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戏名动福州（上）
目录：羽翼天朝| 作者：两司马| 类别：历史军事
“真的管用吗？”看着手中的纸条，林萍与鼓师一干人等半信半疑。
西洋唱法大家没有听过，不知道其中的高低优劣。林萍在凌晨的时候，倒是听过张政羽的二胡独奏。在她心中，认为这不过是独创的曲子，到没有朝西洋唱法上想。其实在座的诸位，还真不是道西洋唱法是啥。再说现在大清与西洋各国的关系乱七八糟，会不会引起意外，也没有人敢打包票。
张政羽要的就是这效果，新鲜的东西永远会引起别人的的好奇。按照重新制定的计划。下午开演后，义父以《春江花月夜》开头，接着自己上场，剽窃一些别人的成果，然后林萍再演一出《孟姜女千里送寒衣》，应付一下午的时间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晚上的压轴戏还需要看林家班当家花旦的功力。
众人休息完毕，一起来到台前跟观众照个面。谁知道不出来还好，一出现全都吓了一跳。只见林家班搭建的戏棚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五月里福州的天气虽热，却没有挡住百姓的热情。张政羽看到这里，心中暗喜，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现在看来，自己离成功不远矣。
他不知道，在树荫下，多数都是过来挑毛病的。大家狂欢了一早上，意犹未尽，准备回家吃完午饭再继续娱乐。没想到被铺天盖地的“广告”所围攻。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懒棍，不停地向人群发放着传单，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勤奋。当然这是张政羽撒下银子的结果。众人好奇之下，听说什么“西洋唱法”，不免义愤填膺，大清国正和洋鬼子打仗呢。你居然敢在华夏之地上演夷音！是可忍孰不可忍？比如墙角的王二麻子，手中现在就扣着一块板砖。他心里发誓，只要台上的戏子敢说一声西洋的好，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把板砖送上去。咱二麻子虽穷，却不容许有人侮辱祖宗！
“各位父老乡亲，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家父无故病倒，致使林家班不得不改动剧目，还请乡亲们见谅。为了酬谢乡亲们多年的厚爱，本班特地请来了深谙西洋唱法的张政羽张先生，为大家表演独特的新曲子，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了！”林萍轻移莲步，深深福了一礼。
“西洋唱法是什么玩意？英吉利打破广州城，我同胞死伤无算。没想到竟有戏子在这里表演西洋音乐。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啊！”另一处几位学子指指点点，其中一人恨铁不成钢道。沈葆桢听闻，不置一语，心中却鄙视了此人一番。大清国固步自封，导致洋人打上门来。圣人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知道借鉴别人的长处，早晚会亡国灭种。想到岳父经常用来教训自己的话，“我大清只有师夷长技以制夷，才能对抗洋人，重振雄风。”，忍不住低头沉思。
陈二首先出场，一首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二胡独奏，惹来众人一片泪光。陈二最拿手的便是这首曲子，艺术感染力极强，往往只是拉上几个音符，便能引起旁人的强烈共鸣。台下的观众里，便有很多人是冲着他这首曲子来的。在福州，陈二胡的《春江花月夜》算得上是福州一绝。众人念他孤苦伶仃，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陈秀才耳朵要是没有毛病，我福州城可不又多了一位进士老爷。
有喜欢的便有不喜欢的，一首二胡独奏下来，有人小声嘀咕道：“你这是在哭穷呢！天下不幸的到处都有，要是人人都装可怜，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只是此话太过诛心，暗地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真的讲出来，肯定是被群殴的下场。
好不容易等到演奏完毕，前来挑毛病的一些人齐声起哄道，“西洋唱法呢？西洋唱法呢？西洋唱法！西洋唱法！今天爷就是奔着这狗屁的西洋唱法来的，要是不能让大爷我满意，少不得拆了你这林家班！”王二麻子等听到起哄，不自禁把手中的砖头扣得更紧了。
挤在台下的黄圣衣听到这里，脸色惨白，想着那个男人就要被众人刁难，不禁替他着起急来，伸着脖颈不停地往后台张望。
张政羽此时比任何人都要淡定。台下传来的噪杂声终于让他明白：出名，不是那么容易滴！要想出名，就得做好被喷的准备！他穿好装扮，抬起幕布就要走上台去。
“你……”林萍伸手想要拦住他，手抬到半空落了下来。父亲出了意外，戏班中无人能担大梁。眼前这个男人毅然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担在肩上。她虽然感激，多年的经验却告诉自己，这世上虽有力挽狂澜的天才，只存在于剧本之中。想要让他停下来，按照以前的演出方法来做，可惜此刻木已成舟，只能徒呼奈何。她心中有些后悔，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安慰，“你小心――”
“我省的！”张政羽回头看着林萍矛盾的神情，便明白了她的心事，“她还不相信我呢！”
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在家里出事之后，能完全相信一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吗？只怕也不能够吧。想到这里，张政羽本来有些黯然的心渐渐活络起来。脚下再不犹豫，甩下幕布，坚定地都到台上，双手抱拳行礼道：“无知后辈，略通了些西洋唱法，不过曲子还是我大清的曲子，今日在乡亲们面前献个丑。如果唱的曲子实在难以入耳，大家尽管用臭鸡蛋上来招呼，一切全是晚辈兜着。”
张政羽此时并没有化妆，身上是典型的百姓短衫。他站在那里，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众人听他说得风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不觉间对他有了些好感。
“你以为我们没有臭鸡蛋吗？”笑声刚落，只见两位大汉抬着一筐鸡蛋挤到台下，其中一人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们照做便是！”
另一人转身对着围观群众，指着框中鸡蛋附和道:“各位父老听仔细了，要是有人敢提倡邪音，诋毁名教，大家尽管用臭鸡蛋招呼。我这里无限供应！”
PS：第二更送到，晚上还有两更，会在10点前，再说声抱歉。
西洋唱法大家没有听过，不知道其中的高低优劣。林萍在凌晨的时候，倒是听过张政羽的二胡独奏。在她心中，认为这不过是独创的曲子，到没有朝西洋唱法上想。其实在座的诸位，还真不是道西洋唱法是啥。再说现在大清与西洋各国的关系乱七八糟，会不会引起意外，也没有人敢打包票。
张政羽要的就是这效果，新鲜的东西永远会引起别人的的好奇。按照重新制定的计划。下午开演后，义父以《春江花月夜》开头，接着自己上场，剽窃一些别人的成果，然后林萍再演一出《孟姜女千里送寒衣》，应付一下午的时间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晚上的压轴戏还需要看林家班当家花旦的功力。
众人休息完毕，一起来到台前跟观众照个面。谁知道不出来还好，一出现全都吓了一跳。只见林家班搭建的戏棚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五月里福州的天气虽热，却没有挡住百姓的热情。张政羽看到这里，心中暗喜，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现在看来，自己离成功不远矣。
他不知道，在树荫下，多数都是过来挑毛病的。大家狂欢了一早上，意犹未尽，准备回家吃完午饭再继续娱乐。没想到被铺天盖地的“广告”所围攻。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懒棍，不停地向人群发放着传单，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勤奋。当然这是张政羽撒下银子的结果。众人好奇之下，听说什么“西洋唱法”，不免义愤填膺，大清国正和洋鬼子打仗呢。你居然敢在华夏之地上演夷音！是可忍孰不可忍？比如墙角的王二麻子，手中现在就扣着一块板砖。他心里发誓，只要台上的戏子敢说一声西洋的好，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把板砖送上去。咱二麻子虽穷，却不容许有人侮辱祖宗！
“各位父老乡亲，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家父无故病倒，致使林家班不得不改动剧目，还请乡亲们见谅。为了酬谢乡亲们多年的厚爱，本班特地请来了深谙西洋唱法的张政羽张先生，为大家表演独特的新曲子，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了！”林萍轻移莲步，深深福了一礼。
“西洋唱法是什么玩意？英吉利打破广州城，我同胞死伤无算。没想到竟有戏子在这里表演西洋音乐。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啊！”另一处几位学子指指点点，其中一人恨铁不成钢道。沈葆桢听闻，不置一语，心中却鄙视了此人一番。大清国固步自封，导致洋人打上门来。圣人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知道借鉴别人的长处，早晚会亡国灭种。想到岳父经常用来教训自己的话，“我大清只有师夷长技以制夷，才能对抗洋人，重振雄风。”，忍不住低头沉思。
陈二首先出场，一首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二胡独奏，惹来众人一片泪光。陈二最拿手的便是这首曲子，艺术感染力极强，往往只是拉上几个音符，便能引起旁人的强烈共鸣。台下的观众里，便有很多人是冲着他这首曲子来的。在福州，陈二胡的《春江花月夜》算得上是福州一绝。众人念他孤苦伶仃，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陈秀才耳朵要是没有毛病，我福州城可不又多了一位进士老爷。
有喜欢的便有不喜欢的，一首二胡独奏下来，有人小声嘀咕道：“你这是在哭穷呢！天下不幸的到处都有，要是人人都装可怜，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只是此话太过诛心，暗地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真的讲出来，肯定是被群殴的下场。
好不容易等到演奏完毕，前来挑毛病的一些人齐声起哄道，“西洋唱法呢？西洋唱法呢？西洋唱法！西洋唱法！今天爷就是奔着这狗屁的西洋唱法来的，要是不能让大爷我满意，少不得拆了你这林家班！”王二麻子等听到起哄，不自禁把手中的砖头扣得更紧了。
挤在台下的黄圣衣听到这里，脸色惨白，想着那个男人就要被众人刁难，不禁替他着起急来，伸着脖颈不停地往后台张望。
张政羽此时比任何人都要淡定。台下传来的噪杂声终于让他明白：出名，不是那么容易滴！要想出名，就得做好被喷的准备！他穿好装扮，抬起幕布就要走上台去。
“你……”林萍伸手想要拦住他，手抬到半空落了下来。父亲出了意外，戏班中无人能担大梁。眼前这个男人毅然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担在肩上。她虽然感激，多年的经验却告诉自己，这世上虽有力挽狂澜的天才，只存在于剧本之中。想要让他停下来，按照以前的演出方法来做，可惜此刻木已成舟，只能徒呼奈何。她心中有些后悔，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安慰，“你小心――”
“我省的！”张政羽回头看着林萍矛盾的神情，便明白了她的心事，“她还不相信我呢！”
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在家里出事之后，能完全相信一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吗？只怕也不能够吧。想到这里，张政羽本来有些黯然的心渐渐活络起来。脚下再不犹豫，甩下幕布，坚定地都到台上，双手抱拳行礼道：“无知后辈，略通了些西洋唱法，不过曲子还是我大清的曲子，今日在乡亲们面前献个丑。如果唱的曲子实在难以入耳，大家尽管用臭鸡蛋上来招呼，一切全是晚辈兜着。”
张政羽此时并没有化妆，身上是典型的百姓短衫。他站在那里，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众人听他说得风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不觉间对他有了些好感。
“你以为我们没有臭鸡蛋吗？”笑声刚落，只见两位大汉抬着一筐鸡蛋挤到台下，其中一人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们照做便是！”
另一人转身对着围观群众，指着框中鸡蛋附和道:“各位父老听仔细了，要是有人敢提倡邪音，诋毁名教，大家尽管用臭鸡蛋招呼。我这里无限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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