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 第八章 一些陈年旧事
目录：两条烂命| 作者：唯他命硬| 类别：其他类型
老妪两眼直愣愣的盯着殷唯，让殷唯感觉如针芒在背，浑身都是破绽，仿佛只要老妪伸手一点，自己就会轰然倒下一般。这是一种经验丰富的武者给对手造成的心理压迫，殷唯自然深喑此道。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做到一种信步庭院般的无畏境界。
半晌，老妪笑了，满脸的皱纹如盛开烂漫的菊花。她问道：“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造诣，你的师傅一定非同常人，不知是哪一辈的高人？”
殷唯胡诌道：“我们村门口有个老乞丐，整天身上揣着几本武功秘籍，逢人就说‘这位小兄弟，看你骨骼清奇，万中无一，实在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假以时日，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这边有几本武功秘籍，两块钱一本，你想学哪本？’我零花钱多，一口气买了好几本，练着练着就这样了……”
老妪显然电影看的少，居然信以为真，这世间难道真有这样的高人？不由问道：“那老乞丐现在何处？”
“老乞丐啊！在骗光村子里所有孩子的零花钱后就被家长们赶跑了……不知道又去哪里祸害小朋友们去了……”殷唯摸着后脑勺一笑，摆了个弱智造型。
老妪目光一闪，假意笑道：“哦？是么，看来我这老婆子还真是福缘浅薄啊……”话尤未止，人却疾如鬼魅的贴近殷唯，以他人目力，只能看到黑影一闪，这老太婆就变幻了方位。
殷唯吓了一跳，脚下不知觉的就走了个游龙步，斜斜的跨出五米多远。刚站定了身子，心下就开始后悔。“糟了！一时不察，着了这老太婆的道了！”
原来这老妪是趁殷唯不注意，以上乘步法快移动到殷唯面前，利用练武之人的防范心理，逼迫殷唯下意识的使出本门武功。这游龙步结合八卦掌中的剪子步与三角步，重心压的更低，腿脚的弹力更大，是孟老头自创出的一种实战闪避步法。
只听这老妪叫道：“好小子，你还想瞒我多久？”
殷唯一看不妙，立刻飞身后退。果不其然，老妪已经风驰电掣的贴近殷唯，一只老瘦干枯鸡爪般的手抓向他前胸。殷唯鼻尖一凉，那是老妪动作太快带起的劲风。好在幸亏他见机得快，堪堪避过了这一抓。
这老妪动手全无征兆，似乎已经达到收随心的境界。只见她不依不饶，双手连环，如子母铁胆般围绕在殷唯身侧。殷唯全力催动内力引寒气，可是老妪的隔空劲气十分霸道，竟然能将这股寒冰真气劈散。
殷唯刚才已经脱去了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保暖内衣，左支右绌间，一件衣服被老妪扯的稀烂，零碎的挂在身上，瞧着十分狼狈。
丁妙妙则完全看不清老妪的身法，只能瞪着眼干着急。殷唯被追赶的火起，浑身被气劲刮的火辣辣的疼。心想：“为什么我老是要闪避呢？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前辈，还是怕打伤了她？”老妪只不过是张作乐的授业恩师，殷唯才有了一种心理暗示，仿佛一定不是对方的敌手一般，所以一开始就采取了躲避的消极避战态度，斗志此消彼长下，他才处处受制。
面对老妪迅如狂风般的攻击，殷唯后腿一蹬，不退反进，心中谨记“缠”字诀，手臂如灵蛇一般穿过老妪的肘弯，企图反制对方。
老妪脚下滴溜溜一转，右手肘弯卡住殷唯右臂，左手去按向殷唯肩膀，口中笑道：“果然是孟老鬼的招式。”若是被她这一下按实了，殷唯的上半身就会动弹不得。
殷唯使力挣脱，老妪的肘弯尤如烂泥塘一样，一脚踩下去却很难拔出来，他无法，只得鼓足气力对着老妪左掌轰出一掌。
老妪眼中精光一闪，变抓为拳，狠狠的一拳击中殷唯手心……下一瞬，从殷唯右臂中传来一股大力，险得让她站立不住。未免胸腹受伤，老妪只得放开对方手臂，弹开两步，心中疑道：“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居然能挣脱的开。”
殷唯用的正是梁红霞所授的借力打力，他将老妪击打向自己的大部分力都传递到自己的右臂上去。可饶是如此，这剩下没有及时卸掉的内力还是震的自己手臂酸麻，左手几乎抬不起来。“这老太婆还真是猛啊，看这功力，劈空掌的话也能达到五米开外吧？不知道她和何胤袖哪个更强一些？”
老妪缓了口气，她身体毕竟不比年轻人，可以毫无疲态的连续作战。当她准备再度出手的时候，一人冲破窗户，带着一身的玻璃碎渣昂然立在地板上，朗声道：“宋小爱，跟我来！”说完一转身，又从窗户窟窿里钻将出去了。
老妪身躯一震，眼看那人要走，呼啸一声，也跟着钻入破烂窗户，消失不见。那人虽只出现短短一瞬，可熟悉的身影还是让殷唯一眼就认了出来！“师父！怎么会来这里？”丁妙妙与他对视一眼，两人无暇多想，紧跟着一起窜出窗户。
此时刚好夜幕降临，冬夜路上行人较少，所以除了武馆内一帮人大眼瞪小眼之外，四人从二楼窗户上跃下并没有路人看到。
殷唯跳下了地，看见宋老婆子的身影在左边路上急远去。他赶忙跟上，边道：“小妙，你跟不上的，先回去等我消息，放心，有我在，你外公不会有事的……”
丁妙妙这回没有逞能，很潇洒的一点头，转身就走。
三人前后奔出良久，渐渐远离了县城城区，到了城西的一处风景区。北方少有湖泊，所以县政府看到本县居然有方圆十几公里的天然湖泊就喜不自胜，建了踏青农庄大力展旅游业，一到了秋天满湖的白鹅嬉戏，后来干脆把湖名改做了“鹅湖”。
寒冬腊月的，湖边的柳树只剩一杆光溜溜的树干，老远殷唯就看见孟玉春与宋小爱两人面对面站立在相互争执。殷唯蹑手蹑脚走近，方能顺着风听到两人交谈内容。
“武夫人，我们都一百多岁的人了，生死应该早就看开了，当年的事情，你就不能抛开不记，好好的安享晚年吗？”孟老头叹道。
“一百多岁？师父原来年纪这么大了？”殷唯吃了一惊，练武之人寿命果然要强于普通人啊。不过他起了八卦之心，看这距离，等他们动手自己救援也还来得及，不如听听他们之前有什么故事先？
“姓孟的，你让我怎么忘！？我丈夫被你打死了，一个子嗣也没留下，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安度晚年！？”宋老婆子吁吁的喘着气，和殷唯斗过一场之后又一路狂奔，现在气息还有些不顺畅，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咬牙切齿的冲上去。
孟老头道：“我与汉当年也是好友，与你们伉俪关系一向是不错的。我为什么要和汉反目成仇，你到底知不知道？”
宋老婆子一听孟老头提起自己死去多年的丈夫，依然心情激荡，怒道：“你也知道你们关系好么？否则就凭你这下三滥的东西能近的了他的身？还不是因为汉听从组织安排，去汪伪政府做卧底。你这老不死的一时糊涂，不辩黑白的和他争执，偷袭了他……”
孟老头苦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汉成功打入汪伪政府后不久，就被倭国人收买了……”
宋老婆子大叫一声：“你放屁！别为你错失杀人找借口！”
孟老头突然笑了起来，他道：“这也没什么借口好找的，当年我们都瞒着你，就怕你自尊心受损。你一直以为汉是个民族英雄，不允许他生前的威名受到一点点玷污。所以我才躲开你，一方面不想看到你伤心欲绝的样子，另一方面，是照顾你的自尊心，免得有一天我憋不住告诉了你真相，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宋老婆子两眼通红，颤抖的手指着孟老头一字一顿道：“你找死！”说着一记迅猛无比的直拳轰击向他，显然已经怒急攻心。
孟老头惨笑道：“我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是我活了一百一十二年，什么都看开了，如今也算是了无牵挂，就遂了你这个心愿罢。能够死在你手上，这结果不算坏了。”看他一动不动的架势，竟是一心求死。
殷唯双眼几乎裂出眼眶，没想到孟老头居然不闪不避，这救援可就来不及了，只得急吼道：“师父！”
这一声惊呼起了一点作用，孟老头神色一动，千钧一之际侧了下身子。宋小爱那拳实实的打在他右臂上。“咔嚓！”一声，臂骨折断。孟老头闷哼一声，跌出几大步，撞击在背后的柳树上，颓然坐倒在地。
宋小爱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出神，她没料到孟老头会硬接自己一拳，当拳头击打到肉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可是为时已晚。
这一愣神间，殷唯已经冲到她面前，伸臂张开拦住她的去路，叫道：“不准伤我师父！”一见有外人，宋小爱脾气上来，怒道：“你让开，否则别怪我手重！”她是宋青文的第四女，当年也是眼界过人，飞扬娇纵的世家小姐。自从仰慕的丈夫去世后，她这么多年寡居下来，脾气自然比较孤僻。
“咳咳……”孟老头吐出一口胸中淤血，挣扎着要爬起，喘息道：“殷唯，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已经不是我的门人了，该去哪就去哪，来这碍什么事……咳……”
宋小爱眼珠转了转，不怒反笑，道：“孟大哥，你还真是太看不起我宋小爱了。你以为我要报你的仇，一定会斩草除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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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目光一闪，假意笑道：“哦？是么，看来我这老婆子还真是福缘浅薄啊……”话尤未止，人却疾如鬼魅的贴近殷唯，以他人目力，只能看到黑影一闪，这老太婆就变幻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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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老妪是趁殷唯不注意，以上乘步法快移动到殷唯面前，利用练武之人的防范心理，逼迫殷唯下意识的使出本门武功。这游龙步结合八卦掌中的剪子步与三角步，重心压的更低，腿脚的弹力更大，是孟老头自创出的一种实战闪避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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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唯刚才已经脱去了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保暖内衣，左支右绌间，一件衣服被老妪扯的稀烂，零碎的挂在身上，瞧着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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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妪迅如狂风般的攻击，殷唯后腿一蹬，不退反进，心中谨记“缠”字诀，手臂如灵蛇一般穿过老妪的肘弯，企图反制对方。
老妪脚下滴溜溜一转，右手肘弯卡住殷唯右臂，左手去按向殷唯肩膀，口中笑道：“果然是孟老鬼的招式。”若是被她这一下按实了，殷唯的上半身就会动弹不得。
殷唯使力挣脱，老妪的肘弯尤如烂泥塘一样，一脚踩下去却很难拔出来，他无法，只得鼓足气力对着老妪左掌轰出一掌。
老妪眼中精光一闪，变抓为拳，狠狠的一拳击中殷唯手心……下一瞬，从殷唯右臂中传来一股大力，险得让她站立不住。未免胸腹受伤，老妪只得放开对方手臂，弹开两步，心中疑道：“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居然能挣脱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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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的，湖边的柳树只剩一杆光溜溜的树干，老远殷唯就看见孟玉春与宋小爱两人面对面站立在相互争执。殷唯蹑手蹑脚走近，方能顺着风听到两人交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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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爱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出神，她没料到孟老头会硬接自己一拳，当拳头击打到肉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可是为时已晚。
这一愣神间，殷唯已经冲到她面前，伸臂张开拦住她的去路，叫道：“不准伤我师父！”一见有外人，宋小爱脾气上来，怒道：“你让开，否则别怪我手重！”她是宋青文的第四女，当年也是眼界过人，飞扬娇纵的世家小姐。自从仰慕的丈夫去世后，她这么多年寡居下来，脾气自然比较孤僻。
“咳咳……”孟老头吐出一口胸中淤血，挣扎着要爬起，喘息道：“殷唯，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已经不是我的门人了，该去哪就去哪，来这碍什么事……咳……”
宋小爱眼珠转了转，不怒反笑，道：“孟大哥，你还真是太看不起我宋小爱了。你以为我要报你的仇，一定会斩草除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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