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联工作

    第二个是国际航班的空乘人员的赞许。在转乘从比利时布鲁塞尔飞往蒙罗维亚的飞机上，旅客来自世界各地，各种肤色、各种口音交织在一起。队员们在迅速摆放好自己的行李后，热情地主动帮助有困难的旅客。一些身材娇小的旅客携带了沉重的包裹，队员们二话不说就帮忙提起来，放到行李架上。有的旅客带着小孩子乘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拿着行李，行动十分不方便。队员们看到后，有的帮忙抱小孩，有的帮忙拿行李，帮助乘客顺利登机。还有的乘客年老体弱，行动不便，队员们热情地帮忙拿水、拿食品，等等。在队员们的帮助下，登机秩序井然有序，空乘人员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队员之间也互相开玩笑说：“雷锋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咱们中国维和警察飞行一万里，要把好事做满一飞机。”经停塞拉利昂的时候，队员们换上了维和警察的服装，着实让身边的乘客大吃一惊。“我知道你们，你们是中国的维和警察，是来帮助我们国家的！”三位来自利比里亚的乘客掩饰不住满眼的惊喜，“天哪，平时我们都是在街上远远地看见中国维和警察，很少能近距离地和他们坐在一起，没想到这次在飞机上居然能跟这么多的中国维和警察在一起。这真是个难忘的日子！”许多乘客拿出了手机，和队员们合影。就连飞机上的比利时空乘人员，也抑制不住激动，纷纷与队员合影留念。临下飞机的时候，空乘人员迅速学习了几句简单的中文，向队员告别道：“再见，中国警察！请接受我们尊敬的祝福，期待下次再见！”

    第三个是旅居蒙罗维亚的中国商人。从北京到蒙罗维亚旅途中，有几位中国乘客一直与先遣队在一起。当从布鲁塞尔换乘飞机飞往蒙罗维亚的时候，他们热情地与队员们攀谈起来，因为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在飞往蒙罗维亚的飞机上碰上这么多的中国人。“你们是去蒙罗维亚旅游的，还是做生意的？”他们好奇地问道。当队员们告诉他们“大家是中国第四支维和防暴队队员”后，他们显得很兴奋，说道：“我们早就知道咱们中国有支防暴队在利比里亚，以前驻守在格林维尔。我们一直很关注。听说你们马上要换防到蒙罗维亚，这是真的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们的眼眶中瞬间饱含了泪水，说：“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咱们华人在蒙罗维亚一直盼望着有祖国的维和警察过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让蒙罗维亚的2000多名中国人都知道，祖国警察过来了，咱们放心了，腰杆更硬了！”一位姓徐的商人告诉队员。从上飞机起，他就一直关注着先遣队队员们的一举一动。队员们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都让他相信，这是一支可以让蒙罗维亚华人放心的队伍。“我在蒙罗维亚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到过很多国家的维和警察，但是没有一支能像你们一样，整齐、精神、有礼、威武。从你们身上，我感受到了祖国的强大，即使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非大地，我们的心也是温暖的！”王侣仁讲述的小故事让众人不禁拍手叫好。维和警察出国，代表的是国家形象，体现在细微之处。紧接着，王侣仁汇报了与第三支防暴队进行交接轮换的情况，这也是防暴队当前最需要掌握的情况。手里有多少底牌，决定了下一把能打多大的牌面。    王侣仁的汇报主要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是在蒙罗维亚的外联协调工作。先遣队抵达蒙罗维亚罗伯茨国际机场后，除联络官鹿凌振、后勤官刘月富、驾驶员夏传飞留在蒙罗维亚协调工作外，其余 27 名队员于 2016 年 2 月 24 日分两个批次依次抵达格林维尔营区，并迅速与第三支防暴队开展交接工作。2016 年 2 月 26 日至 3 月 2 日，第三支防暴队张广保队长与王侣仁队长、联络官鹿凌振、后勤官刘月富组成联合工作组前往联利团，主要就换防、进驻、交接三大问题与有关部门进行沟通协调。工作组先后走访了防暴办、联合调度中心、后勤指挥中心、工程处等部门，与防暴办主任罗米提、后勤指挥中心主任安德烈、后勤支持部代理副部长王阳等进行了会谈，就第三支、第四支防暴队轮换期间相关具体事宜进行了商讨。在王侣仁的提议下，2016年2月29日下午，防暴办牵头组织召开了中国防暴队换防搬迁协调会，防暴办主任罗米提、后勤计划处主管杰弗瑞、工程处主管萨内尔、尼泊尔防暴队队长百斯奈特和联合工作组人员参加了会议。

    在协调会上，王侣仁等人本着“以我为主、对我有利”的原则，对联利团提出的勤务、进驻、交接方案多次进行协商修改，详细分析了当前的现状及利弊关系。通过努力，在熟练运用联合国规则进行说服和有礼有节的感情交流下，商谈取得了重大突破。

    第一个突破是有效地解决了后续部队在蒙罗维亚与格林维尔之间来回奔波的困难。原本计划后续部队 110 人抵达利比里亚后，直接飞往格林维尔，3 月 21 日再回到蒙罗维亚。经过工作组反复阐述利弊关系，联利团最终确定，后续部队抵达后，一个分队入驻解放军维和部队运输连，一个分队暂住中转营两天，随后再进驻尼泊尔防暴队（考虑到大部队抵达时间为尼泊尔防暴队休息时间，尽量减少打扰），剩余一个分队当天就飞往格林维尔。此项调整极大地减少了防暴队人员及物资的来回往返，提高了安全系数，也为提前熟悉蒙罗维亚勤务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二个突破是妥善地解决了前期蒙罗维亚任务繁重的问题。由于防暴队同时面临营区搬迁、改建等繁重任务，先遣队主动拜访防暴办主任及尼泊尔防暴队，经过积极斡旋沟通，最终联利团决定，中国防暴队于 2016 年 3 月 11日至 21 日期间不承担任何勤务；由尼泊尔防暴队继续承担营区警卫，直至 4 月 22 日尼泊尔防暴队撤离。防暴办主任罗米提先生高度重视中国防暴队所面临的任务压力，同意防暴队在 3 月 21 日至 4 月 22 日备勤期间，原则上不指派任务，一旦有重大勤务，也会协调其他维和部队处置。这为防暴队下一步顺利开展营区搬迁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第三个突破是解决了大部队到达后的行程安排问题。在促成110人大部队换防格林维尔计划的变更后，先遣队第一时间整理上报了新的轮换计划，得到防暴办的充分认可。同时，先遣队迅速与联利团运输管理部门、解放军维和部队运输连协商，协调落实分别进驻格林维尔、解放军维和部队运输连和尼泊尔防暴队三支队伍的交通住宿问题。2016 年 3 月 7 日，联利团运输管理部门批准为中国防暴队轮换专门指派 3 架专机、两架货物、4 辆卡车、4 辆客车，用于运输大部队人员物资。3 月 8 日，联利团维和部队正式下文批准防暴队入驻运输连请求。

    第四个突破是解决了防暴队办理联合国身份证和驾驶证的问题。面对联利团审批程序复杂、办事效率低下及自身交通保障难的问题，留守首都的联络官鹿凌振、后勤官刘月富、驾驶员夏传飞三名同志采取全天候轮班跟进策略，通过打电话催促、上门拜访等方式，使联合国工作人员从第一天办两张证件的进度，发展到后来一天办理 15 张甚至 20 张证件，为大部队的进驻、提前开展各项勤务工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王侣仁汇报的第二个重点工作是先遣队在格林维尔分部开展的外联工作。

    2016 年 2 月 26 日，王侣仁与第三支防暴队张广保队长分别走访了联利团格林维尔分部行政主管查尔斯先生、安全事务主管菲利普先生、民事警局警队长路易斯先生和联合国驻利比里亚军事观察员五队队长坦克先生，向他们防暴队在格林维尔营区进行人群驱散演练介绍了第四支防暴队先遣队有关情况。查尔斯先生、菲利普先生、路易斯先生和坦克先生对第四支防暴队先遣队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表示联利团格林维尔分部将一如既往地支持第四支防暴队的各项工作。考虑到联利团申报程序烦琐、办事效率低下，王侣仁等人在走访熟悉联利团格林维尔分部主官后，一方面通过他们的职责相继协调了勤务、运输等相关事项，另一方面通过他们向联利团总部沟通协调，依靠多条腿走路，许多问题得到了有效的解决，为后续部队进驻创造了较好的环境。

    第一个争取到的是格林维尔分部和印度防暴队的最大支持。原定 2016 年 3 月 3 日交接完成后，由先遣队承担格林维尔分部 5 个哨位的执勤任务。王侣仁将先遣队的实际情况分别向联利团总部和格林维尔分部作了汇报后，多次走访格林维尔分部行政主管查尔斯先生。在反复斡旋沟通下，联利团明确，2016 年 3 月 3 日起由印度防暴队接管格林维尔地区勤务；格林维尔分部增加保安数量，接替第三支防暴队承担的 1 号、2 号、3 号、4 号、5 号、6 号哨位，先遣队仅承担营区门口的7号哨位，大大减少了先遣队站哨执勤工作量，为后期的协调与营区拆装工作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同时趁热打铁，在印度防暴队到达后，第一时间与他们取得联系，争取他们对先遣队的力量支持，由其派出人员从每晚 20 时起至次日凌晨 6 时止，对防暴队营区东面、南面、北面进行不间断巡逻，并每小时向我哨兵通报巡逻情况，不仅减少了先遣队的工作量，还大大增加了营区安全系数。    第二个争取到的是尼泊尔防暴队给予防暴队的最大支持。在先遣队的努力下，尼泊尔防暴队对中国防暴队后续部队进驻他们营区表示同意并欢迎。

    在取得他们同意后，先遣队继续加强与他们的协商，进一步固化成果，扩大战绩。目前，尼泊尔防暴队同意为中国防暴队进驻的分队提供两到三个大房间，供队员住宿，还特地向联利团申请了提供进驻分队使用的盥洗集装箱，并允许提前派员进驻进行装修。2016 年 3 月 9 日，先遣队派出 9 名队员、5 辆车装载物资，冒着酷暑、高温天气带来的影响，连续行驶 13 小时350 公里，安全抵达蒙罗维亚，并先期开展尼泊尔营地的空调安装、水电架设等工作。

    第三个争取到的是联利团对运输工作的最大支持。考虑到中国防暴队将于 2016 年 3 月 21 日开始承担蒙罗维亚的勤务，但全部的执勤装备物资及驻蒙罗维亚的队员的基本生活保障设施仍在格林维尔营区，装备物资能否及时运到蒙罗维亚成为中国防暴队能否正常开展勤务、坚守大国承诺的关键。时间紧，任务重，先遣队以加急邮件申请、反复电话协调、亲自上门磋商等方式，完成了与联利团后勤支持部及运输管理部的对接，制订装运方案，确定了货物装船、装车的时间。其间，马義超、王相伟等队员多次与格林维尔分部行政主管查尔斯先生会面，要求其协调解决重型吊机问题。在得知需采用中国工兵营 25 吨吊机才能完成重型物资转运至港口的任务时，王侣仁第一时间致电工兵营大队长寻求帮助与支持，并获得对方的承诺，25 吨吊机及 PLS 卡车将于 12 日抵达格林维尔营区协助搬迁轮换。2016 年 3 月 9 日，王侣仁再次拜访了格林维尔分部行政主管查尔斯先生，就营房搬迁相关细节、责任进行了进一步明确，明确具体时间，落实责任到人。查尔斯先生对中国防暴队搬迁工作高度重视，并大力支持，表示将指派分部运输部负责人罗兰德先生专门负责对接马義超，第一时间给予配合。同时，查尔斯先生还主动表示，分部将派出两辆卡车协助中国防暴队运输物资。为确保物资按计划顺利上船，查尔斯先生还积极与格林维尔港口当局以及卡特琳娜号船方保持联系，让其改变原航线计划，专门改靠格林维尔码头，为物资运输提供“优先待遇”。

    最后，王侣仁汇报了先遣队与第三支防暴队交接的情况。

    出征前，徐晓伟和先遣队专门就交接轮换工作，与第三支防暴队多次联系沟通，商议制订详细的轮换交接工作方案。按照徐晓伟提出的“讲政治、讲原则、讲感情”的工作要求和“既当好学生，又当好主人”的轮换交接理念，先遣队明确了“学习掌握防暴队勤务工作规程和管理教育制度，借鉴吸收前支经验做法和队员心得体会，清点接收各类物资装备和固定资产”三个工作重点，项项理清分工，层层明确责任，严格落实“工作交接要对口帮带、无缝对接，物资交接要底数清、账目明，硬件交接要交得清楚、用得放心”的要求，与第三支防暴队展开轮换交接工作。    在指挥中心方面，组织队员积极参加跟班学习，全面、细致、深入地了解各岗位在任务区的实战职责、日常值班工作流程和注意事项，以及值班室各类联络监控报警设备的操作使用等，确保快速接手值班备勤工作。交接完成后，指挥中心迅速投入实战值班，明确了 3 人轮班负责 24 小时值班工作制度，平均每人每日实际值班时间达 12 小时以上。协调地区安全主管、军事观察员、印度防暴队等开展外联会议 13 次，切实与周边联利团单位搞好关系。

    上报联利团日报、周报 22 篇，接手回复工作性邮件 150 余封，处置各类来电500 余次，未出现任何差错，使得指挥中心作为先遣队的“大脑”能够高效运转。提前向防暴办上报大部队轮换计划，申请人员专机，协调联利团后勤部门落实大部队接送车辆，确保大部队及代表团在利期间交通无缝衔接。

    在部队管理方面，先遣队对交接期间的各项纪律进行强调，明确“一律不得饮酒，一律不得透露工作情况，一律不得在互联网上发送涉及先遣队的图片文字，一律不得私自取用交接物资”的“四个一律”要求，强化先遣队员的责任意识。严格执行交班、操课、点名、查铺、查哨等管理措施，确保执勤、训练、工作、生活四个秩序全面落实。建立定人、定时、定点、定事、定绩“五定”管理办法，通过交班会掌握和明确对接人员动态、交接推进情况，加强对各项工作的组织领导和督促推进。建立先遣队分级、分区管理制度，按照先遣队、小队、小组明确管理层级，按照外部、联利团格林维尔分部、防暴队营区进行分区分级审批，实行动态跟踪管理。加强营内队员动态管理，要求队员做到 5 秒钟呼叫应答、1 分钟集合完毕，全力保证分而不散、忙而不乱、作风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