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欲罪封尊 卷一:乳虎啸谷 四十七:闻鸡

卷一:乳虎啸谷 四十七:闻鸡

目录:欲罪封尊| 作者:席中米| 类别:玄幻奇幻

    “你!”杨笑显然认出了程末,大吃一惊,就要喊出来。

    程末眼疾手快,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勒死了他的脖子,把他架到了一个角落。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无论陆见、还是韩先让,都一无所觉。    听着被勒住的杨笑还在“唔唔”地挣扎,程末从背后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你好啊,想不到在这里还会遇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我松开你的嘴,你不许叫嚷,否则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杨笑打了个哆嗦,立刻住口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同时朝着程末拼命眨眼,示意自己听懂了。

    “很好。”程末松开了一点胳膊让对方喘过气来,杨笑深吸了两口气,才带着惊恐地说:“是你……一开始就是你对吗?闯入洞穴的人也是你,只有抢走了那块紫石的人才能悄无声息潜入到那里。今天少主请的人也是……”

    “你很聪明,但不够明智。”程末冷冷开口,“如果是我猜到这么多,我绝不会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

    一听如此,杨笑哆嗦的更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

    “少废话,我问、你答!”程末不容反驳,直接问:“那慧魂草到底从何而来?”

    “是……是郑头有一天拿回来的,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昨天最后出现的高手是谁?是不是明涂?”

    “对,是明管家。他……他在受了点伤,所以今天没出现。之前……之前一直是他和郑头两个人在处理这件事。”    “韩家和韩先让知不知道你们在做这些事?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老爷和……和少主应该都不知道,郑头告诉我们要瞒着他们,所以……”

    “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郑头说,打算给少主一个惊喜,这样他在韩家的地位,以后也就能更高。”

    “惊喜?”程末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    韩先让好养门客,麾下侍从众多。这些人相处未必和睦,彼此明争暗斗。假设郑依谨在韩先让生日当天给他送上这一份大礼,必定能得到更多的赏识。

    可明涂呢?他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程末猜测十有八九是郑依谨发现靠自己搞不定,所以才和明涂一起找地方偷偷摸摸去做。而能跟着一起讨好主人,明涂显然也乐见其成。

    “看来这明涂对韩家是真够忠心的,要是我和邓叔这么张罗,他早就提议一起瓜分这慧魂草,半点也不给别人了。”这般想着,程末又继续问:“那之后呢?洞穴位置已经暴露,现在明涂和郑依谨把地点转移到了哪?”

    “这……”杨笑已经快哭了,“不能再说了!我已经告诉你这么多,再继续说,恐怕回去我小命不保。”

    “你现在不说,小命照样不保!”程末立刻收紧了胳膊,杨笑重新觉得喘不过气来。“假设你现在告诉我,我还能替你保密,说不准他们永远不知道你已经背叛了。”一边说着,重新把胳膊松开。    杨笑挣脱不得,没柰何只好说出了一个地点。

    程末听完心中一动,他没想到却会在那里。

    “这个,要问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我能不能……”杨笑乞求说。

    “不错,你是告诉我很多。”程末故作思索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要是一回去你就告了秘,怎么办呢?嗯,有没有什么保险的办法呢?”程末一边说着,胳膊重新一点点收紧。

    听懂了程末言下之意,杨笑立刻惊恐地说:“别!不要杀我,我发誓!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

    “绝不会?”程末似笑非笑,“生死关头,什么是绝不会的?为了活命,你不是已经背叛自己的同僚、主人了吗?”

    杨笑哑口无言。

    “饶你一命,也是可以,但你今后必须为我言听计从,不得有二心!”程末说着,一指点到对方心口,杨笑立刻感觉一个阴冷的真力度入自己体内,根本无法抗拒。“这是‘违令必死咒’,中此咒术,别说想要反叛,你就算起了告密的心思,都会被抽干生气而死。你若不信,现在就试试?”

    杨笑一听这话,方一转念,立刻感觉刺痛感自心口而来,手脚瘫软,使不上力气。这下知道了厉害,哪敢再胡思乱想。

    “好了,到此为止吧!”程末这下松开了对方,说:“以后有事找你时,你要随叫随到。待这件事了结,我就解了你的禁制,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杨笑却根本开心不起来,垂头丧气地答应着,离开了这里。

    程末也立刻追上了陆见和邓也,回去的途中告诉二人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当下调马,催动坐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言归不忘打趣。

    “你唬人的功夫可以啊,一套一套的。”言归笑着说:“先威胁,后给生路,然后不忘留个记号吓唬他。什么‘违令必死咒’,不过是被沉罪灵尊洗礼的真力!进入他人体内必然被排斥,不难受才怪呢!那小子还真被你唬住了。我还琢磨你这招要是没用,我要不要真给他下个禁制让他没法背叛!”

    正说话间,目的地已经到达。

    眼前是一个客栈,普普通通,焕青城这样的客栈少说也有成千上百。

    从麟趾马下来,程末径直走入,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柜台算账。

    “生意可好,刘羮掌柜?”程末敲着柜台随意地说。

    “呀,程少管!”叫做刘羮①的年轻人一见来人惊喜地说,语气有些诚惶诚恐,“您……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怎么招待你啊!”

    “先不用招待,你替我做一件事情。”程末在刘羮耳旁耳语几句,对方心领神会,说:“我马上去办!”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柜台,朝着二楼客房走去。

    “这刘羮,和你什么关系?”言归奇怪地问,“别人叫你‘少管’十个里九个半是客套、剩下半个是和你有交易,可我看他,是真的对你倾心敬重,就差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了!”

    “很简单,因为我有恩于他。”程末淡淡地说:“三年前刘羮本是个生意人,奈何运气不好,本来运到城池的一队货车被劫,合作伙伴又落井下石,让他血本无归。碰巧他妻子那时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一家三人流落街头。我见他头脑活跃是个做生意的料,而且实在可怜,就给了他一百灵石本金,让他重新开了这家客栈,虽然不比以往,但也算从头开始。而我也不要他还钱,只要他替我做一些事情。”

    “原来你这算盘是这般。”言归听懂了,笑道:“还不上的人情才是最贵的,你不要求人家还钱,人家就得随时听候你吩咐,还心甘情愿。而有时候多出这么一个人,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就像今日这样。”

    “不然你以为,我自己的生意是怎么做大的。”程末说:“焕青城里我一没雄厚本金二没坚实地位,全盯着一个‘少管’的名头,实际上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如果没有很多像他这样人的帮衬,我恐怕仍旧连身上的这件衣服都买不起。”

    “想不到你还暗中资助了很多像这样的人,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你会说自己缺钱。”言归笑了下,不过又严肃起来:“但你帮这些人,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不完全是,也有我自己的一点其他想法吧,”程末叹了口气,说:“如果仅仅是为了方便生意,那些钱何必要投在他们身上?我大可去结好城内名流人士不是更保险。但有时候我在想,我能有今天,其实无外乎自己的运气够好。我碰到了父亲、住在陆家,所以有更多的‘机会’。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也只是缺少机会。如果给了他们类似的机会,他们会不会做的更好?所以我愿意去帮他们,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你这叫烧冷灶啊,佩服啊佩服。”言归赞叹。

    “和烧冷灶无关,只不过是帮助人可以不在乎多少,但一定要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同样得罪人不在乎深浅,但不能真的伤了对方的心。”

    就在对话时,刘羮飞快地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标注了什么,说:“像程少管说的,那些人是昨晚连夜赶来的,一共十七个人,房间都连在一起。”刘羮一边说一边把它递给程末,这是一张临时画好的地图,上面每个房间都被标注出来,刘羮把那些人的住所都一一指出。

    “至于程少管让我格外关注的人,我也看了,那个人是住在这里。”一边说着,一边指出对应的位置,就是郑依谨现在住的房间。“而最里面的房间,这个客人住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饭菜也都是送进去的。”

    “明涂,原来在这里。”程末和言归心里想。

    回去的路上,程末一边策马,一边在心里思索。

    “现在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了,打算怎么办?”言归问:“正巧住在刘羮的客栈算咱们运气好,但光知道也没用,再应对不好,恐怕就没下次机会了。”

    “暂时不急。”程末的想法明确,“既然他们是打算献给韩先让,那么在他的寿宴前都不会轻易拿出。况且按照你的说法,脱除慧魂草的禁制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也会深居简出,不会轻易变换场所,我们可以提前计划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你觉得,这段时间很充裕?”言归严肃地说:“明涂被我打伤,半个月后能恢复到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可就算我能应付得了他,还有一群人、还有郑依谨呢,不管你是要明抢还是暗夺,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你觉得你现在是他的对手?拿到了慧魂草就能全身而退?”

    “他是解纷悟境,比我高出一个小境界,但更棘手的反而是那诡异的灵箓和神出鬼没的身法。”程末有些头痛地说。

    “想要对付他,其实也不难。但这半个月,我要训练你,而且是苦修!”

    “苦修?”

    “没错,真正的苦修,要做到夜披星辰而归、日闻鸡鸣而起!”言归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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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①典故:战国时期,中山王设宴犒赏士大夫,给每人一碗羊羹,唯独司马子期少了一碗。司马子期一怒之下,离开了中山国,投奔楚国,他日之后说动楚国攻打中山。国家破灭,中山王逃命时遇到两个人始终在保护自己,他们对中山王说自己的父亲昔日得到了大王一碗冷饭才没有饿死,所以今日前来护驾。中山王仰天长叹,说了这样一句话:

    “帮助人不在乎多少,而一定要在对方最危难的时候;得罪人不在乎深浅,但一定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凡事留一线,倘若中山王当年对司马子期,也能“留一碗羹”,结局就会大大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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