青龙大帝的生机之印光芒虚弱到与安天差之不多时，符殇儿又如两月之前那般一头栽晕过去，此后这女人醒来父亲的生机之印犹存光芒时，符殇儿可别提有多高兴了，而恰在刚才，妖娆人儿敏锐觉察到父亲的生机之印竟然闪烁起一次微弱的亮光后，更是兴奋的大叫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三日同样没有修炼的冷道只是盯着握着生机之印发疯的人儿背影，最后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
“冷大公子，我父亲还活着。”
忽而、符殇儿来到冷道身旁跪坐在冷道身边，摊开手中的生机之印对冷道傻笑道。
“应该是幽府之主动的手。”
冷道抬头看了符殇儿一眼，轻声解释道。
“那位在数年前习修了天华一族的禁忌之法，若是将那种秘术提升到极致，妖帝前辈还真的不见得是其对手。”冷道又说道。
没有理由是炎天之主动的手，如今冷道对他那便宜父亲的手段也算了解不少，他并不否认青龙大帝的恐怖，可普天之下，有着十成把握将青龙大帝击杀的只有炎天之主。
青龙大帝既然还活着，此时**不离十就是离天做的了。
“禁忌之法？那、那个老东西还活着么？”
听冷道这一说，喜极而泣的符殇儿当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噔儿、
符殇儿前音刚落，冷道毫不客气的抬手在人儿的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下。
“真想咒骂那位什么，最好远离本公子一些。”
好赖幽府之主还是自己的岳父，他也不能让符殇儿当着他的面儿一口一个老东西的称呼离天不是？
“而且，幽府之主也没有出现意外，要不然离大千金的灵魂印记早就暴动不安咯。”
在符殇儿双眸幽怨的注视下，冷道手腕翻转，一枚黑暗深邃的灵魂印记当是悬浮在其手中，冷道轻轻擦拭些许时间，最后又将印记收了回去。
“事情应该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不过还好，既然妖帝前辈已经脱线，接下来符大小姐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毕竟那你们妖帝家族其他子嗣的生机之印也没有出现弱化现象。”
“修炼吧，等出了这里，无论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要以事对事就好。”
“你若是想晚点儿修炼就在这儿歇息吧，本公子已经熬不住咯。”
冷道缓缓起身，垂目对着符殇儿摆了摆手，那道笔挺身影立时朝着远处的灵魂修炼场地冲去。
第五重关的灵魂修炼倒是比第四重要苛刻一些，身处修炼场地中，他们需要将灵魂力量凝化为人形之态与其中流窜的灵魂攻击之刃交手，若是伤势过重，自身灵魂力量极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的确得打起精神了。
冷道离开，符殇儿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冷道也曾逆反气血昏迷了去，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冷道之事仍然是个谜。
这团迷雾是否会在冷道出去罚道洞天后彻底将他吞噬，可就全看这段时间他们圣古的所作所为了。
一时间，符殇儿耳旁似乎想起了三日之前冷道对她说过那句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了，谁都没事才好。”
是啊，谁都没事才好！
幽府、天华族庄园、
后院暗色水洲中央的幽深竹林处，一位身着紫黑长袍的青年男子盘膝坐在一处坟茔前，男子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双鬓的白发在竹林清风的吹拂下浮起，这张邪魅、同时也疲惫到极致的脸庞赫然是整个魔道的主宰。
离天、
战争才过去三天，可离天的精气神已经枯萎到了暮年。
离天怔怔望着水洲对面的走廊，走廊上有一处凉亭，凉亭里有一张棋盘。
棋盘还在、棋子却没了热气儿。
离天身旁，那是一位七八岁年纪的孩子，小孩儿手中托着一面白玉罗盘，手中拄着其貌不扬的树杖，这小孩儿自是纳雪天华传位的此任天华族长无梦天华。小家伙安静坐在离天身边，那双明媚的眸子打量着离天的侧脸许久。
“纳…无梦啊！”
离天晃荡着手中的酒壶，发现已经没有了酒，只见离天转头时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在看到身旁之人不再是纳雪天华后，离天脸上的肌肉轻轻抖动一下，紧接着又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着无梦天华的小脑袋。
“嗯？”
无梦天华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并没有对离天有过多敬畏，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这位魔道主宰也曾抱着自己哈哈大笑过。
“纳雪给你起过字没有？”
离天轻笑问道。
“没、”
小家伙摇了摇头。
“那…我给无梦起个字，就叫离梦，要是看得起我这个没本事的家伙，无梦以后就叫我离爷爷怎样？”
离天望着无梦天华的目光越发和善。
“无梦天华、字离梦？”
小家伙低头念叨一句，紧接着这小家伙忙是跑在离天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叩头喊了一声离爷爷。
“唉~唉~”
竹林深处，离天语气激动的应声道，紧接着离天的笑声越来越大，那双邪魅的眼眶也越来越通红。
“好啊、好啊、”
仰天望去，离天老泪纵横的喃喃道。
对面凉亭处的黑暗角落，牵着儿子冷不离的离倾影这一刻伫立许久、许久…
……
九天之巅、炎天之城、
“纳雪天华没了，影儿丫头势必会带着孙儿更倾向于魔道。”
“莫老没了，道儿自罚道洞天出来后，这源域的变局夫君可有想过？”
一处空中水晶悬廊的尽头，身着九彩长袍的钟离灵与丈夫炎天之主坐在这里，人儿脸颊枕在丈夫肩头，目光失神的望着遥远处的郁郁葱葱。
分明是山明水秀的天地盛景，可现在钟离灵的骨子没有由来地发凉。
战争的到来将一切本不可能牵扯进去的人和事统统缠绕进去，冷道与青龙大帝有过约定能如何，面对那个气急攻心的圣古妖帝，本是平静的虚空府邸受了牵连，甚至连他们想都没想过海殿大长老与二长老都会现身源域。
可这一场战争下来，他们以往的努力却尽数化为乌有，莫老的死，几乎让他们在儿子冷道那里判了死刑，且最致命的是，目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儿子归来后的怒火。
他们不知，源域就更不知道了。
“万事都有阴阳平衡之说，战争虽破，可不破不立，等到那小东西回来，源域保不齐能产生一番新的气象嘞。”
炎天之主对妻子这样安慰道。
“新的气象？如果夫君或是道儿能进入化道之境，这种说法还有些可信度。”
钟离灵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说道，可紧接着人儿又蓦地抬头望了丈夫片刻，九彩眸子似乎在此刻蕴含着某种深意。
“怎么了？”
被娇妻这种视线看到有些发毛，炎天之主不解出声。
“当初…夫君真的救不了莫老的命么？”
钟离灵的意思自然不是阳煞在将莫老彻底抹除后，而是在莫老被海之界困住之前。
“之前海儿不是已经将为夫牵制住了么？”
炎天之主无奈笑道。
“骗人，离天和龙稚将力量提升至毁灭状态，夫君都能接下来，一个海皇加上三个对夫君来说完全不入流的绝世强者，怎么就能让莫老在夫君的眼皮子底下陨落。”钟离灵越说越是狐疑。
“这…主要是阳煞那小家伙当时动手太快了嘛，再者为夫又何尝不知莫老一死，那小家伙会彻底暴怒？唉，现在这事儿为夫也很为难啊！”
炎天之主最后对妻子摊手道。
“真的、真的是这样么？”
乍听炎天之主这一说，钟离灵一时间倒也不好怀疑什么，可女人的本能性怀疑还是让她觉得丈夫的说法有些漏洞。
“灵儿也知道那小老头是为夫十六年前所救，真要是看着他陨落而无动于衷，这岂不是说为夫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炎天之主摇头唏嘘道。
“好吧、那三天离天说之后青龙大帝由夫君来对付的事儿…”
人儿努了努嫩唇，略作思虑后转了话锋道。
“亲家的心气儿已经、已经没有了。”
说及此事，炎天之主的声音徐徐恓惶下来。
这万载之中，他清楚龙稚与离天各经历了怎样的成长，而且因为万载之前的事情，离天所付出的努力远比青龙大帝更多也更绝然，所以、他理当拥有与青龙大帝以命换命的能耐，事实上三体之前也的确如此。
可青龙大帝命不该绝呐！到头来因为提升无道黄昏极致之力，离天反倒失去了最亲信的人，这种自天巅狠狠砸在地面上的落差并没有令离天的道心彻底破碎，可是他的心…凉了。
“至于对付龙稚的事儿，接下来就交给为夫吧，而且…为夫与那个家伙也斗不了几回手。”
炎天之主轻声说道，像是透露了什么。
“这也算不幸之中万幸了。”
人儿点头说道，这次并没有躲过猜测，直觉得有丈夫出手，正魔两道对于源域之战的胜算较之离天可能会更高一些。
“还有…关于那小家伙归来后会如何生气的事儿，灵儿暂且也不用考虑了，毕竟现在可是龙稚与海儿那两个家伙占了大头，到时候那小东西真要是想拿为夫出气，就是出一出好了。”
“当老子的、还能对儿子没点儿限度？”
炎天之主轻顺着妻子的长发道。
“也只好如此咯，对了，此次影儿丫头自幽府回去虚空府邸，我们过去坐会儿吧，莫老这一没，估计丫头心里也忐忑该如何面对道儿，我们能和丫头说说话也是好事儿。”
钟离灵对接下来作出安排。
“嗯、”
炎天之主没有反对，感知到妻子的脸蛋儿再度印在肩头后，炎天之主的眸子这一刻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小东西赶紧回来也是好事儿。”
这位源域至强者心头如此想到。
……
海殿、
“这三天可有感应？”
湛蓝色广场中央的王座上，回到海殿三天都没有对体内伤势做以调息的海皇，看到广场边缘心腹水麒麟沉重而来，海皇忙是缩起眼瞳问道。
“情况、情况可能不太妙。”
水麒麟垂着脑袋，声音低沉的道。
“昨日…二长老的命碑闪烁，最终裂开了去。”
噔、
书麒麟话落，海皇手指蓦地耷拉在湛蓝如玉的椅柄上。
作为海皇一脉为海殿强者所创的命碑探测之法，他很清楚命碑的真实性有多高，简单来说、命碑的情况无异于断定了这位海殿强者的命数。
“是否存在失误？”
可最终，海皇还是满怀希冀的再次望向水麒麟。
还是如他所想，大长老七清已经陨落于纳雪天华之手，倘若二长老再有个意外，这对于海殿将是极端可怕的损失，他情愿是水麒麟感知错了。
“昨日，属下共计探测三次，可结局始终如此，而且…而且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水麒麟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仅二长老的命碑破碎，属下以及很多海殿强者的命碑皆数破碎。”
水麒麟缓缓抬头，喃喃道了二字。
“很多、”
噗~
水麒麟话罢，王座之上，海皇蓦地噗出一口鲜血，呆若失魂。
……
罚道洞天、
望着哭中带笑的符殇儿，冷道的心情没有由来的复杂到了极致。
三日之前，当青龙大帝的生机之印光芒虚弱到与安天差之不多时，符殇儿又如两月之前那般一头栽晕过去，此后这女人醒来父亲的生机之印犹存光芒时，符殇儿可别提有多高兴了，而恰在刚才，妖娆人儿敏锐觉察到父亲的生机之印竟然闪烁起一次微弱的亮光后，更是兴奋的大叫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三日同样没有修炼的冷道只是盯着握着生机之印发疯的人儿背影，最后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
“冷大公子，我父亲还活着。”
忽而、符殇儿来到冷道身旁跪坐在冷道身边，摊开手中的生机之印对冷道傻笑道。
“应该是幽府之主动的手。”
冷道抬头看了符殇儿一眼，轻声解释道。
“那位在数年前习修了天华一族的禁忌之法，若是将那种秘术提升到极致，妖帝前辈还真的不见得是其对手。”冷道又说道。
没有理由是炎天之主动的手，如今冷道对他那便宜父亲的手段也算了解不少，他并不否认青龙大帝的恐怖，可普天之下，有着十成把握将青龙大帝击杀的只有炎天之主。
青龙大帝既然还活着，此时**不离十就是离天做的了。
“禁忌之法？那、那个老东西还活着么？”
听冷道这一说，喜极而泣的符殇儿当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噔儿、
符殇儿前音刚落，冷道毫不客气的抬手在人儿的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下。
“真想咒骂那位什么，最好远离本公子一些。”
好赖幽府之主还是自己的岳父，他也不能让符殇儿当着他的面儿一口一个老东西的称呼离天不是？
“而且，幽府之主也没有出现意外，要不然离大千金的灵魂印记早就暴动不安咯。”
在符殇儿双眸幽怨的注视下，冷道手腕翻转，一枚黑暗深邃的灵魂印记当是悬浮在其手中，冷道轻轻擦拭些许时间，最后又将印记收了回去。
“事情应该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不过还好，既然妖帝前辈已经脱线，接下来符大小姐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毕竟那你们妖帝家族其他子嗣的生机之印也没有出现弱化现象。”
“修炼吧，等出了这里，无论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要以事对事就好。”
“你若是想晚点儿修炼就在这儿歇息吧，本公子已经熬不住咯。”
冷道缓缓起身，垂目对着符殇儿摆了摆手，那道笔挺身影立时朝着远处的灵魂修炼场地冲去。
第五重关的灵魂修炼倒是比第四重要苛刻一些，身处修炼场地中，他们需要将灵魂力量凝化为人形之态与其中流窜的灵魂攻击之刃交手，若是伤势过重，自身灵魂力量极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的确得打起精神了。
冷道离开，符殇儿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冷道也曾逆反气血昏迷了去，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冷道之事仍然是个谜。
这团迷雾是否会在冷道出去罚道洞天后彻底将他吞噬，可就全看这段时间他们圣古的所作所为了。
一时间，符殇儿耳旁似乎想起了三日之前冷道对她说过那句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了，谁都没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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