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二章 窃据海南

    随着福建省光复之后，同盟军威名远扬，同盟会的活动也越发蓬勃，天下大势的演变越发偏离了高旭所熟悉的那段南明历史。

    在整个北方，基本上处于满清的控制区内，但是由于清军在吴淞与福州两役的战败，损失了数以万计的满清旗兵，使得清军的兵力越发的捉襟见肘起来。再加上同盟会活动在满清控制区的渗透，各地的举义活动此起彼伏，使得本已连年兵祸下的北方诸省越发的残破不堪。

    由于江南钱粮最充足的常、苏、松三府被同盟军“虎口夺食”，漕运被截，江浙两地的钱粮无上北上，满清朝廷的财政几近破产，粮食基本上只靠着湖广支撑。要不是永历政权无能，偌大的湖广得而复失，清军可能空着肚子打仗。所谓江南不定，无以定天下，满清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长江以南，只有湖广、江西全省，以及江苏的南京，还有浙江的杭州，这些主要城市还在满清的控制之下，其余诸省中，四川成都已被张献忠所屠，在年底准备领兵北上，企图出川回陕西老家发展。云贵及广西在永历政权的控制之下，广东在绍武政权的控制之下，福建省已成为同盟会的第一个省级光复区。浙江杭州在绿营参将张存仁控制下，自守有余进取不足，虽然击破了绍兴的鲁王政权，致使鲁王逃到舟山避祸，但杭州清军兵力空虚，张存仁担心镇守嘉兴的李元胤部趁虚而入，只得固守杭州，这使得鲁王在张名振、张煌言这些浙东将领的拥护下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在江南战场上，镇守常州的阎应元再次成为老对手博洛的恶梦，常州之战连续大半年，博洛寸土未得，而且已近冬季，江南的天花又有流行之势，满兵得了天花至死至残的不计其数。苏、松腹地是天花疫区，博洛想派兵sāo扰也有心无力，再加上粮食不足，博洛只得退守丹阳、镇江一线，据一陆一水两城拱卫南京安全，抵御在陆上徐玉扬铁一镇、长江上史必达同盟水师的两路sāo扰。

    天花，已成为阎应元手中最为犀利的生化武器。牛痘疫苗是高氏工坊的绝密，同盟军的将士人人都种过牛痘。在常州、苏州、松江、嘉兴四府府组成的长三角光复区内，每个县镇都有以种痘所为主的防疫站。而在满清控制区却没有天花防疫体系，满兵来到江南本本就水土不服，加上恐痘如虎，更是战力大降。/黑衣卫头子邬含蓄甚至把天花大量传播到南京城，使得驻扎在南京城内的满清兵出现恐慌，惶惶不可终rì。虽然大明对于天花早就有旧式的人痘疗法，但比起效用来，哪里及得上同盟军的牛痘疫苗。

    只不过一年多时间，满清在江南的战略上由进攻转入防守，盘踞在江南的同盟军成为满清真正的心腹之患，就算是老谋深算的洪承畴坐镇南京也是束手无策，至于济尔哈朗也早失雄心，盼着北返休整。

    同盟军在江南拖住了满清的主力，驻扎江西的绿营参将金声桓从福建败归之后，只是盘居在南昌、九江等地，深恐福建的旭卫镇从赣东挺进江西。幸好高旭初入闽海，福建局势没有稳定，也没有余力扩大战果。

    在湖广，镇守湖北的孔有德部在八月底奉命开赴江南战场之后，清军在湖北兵力空虚，但湖广总督何腾蛟庸碌无为，永历帝也毫无进取之心，反而在清军重兵离开湖广之后，不敢挥军北上，收复失地，反而再一次掉转枪头开始征讨广东的绍武政权。

    十月初，永历帝命大学士瞿式耜督领大顺军忠贞营高一功部挥兵向东，从梧州出发，兵锋直指肇庆。绍武帝闻讯，亦命广东总兵林察集结重兵，从广州出发迎战。中旬，两军会战于肇庆。永历军的主力高一功部是大顺军余部，南征北战多年，颇有战力，绍武军不敌其锋，广东总兵林察退回广州城坚守。

    因永历朝廷没有钱粮，在肇庆取得大捷的高一功居功自傲，不听大学士瞿式耜劝说，下令部队因地就粮，纵兵在广州外抢掠无度，使得永历军在广东民心尽失。

    十月底，忠于绍武帝的隆武遗臣朱继祚，以及南澳总兵陈豹领兵勤王。林察与陈豹原本都出于郑氏，都是郑芝龙的部属，林察有难，唇亡齿寒，陈豹顾不得他在南澳的基业，领兵驰援。幸好同盟军驻扎在厦门的闽海舰队赵天武部，在高旭的嘱意下按兵不动，没有趁火打劫，趁机出兵南澳岛。

    陈豹从水路出发，突袭广州城下全无防备的高一功，与城内的林察部里应外合，竟然大败永历军。高一功只得退回肇庆固守。

    就在两广的永历与绍武政权为了大明帝统同室cāo戈的时候，高旭的南海战略悄悄拉开序幕。

    在十月底，周福生在南海总督这个大画饼的诱惑下，领着一支海盗人马悄然登陆海南岛，并突袭占据了琼州城。消息传到广州，绍武帝自然大为震怒，他的地盘本来只有广东一省，失去整整一个琼州府他也伤不起，但畏惧于高氏的威势，又加上在永历军的进攻下差得自身难保，绍武帝对于琼州府的收复也只是有心无力。

    当然，对同盟军的谴责是必须的。不光是绍武朝廷，还是永历朝廷，都派使者去福州，当着同盟会福州行政院院理长刘中藻的面，指责同盟军窃取琼州的行为。

    得到高旭授意的刘中藻只有苦笑着辩称，侵占琼州城的是南海某一海盗团伙所为，绝非同盟军的行动。为了表明同盟军的清白，同盟军将会派一支人马为朝廷收复琼州岛。

    永历、绍武两朝廷的使者同时大骂无耻，先派一支海盗窃据了琼州城，然后光明正大地派兵收复，谁不知高氏本来就是最大的海盗家族。这虽然只是掩耳盗铃的行动，但形势比人强，无论是永历朝廷，还是绍武朝廷只得忍气吞声。

    当听到刘中藻说会派一支人马为朝廷收复琼州岛，两朝使者顿时追问，究竟是为了哪一个“朝廷”收复时，刘中藻只是笑而不语。

    刘中藻知道，高旭为了游离在体制之外发展，甚至不惜以宪历纪元，自然不会明面上拥立哪一个南明朝廷。由着两个南明政权在两广并存争立，才有左右逢源的机会。

    把琼州府收入囊中之后，高旭长长舒了一口气。海南岛是进入南海的桥头堡，也是同盟军继崇明岛之后的第二个海外基地。对于大明那些旧式官僚来说，海南岛不过是天涯海角而已，但对于高旭来说，海南岛是进入这个大航海时代的门槛之一。

    控制了海南岛，高旭就能实质地染指整个南海海域。当然，台湾岛现在处在荷兰人的手中，也是卡在高旭大航海战略的咽喉上，只是现在收复台湾还不到时候。

    当赵明月得知周福生占据海南之后，她也闲不住了。正如高旭所意料的那样，作为长乐造船厂的总监，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赵明月就腻歪了。她向往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生活。没有扬帆远航的rì子，对她来说着实无趣。况且要造一艘战舰起码需要数年之功，她根本没有这个耐心等待。

    再说，沈洁母仪高老庄之后，赵明月也想着到海南岛另起炉灶，建造她的安乐窝明月山庄，这是当初高旭答应过她的。赵明月起了在海南另起炉灶的心思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就从福州跑到尤溪这里见高旭。随行的当然还有赵明月的心腹，古灵jīng怪的汤嫣儿。

    赵明月热情如火，一到尤溪，这个靓丽无双，有着模特身材的混血尤物，当即缠着高旭胡天胡地了个通宵。至于一心想告别少女生涯的汤嫣儿，还在高旭的养成当中，最多只是在床角打打酱油，要是弄腾过分了，高旭就一脚把她踢下床去。

    赵明月在尤溪呆了数rì，就领着巾帼营，在永历、绍武两朝使者的陪同下，踏上从海盗手里“收复”琼州府的行动。

    随赵明月一起去海南的，还有顾君眉。

    那次刺客事件之后，经过黑衣卫事后的严密查探，得出了事发当晚，出现在县衙的飞贼不止叶子一人，这虽然没有去除高旭对顾君眉的猜疑和芥蒂，但一直把她圈禁起来也只是权宜之计。既然狠不起心杀了她，只有与周福生一样，把她发配海南也许是个好办法。至于对付郑氏，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那郑夫人蠢蠢yù动不安分，高旭也不客气，下令邬含蓄安排人手到rì本，严密监视郑森，一旦有机会，就调派潜伏在rì本的黑衣卫发起狙杀行动。

    这样的话，在高旭的南洋战略中，有赵明月坐镇海南岛的行宫明月山庄，负责高氏的南洋贸易航线，由周福生和顾君眉俩人辅助。周福生脸厚心黑，顾君眉八面玲珑，俩人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凡用人必须制衡，光他们俩人中的一个在赵明月身边，高旭还担心喧宾夺主，但这俩人一道，则有以毒攻毒、里外相制之效。周福生负责开拓菲律宾、马来西亚方向的殖民地，顾君眉辅助赵明月在海南处理具体事务。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这个顾君眉却是个例外。她的经历复杂，出身娼家，是明末南京秦淮河上有名的交易花，当初周旋在福建郑氏、南明官场、满清之间的人物，最后她选择投机新兴势力同盟会，千方百计来接近高旭。事实上，她在某种程度上成功了。石女的身份曾经是她最大的遗憾，但也成为她最大的庆幸，也凭着这个生理缺憾，保住了她的贞洁，让高旭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点，也成为她最大的凭恃。至少与她同样名jì身份的竟争者柳如是比起来，她至少是完璧的。

    随赵明月去海南，是顾君眉自己提出的。

    一向以来，顾君眉对赵明月曲意攀交，俩人的关系早就情同姐妹。所以，既然赵明月来到尤溪会晤情郎，自然要探望被圈禁中的好姐妹顾君眉。顾君眉一听赵明月要去海南，顿时要陪同随往。

    以顾君眉的心机，自然知道高旭对她的芥蒂，如果呆在高旭身边，最终可能只能做个被圈禁的金丝雀，但要是随赵明月去海南，尽管地处偏远，远离中原繁华，但至少能得到zì yóu。况且郑氏家族在福建倒塌之后，幸存的几分力量全部收缩到rì本，南海航线早就被高老头的华商会垄断了。所以，她离rì本越远，或许越能得到高旭的释怀。

    高旭虽然同意了顾君眉随赵明月去海南的要求，但是只准她一人随往，就像在福州行宫一样，作为坐镇明月山庄的女官。至于叶子，伤愈后被遣返rì本，xìng子单纯的包子包巧巧则是在尤溪侍奉高旭的生活起居。

    高旭敢放顾君眉出笼，自然有相应的后续措施，邬含蓄的黑衣卫无孔不入，监控海南的人手早就随着周福生登陆了。顾君眉虽然练过柔术，不算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但比起彪悍的赵明月来，以及身负传家刀法的汤嫣儿来说，她的身手也不过是花手绣脚而已。

    赵明月是个大略略的直爽xìng，但汤嫣儿是个机灵鬼，经过巾帼营的历练之后，年纪虽小，但心眼够多，眼界也够大，明上有她盯着顾君眉，暗里有黑衣卫，顾君眉要是有什么异动，高旭都可以知道。

    在赵明月离开尤溪的前夜，在西厢房里上演着激烈的男女征战。在众女当中，汤娘子犹如chūn水泛滥的沼泽，让高旭心身释放沉溺其中，迷恋难返；沈洁犹如一汪清泉，总是让高旭不忍亵渎。

    至于赵明月则是像一座绚丽多姿的城池，每次房事犹如一场战争。高旭每次征伐，必起干戈，来得个惊天动地，不把床铺折腾塌不完事，至于赵明月那肆无忌惮的chūn吟，就算嘶哑了嗓子也在所不惜，简直能绕梁三rì。

    而顾君眉闭锁二十七八载，久旷之身，初得开垦，正值狼虎之年，大yù晚成，再加上不被高旭信任的委曲，更是歇斯底里地索求。况且她久在风月，临床手段花样百出，角sè扮演栩栩如生，娇媚，冷艳，纯情，狂野，不一而足。惹得高旭火起，任她如何千妖百媚，只管一往向前，不把她鞭挞至死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