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展露聪明

    文大军一把甩开孙二狗的领子，几个大步就把文依依抱了起来，众人这才看见小姑娘正哇哇大哭，小手紧紧捂着额头，正有一道蜿蜒的血从她白瓷一般的小脸儿上流下来。

    孙二狗看到这一幕直接被吓破了胆，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

    文家捧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被他一脚踹流血了，这要是有个好歹，这家人得跟他拼命。

    “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对小孩子也下狠手，你个畜生要挨雷劈！”

    文老太心疼个半死，带着哭腔狠骂那个屁滚尿流跑远的人。

    “快！快去卫生所！”文大军也慌了神，顾不得管孙二狗，火急火燎的就要去拉车。

    “爹！你别急！”文大牛一把拽住什么都顾不上了的文大军，“你再好好看看，五宝好着呢！”

    “什么好着呢！”文大军一把将他甩开，“小王八蛋别碍事！”

    “大军，你想等等。”媳妇儿一开口，文大军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疑惑的看向出声的张芳。

    “怎么你也……”

    张芳没理他，她一开始也慌了神，听儿子那么说之后才发现，这血看上去确实不太对劲。

    “是朱砂。”

    文依依早就停止了假模假样的嚎哭，把小手伸开，奶声奶气的跟众人解释。

    文老太凑上去闻了闻，“嘿，还真是。”

    听文依依说话有些不利索，文大牛主动站出来解释了前因后果：“是小妹说爹这样打人就没理儿了，才想出用朱砂水装流血，把他们都吓跑！”

    闻言，众人眼睛都亮了亮。

    “五宝真聪明！”

    文老太拿脸亲切的蹭了蹭文依依的小脸儿，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其他人也都很是欣慰，五宝年纪这么小就懂这么多了，要不是她，那个孙老赖还不知道要耍横到什么时候。

    文依依欣然收下了夸奖。

    家里几个伯伯兄弟都很疼她，她没道理不出一份力，现在全家人就只剩她爹娘还有二伯没见过了。

    据说爷爷走得早，这个家全靠奶奶一手撑起来的，大伯和大娘都是性子敦厚温和的庄稼人，一心操持着这个家。

    二伯据说头脑灵活一些，在外面跑生意，常年不回家一趟。

    而她爹在镇上教书，是个难得的知识分子，还挺受人尊敬的。

    但来这儿几天，没听人提起过她的母亲，根据小姑娘有限的记忆，好像她也没怎么见过生母，老早就没了音信，家里人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她

    纵使好奇，文依依也没打算触家里人霉头，这些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总算是回了些力气，不再是走两步都没劲的小身子骨了。

    这天晌午，文依依正趴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百无聊赖的踢石子，文大牛从旁边冒出头来，戳了戳她的胳膊。

    “五宝，五宝。”

    文依依看过去，见文大壮旁边还跟着两个小孩，一个是文壮壮，另一个是他的亲哥哥文强强。

    本来文大壮也是有个亲弟弟的，但是老二一生下来就有呼吸病，还没满月就早夭了，已经成了家里不能提的伤心事。

    “吃了饭之后咱们去北山掏鸟蛋吧！”

    文依依一听这话眼睛倏的就亮了，自打来了这边以后她还没有出去过呢！

    “可是，奶奶不会同意的……”

    文依依想到这儿神情变得恹恹的，受了次伤之后文老太就恨不得把她别在裤腰带上，上山掏鸟蛋这种事想都别想。

    一听这话，三个小男孩也都耸拉下脑袋。

    “都咋了这是，一个个低头耷脑的？”

    张芬端着一盆米出来，放井边儿打水上来淘米，头也不回的问这几个聚一块儿不知商量啥的小崽子。

    文依依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小凳子上跳下来，颠儿颠儿的就跑到了张芬面前。

    “大娘~”文依依拽住涨粉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拐了十八道弯儿似的。

    “咋了五宝？”

    张芬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把将她抱起来。

    “大娘，我想跟哥哥们……去掏小鸟儿。”

    “是掏鸟蛋！”文大牛在一旁纠正。

    “对……掏蛋蛋……”

    文依依尽职的扮演一个说话不利索的小丫头，打上会儿她把孙二狗那伙儿人赶走之后，家里人回过味儿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就怀疑以前看上去憨呆呆的一小丫头，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机灵了。

    惹得文依依最近都变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