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尔反尔
目录：软玉温香| 作者：花歌| 类别：其他类型
没人回答她，站在女孩身后的少年见状，目露凶光，一手拧了她的衣领，一手一把拽住她的发辫狠狠地撕扯，女孩凄厉地惨叫起来。
有了目标之后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了希望，一名体格较为彪悍的少年从人群中挤过来，一把拽住女孩的胸襟，甩手使劲抽打女孩稚嫩的面颊，要挟道：“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打死你！”
女孩泪如泉涌，拼命挣扎道：“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不要啊……”
“小贱人，还敢反抗，你想害死爷们么！还不快乖乖给我滚过去！”
巴掌如雨点般陨落，‘噼噼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密集的打骂声中，夹杂着女孩凄惨的哭喊，现场的气氛让人心寒到了极致。
狼外婆纹丝不动地端坐太师椅上，悠然地欣赏着这弱肉强食的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
一只手突然凭空伸了出来，拦在女孩身前，接下了彪悍少年愈发狠毒的拳头。
“我去。”
碎银掷地一般，这两个字在所有人耳畔清凉地响起。
仿佛长夜里蓦然乍现的一茬微光，绝地逢生的希望从每个人心底油然而生。
那句话成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听见的最最美妙的声音。
彪悍少年原本凶光迸射的眼睛陡然呆滞，他愣了愣，仿佛瞬间被浇灭了怒火的野兽，抬起还冒着青烟的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接下他拳头的少年。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行注目礼般瞪着那名少年。
被打得吐血的女孩啜泣着，满面血污地抬起脸庞，努力让无法聚焦的双眼看清楚他的模样。
花蓉怜悯地望了那小女孩一眼，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放了她吧，那碗毒药，我来喝。”
所有人的呼吸在那个瞬间都变得轻缓，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异常沉重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面无惧色？为什么他竟一点也不害怕？为什么他愿意代替她？
花蓉松了手，面带着恬淡镇定的微笑，坦然走到老者身前，微微垂首示意，接着，她端起那碗毒汁，优雅地吹了口气，一昂首，竟真的将它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倒转碗口，没有一滴汤药落下来。
花蓉双手掬捧着瓷碗，又将它放回了原位，这才低垂了脑袋，举起衣袖轻轻拭擦掉残留在嘴角的黑色汁液。
全场再度陷入空无一人般的寂静之中。
蔚童颜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华，颇为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沉思片刻，试探道：“我想听下你的理由。”
只因为，您老吹得太过玄乎，以至于破绽百出。
——这碗汤汁中根本无毒。
理由有三：
第一，所谓剧毒粉末，一般经过特殊加工提纯，而被加工提纯后的毒粉，大多为纯白色晶体颗粒，而不是黑褐色。
第二，花蓉生长在科学技术发达的现代，还从未听说过民间有流传过任何一种能让人连续三天三夜剧痛，并仅存百分之二十生还几率的毒药。如果真的有，也必定属于稀世珍品，怎可能随意拿出来让一班新进家奴服用？
第三，购买家奴的人是尚书府那位高居正三品官爵的蔚玖谌蔚大人，而不是他官家蔚童颜，他又有什么资格将三十余名新买来的少年少女置于死地？倘若前面两项尚不足以确定真伪的话，最后一条便已足矣。
话说得太满，自然露了馅。
而花蓉，说得不好听，便正是利用这重陷阱唯一获利的那个人。
她本可在识破蔚童颜诡计的第一时间站出来，即使那时候他便站出来，依然能得到所有人赞叹的目光。
可她没有。
她任由群情暴动，任由弱者受辱，任由场面逐渐引导向失控边缘。
然后，才以仿佛救世主降临般的姿态，惊现于人前。
于是赞美的目光中又夹杂了崇拜和惊诧，以及解脱般痛哭流涕的感恩。
同样一个举动，她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来，效果自然非同凡响。
貌似大公无私的表面下，却暗藏着精巧细密的心机，既要看上去自然而然，又要以最佳效果达到目的，这才是她花蓉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伪装得非常得体，不过……
花蓉的神情太过舒怡，轻柔得仿佛云淡风轻，也并不算是毫无破绽。
蔚童颜眸中光芒愈发地深邃难测。
被花蓉看见了，当下屏息静气，不敢放肆，抬起眼，面色平静地注视着老者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坦然自若道：“如果我们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在今夜要奉献出自己生命的话，花容甘愿成为那份祭品。”说完，又仿佛纯稚孩童一般负了双手，眼神中浸染了淡淡的忧伤，迟疑片刻，垂首小声补充道：“更何况……花容不愿因为今天这件事，而让尚书府染上女孩儿的鲜血。”
落针可闻的厅堂内，急促地传来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曾对无辜**饱以拳脚的少年们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场中冷凝的气氛渐渐有了回暖的趋势。
“我希望，孩子，你真的不是蓄意而为之。”小舒清澈无垢的眼眸让老者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郑重宣布了考验结果。
当所有人知道原来那碗汤汁竟然只是滋补身体的补品，毫无毒性之后，无不暗自痛悔：为啥我就没眼前他花容那份胆识呢！
只不过他们有所不知的是，这不仅仅依靠的是胆识，更重要的源于对事态整体的把握，从这一层上来说，他们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花蓉那种程度的。
公布结果之后老管家吩咐开饭，然后让左右小厮替那被压迫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女孩儿疗伤。
花蓉手捧一碗红豆薄粥，低调地坐在角落竹椅上的时候，偶然抬眼，看见那小姑娘正用感激涕零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眼中水汪汪的一片。
花蓉冲她抿唇微微一笑，眸光中略带着些许优雅的歉意，又怡然自得地垂下眼睑，缓慢地饮尽碗中清淡的薄粥。
进食之后，浑身上下都暖和起来，一开始受压迫产生的恐惧与疲惫渐渐褪去，空气中又溢满祥和安宁的气氛。
当大部分少年吃饱喝足之后，左右小厮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碗筷，随后，端坐主位的老总管吩咐身旁的小童手捧刚刚造好的花名册依次点名。
一共三十六人，二十七名男孩，九名女孩。
签的都是终身卖身契约。
“我看过你们各自的身世简历了，写得都很模糊。”若不是才经历了之前那一幕生死挣扎的戏码，现在挂在那老头面庞上和蔼可亲的表情一定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位慈祥的长辈：“所以，为了更好地具体安排分工，我需要对你们进行重新考验。”说到这里，他特意瞄了一眼角落中没什么反应的少年，“花容。”
花蓉面无表情地抬起眼，脸庞上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疲惫。
折腾了一天，命运的轨道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精神或者**，她已经非常疲惫了，实在已经再没有力气应付更多的灾厄。
当老总管叫到花蓉名字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是呢，按照之前那老头的说法，该是要优待他了。
数十道嫉妒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花蓉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似的，神情平淡地望向老者，耐心地等候着他颁布下一道命令。
老总管乍见花蓉淡漠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又故意做出一副严肃谨慎的模样，宣判道：“为了公平起见，之前的承诺作废，我更希望你能和所有新人一样接受我们合适的工作分配。”
呵，这话说得好，简直就跟自己扇自己耳巴子似的，也亏他说得出口。
场中传来一阵唏嘘之声，夹杂着几声不怀好意的讪笑。
花蓉见此人目光闪烁，神情狡黠，其实早已猜测到这老东西必定言而无信，如今不过更加证实罢了，便轻轻一抿唇角，依然平淡道：“好。”
面对那一席背叛决裂的说辞，他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回话。
就好像那件事原本就与其毫不相干似的。
话音刚一落地，场中反而十分诡异地沉寂下来。
于是总管大人开始分配，先依此亲切地询问几名女孩子有何特长，喜好以及平时持家的针线劳作习惯等等，将她们一个个都安排下去之后，面对在座剩下二十七名男孩子，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种变脸变色竟丝毫无拖泥带水的技巧，让花蓉一度认为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准是戏班子出生。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可是，小子们——”老者凌厉的眼神刀刃般划过面前的空气，冷凝的气焰直逼所有人眼角眉梢：“作为奴仆，却恰恰相反。女婢永远不需要承担最苦最累的劳役，小子则不同了。”特意顿了一下，总管大人对自己威严的宣判制造的现场效果非常满意，于是一巴掌稳稳当当按在八仙桌上，神情傲然地继续道：“三六九等的划分在你们身上的划分更加严苛更加明显，不想一辈子受尽歧视，抬不起头做人的话，就拼竭全力为下面的考核争斗吧。”
沉默的背后，有人瞪大了双眼，更多的人则止不住往肚子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总管大人竖起一根手指，直接切入正题：“第一，你们中间有人念过书么？站出来。”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花蓉缓缓站了起来，依然是以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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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标之后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了希望，一名体格较为彪悍的少年从人群中挤过来，一把拽住女孩的胸襟，甩手使劲抽打女孩稚嫩的面颊，要挟道：“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打死你！”
女孩泪如泉涌，拼命挣扎道：“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不要啊……”
“小贱人，还敢反抗，你想害死爷们么！还不快乖乖给我滚过去！”
巴掌如雨点般陨落，‘噼噼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密集的打骂声中，夹杂着女孩凄惨的哭喊，现场的气氛让人心寒到了极致。
狼外婆纹丝不动地端坐太师椅上，悠然地欣赏着这弱肉强食的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
一只手突然凭空伸了出来，拦在女孩身前，接下了彪悍少年愈发狠毒的拳头。
“我去。”
碎银掷地一般，这两个字在所有人耳畔清凉地响起。
仿佛长夜里蓦然乍现的一茬微光，绝地逢生的希望从每个人心底油然而生。
那句话成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听见的最最美妙的声音。
彪悍少年原本凶光迸射的眼睛陡然呆滞，他愣了愣，仿佛瞬间被浇灭了怒火的野兽，抬起还冒着青烟的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接下他拳头的少年。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行注目礼般瞪着那名少年。
被打得吐血的女孩啜泣着，满面血污地抬起脸庞，努力让无法聚焦的双眼看清楚他的模样。
花蓉怜悯地望了那小女孩一眼，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放了她吧，那碗毒药，我来喝。”
所有人的呼吸在那个瞬间都变得轻缓，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异常沉重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面无惧色？为什么他竟一点也不害怕？为什么他愿意代替她？
花蓉松了手，面带着恬淡镇定的微笑，坦然走到老者身前，微微垂首示意，接着，她端起那碗毒汁，优雅地吹了口气，一昂首，竟真的将它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倒转碗口，没有一滴汤药落下来。
花蓉双手掬捧着瓷碗，又将它放回了原位，这才低垂了脑袋，举起衣袖轻轻拭擦掉残留在嘴角的黑色汁液。
全场再度陷入空无一人般的寂静之中。
蔚童颜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华，颇为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沉思片刻，试探道：“我想听下你的理由。”
只因为，您老吹得太过玄乎，以至于破绽百出。
——这碗汤汁中根本无毒。
理由有三：
第一，所谓剧毒粉末，一般经过特殊加工提纯，而被加工提纯后的毒粉，大多为纯白色晶体颗粒，而不是黑褐色。
第二，花蓉生长在科学技术发达的现代，还从未听说过民间有流传过任何一种能让人连续三天三夜剧痛，并仅存百分之二十生还几率的毒药。如果真的有，也必定属于稀世珍品，怎可能随意拿出来让一班新进家奴服用？
第三，购买家奴的人是尚书府那位高居正三品官爵的蔚玖谌蔚大人，而不是他官家蔚童颜，他又有什么资格将三十余名新买来的少年少女置于死地？倘若前面两项尚不足以确定真伪的话，最后一条便已足矣。
话说得太满，自然露了馅。
而花蓉，说得不好听，便正是利用这重陷阱唯一获利的那个人。
她本可在识破蔚童颜诡计的第一时间站出来，即使那时候他便站出来，依然能得到所有人赞叹的目光。
可她没有。
她任由群情暴动，任由弱者受辱，任由场面逐渐引导向失控边缘。
然后，才以仿佛救世主降临般的姿态，惊现于人前。
于是赞美的目光中又夹杂了崇拜和惊诧，以及解脱般痛哭流涕的感恩。
同样一个举动，她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来，效果自然非同凡响。
貌似大公无私的表面下，却暗藏着精巧细密的心机，既要看上去自然而然，又要以最佳效果达到目的，这才是她花蓉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伪装得非常得体，不过……
花蓉的神情太过舒怡，轻柔得仿佛云淡风轻，也并不算是毫无破绽。
蔚童颜眸中光芒愈发地深邃难测。
被花蓉看见了，当下屏息静气，不敢放肆，抬起眼，面色平静地注视着老者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坦然自若道：“如果我们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在今夜要奉献出自己生命的话，花容甘愿成为那份祭品。”说完，又仿佛纯稚孩童一般负了双手，眼神中浸染了淡淡的忧伤，迟疑片刻，垂首小声补充道：“更何况……花容不愿因为今天这件事，而让尚书府染上女孩儿的鲜血。”
落针可闻的厅堂内，急促地传来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曾对无辜**饱以拳脚的少年们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场中冷凝的气氛渐渐有了回暖的趋势。
“我希望，孩子，你真的不是蓄意而为之。”小舒清澈无垢的眼眸让老者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郑重宣布了考验结果。
当所有人知道原来那碗汤汁竟然只是滋补身体的补品，毫无毒性之后，无不暗自痛悔：为啥我就没眼前他花容那份胆识呢！
只不过他们有所不知的是，这不仅仅依靠的是胆识，更重要的源于对事态整体的把握，从这一层上来说，他们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花蓉那种程度的。
公布结果之后老管家吩咐开饭，然后让左右小厮替那被压迫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女孩儿疗伤。
花蓉手捧一碗红豆薄粥，低调地坐在角落竹椅上的时候，偶然抬眼，看见那小姑娘正用感激涕零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眼中水汪汪的一片。
花蓉冲她抿唇微微一笑，眸光中略带着些许优雅的歉意，又怡然自得地垂下眼睑，缓慢地饮尽碗中清淡的薄粥。
进食之后，浑身上下都暖和起来，一开始受压迫产生的恐惧与疲惫渐渐褪去，空气中又溢满祥和安宁的气氛。
当大部分少年吃饱喝足之后，左右小厮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碗筷，随后，端坐主位的老总管吩咐身旁的小童手捧刚刚造好的花名册依次点名。
一共三十六人，二十七名男孩，九名女孩。
签的都是终身卖身契约。
“我看过你们各自的身世简历了，写得都很模糊。”若不是才经历了之前那一幕生死挣扎的戏码，现在挂在那老头面庞上和蔼可亲的表情一定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位慈祥的长辈：“所以，为了更好地具体安排分工，我需要对你们进行重新考验。”说到这里，他特意瞄了一眼角落中没什么反应的少年，“花容。”
花蓉面无表情地抬起眼，脸庞上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疲惫。
折腾了一天，命运的轨道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精神或者**，她已经非常疲惫了，实在已经再没有力气应付更多的灾厄。
当老总管叫到花蓉名字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是呢，按照之前那老头的说法，该是要优待他了。
数十道嫉妒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花蓉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似的，神情平淡地望向老者，耐心地等候着他颁布下一道命令。
老总管乍见花蓉淡漠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愣，犹豫片刻，又故意做出一副严肃谨慎的模样，宣判道：“为了公平起见，之前的承诺作废，我更希望你能和所有新人一样接受我们合适的工作分配。”
呵，这话说得好，简直就跟自己扇自己耳巴子似的，也亏他说得出口。
场中传来一阵唏嘘之声，夹杂着几声不怀好意的讪笑。
花蓉见此人目光闪烁，神情狡黠，其实早已猜测到这老东西必定言而无信，如今不过更加证实罢了，便轻轻一抿唇角，依然平淡道：“好。”
面对那一席背叛决裂的说辞，他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回话。
就好像那件事原本就与其毫不相干似的。
话音刚一落地，场中反而十分诡异地沉寂下来。
于是总管大人开始分配，先依此亲切地询问几名女孩子有何特长，喜好以及平时持家的针线劳作习惯等等，将她们一个个都安排下去之后，面对在座剩下二十七名男孩子，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种变脸变色竟丝毫无拖泥带水的技巧，让花蓉一度认为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准是戏班子出生。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可是，小子们——”老者凌厉的眼神刀刃般划过面前的空气，冷凝的气焰直逼所有人眼角眉梢：“作为奴仆，却恰恰相反。女婢永远不需要承担最苦最累的劳役，小子则不同了。”特意顿了一下，总管大人对自己威严的宣判制造的现场效果非常满意，于是一巴掌稳稳当当按在八仙桌上，神情傲然地继续道：“三六九等的划分在你们身上的划分更加严苛更加明显，不想一辈子受尽歧视，抬不起头做人的话，就拼竭全力为下面的考核争斗吧。”
沉默的背后，有人瞪大了双眼，更多的人则止不住往肚子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总管大人竖起一根手指，直接切入正题：“第一，你们中间有人念过书么？站出来。”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花蓉缓缓站了起来，依然是以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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