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你身上的篝火味

    宁香寒躺在床上坐立不安，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光下天花板上细致的装饰性石膏制品。一圈乌鸦装饰着月亮，月亮上挂着一盏小铁吊灯，上面有未点燃的蜡烛。

    "乌鸦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因为她想起了在伯爵夫人的澡堂里闯入的那个带羽毛的小偷。

    宁香寒笑了，她坐起来，盯着自己缠着的脚踝。到目前为止，我的命运是一个又一个的障碍。

    她颓然地靠在枕头上。无论这张床多么舒适、干净和温馨--她的心都不会休息。选拔赛能扔给她的每一个测试都要求，最低限度，她要能走路。

    宁香寒曾考虑过拐杖，但考虑到她的裙子，这只是另一个等待发生的意外。她可以发明轮椅，但那会引起注意，而且现实中她没有时间。

    那么，毛拉的刽子手可以带着我以新娘的方式走动，直到--到底什么时候？

    博蒙特把她放在卧室门外后，她曾试着用脚踝走路。尽管有安全的包裹，但每一个试探性的步骤都感觉她的脚踝会屈服。所以现在她只能跳着走。

    我想艾薇。宁香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着乌鸦和奇怪的平云，平云在天花板上延伸，就像一个------

    一阵拍打她卧室窗户的声音把宁香寒的视线拉向了那片幽暗的苍白玻璃。她慢慢地翻过被子，把床放在她和外面潜伏的危险之间，她在考虑她可以用一只脚到达门口的速度。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一个蓝脸的阴暗身影出现在玻璃后面。看到食尸鬼的笑脸，宁香寒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很快就认出了，接着是困惑，她慢慢地从床上跳到窗前。

    "幽灵？"

    他向保持窗户关闭的小钩子示意，然后向自己打手势。

    宁香寒点了点头，虽然她确信他能听到她的声音，但窗户的隔热性能不是那么好。她把小钩子翻开，把窗户拉开。

    "对不起，打扰了。"幽灵低声说，鉴于窗户的大小和他宽阔的肩膀，他以惊人的敏捷性爬过窗户。"选拔赛进行得怎么样了？既然你还在这里--"当他看着她跳回床上时，他中断了。"啊，这看起来不妙。"

    "没什么，扭伤了。"宁香寒坐下后回答。"你为什么在这里？"

    幽灵一边嘲笑着，一边转身关上身后的窗户。"这不是你雇用我的原因吗？因为我对皇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以为你会走一条更隐蔽的通道？"

    "唉，没有一个仆人通道是通向你房间的，而且有两个女仆留在外面守着，所以我就在屋顶和你的窗户上做文章。" 他走得更近了，没有一句警告就跪下来检查她的脚踝。"而且这不仅仅是扭伤。蒂彻告诉我你撕裂了一两条韧带。"

    宁香寒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着他。"我以为缝合剂是亚历克斯的人。"

    "原本不是，"幽灵边回答边直起身来。"他是我插入狐狸洞的人，去帮亚历克斯的。"

    "但现在他在皇宫里工作？"

    "我想找一个离你更近的人，以防你遇到危险。" 幽灵挪动身子，从梳妆台上拿起椅子。"结果发现他作为医生的技能也派上了用场。" 他把椅子放下来，跨坐在上面。"但这不是我今晚来的原因。"

    他语气中的沉重转变让她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我明白了，"她回答。"这与你身上的篝火味有关系吗？"

    "不。" 他敲了敲椅子，令人不安的食尸鬼眼睛移开了。"一个牧师和他的女巫猎人正在调查你异父同母的兄弟林肯的死亡。"

    宁香寒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床单。一个女巫猎人？她曾希望他们只是一个童话故事，是在吓唬孩子。你期望什么？如果女巫是真的，女巫猎人肯定存在。

    "亚历克斯和我正在做我们能做的事，让他们失去嗅觉。碰巧的是，现在在皇宫里对你来说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能在埃莉诺拉身边赢得一个位置，那么你将更安全。"

    "因为王妃看不起教会，"宁香寒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幽灵静静地考虑了她一会儿。"你对她了解很多。你对我知道得很多。"

    宁香寒抬起头来，迎着那双魔鬼般的黑眼睛，破涕为笑。"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他耸了耸肩，从椅子上站起来。"保持对选拔赛的关注。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使用你的魔法--尽量不使用，就这一点而言。如果事情有了转机，蒂彻会把你救出来的。"

    "他们有什么证据表明是我？" 宁香寒好奇地问。"我的面具？"

    "你的兄弟，"幽灵郑重地回答。"混蛋承认他在寻找他的妹妹--"刺客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骑士的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他们现在正与教会合作。我不能保证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亚历克斯和我正在做我们能做的。"

    宁香寒麻木地点点头，双手叉腰。

    "顺便问一下，埃莉怎么样了？"

    她抬头看着他，很惊讶。宁香寒思索着她第一次介绍维特雷纳公主的情况，笑了起来。"她很自信，很漂亮，充满自信，而且健康状况良好。"

    他的蓝色面具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他慢慢地点点头。"那尼古拉斯呢？"

    宁香寒耸了耸肩。"和他的新妻子相处得不好。"

    "你仍然认为他对她是个威胁，"幽灵悄悄地观察到。

    "我认为你弟弟一心想着他的情妇，而埃莉诺拉正在处理作为他不喜欢的王妃的压力。"

    "尼古拉斯的自尊心很强，而且他很固执--"

    宁香寒哼了一声。"埃莉诺拉也有很多自尊心。太多了，不可能追着一个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人跑。"

    幽灵沮丧地笑了笑。"就婚姻而言，可能是最差的搭配。" 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后颈，叹了口气。

    "你想她，"宁香寒观察到。

    食尸鬼的眼睛滑向她的方向。"我理解她。我们为拉斐尔分享了一个梦想--当我们成为它的下一个统治者时。" 在他的目光回到她身上之前，他默默地扫视了一下房间。"我应该让你睡觉。"

    "你要告诉她你还活着吗？" 宁香寒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的手在椅背上徘徊。然后他的手指紧紧地蜷缩在木头上。"不。"

    "为什么不？"

    幽灵举起椅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滑回桌子下面。"因为我们在一起的任何可能的未来都在我成为鬼魂后消失了，而她成了我弟弟的妻子。"

    他的话里充满了苦涩。愤怒像波浪一样从他身上荡漾开来，他绕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宁香寒看着他停顿下来，他把手伸向窗台。他突然转身，当他抽出一把刀并接近她时，她的心停了下来。

    "给你。" 他把那把小匕首丢在她身边的床上。"你不应该手无寸铁。"

    宁香寒猛地呼出一口气，她把目光从刀片上移开，瞪着他。"我不是无助的，你知道。"

    "如果你使用你的魔法，即使是自卫，他们也会烧死你。你是个女巫，毛拉小姐。知道这个的人越少越好。" 他拿起刀，抓住她的手腕，把刀柄按在她的手掌上。"所以要武装起来，保持沉默。"

    宁香寒咬紧了下巴。幽灵的刀毫不费力地打开林肯的喉咙，这段生动的记忆在她眼前闪过。她用手指紧紧握住刀柄，点了点头。

    幽灵松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在皇城出口前有一个铁匠。他可以给你做一个合适的刀鞘。携带的东西--"他瞥了一眼她的身体，看了看她的睡袍，然后突然转身离开。"只要对你有用就行。"

    他没有再说话，回到窗前，像猫一样优雅地滑了出去，然后消失了，只留下月光和他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