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回 胸怀2
目录：僵尸有泪| 作者：逍遥剑客行| 类别：玄幻奇幻
“我终于等到出来的这天，我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看到了期盼很久的大千世界，看到了你神座 ww上天待我很好，我很高兴”老头子再朝湖中撒了一把光波浪翻滚，随着一声龙吟，一条水龙冲天而起，飞在空中，不怒而威
“此龙无魂却有神，不是真龙，却有龙威为何？”
“天地间最后一条龙已在数万年之前死去，但其魂却未灭，依旧存留在某个未知角落这条水龙只是那条龙死时分离的无意识的残魄罢了”
“龙如此强大怎么会毁灭殆尽？”
老头子纵身一跃，跳到水上，前进数步而不落水中，他转身道：“一山不容二虎，一海不容两龙”
“自相残杀……还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人是，龙也是”老头子又道：“好想喝口酒，能闻一闻也好……”
卫道闭嘴了，他此时无法体会‘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意味，也无法了解老头子的心思他略微皱着眉头，道：“你想喝酒，我去买……”
“去去去，去买老头子我正想独自瞧瞧这里的景色，也想知道酒还够不够烈”
卫道离去，留下一股风
“疾风术也学会了，不错”
老头子躺在水上，没搅起半点波澜，他转动手指，水龙张口大口，吐出一颗水晶般的珠子珠子金光一闪而过，一个女子清晰的浮现女子身着白袍，冷若冰霜，时而一笑却宛如仙女下凡女子身后时常有一个跟班，红肿着眼睛，仿若从未清醒一般前面女子时不时要转头说跟班几句，跟班只是支支吾吾的点头，他该瞌睡还是瞌睡
老头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珠子，道：“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就白了头当看尽人世浮华，我唯一记得清晰的事情是我们在一起的修行时的日子，我唯一万分思念的人便是你你早早的中了驱魔人的诅咒，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忍受孤寂我能做的除了思恋，便是仇恨幸好上天怜悯，送我一个徒弟，才让我摆脱孤寂”
“你的冷是装给我看的，好在我偷懒时、不上进时给我狠狠的一顿训斥我习惯了，并不害怕每次想到你故作生气时的模样，我就想笑但现在想起来，我又想哭了人就是奇怪，一件事能搞得自己想哭又想笑”
“我现在的自由是那个人怜悯赐给我的，他随时可以收回但我不愿失去自由，成为一个傀儡要是人的灵魂消散之后，还能在一个所谓的地狱里重生的话，我还想再见你一面呵呵呵呵……这算是奢望”
“我很久没有流过泪了我真想为你再落下一滴泪哎……这也是奢望我现在除了能听见，能看到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卫道要回来了，你好生休息我该为解决自己犯下的错误做最后的努力了”
……
卫道抱着满坛子的酒马不停蹄的回去，酒坛即便盖着盖子也香味四溢，他想：“师父肯定喜欢”
……
遥远的一座四合院中，黑衣轻摇葫芦，笑道：“师徒俩也说够了叙旧的话，风平浪静可不是驱魔人的生活，既如此，我就给你们制造点波浪哈哈哈，你们师徒俩到底谁胜过谁呢？我拭目以待哈哈哈……”
……
卫道提着酒走到湖边，不见老头子，唯独见到天空中漂浮的龙和一颗珠子[c 虫不知]他喊道：“师父……”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绝于耳老头子从从天而降，站在他前面，把脸凑到了卫道抱着的坛子上，做痴迷状，道：“哇，香好酒还不快取出酒杯给我满上”
卫道取出酒碗，倒上满满的两碗他正欲将碗递给老头子时，却见酒碗飘了起来，飞到了老头子手里，老头子痴迷的闻着酒香他举起酒碗，道：“师父，我们多年未见，干了这一杯”
老头子眯着眼睛，笑道：“你喝，你喝，我闻闻就心满意足了”
卫道又才想起来，老头子不过是一缕魂魄，酒终究喝不了他一口闷掉那碗酒，又倒了一碗，再次一口喝干，道：“师父，你的酒我替你喝了”
“喝酒就一个品字，要慢慢喝才知其真味”老头子单手一划，天空中的珠子转动起来，一阵金光闪过，慢慢浮现真实的影像老头子道：“你看，小时候的你可不是现在这般瘦弱，壮实极了”
卫道抬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放下刚喝了两口的酒，目不转睛地盯着透明的珠子
一个小孩偷偷摸摸的溜进屋中，四下查看没人他擦掉额头的冷汗，放走关在笼中的猴子小猴奔逃而走，留下一个汗流满面的小家伙一个满头银发的人冲了进来，对着他一顿训斥
老头子舍不得放下碗，道：“那是你第一次放走妖怪，我骂得你狗血喷头你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卫道转头：“我说了什么？”
老头子陷入回忆，道：“你说——师父，我没错，错的是你它们从没有冒犯过你、伤过你，你凭什么结束他们的生命？我说——他们是妖，该死你说——他们也可以是朋友结果我们谁也没说服谁，不欢而散你继续放你的妖怪，我继续捉我的妖怪……你现在觉得我们到底谁错了？”
卫道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就忘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老头子也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可酒径直地落到地上他看着酒，轻叹道：“可惜了”他放下碗，道：“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是我执迷了我只期望你不要一直深陷在仇恨和自责当中，过去的就让它真的成为过去”
两人坐在地上，没有再说话空中的珠子转动着，放映着一个又一个回忆
珠子中的小子无数次放走妖精，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骂得那小子狗血喷头珠子中的老头和小子无数次的在荒郊野地里露宿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给小子讲稀奇古怪的故事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在夜晚吹灭了蜡烛，哄小子睡觉珠子中小子和老头无数次的越过险山恶水
他们都在珠子中，那些都已过去
卫道碗中的酒已喝干，正要再倒一碗，酒坛却被老头子挪到了远处“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不多你死了，喝不了，我替你喝了我喝的酒只有其中一半，哪里多了？”
老头子将坛子扔到湖中，沉入湖底卫道喊道：“不要你凭什么把它扔掉”老头子道：“你醉了不能再喝”
“我没有，我没醉”
老头子道：“你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些欢快的日子你现在却身处水深火热，不能自拔”
“过去明明回不去，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现在却被毁了你死了，你回不来了，我铸下了终生大错怎么悔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将碗扔到水中，喝道：“我小时候对妖怪的仁慈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早已原谅了你，不要再为难自己放弃怒火和仇恨宽恕自己……你将得到安宁和真正的力量”
“不，我不能原谅自己，不能”
老头子脸色忽变，喝到：“快走，离我越远越好”
“为什么？”
老头子脸上布满愁云，道：“因为我要杀了你……”
“师父？”
空中的水龙吞下珠子，坠下湖，消失不见卫道看到老头子露出惨淡的笑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老头子卷起湖水，在空中冻成大山，朝他压来白天一下子变为了黑夜，他迅逃窜，脱离了被压扁的危险冰山落到地上碎裂，无数的冰块四散，刺伤了卫道的肩膀和后背
他刚逃出虎穴又入狼窝，老头子手中已聚起一条金龙，龙吟响起，朝他飞来他本能的念起咒语，支起一张太极巨网
龙和巨网相撞，掀起飓风吹飞了卫道
卫道在迷糊中支撑起来，他发现自己已深陷火海他熟悉的九根柱子的火笼把他围得严严实实，他笑道：“卫道啊，卫道，平时你都是拿火笼对付妖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火笼困住”
老头子现身，空中悬浮着冰铸的巨剑巨剑旋转着，闪烁着寒光，如脱缰的野马，划破空气，直逼卫道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被我师父的魂魄所杀？责任会因我的死而消失无踪……”卫道喊道：“师父……再见，有来生，我不再做你徒弟，我要做你的师父让我偿还我的过错”
那把巨剑在途中落到地上，老头子摇晃着脑袋，疑惑道：“师父？徒弟？”他记起了卫道，记起了他就是卫道的师父他张开双臂，叫道：“该结束了，这疯狂的游戏”
无数的火柱冲天而起，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包裹着，组成了比围住卫道的大了数倍的数层火笼
遥远的四合院中，黑衣放下相框，道：“你还是这么倔强，宁愿死也不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你想死，随你便，可你的徒弟舍得你死吗？”
“卫道站起来”
卫道睁开眼站起来，看到被围在火海中的老头子，道：“师父，你等着，我来救你”
“不用了……是我自己要困住自己”
“不可以，师父可以为了徒弟连命都不要，徒弟也可以为师父这么做”他施展寒冰咒，一个又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冰块飞向火柱，却又在瞬间消失他的努力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他根本无法拯救老头子
“你停下来，我有话问你……你的酒疯发够没有”
卫道停下无意义的行动
老头子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变了颜色，对你毫不留情？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困住自己吗？”
“我只想救你出来，我只想你不再离开”
“蠢猪”老头子喝道：“人终究要死，或早或晚况且我已经死了，你能再次和我叙旧难道还不知足吗？”
“可是……”
“死了的人你就不该让他再留在世上遭受无尽的苦楚我已经受够了笼中的日子，黑暗无边，你永远无法体会那孤寂无望的感受我受够了，我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唯有一死你能明白吗？”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有……”
“最可怕的事情是——我会渐渐失去自己我若再次回到笼中，我会永远的迷失自己，成为毫无思想的工具刚刚我无意识的行动便是例子，我只有靠这些火红的柱子暂时隔绝控制你一旦毁坏了火柱，我将不再是我，而是一个空壳你需要做的就是念动往生咒，让我真正的离去，让我真正安息……”
“凭什么？”卫道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坐到地上道：“我们才刚见面啊这样做，我们就永远都没法再见了我没法干不能干”
“勇敢一点，孩子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鬼，你就像帮助其他鬼一样帮助我”老头子的声音有些和蔼有些惆怅
“可你始终是我师父这永远不可能变我已经害死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一次看着你在我面前离去”
火焰飞驰，瀑布流泻，湖水火红一片
老头子也如卫道一样坐下，道：“在你小的时候，我给你讲过很多过故事，你现在还能记得几个？”
卫道抬头，眼睛红了，道：“回师父话，我全都记得”
老头子道：“一棵树老了，他依靠着风，赶走所有的孩子可有一个始终不走，老树怎么说的？”
卫道：“我已经给了你飞翔的翅膀，现在你该去闯荡了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港湾，世界大的你无法想象，展翅飞到遥远的地方去，我的孩子，未来属于你”
老头子道：“结果那个孩子离开了，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扎下了根，成了一片避风港，替他的朋友遮风挡雨”
卫道：“老树死后，看到孩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欣慰的离去……”
老头子道：“故事说完了，你知道我最期待的事……收了你这个徒弟是我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我以你为荣”
卫道站起来，苦涩的看着火海中的老头子，念动念了千万遍的咒语
火海中，老头子的身影缓缓变淡，直到消失不见卫道只听到老头子的声音：“放下心中的担子，做个快乐的人……学会宽容……”
火消失了，仿若从未出现老头子消失了，没留下半根发丝
这一别便是永恒
卫道对着天空大喊：“师父……”
声音徘徊在山谷中，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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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最后一条龙已在数万年之前死去，但其魂却未灭，依旧存留在某个未知角落这条水龙只是那条龙死时分离的无意识的残魄罢了”
“龙如此强大怎么会毁灭殆尽？”
老头子纵身一跃，跳到水上，前进数步而不落水中，他转身道：“一山不容二虎，一海不容两龙”
“自相残杀……还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人是，龙也是”老头子又道：“好想喝口酒，能闻一闻也好……”
卫道闭嘴了，他此时无法体会‘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意味，也无法了解老头子的心思他略微皱着眉头，道：“你想喝酒，我去买……”
“去去去，去买老头子我正想独自瞧瞧这里的景色，也想知道酒还够不够烈”
卫道离去，留下一股风
“疾风术也学会了，不错”
老头子躺在水上，没搅起半点波澜，他转动手指，水龙张口大口，吐出一颗水晶般的珠子珠子金光一闪而过，一个女子清晰的浮现女子身着白袍，冷若冰霜，时而一笑却宛如仙女下凡女子身后时常有一个跟班，红肿着眼睛，仿若从未清醒一般前面女子时不时要转头说跟班几句，跟班只是支支吾吾的点头，他该瞌睡还是瞌睡
老头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珠子，道：“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就白了头当看尽人世浮华，我唯一记得清晰的事情是我们在一起的修行时的日子，我唯一万分思念的人便是你你早早的中了驱魔人的诅咒，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忍受孤寂我能做的除了思恋，便是仇恨幸好上天怜悯，送我一个徒弟，才让我摆脱孤寂”
“你的冷是装给我看的，好在我偷懒时、不上进时给我狠狠的一顿训斥我习惯了，并不害怕每次想到你故作生气时的模样，我就想笑但现在想起来，我又想哭了人就是奇怪，一件事能搞得自己想哭又想笑”
“我现在的自由是那个人怜悯赐给我的，他随时可以收回但我不愿失去自由，成为一个傀儡要是人的灵魂消散之后，还能在一个所谓的地狱里重生的话，我还想再见你一面呵呵呵呵……这算是奢望”
“我很久没有流过泪了我真想为你再落下一滴泪哎……这也是奢望我现在除了能听见，能看到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卫道要回来了，你好生休息我该为解决自己犯下的错误做最后的努力了”
……
卫道抱着满坛子的酒马不停蹄的回去，酒坛即便盖着盖子也香味四溢，他想：“师父肯定喜欢”
……
遥远的一座四合院中，黑衣轻摇葫芦，笑道：“师徒俩也说够了叙旧的话，风平浪静可不是驱魔人的生活，既如此，我就给你们制造点波浪哈哈哈，你们师徒俩到底谁胜过谁呢？我拭目以待哈哈哈……”
……
卫道提着酒走到湖边，不见老头子，唯独见到天空中漂浮的龙和一颗珠子[c 虫不知]他喊道：“师父……”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绝于耳老头子从从天而降，站在他前面，把脸凑到了卫道抱着的坛子上，做痴迷状，道：“哇，香好酒还不快取出酒杯给我满上”
卫道取出酒碗，倒上满满的两碗他正欲将碗递给老头子时，却见酒碗飘了起来，飞到了老头子手里，老头子痴迷的闻着酒香他举起酒碗，道：“师父，我们多年未见，干了这一杯”
老头子眯着眼睛，笑道：“你喝，你喝，我闻闻就心满意足了”
卫道又才想起来，老头子不过是一缕魂魄，酒终究喝不了他一口闷掉那碗酒，又倒了一碗，再次一口喝干，道：“师父，你的酒我替你喝了”
“喝酒就一个品字，要慢慢喝才知其真味”老头子单手一划，天空中的珠子转动起来，一阵金光闪过，慢慢浮现真实的影像老头子道：“你看，小时候的你可不是现在这般瘦弱，壮实极了”
卫道抬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放下刚喝了两口的酒，目不转睛地盯着透明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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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舍不得放下碗，道：“那是你第一次放走妖怪，我骂得你狗血喷头你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卫道转头：“我说了什么？”
老头子陷入回忆，道：“你说——师父，我没错，错的是你它们从没有冒犯过你、伤过你，你凭什么结束他们的生命？我说——他们是妖，该死你说——他们也可以是朋友结果我们谁也没说服谁，不欢而散你继续放你的妖怪，我继续捉我的妖怪……你现在觉得我们到底谁错了？”
卫道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就忘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老头子也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可酒径直地落到地上他看着酒，轻叹道：“可惜了”他放下碗，道：“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是我执迷了我只期望你不要一直深陷在仇恨和自责当中，过去的就让它真的成为过去”
两人坐在地上，没有再说话空中的珠子转动着，放映着一个又一个回忆
珠子中的小子无数次放走妖精，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骂得那小子狗血喷头珠子中的老头和小子无数次的在荒郊野地里露宿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给小子讲稀奇古怪的故事珠子中的老头无数次在夜晚吹灭了蜡烛，哄小子睡觉珠子中小子和老头无数次的越过险山恶水
他们都在珠子中，那些都已过去
卫道碗中的酒已喝干，正要再倒一碗，酒坛却被老头子挪到了远处“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别再喝了”
“不多你死了，喝不了，我替你喝了我喝的酒只有其中一半，哪里多了？”
老头子将坛子扔到湖中，沉入湖底卫道喊道：“不要你凭什么把它扔掉”老头子道：“你醉了不能再喝”
“我没有，我没醉”
老头子道：“你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些欢快的日子你现在却身处水深火热，不能自拔”
“过去明明回不去，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现在却被毁了你死了，你回不来了，我铸下了终生大错怎么悔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将碗扔到水中，喝道：“我小时候对妖怪的仁慈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早已原谅了你，不要再为难自己放弃怒火和仇恨宽恕自己……你将得到安宁和真正的力量”
“不，我不能原谅自己，不能”
老头子脸色忽变，喝到：“快走，离我越远越好”
“为什么？”
老头子脸上布满愁云，道：“因为我要杀了你……”
“师父？”
空中的水龙吞下珠子，坠下湖，消失不见卫道看到老头子露出惨淡的笑容，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老头子卷起湖水，在空中冻成大山，朝他压来白天一下子变为了黑夜，他迅逃窜，脱离了被压扁的危险冰山落到地上碎裂，无数的冰块四散，刺伤了卫道的肩膀和后背
他刚逃出虎穴又入狼窝，老头子手中已聚起一条金龙，龙吟响起，朝他飞来他本能的念起咒语，支起一张太极巨网
龙和巨网相撞，掀起飓风吹飞了卫道
卫道在迷糊中支撑起来，他发现自己已深陷火海他熟悉的九根柱子的火笼把他围得严严实实，他笑道：“卫道啊，卫道，平时你都是拿火笼对付妖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火笼困住”
老头子现身，空中悬浮着冰铸的巨剑巨剑旋转着，闪烁着寒光，如脱缰的野马，划破空气，直逼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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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巨剑在途中落到地上，老头子摇晃着脑袋，疑惑道：“师父？徒弟？”他记起了卫道，记起了他就是卫道的师父他张开双臂，叫道：“该结束了，这疯狂的游戏”
无数的火柱冲天而起，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包裹着，组成了比围住卫道的大了数倍的数层火笼
遥远的四合院中，黑衣放下相框，道：“你还是这么倔强，宁愿死也不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你想死，随你便，可你的徒弟舍得你死吗？”
“卫道站起来”
卫道睁开眼站起来，看到被围在火海中的老头子，道：“师父，你等着，我来救你”
“不用了……是我自己要困住自己”
“不可以，师父可以为了徒弟连命都不要，徒弟也可以为师父这么做”他施展寒冰咒，一个又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冰块飞向火柱，却又在瞬间消失他的努力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他根本无法拯救老头子
“你停下来，我有话问你……你的酒疯发够没有”
卫道停下无意义的行动
老头子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变了颜色，对你毫不留情？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困住自己吗？”
“我只想救你出来，我只想你不再离开”
“蠢猪”老头子喝道：“人终究要死，或早或晚况且我已经死了，你能再次和我叙旧难道还不知足吗？”
“可是……”
“死了的人你就不该让他再留在世上遭受无尽的苦楚我已经受够了笼中的日子，黑暗无边，你永远无法体会那孤寂无望的感受我受够了，我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唯有一死你能明白吗？”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一定有……”
“最可怕的事情是——我会渐渐失去自己我若再次回到笼中，我会永远的迷失自己，成为毫无思想的工具刚刚我无意识的行动便是例子，我只有靠这些火红的柱子暂时隔绝控制你一旦毁坏了火柱，我将不再是我，而是一个空壳你需要做的就是念动往生咒，让我真正的离去，让我真正安息……”
“凭什么？”卫道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坐到地上道：“我们才刚见面啊这样做，我们就永远都没法再见了我没法干不能干”
“勇敢一点，孩子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鬼，你就像帮助其他鬼一样帮助我”老头子的声音有些和蔼有些惆怅
“可你始终是我师父这永远不可能变我已经害死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一次看着你在我面前离去”
火焰飞驰，瀑布流泻，湖水火红一片
老头子也如卫道一样坐下，道：“在你小的时候，我给你讲过很多过故事，你现在还能记得几个？”
卫道抬头，眼睛红了，道：“回师父话，我全都记得”
老头子道：“一棵树老了，他依靠着风，赶走所有的孩子可有一个始终不走，老树怎么说的？”
卫道：“我已经给了你飞翔的翅膀，现在你该去闯荡了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港湾，世界大的你无法想象，展翅飞到遥远的地方去，我的孩子，未来属于你”
老头子道：“结果那个孩子离开了，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扎下了根，成了一片避风港，替他的朋友遮风挡雨”
卫道：“老树死后，看到孩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欣慰的离去……”
老头子道：“故事说完了，你知道我最期待的事……收了你这个徒弟是我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我以你为荣”
卫道站起来，苦涩的看着火海中的老头子，念动念了千万遍的咒语
火海中，老头子的身影缓缓变淡，直到消失不见卫道只听到老头子的声音：“放下心中的担子，做个快乐的人……学会宽容……”
火消失了，仿若从未出现老头子消失了，没留下半根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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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对着天空大喊：“师父……”
声音徘徊在山谷中，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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