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月 其173：颤抖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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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o;是吗？很好。&rdqo;凌睿晨合上了电话，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荆天纬，缓缓问道：&ldqo;你猜，我有什么好消息？&rdqo;

    &ldqo;不会是干掉了聂武威吧？&rdqo;宫平假装随口地说了一句。其实，凌睿晨的电话全程都被他通过运进行了监视，他当然知道那消息是什么。

    &ldqo;你&hllp;&hllp;&rdqo;凌睿晨愣了半天，&ldqo;你这家伙，是人还是妖怪？&rdqo;

    &ldqo;真是如此？&rdqo;宫平看了看他，一耸肩，&ldqo;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这家伙确实凶狠，我听说聂勇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替他绝了后了。&rdqo;

    &ldqo;我现在得到聂勇那里走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rdqo;凌睿晨起身离座，带着一脸的笑容，向外而去。宫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想：&ldqo;支撑大厦的栋梁，永远不是毁于外力，而是毁于内部的蛀虫啊。不过这蛀虫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好伙伴&hllp;&hllp;&rdqo;

    &ldqo;要是能跟着他，混到聂勇的身边就好了。&rdqo;运感叹一声，&ldqo;那样&hllp;&hllp;&rdqo;

    &ldqo;没有什么意义。&rdqo;宫平摇了摇头，&ldqo;聂勇身上的厄运，绝不会是那种容易分解的简单家伙，想要靠近他，将厄运分解，目前来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放心吧，把一切交给凌睿晨好了，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而且狡猾多智，是一把杀人的利器。&rdqo;

    &ldqo;而你，只要当那个掌握着利器的人就好了，对不对？&rdqo;运笑着问，宫平没有回答，只是一笑。

    天色渐暗，段柏来脱下警服，检查了一下枪，然后将那个危险的家伙塞进了衣服口袋里。他拨通了两名亲信的电话，等这两人过来之后，才在他们的陪同下离开了办公室，没等走到大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接起，那边立刻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ldqo;段副厅长，我是凌睿晨。&rdqo;

    &ldqo;是你？&rdqo;段柏来停下了脚步，&ldqo;你怎么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rdqo;

    &ldqo;号码是从蓝都那边弄到的。&rdqo;凌睿晨一笑，随即低声说：&ldqo;听我说，也许您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聂勇那老家伙狗急跳墙了，他认为您与肖白欣是死敌，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买通您，因此，他打算来一招狠的。他要派人刺杀您，您一定要小心。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个计划会在今晚执行，地点就是您家附近。您要小心。&rdqo;

    说完这些，也不等段柏来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ldqo;这个家伙，应该能把事情办好吧？&rdqo;合上电话后，凌睿晨微微一笑，发动起车子，向着聂家的别墅驶去。

    半个小时之后，在聂家的别墅内，聂勇坐在沙发中，看着凌睿晨慢慢走了进来，从对方那阴沉中带着痛苦与愤怒的表情中，聂勇隐约看到了某种不妙，但他还是冷静地笑了笑，随便地问道：&ldqo;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rdqo;

    &ldqo;聂老，对不起&hllp;&hllp;&rdqo;凌睿晨将头低了下去，静静地站在聂勇面前，一脸的沉重。

    &ldqo;怎么了？&rdqo;聂勇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

    &ldqo;都是我不好。&rdqo;凌睿晨痛苦地摇了摇头，&ldqo;我以为那处是深山，不会有人找得到聂老大，可&hllp;&hllp;可我错了！&rdqo;

    &ldqo;武威出事了吗？&rdqo;老人强作镇定，但身子已经颤抖了起来，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焦急与不安，这些，凌睿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但他的脸上，展现出的却是与内心截然想把的表情。

    &ldqo;聂老大死了&hllp;&hllp;&rdqo;凌睿晨的声音无比痛苦，眼中也隐约有泪光闪动。

    &ldqo;你说什么？&rdqo;聂勇听到这消息后，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射出野兽一样的凶狠之光，恶狠狠地一把揪住凌睿晨的领子。

    &ldqo;聂老大死了。&rdqo;凌睿晨哽咽着说。

    刹那之间，那凶狠的老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慢慢地软化下来，那双手无力地松开，站真的身子，也颓然摔倒在沙发发，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半晌后，才痛苦地闭上了眼，双手一齐捂住了脸。

    &ldqo;儿子&hllp;&hllp;我的儿子&hllp;&hllp;&rdqo;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从苍老的脸上滑落。凌睿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假装一起哭着，但内心中，却冷冷地想着：&ldqo;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些吧，老家伙，你那衰老的身体，承受得住这种打击吗？最好能承受得住，因为我还要利用你来收拾那些自命不凡的老大们呢。&rdqo;

    许久之后，聂勇慢慢地将手移开，眼睛里又放射出凶光，盯着凌睿晨，问：&ldqo;具体什么情况？&rdqo;

    &ldqo;我把负责照料他的人也带来了，是我的一个远房叔叔。&rdqo;凌睿晨擦了把眼泪，&ldqo;您亲自问他吗？&rdqo;

    &ldqo;带进来！&rdqo;聂勇冲着站在门边的管家一点头，那管家立刻打开门，走到外面，将等在走廊中的凌叔带了进来。

    凌叔是个好演员，此刻的他，一边哼哼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瘀青和伤口，显示出他也遭到了暴力，而吊着的那只胳膊，则表示他受伤不轻。他带着委屈的面孔，慢慢走到近前，冲聂老大点了点头：&ldqo;聂老哥&hllp;&hllp;&rdqo;

    &ldqo;叫聂老。&rdqo;凌睿晨急忙在旁纠正，凌叔一怔，随即急忙连连点头：&ldqo;是、是、是！聂老&hllp;&hllp;&rdqo;

    聂勇一摆手：&ldqo;不用废话，当时是怎么回事？&rdqo;

    &ldqo;我&hllp;&hllp;&rdqo;凌叔结结巴巴地说：&ldqo;我一早上起来，刮了蜂蜜，然后就到山上去打树枝，您知道，山上阴风大，潮气重，天天都得生火，运煤又不方便，我就靠打些干枝回来当燃料&hllp;&hllp;&rdqo;

    &ldqo;叔，说主要的。&rdqo;凌睿晨皱了皱眉，在一旁催促。

    &ldqo;是、是、是！&rdqo;凌叔急忙点头：&ldqo;后来我就下来了，刚走到屋后面，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就把我一拳打倒了，您看，他下手多狠啊，我都倒下了，他还一个劲地打我，逼问我聂老大在哪里，我想，这是我侄子的朋友，我哪能供出去？再说我侄子给了我那么多钱，还说把他照顾好的话，以后还会再给我钱&hllp;&hllp;我可不是为钱啊！我就是觉得吧，得把侄子交给我的事办好了是不是？我就死也没说。可这时候，聂老大从另一边山上下来了，然后屋子前边他们的人，就跟聂老大打了起来，打我的那几个，也冲了过去，都拿着砍刀。聂老大可真是厉害啊，用一把铁锹，就把他们打倒了一大片，可&hllp;&hllp;&rdqo;

    说到这里，他带着哭腔说：&ldqo;可后来从大面包车里下来一个人，朝着聂老大的背后就开了一枪，然后我就见聂老大跪倒了，那帮人拿着砍刀冲上去一阵乱砍，吓得我&hllp;&hllp;我、我太害怕了，就趁这工夫跑到山上躲了起来。聂老，这不怪我啊，我一辈子也没打过架，我实在是害怕啊，再说，我也怕他们杀了我，到时就没人把这些事告诉我侄子了，也就没人能给聂老大报仇了&hllp;&hllp;&rdqo;

    &ldqo;开枪的家伙长得什么样子？&rdqo;聂勇身子颤抖着，尤其在听到儿子被乱刀劈砍时，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人几乎快要昏过去，但他还是强自忍住，尽量平静地问。

    &ldqo;当时我吓坏了，也没看太清楚，就是&hllp;&hllp;就只是看到那人染着黄头发，就是这样&hllp;&hllp;&rdqo;凌叔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按他的想法，对于特征这一节应该讲得更仔细些才对，但凌睿晨却不同意，他知道自己的智慧远不及凌睿晨，所以他知道对这位老大的想法不必明白，只要照着做就是了。

    &ldqo;只有这些？&rdqo;聂勇的目光凌厉，看得凌叔多少有些心底发毛，他急忙点头：&ldqo;就&hllp;&hllp;就这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hllp;&hllp;&rdqo;

    &ldqo;对啊。&rdqo;聂勇缓缓点了点头，&ldqo;那种情况下，会有人能仔细记住对方长相才怪&hllp;&hllp;黄头发，难道&hllp;&hllp;&rdqo;

    凌睿晨一声不响地静静站着，凌叔多少有些焦急，心想：&ldqo;老大，快提示他啊，只要一点提示，这老家伙自然就会想到那人身上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rdqo;

    &ldqo;黄头发&hllp;&hllp;&rdqo;聂勇思索着，半晌后，抬起头看着凌睿晨：&ldqo;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猜不出会是谁吗？&rdqo;

    &ldqo;我只是觉得，可能性有很多。&rdqo;凌睿晨说，&ldqo;染黄发的人有不少，我想我们不能只凭着这黄头发，就简单地认为是某人所为。&rdqo;

    &ldqo;那么如果把一系列的事加在一起呢？&rdqo;聂勇凶狠地问，&ldqo;如果把武建元的死，与建元地产被分割、地盘被剥夺的事，还有武建元那个崇洋媚外，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外国人，染了一头黄毛的王八蛋儿子，如果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难道你还不认为，这事与某人有什么联系吗？&rdqo;

    &ldqo;武强这人，确实有点好冲动，但如果说他敢干这种事&hllp;&hllp;&rdqo;凌睿晨犹豫着说，&ldqo;我总觉得还不至于。武建元的事是我处理的，他的几个手下都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不可能会帮武强干这种事，而武强自己&hllp;&hllp;我总觉得他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rdqo;

    &ldqo;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rdqo;聂勇咬着牙说，&ldqo;给我把那小子弄来！&rdqo;

    &ldqo;是！&rdqo;门口处的管家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