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 第九章 迟来的爱
目录：两条烂命| 作者：唯他命硬| 类别：其他类型
孟老头左手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沉声道：“当年我义女兰兰遭逢意外，你别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做的事情就承认了，免得对不起你活的百岁高龄！我想想咱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吧，所以一直隐世不出，只要避开你，不看到你……我就当兰兰只是遇到意外。”
“义女？”殷唯想道：“之前师父曾有过一个义女，而且被宋老婆子害死了。那么小妙的妈是谁？是后来重新领养的吗？这老婆子还真是狠毒啊，明明自己丈夫卖国求荣被师父现打杀了，不顾自己的羞耻还要一个劲的追杀师父，连师姐都杀了……”
宋小爱尖声道：“我呸！什么义女，你当我不知道么？哪次不是那丫头帮你洗衣叠被，这种龌龊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
孟玉春长叹一声，道：“是啊，兰兰敬我爱我，可是这份感情我当义父的又怎能接受？所以我一直觉得欠着她，至今未娶。”
宋小爱打伤了孟玉春，烦闷的心情略微得到缓解，听见仇人意兴阑珊的话语，心中也想起这么多年来孤寂的往事，不由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苦捱，有时想想，不如随他去了好……”她听到孟老头不回避和义女之间的事情，而且话语中澄清了相互的关系，心中居然有点轻松。
有种微妙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你的仇人，没日没夜的想着他，可当你很多年后与他重逢，除了一时冲动的仇恨，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同性之间叫友情，那是对敌手的尊敬，异性之间么，呵呵……谁叫你多年来都想着他她）的！？
宋小爱一时间觉得风特别凉，鹅湖特别的澄净，天空特别的宽广……她由衷道：“孟大哥，多谢你对小妹的维护。之前老友们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相信也是听从了你的安排。不过，逝者已矣，我……”她看了看孟玉春扭曲变形的右臂，几乎一阵心疼，道：“我也算报了仇了。兰兰的事情，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是无心的……唉，我也不求你原谅。看见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徒弟，就知道你这些年没有闲着。而我，荒废了许多光阴，那些不成器的徒弟，一个个资质鲁钝，不求上进！”
孟玉春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咳咳，呵……只是兰兰这孩子命苦，我也不怪你。只希望她这辈子是投生在好人家里，能看到新生活的繁荣。”孟老头何尝没有恨过宋小爱，只是当年他与武汉、宋小爱夫妇两关系良好，那时的他尚未娶妻，气质高雅的宋家小姐曾是他仰慕的对象，有了这一份暗地里的情意在，时间一长，这恨也都淡化了。
“孟大哥……”宋小爱那张橘皮老脸上出现了几分恬淡，她在信任了孟玉春的一瞬间把过去的一切都看开了。英雄也罢，汉奸也好，统统做了古，唯一不变的，只有时间。七八十年过去了，武汉当年潇洒的形象都已经模糊不堪，曾经关系很好的武林同仁现今只剩下今天站着的两位。“说起来，还是小妹欠了你许多。你这伤臂还得赶紧包扎一下，否则以后吃饭都得人喂。”
殷唯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见两人关系冰雪消融，赶忙掏出手机给丁妙妙拨了个电话，吩咐小妙就近找个医院挂号，这边三人抓紧时间赶回去坐诊。
医院里病床上，医生给孟玉春右臂上好了药，夹上石膏，安慰道：“老人家，偌大年纪了，就不要跑跑跳跳的，没的让老伴替你担心。”宋小爱在旁难得的红了一下脸颊。还没等她分辨，孟玉春解释道：“呵呵，多谢医生了，我这晚上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在桌角上，年纪大了，骨头脆。”说着转头对着宋小爱微笑了一下，露出牙齿掉落的七七八八的干瘪牙床。
宋小爱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值班医生察言观色，吩咐老人要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转身带着殷唯出门去交住院费了。病房里孟玉春与宋小爱四目相对，两人胸臆间犹如青春少年一般升起一股酸涩萌动的微妙来……
殷唯给孟玉春交完了医疗住院费，对等候一旁的丁妙妙笑道：“这下子，估计你得多一个外婆了……”这两老人之前的恩怨，他并不想告诉小妙，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结果不是挺让人满意的么？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殷唯的手机又响起那段挺傻气的铃声，他拿起电话看了下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疑惑的接起问道：“喂，你找谁？”
“小唯哥，小唯哥……是不是你？”电话那边很大声的喊叫，显得主人很急迫，是索意。
殷唯答应两声：“嗯，是我，别急，小意，你慢慢说。”
那边吭哧吭哧半天，憋出一句：“小唯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
索意家离的比较远，他坐着火车晃晃悠悠到了下午才到了县城。为了省钱他一路疾跑，大汗淋漓的回到家中。刚好看到他爹索刚吧嗒吧嗒抽着劣质香烟满脸冷汗的给自己的断腿处挤脓水……
索刚是个满族人，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就到南方来打工。和妻子结婚没多久，有了索意。索意呱呱坠地之后，大量的支出就让夫妻两有点入不敷出了。看丈夫一个人工作十分辛苦，小索意刚刚断奶，他母亲就随着父亲一起出去工作了，留下索意给邻居老婆子带。本来这样的家庭日子虽过的拮据，在全国也算不上特别贫困。可是有一天，晚归的夫妻两骑自行车买菜途中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飞了。妻子当场死亡，索刚两腿全断。看着飞逃窜远的看不清楚车牌号的小汽车，索刚当时真是欲哭无泪啊。
总之，索意的家庭背景就是这样，双腿残疾的父亲，开了个自行车修理铺，把索意带养大，还要应付无休止的小流氓的骚扰。
索意惊叫道：“爹，你的腿怎么炎了！？”
索刚一抬头看见是索意回来了，嘴唇嗫嚅了半晌，猛地把烟头扔到他身上，吼道：“你还晓得回来！？”
索意走近了细看之下，吓的魂飞天外，膝盖断肢处不知什么时候干裂的破了，长时间拖着伤口在地上行走，那伤口处鼓了好大一块脓包，黄白色的浑浊液体顺着伤口往外渗漏，伤口处的表皮被这液体泡的惨白一片。
索刚怒气正盛，大吼大叫：“你滚，给老子滚，有胆子偷跑出去就有种一辈子别回来！”
索意双膝一跪，急道：“爹，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你这伤口感染的严重，再不医治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索刚双眼通红，情绪十分激烈，带着哭腔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不声不响的跑出去，老子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死了刚好，让你个野小子出去疯去，正好没人管你！”
索意抽抽噎噎起来，当时从别处打听到联合武术学院不要学费，他心急火燎的就跑去，和父亲提也没提。因为他知道，以父亲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他出这么远的门。但是这次离开父亲这么久，看到冬季父亲因洗澡不便而致使膝盖干燥开裂，进而炎感染，他立刻就感到深深的后悔。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重要！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几个人。领头一个抬脚踢开挡道的一些破铜烂铁，笑嘻嘻道：“刚叔，这个月生意怎么样啊？”
索意家不足十二平米，就是一个小区内的车库改造出来的简易住房。墙边堆满了自行车轮胎和轮毂，一些把手、坐垫之类的零件随处可见。房内只有一张床，父子两人以前都是一起睡，索刚起夜时，索意还可以搭把手。
听到这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索意稳住呼吸，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个曾经数次上门讨要管理费的街头混混，名叫李自觉。
李自觉一身休闲打扮，理个平头，一脸彪悍。他身后站了三个小混混，一脸痞样，其中一个打着数个耳钉，一头绿毛……李自觉瞅了瞅索意，也认出他是索刚的儿子，之前还起过几次争斗，不过自己这边人多，总是占着上风，所以他浑不在意道：“刚叔啊，快过年了呢，最近有些不太平。别地儿的人老想过来掺和一脚，都被我挡了回去，你看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哟呵，您这腿受伤啦！”
他刚看到索刚的伤腿，假意安慰两句，又道：“往日里兄弟可没少给你照顾，这次你虽然受了伤，需要些医药费，但是我这边，您可不能少了一毛钱。”
索刚清咳两声，道：“我给，我给，再宽限两天，我这孩子刚回来，得买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在外面混的，都不容易啊，李哥是过来人，您说对不对？”
索意两拳紧握，眼睛一瞪，怒道：“我说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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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女？”殷唯想道：“之前师父曾有过一个义女，而且被宋老婆子害死了。那么小妙的妈是谁？是后来重新领养的吗？这老婆子还真是狠毒啊，明明自己丈夫卖国求荣被师父现打杀了，不顾自己的羞耻还要一个劲的追杀师父，连师姐都杀了……”
宋小爱尖声道：“我呸！什么义女，你当我不知道么？哪次不是那丫头帮你洗衣叠被，这种龌龊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
孟玉春长叹一声，道：“是啊，兰兰敬我爱我，可是这份感情我当义父的又怎能接受？所以我一直觉得欠着她，至今未娶。”
宋小爱打伤了孟玉春，烦闷的心情略微得到缓解，听见仇人意兴阑珊的话语，心中也想起这么多年来孤寂的往事，不由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苦捱，有时想想，不如随他去了好……”她听到孟老头不回避和义女之间的事情，而且话语中澄清了相互的关系，心中居然有点轻松。
有种微妙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你的仇人，没日没夜的想着他，可当你很多年后与他重逢，除了一时冲动的仇恨，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同性之间叫友情，那是对敌手的尊敬，异性之间么，呵呵……谁叫你多年来都想着他她）的！？
宋小爱一时间觉得风特别凉，鹅湖特别的澄净，天空特别的宽广……她由衷道：“孟大哥，多谢你对小妹的维护。之前老友们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相信也是听从了你的安排。不过，逝者已矣，我……”她看了看孟玉春扭曲变形的右臂，几乎一阵心疼，道：“我也算报了仇了。兰兰的事情，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是无心的……唉，我也不求你原谅。看见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徒弟，就知道你这些年没有闲着。而我，荒废了许多光阴，那些不成器的徒弟，一个个资质鲁钝，不求上进！”
孟玉春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咳咳，呵……只是兰兰这孩子命苦，我也不怪你。只希望她这辈子是投生在好人家里，能看到新生活的繁荣。”孟老头何尝没有恨过宋小爱，只是当年他与武汉、宋小爱夫妇两关系良好，那时的他尚未娶妻，气质高雅的宋家小姐曾是他仰慕的对象，有了这一份暗地里的情意在，时间一长，这恨也都淡化了。
“孟大哥……”宋小爱那张橘皮老脸上出现了几分恬淡，她在信任了孟玉春的一瞬间把过去的一切都看开了。英雄也罢，汉奸也好，统统做了古，唯一不变的，只有时间。七八十年过去了，武汉当年潇洒的形象都已经模糊不堪，曾经关系很好的武林同仁现今只剩下今天站着的两位。“说起来，还是小妹欠了你许多。你这伤臂还得赶紧包扎一下，否则以后吃饭都得人喂。”
殷唯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见两人关系冰雪消融，赶忙掏出手机给丁妙妙拨了个电话，吩咐小妙就近找个医院挂号，这边三人抓紧时间赶回去坐诊。
医院里病床上，医生给孟玉春右臂上好了药，夹上石膏，安慰道：“老人家，偌大年纪了，就不要跑跑跳跳的，没的让老伴替你担心。”宋小爱在旁难得的红了一下脸颊。还没等她分辨，孟玉春解释道：“呵呵，多谢医生了，我这晚上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在桌角上，年纪大了，骨头脆。”说着转头对着宋小爱微笑了一下，露出牙齿掉落的七七八八的干瘪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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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唯给孟玉春交完了医疗住院费，对等候一旁的丁妙妙笑道：“这下子，估计你得多一个外婆了……”这两老人之前的恩怨，他并不想告诉小妙，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结果不是挺让人满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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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唯答应两声：“嗯，是我，别急，小意，你慢慢说。”
那边吭哧吭哧半天，憋出一句：“小唯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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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刚一抬头看见是索意回来了，嘴唇嗫嚅了半晌，猛地把烟头扔到他身上，吼道：“你还晓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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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意家不足十二平米，就是一个小区内的车库改造出来的简易住房。墙边堆满了自行车轮胎和轮毂，一些把手、坐垫之类的零件随处可见。房内只有一张床，父子两人以前都是一起睡，索刚起夜时，索意还可以搭把手。
听到这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索意稳住呼吸，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个曾经数次上门讨要管理费的街头混混，名叫李自觉。
李自觉一身休闲打扮，理个平头，一脸彪悍。他身后站了三个小混混，一脸痞样，其中一个打着数个耳钉，一头绿毛……李自觉瞅了瞅索意，也认出他是索刚的儿子，之前还起过几次争斗，不过自己这边人多，总是占着上风，所以他浑不在意道：“刚叔啊，快过年了呢，最近有些不太平。别地儿的人老想过来掺和一脚，都被我挡了回去，你看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哟呵，您这腿受伤啦！”
他刚看到索刚的伤腿，假意安慰两句，又道：“往日里兄弟可没少给你照顾，这次你虽然受了伤，需要些医药费，但是我这边，您可不能少了一毛钱。”
索刚清咳两声，道：“我给，我给，再宽限两天，我这孩子刚回来，得买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在外面混的，都不容易啊，李哥是过来人，您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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