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从此你住入到我的心里。

    第十六章：从此你住入到我的心里。

    须臾几日，大家的心里都变的沉重起来。究其原因，便是眼前事一直堵塞着前路。对于柯涂两家便是如此……

    环绕着涂家的树下一直都荫蔽着沁凉，这周遭的一切完全装饰着一位纯真少年的情梦……

    无疑柯谨公子自那次邂逅已全然对那位名为幼芝的小姐动了心，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若是流传下来：可否会成为一本经典的蓝本也未尝可知！！！

    ――真是奇怪――少爷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散心，连与我讲几句话的闲功夫都没有。难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在柯谨公子所居的缪柁轩中经常放着一些画像，这似乎是可能源于这位世家子弟从小酷爱书画的的嗜好。

    每日卯时这位少爷便已起身，不是为了奉茶侍亲。而是要前往画室将陈放的帧帧画像都要整理好，这是他由来已久的习惯。

    这些画都是油墨画，在其之上经常有一些仪态万千的人物跃然纸上。这些画像大都是谨自己十分推崇的形象，也是自己内心空虚痛苦的反映。

    在未相识涂五小姐之前，小柯谨可谓是备受世风影响。因为在那时的礼教制度下：男女之间竟无法通过正常的来往来确立婚姻关系，并且婚姻的自主权亦把握在双方家长手中。

    这便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且在黎曙国内达到了极致。这不可不讲是那时青年男女的精神悲剧，但这仍然还要持续……

    在柯谨公子心中：吐金蟾蜍背后可能是有暗潮涌流，但背后的推动者无疑是想破坏柯程联姻。而且这次竟将“刀”直指父相，这绝对是要预谋着什么！！！

    为此柯谨公子总是寝食难安，他更是无法想：为什么涂五小姐会在那时挺身而出，――她的出现又会是昭示着什么――

    又是这一刻，柯八少爷不停翻转着用来擦拭物品的紫罗兰丝帕，并且口中不停念叨着：

    “――小姐――小姐――”

    但只可惜他的意中人并未听闻，更不会前至分担他的相思。这是一位情窦初开的男子，不仅希愿自己能够牵手心上人成功。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这位娉婷少女会不日重现于自己面前，――他渴望见到她、渴望与她讲话――

    淅淅沥沥的雨滴一直垂至人间，它似乎一直倾诉着相隔较迢的男女彼此的簌簌的泪。这是怎样的情结，又该如何解语！！！

    他不停拨弄这四弦琵琶，而其侧的凤尾箜篌又似乎只是做“暂时停歇”。悄悄的孤落、慢慢的垂息似乎也无法消解他的愁怨，只有这一帧画像才可慢慢的将他的一切彷徨消褪。

    “――少爷――别看了，这已是您第五日连续坐在这里揣摩画卷了。若是有什么想法，难道不可将自己的心中事诉诸他人。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妙生实在忧心如焚，因为自己不仅是少爷的竹马。更是他的伴读，二人更是亲如兄弟。

    闻此讯息，怎不会心生疑窦。

    于是他苦口婆心道：“――好我的天――我的大少爷、小祖宗！！！怎么样劝您才可听进一点呢。”

    由于这家伙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少爷是因何才变成这样子，他还一直认为是为程家之事而烦忧。

    但现下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一切的确与幼芝小姐逃不开联系：这家伙这几日一直抓耳挠腮，形况异于平日、更是异于常人。

    但更是令人无法预料到的竟是这公子哥一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而且不言不语。这样持续下来竟有八日，莫非柯老八排行老八。便要做事情留有做八日的习惯吗。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据他事后恢复原样向妙生坦言道：“你这小子，早该将我好好的收治一顿。以免贻误自己、贻误府事。――明白吗――臭小子――”

    瞧这话讲的，这岂是我一个凡人说干预便干预的吗。您可是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而我只是一名仰慕您的小生。岂可与您同日而语，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话题。

    因为我与汉生都十分对您这段时间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感兴趣，若是您坦白，便从宽。〔自然您是主，我们也不敢讲什么。〕

    若是您虚瞒，那便是负了自己哟。因为大家都从您的日常点点滴滴中发掘出了一个秘密：

    谨公子在自己柜中总要添设一种特质的香料，但外人却绝觉查不出究竟为何物。――这又该如何讲呢――

    他不时揉搓着这有玫瑰花香覆满的香料，因为这是自己一直都没亲身尝试的一种行动。

    他还曾记的之前在福恩寺为全家老小祈福的场景：

    在祭仪进行当中，谨公子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佛龛前是一众态度虔诚的僧侣，但奇怪的是这些僧人当中竟没有男人。这引起谨的格外警觉。

    因为像古刹这样肃穆庄严的地方本便应有男女组成，共同陪伴青灯古佛。而不该存有一些例外情况。

    并且这些人身上都带有一种令人无法言约的愁苦：似乎是尝历过某种令人感到十分压抑的过往，并且这种愁绪致使所到的每一位香客都十分不悦。

    这还是在其次：由于之前在黎曙国大大小小的寺院都未发掘到这样的迹象。所以这些怪象立即引起来人的驳斥：

    “――真是奇了怪了――今日是拜佛参圣的好日子，为何这些师太都这般神情。难道是我们招惹了您们不成，若是如此。贵寺还如何进行各种宗教活动，还如何信服天下！！！”

    而且令一人还言道：“师太可知：佛教乃是我黎曙的国教，其重要程度岂是您们可臆测的。偌大一个寺院竟没有一个男人，传出去令全天下人如何看待您们！！！”

    不知听到这样评议的僧众是何感想，毕竟福恩寺是宫妃――先皇最宠爱的明令皇后张氏为了保全敬民爱民之心而修建的一座庙址。

    其重要意义可想而知，并且这座佛寺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汉元宫书案旁是一位泪如雨下、神貌清癯的妇人，她不仅要被动接受即将为她铺平的道路。而且也要与才方出世的孩子做最后的告别。

    这是一位才情绝代的女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经常遭到其他宫眷的妒恨，甚而有之。许多宫娥都要找她的茬，这已加速了她命运的衰凉……

    倏忽间，大雨狂作。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殿内的静穆与宁和，转而是一群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目光：

    “瞧瞧我们的林妃娘娘，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顾影自怜，――哦――对了，我们倒是忘了您可是陛下的妃子。虽荣宠完全不及张娘娘，但最起码还可为皇室留下一儿半女。也算是对我黎曙国恪尽职责，但您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面对这群奴才的仗势欺人，素来有“美人”之称的林妃娘娘可谓是备受打击：

    ――是的――她不会有多少好日子了，因为张皇后大限将至。作为正妃的她不仅没有在旁侍候，而且还利用自己怀有身孕而好生调息。

    这对于皇后是极大的不敬与怠慢，即使你怀有身孕。但最起码的礼数是要有的，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即使皇子将来出世，也不会得到很好的庇护与成长。

    触怒了嫡母，你怎会一帆风顺。并且成为令皇室瞩目的耀星呢。

    所以这些人心里清楚：张皇后作为陛下最重要与最爱的女人，即使真的驾鹤西归。林氏也不会是皇后，――至少他们看着这情势不会――

    自己的孩子才呱呱坠地、嗷嗷待哺。而自己这个生母却无能为力，任凭命运的摆布与作怪。

    除了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呢。

    但自己还有“免死金牌”――陛下的眷顾与怜惜，在宫中唯有帝王的宠与爱才是最宝贵的。

    古言道：色衰而爱驰，如若你生前极受帝宠，那么之后便会风平浪静的安然度过一生。

    而若你从未得到过圣心，那么一切便已作废。这个世上的一切便与你再无瓜葛，别看你形貌俱在。但所有外在的感觉都不会存在。因为你已败了！！！

    对现任皇帝还有一线希望的林妃娘娘立即“反扑”道：“罪臣清楚自己在宫中已是赘余，但我只问你们一句：我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但为何你们非要这样对我。为何！！！”

    真是天真如您，在这宫中哪有“好人存世”的道理。一直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虽您一直与人为善，但却以自己独有的手段不着痕迹的慢慢瓦解陛下对张娘娘的专宠。

    千万别忘了张娘娘是陛下原配，岂是您说冒犯便冒犯的。

    娘娘病笃，您却支支吾吾，一直不去探望。而且仗着自己怀有身孕便一直将汉元宫封住，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紧要关头〔皇后病危〕了。您竟一句话都没有，在我们未来到之前。在打什么算盘谁又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