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三

    可依旧还是要带着这份迷茫，冒着刺骨的寒风，双眼更是无神，而心中却又要充满希望一般,徒步朝公司走去，而今天的太阳光辉似格外的明亮与温暖，自己觉得这可能是个好的预兆？想到这里，自己不免也是失声而笑，在这寒风之中，嘲笑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也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学说了。

    到了公司以后，这里的一切还是昨天的样子，不管是大背头依旧油光透亮的队长，还是其他队员的默然，更是还有一些队员在打哈欠，还有一些队员在巴结班长，在巴结队长，总之一直都说着好听的话，说队长很厉害的一些事迹，说着班长很厉害的一些事迹什么的。

    而疯子只是将队长一个人叫到门外，说是有事情，队长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直接让班长先去开会，说自己要和疯子在外面抽支香烟什么的。

    到了门口，疯子是先将自己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然后给队长发了一支，并还是在非常恭敬中为队长他点燃，队长抽了几口，疯子这才将早晨刚买的两包香烟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队长，队长笑了笑，直接开口：“我昨天晚上向经理说过了，经理也没有说什么，所以你就坐在那里写字吧。”

    疯子明白这是队长的一句谎言，其实队长并没有去找过经理，从他此刻满脸的微笑中这就能看出一切，可疯子又是明白，他需要的就仅仅只是这一句谎言，所以立刻谢过了队长，然后就开始归队。

    今天是班长开会，班长是一位年龄大约在十九岁左右的男孩子，看上去和队长颇有几分相似，也是瘦瘦得，但完全没有队长看上去那么趾高气扬，班长只是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是谁谁谁上班一直在看手机，谁一直躲在洗手间里抽烟什么的，总之说是这种事情不要让他再次看到，如果再看到的话，一定会罚款什么的。

    但疯子在意的可完全不是这些，所以很快就接班，当然，疯子今天可是提着他的塑料袋，里面就是装着对他而论，完全无价的宝藏，到了北门接岗以后，首先是和董明明一起站在了外面，因为这会是上下班时间。

    在过了一会之后，突然来了一位骑着破烂电动车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而董明明瞬间就示意疯子他说，这位就是保安经理，所以董明明就带着疯子他，然后直直的站着，都不再理会上下班的员工们，只是在异常恭敬中等待着经理。

    当经理路过身边的时候，董明明直接就是最为恭敬的弯腰，说着经理好，而疯子也是照办，人生中第一次对人类行这么大的礼，好像对自己那位过世的爷爷乃至过世的父亲，这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的礼，所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在抬头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保安经理满脸的横肉。

    对的，保安经理很胖，脸上的确是满脸的横肉，看着令人作呕，可他就是经理，就是地位比自己高太多，保安经理看着疯子他：“新来的？”

    疯子陪笑说着嗯，至此保安经理就只是笑笑，然后就推着他自己的电动车进厂，总之，保安经理给人的压迫感很大，总感觉他一个不开心就会将自己干掉的那种压迫感。

    然后疯子就和董明明继续站在寒风中，但保安衣服却很厚，还是军用的那种，最后回到保安岗亭，董明明这才向疯子他解释，说保安经理是很厉害的一位人，说他曾经也是保安队长，然后升职了，升职以后就买了车，甚至还在这座大城市里买了两套房，但是保安经理一般又不太喜欢装十三，所以上班都是骑着电动自行车什么的。

    可是疯子却不这么想，若说他不喜欢装十三，为什么又要要求保安队里的所有人，见到他都要行这么大的礼呢？这简直都成为一种变态式的礼仪了吧？可疯子只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根本没有说出口。

    接着他就从塑料袋里拿出《资治通鉴》还有笔记本，拿出墨水，又从自己胸口处拿出钢笔，然后一个人坐在破凳子上，趴在大理石的桌子边沿，开始抄书，而董明明对于疯子目前的行为，好像很是不理解一样，一直在诉说着保安队里面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说，只要给队长一些钱，或者是香烟，那么班长每个月罚的那些钱都会一毛也不会进行罚款。

    而听到这里，疯子觉得自己好像以前在哪个保安队里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想了半天这都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事情不是很重要，所以自己没有记住？所以不去想了，只是抄书。

    其实保安岗亭里也到处都是摄像头，而监控的画面就是在队长所在的那个比较大的岗亭里，所以严格来说，队长一直知道大家都在做些什么。

    可是疯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询问董明明，就是队长和班长的关系，根据董明明所说，原来队长和班长竟然是父子关系，可是董明明一提到队长这个人，马上又是无法闭上嘴巴，然后就向疯子他讲了很多关于队长的事情，还有关于班长的事情。

    说队长这个人平时也就喜好抽个香烟，然后出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好像还被公安的人抓住过，所以队长改变了策略，就是在这家公司里寻找女孩子，尤其是保安队，保安队里就有女孩子为了让她自己的工作一直稳定下去，就和队长睡过。

    可是疯子认为这件事情很离谱啊，因为队长的儿子不是在这里吗？难道就不怕他儿子直接告诉他母亲吗？但董明明还是解答了疯子的疑惑，原来，队长的儿子也是在瞎搞，甚至比队长他本人还要离谱。

    对的，董明明虽然将事情说得非常详细，甚至连某位女孩子的名字都有说出来，可这些事情对于疯子来说，似乎也就这样吧，所以只是在脑海里记录了一下，有过这种事情而已，或许刚开始也觉得那些女孩子挺可怜的，但最终一想又不可怜，因为她们可都是自愿的。

    所以疯子只是用心抄写他的书籍，然后中午吃饭，下午又是吃饭，最终回家就看到了亚萍，其实疯子也会将自己在公司里听到的一些故事讲给亚萍听，还有自己抄书时产生的一些灵感什么的，但亚萍似乎对于这些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一样。

    ……

    平淡无奇的工作，也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但有些事情却在这平淡无奇与枯燥乏味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比如一眨眼的现在，疯子已经来到这保安队里十几天了。

    在过去的十几天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自己因为高强度的写字，导致指头疯狂抽筋，而且特别痛，也磨出了一个小水泡，一捏更疼，但这些都不要紧，只是所有的队员们好像都在下意识中远离自己，说自己是个神经病，一天到晚冷淡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和谁都不喜欢说话就算了，而且还是天天拿着钢笔抄书，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中的神经病，甚至有些队员还给队长告状之类的，说疯子这个人不行。

    但是队长一直都没有说些什么，反而队长还夸赞了疯子他一次，说疯子他这样冷漠，不和任何人说话的习惯他非常喜欢，因为上班就是来上班的，不是来这里说是非什么的，反正队长如此说，这就很是明显，保安队里说是非的人看上去可能有些多，但疯子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

    再一个就是最近马上就要过年，厂子也马上要放假，队长询问大家回家不回家的事情，说这件事情是需要安排的，说虽然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但保安是要正常上班的什么。

    然后就是，队长一直在臭骂几位特别的保安队员，说他们上班不认真，还有就是乱来，上班打瞌睡，甚至是在上班的岗亭里抽烟被摄像头照到了，但队长说这些事情并不是他自己看到的，而是保安经理看到的，但在疯子看来，这不过是队长想要他们几个人的钱，或者是香烟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疯子和董明明继续上班的时候，继续给经理行大礼之后，董明明才开始说着，其实保安经理一天到晚的什么事都不做，但又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整个保安队的监控全部看一遍，说保安经理这个人真的很是变态的，所有人在他面前一点点隐私都没有。

    疯子不懂这些，完全不懂为什么保安经理会如此变态，所以就继续询问了董明明，而董明明则告诉疯子他，其实，这家公司所做的产品是一种特别特别值钱的电路板，一块板子有些都可以卖到四千多块钱，甚至有些都可以卖到好几万块钱，所以这家公司，其实每天都在丢失产品，而产品想出厂子，那保安就是最后的防线，所以经理是怕保安和任何人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