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力挽狂澜
目录：软玉温香| 作者：花歌| 类别：其他类型
眼前仿佛金星四溅。
花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原以为会看见血溅三尺的惨状，谁知道静默半晌，偷眼睁开，看见的却是一副玄妙的景象。
琥珀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拾起方才那根被小瞳弃置于地的棍棒，竟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抢身上前，堪堪拦下那少年竭尽全力落下的一棒！
平展的棍棒纹丝不动地拦挡在小瞳眼前，任凭那少年如何蛮力压制，亦不肯有分毫退让。
少年恼羞成怒，脸色时青时白地翻转着，尴尬映衬着琥珀静谧素白，却当仁不让的神情，二人一攻一防，互不相让。
僵持数秒。
琥珀手腕一翻，棍头一挑一送，在那少年胸前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将其震退，冷笑道：“杜铮，就算小瞳被师父扫地出门，可在你上面还有我呢，怎么，我还没死，正好端端在你面前站着呢，你连我这大师兄也不认了么？”他说着，又沉着脸，拿那种视为‘一丘之貉’的眼神冷厉地横了旁边那四名少年一眼。
旁边那四名少年急忙站起身来，脸色微赧地退后数步，稍一迟疑，又觉得心有不甘，便又颇有些讨好地凑过来，立于琥珀身旁，分辩道：“大师兄，这都是师父逼我们的，其实我们也不想伤害二师兄啊……”听那口气，很有一番推卸责任的味道。
“当你们大师兄是傻子么？方才你们五个一举一动我可从头到尾从旁亲眼目睹，其中曲折还需得着你们现在跑来逞口舌之能？”琥珀狠狠瞪了四人一眼，吓得那四名少年脸色一白，霎时间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
那被琥珀一棍子逼得踉跄后退数步的少年，现如今一个人立于一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仍紧拽着棍棒，似乎很不服气，可无奈对自己技不如人心知肚明，偏又于情于理立不住脚，精神上顽抗了片刻，才怏怏弃了棍棒，垂首喃喃唤道：“大师兄……”
“滚！”见他弃了棍棒，琥珀才肯丢了手中的武器，转而半跪下身来搀扶正翻身欲强撑着坐起来的小瞳，唾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今日小瞳师弟蒙冤无辜受师父惩罚逐出师门，你不求不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背着师父落井下石，我琥珀曾几何时有你这样的师弟？”说着，又犹如一头维护弱小的斗鸡一般，扭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现在给我滚！”
“大师兄，我……”那少年一时猖狂换来被琥珀这么一顿训斥，不由得涨得脸色绯红，一时间不知该究竟如何该分辩才好，转念一想，如今大师兄正在气头上，自己理亏在先，再多说什么都是废话，还不如暂且退避，来日方长。
思及此，便中规中矩垂首一礼，应声道：“是。”转身快步离去。
其余四名少年见状，唯恐琥珀连他们一并也弃之不顾了，急忙想围上来大献殷勤，却被琥珀一把推开，不耐烦道：“去去去，都一边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快回去做晚课去，可是想明天一起受罚呢？”
那四名少年一听，又忽觉大师兄多少还是顾及着自己的，便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躬身一礼，哄散了去。
见琥珀三言两语将那四名少年一并打发走了，小瞳这才深吸口气，苦笑一声，虚弱地道：“大师兄，其实我不怪他们……”话音未落，又止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捂住嘴唇的手掌上晕染上斑驳血渍。
“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小瞳，你这伤势不轻啊！”琥珀双眉紧锁，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尝试着将他慢慢地搀扶起来，接着，又体恤地一手拉过小瞳一条手臂环住自己脖颈，一手扶住他的腰际，将少年身体大半力道托付在自己身上，叹息道：“还能走么？我送你回去，先给你上药疗伤才是要紧。”
小瞳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受尽凌虐之后，有感于大师兄这一番体贴温柔的言语吧，花蓉远远地看着，竟忽然发现那少年眼角偷偷溢出点点晶莹的泪光，他不动声色地埋下脑袋，抬起手臂仿佛拭擦汗渍一般淡然拭去，再抬起头来之时，仍然装出一副似乎怎样悲惨的结局都已经无所谓了的模样。
可是，无论他怎么伪装，花蓉站在那里，确实是亲眼看见他哭了。
那被五名同门师兄弟同时围攻，被一顿乱棍打得浑身上下累累伤痕，被师父亲口逐出师门都未曾哭泣的少年，竟然在听见大师兄几句简简单单体恤的言语之后，偷偷地哭了……
稍大一点的孩子，便不会哭泣吧？
——毕竟他还太小了！
便是这么小的孩子，竟要承受这般残酷的命运，实在也太让人心寒了。
花蓉虽不是从头开始一直关注，可最后看见小瞳落得这份下场，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
她心里很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可是，她现在什么身份？即是害他落得这份下场的‘罪魁祸首’，又是他们家主人砚青公子的座上宾客，她跑去好言安慰人家，人家指不定还认为她这是蓄意跑来落井下石讥讽嘲笑他呢，即便当面装出恭顺谦卑的模样，又哪里肯听得进去？
花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人在心里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强忍着冲出去义愤填膺不讨好地大吵大嚷一顿的**，默默地连退数步，终于紧紧抿了抿唇，毅然掉头离去。
琥珀扶着小瞳往另一条青石小道走去，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花蓉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转瞬之间又更深了几分。
……所以这就是花蓉进退两难的缘故：无论是跑过去大献殷勤，还是默默地退避三舍，对方都会对她报以冷冽不屑的态度。
小瞳并没有回头，却在注意到师兄的反应过后，默然伸手反握住他扶在自己腰际的手掌，依然报以无所谓地一笑：他现在还不够凄惨么？还想要来落井下石？这个世界还能再冰冷苛酷一点么？
?
花蓉回到房间中的时候，水玉正好端着一大碗满满的馄饨从厨房过来，见她一脸萧然落寞的神情，不禁微微一愣，担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伤势疼痛？你先吃点东西，我去准备洗澡水，一会让小丫鬟侍奉姑娘沐浴更衣过后再替你重新上药，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客厅中央的圆桌上放下手中托盘，双手掬捧着将绘着牡丹纹理的白瓷大碗端出来，又将一双雕工精美的筷子横在碗沿，然后侧身上来搀扶花蓉。
“啊，对了。”听她这么一说，花蓉突然想起来，侧过脸歉意地笑道：“还得麻烦姐姐再跑一趟，拜托厨房师傅再做一碗馄饨，嗯～和这一碗一模一样的就好，可以吗？”
水玉虽然一脸疑惑，可毕竟碍于二人之间临时的主仆关系，只得喃喃应道：“是……可以是可以，只是……姑娘你……”涨得下这么多？！
最后一句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她那一脸惊诧的神情，已经将这层意思在花蓉眼前展露得一览无余了。
“是给小瞳的。”她刚从外面回来，去哪里了估摸着水玉仔细想想也猜得出来，她不想隐瞒，“那孩子，也不容易。”花蓉笑笑，相信这句话她能理解，也懒得解释其中详细。
“……是。”水玉虽然十分惊讶，却到底受过良好的教养，只屈膝福了福，便顺从地转身离去。
花蓉坐下来，拾起筷子，漫不经心地解决民生问题。
她本是很喜欢吃馄饨的，可不知怎么的，如今坐在桌前一边吃脑海里一边情不自禁就会浮现出方才小瞳的遭遇，那般悲惨凄凉，让人心疼得不行，便又觉得食不知味起来。想着想着，又更深一层地领悟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追根溯源还是在于砚青的态度。
他虽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正面惩戒小瞳，可也少于过问到这位少年的具体处境，他对她越好，那反过来那孩子的境况就越糟糕……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其中到底出现过怎样乱七八糟的具体问题，可是，她觉得，宁肯暂时不去探望小喜，也要及时去找他谈谈。
管他忙着做什么生意上的发财梦呢，连自己羽翼下的孩子都不能照顾好，无论怎么想，都太逊了吧！
打定这份主意，花蓉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十指大动，对着满碗馄饨一顿胡吃海喝，啥滋味不知道，总之最终的结果是把饿得‘咕咕’直叫唤的肚子喂饱啦。
待她吃完，水玉那边差不多也弄好了，提着食盒出来，微笑着解释道：“既然说是要给小瞳送去的，我便自作主张直接装了食盒……嗯，姑娘你看，光送一碗馄饨过去是不是太过突兀了？要不要再添摆几样小吃糕点果子什么的，一起送过去也比较好看……”
“也好，姐姐斟酌着置办吧。”花蓉对小吃糕点果子不感兴趣，“倒是一样，药箱别忘了提一盒过去。”
“药箱？”水玉一头雾水，忍不住迟疑道：“可是，如果把屋里的药箱给小瞳送去了，那姑娘的伤势怎么办？”毕竟送过去了的东西，怎么也不好涎着脸再要回来……
“无妨。”花蓉放下手中的瓷碗，摸出手绢拭了拭嘴角的残渍，站起身来，笑道：“我正好要去砚青公子那里，顺带模一盒药箱回来也不错。”
“咦？”水玉哑然，接口道：“可是，姑娘还不知道么，砚公子下午就已经出远门啦，要过好些日子才回来呢？”
“……”
花蓉登时一双瞳仁中光芒大盛，脸庞上渐渐浮生出一抹奇异诡秘的神采，看在水玉眼中，就好像即将要下山吃人的发了飙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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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原以为会看见血溅三尺的惨状，谁知道静默半晌，偷眼睁开，看见的却是一副玄妙的景象。
琥珀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拾起方才那根被小瞳弃置于地的棍棒，竟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抢身上前，堪堪拦下那少年竭尽全力落下的一棒！
平展的棍棒纹丝不动地拦挡在小瞳眼前，任凭那少年如何蛮力压制，亦不肯有分毫退让。
少年恼羞成怒，脸色时青时白地翻转着，尴尬映衬着琥珀静谧素白，却当仁不让的神情，二人一攻一防，互不相让。
僵持数秒。
琥珀手腕一翻，棍头一挑一送，在那少年胸前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将其震退，冷笑道：“杜铮，就算小瞳被师父扫地出门，可在你上面还有我呢，怎么，我还没死，正好端端在你面前站着呢，你连我这大师兄也不认了么？”他说着，又沉着脸，拿那种视为‘一丘之貉’的眼神冷厉地横了旁边那四名少年一眼。
旁边那四名少年急忙站起身来，脸色微赧地退后数步，稍一迟疑，又觉得心有不甘，便又颇有些讨好地凑过来，立于琥珀身旁，分辩道：“大师兄，这都是师父逼我们的，其实我们也不想伤害二师兄啊……”听那口气，很有一番推卸责任的味道。
“当你们大师兄是傻子么？方才你们五个一举一动我可从头到尾从旁亲眼目睹，其中曲折还需得着你们现在跑来逞口舌之能？”琥珀狠狠瞪了四人一眼，吓得那四名少年脸色一白，霎时间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
那被琥珀一棍子逼得踉跄后退数步的少年，现如今一个人立于一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仍紧拽着棍棒，似乎很不服气，可无奈对自己技不如人心知肚明，偏又于情于理立不住脚，精神上顽抗了片刻，才怏怏弃了棍棒，垂首喃喃唤道：“大师兄……”
“滚！”见他弃了棍棒，琥珀才肯丢了手中的武器，转而半跪下身来搀扶正翻身欲强撑着坐起来的小瞳，唾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今日小瞳师弟蒙冤无辜受师父惩罚逐出师门，你不求不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背着师父落井下石，我琥珀曾几何时有你这样的师弟？”说着，又犹如一头维护弱小的斗鸡一般，扭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现在给我滚！”
“大师兄，我……”那少年一时猖狂换来被琥珀这么一顿训斥，不由得涨得脸色绯红，一时间不知该究竟如何该分辩才好，转念一想，如今大师兄正在气头上，自己理亏在先，再多说什么都是废话，还不如暂且退避，来日方长。
思及此，便中规中矩垂首一礼，应声道：“是。”转身快步离去。
其余四名少年见状，唯恐琥珀连他们一并也弃之不顾了，急忙想围上来大献殷勤，却被琥珀一把推开，不耐烦道：“去去去，都一边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快回去做晚课去，可是想明天一起受罚呢？”
那四名少年一听，又忽觉大师兄多少还是顾及着自己的，便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躬身一礼，哄散了去。
见琥珀三言两语将那四名少年一并打发走了，小瞳这才深吸口气，苦笑一声，虚弱地道：“大师兄，其实我不怪他们……”话音未落，又止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捂住嘴唇的手掌上晕染上斑驳血渍。
“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小瞳，你这伤势不轻啊！”琥珀双眉紧锁，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尝试着将他慢慢地搀扶起来，接着，又体恤地一手拉过小瞳一条手臂环住自己脖颈，一手扶住他的腰际，将少年身体大半力道托付在自己身上，叹息道：“还能走么？我送你回去，先给你上药疗伤才是要紧。”
小瞳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受尽凌虐之后，有感于大师兄这一番体贴温柔的言语吧，花蓉远远地看着，竟忽然发现那少年眼角偷偷溢出点点晶莹的泪光，他不动声色地埋下脑袋，抬起手臂仿佛拭擦汗渍一般淡然拭去，再抬起头来之时，仍然装出一副似乎怎样悲惨的结局都已经无所谓了的模样。
可是，无论他怎么伪装，花蓉站在那里，确实是亲眼看见他哭了。
那被五名同门师兄弟同时围攻，被一顿乱棍打得浑身上下累累伤痕，被师父亲口逐出师门都未曾哭泣的少年，竟然在听见大师兄几句简简单单体恤的言语之后，偷偷地哭了……
稍大一点的孩子，便不会哭泣吧？
——毕竟他还太小了！
便是这么小的孩子，竟要承受这般残酷的命运，实在也太让人心寒了。
花蓉虽不是从头开始一直关注，可最后看见小瞳落得这份下场，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
她心里很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可是，她现在什么身份？即是害他落得这份下场的‘罪魁祸首’，又是他们家主人砚青公子的座上宾客，她跑去好言安慰人家，人家指不定还认为她这是蓄意跑来落井下石讥讽嘲笑他呢，即便当面装出恭顺谦卑的模样，又哪里肯听得进去？
花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人在心里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强忍着冲出去义愤填膺不讨好地大吵大嚷一顿的**，默默地连退数步，终于紧紧抿了抿唇，毅然掉头离去。
琥珀扶着小瞳往另一条青石小道走去，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花蓉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转瞬之间又更深了几分。
……所以这就是花蓉进退两难的缘故：无论是跑过去大献殷勤，还是默默地退避三舍，对方都会对她报以冷冽不屑的态度。
小瞳并没有回头，却在注意到师兄的反应过后，默然伸手反握住他扶在自己腰际的手掌，依然报以无所谓地一笑：他现在还不够凄惨么？还想要来落井下石？这个世界还能再冰冷苛酷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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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回到房间中的时候，水玉正好端着一大碗满满的馄饨从厨房过来，见她一脸萧然落寞的神情，不禁微微一愣，担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伤势疼痛？你先吃点东西，我去准备洗澡水，一会让小丫鬟侍奉姑娘沐浴更衣过后再替你重新上药，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客厅中央的圆桌上放下手中托盘，双手掬捧着将绘着牡丹纹理的白瓷大碗端出来，又将一双雕工精美的筷子横在碗沿，然后侧身上来搀扶花蓉。
“啊，对了。”听她这么一说，花蓉突然想起来，侧过脸歉意地笑道：“还得麻烦姐姐再跑一趟，拜托厨房师傅再做一碗馄饨，嗯～和这一碗一模一样的就好，可以吗？”
水玉虽然一脸疑惑，可毕竟碍于二人之间临时的主仆关系，只得喃喃应道：“是……可以是可以，只是……姑娘你……”涨得下这么多？！
最后一句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她那一脸惊诧的神情，已经将这层意思在花蓉眼前展露得一览无余了。
“是给小瞳的。”她刚从外面回来，去哪里了估摸着水玉仔细想想也猜得出来，她不想隐瞒，“那孩子，也不容易。”花蓉笑笑，相信这句话她能理解，也懒得解释其中详细。
“……是。”水玉虽然十分惊讶，却到底受过良好的教养，只屈膝福了福，便顺从地转身离去。
花蓉坐下来，拾起筷子，漫不经心地解决民生问题。
她本是很喜欢吃馄饨的，可不知怎么的，如今坐在桌前一边吃脑海里一边情不自禁就会浮现出方才小瞳的遭遇，那般悲惨凄凉，让人心疼得不行，便又觉得食不知味起来。想着想着，又更深一层地领悟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追根溯源还是在于砚青的态度。
他虽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正面惩戒小瞳，可也少于过问到这位少年的具体处境，他对她越好，那反过来那孩子的境况就越糟糕……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其中到底出现过怎样乱七八糟的具体问题，可是，她觉得，宁肯暂时不去探望小喜，也要及时去找他谈谈。
管他忙着做什么生意上的发财梦呢，连自己羽翼下的孩子都不能照顾好，无论怎么想，都太逊了吧！
打定这份主意，花蓉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十指大动，对着满碗馄饨一顿胡吃海喝，啥滋味不知道，总之最终的结果是把饿得‘咕咕’直叫唤的肚子喂饱啦。
待她吃完，水玉那边差不多也弄好了，提着食盒出来，微笑着解释道：“既然说是要给小瞳送去的，我便自作主张直接装了食盒……嗯，姑娘你看，光送一碗馄饨过去是不是太过突兀了？要不要再添摆几样小吃糕点果子什么的，一起送过去也比较好看……”
“也好，姐姐斟酌着置办吧。”花蓉对小吃糕点果子不感兴趣，“倒是一样，药箱别忘了提一盒过去。”
“药箱？”水玉一头雾水，忍不住迟疑道：“可是，如果把屋里的药箱给小瞳送去了，那姑娘的伤势怎么办？”毕竟送过去了的东西，怎么也不好涎着脸再要回来……
“无妨。”花蓉放下手中的瓷碗，摸出手绢拭了拭嘴角的残渍，站起身来，笑道：“我正好要去砚青公子那里，顺带模一盒药箱回来也不错。”
“咦？”水玉哑然，接口道：“可是，姑娘还不知道么，砚公子下午就已经出远门啦，要过好些日子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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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登时一双瞳仁中光芒大盛，脸庞上渐渐浮生出一抹奇异诡秘的神采，看在水玉眼中，就好像即将要下山吃人的发了飙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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