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杜家子女初长成

    村子周边的大山里地方大，林木水果多不胜数，还有繁殖能力极强的野兔、獐子、獾子等等小动物在山林中和人躲迷藏，这让山林成了山中孩子们最热衷的游乐场，成天价的疯跑，捡石头打野兔什么的。

    山林里的居民都是天生的猎户，下陷阱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只要孩子们不碰到这些地方就不会出事，而这些聪明的孩子们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些陷阱是怎么一回事，加上陷阱上面都有标记，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掉进去受伤。

    而这里的山翠绿水清澈，林木中空气清新，吃的全都来自于山里和水里，也没见山里那个孩子生病什么的，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药打过针。

    杜家的4个孩子在这里长大，也是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四个孩子虽然一母所生，同一地方长大，性格却各有不同。

    大儿子杜山人如其名，高高大大，性子沉稳，少言却不木讷，除了每天帮家里干农活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家前面的石墩上拿着父亲做的钓竿钓鱼，对家里的客人进退有据礼貌周到，村里人都夸赞懂事。

    老二杜川聪明，眼睛明亮有神，想问题常常能够举一反三，每每有惊人之语，有时候父亲出个简单的问题却能让他坐着想上一天，临了却不发一言，有些让他人摸不清头脑的感觉。

    杜河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漂亮可爱，自幼受宠，山里的男孩子作弄她后必遭到她大哥二哥的报复，不是脚底抹油摔跤就是无缘无故头上被蛰长包，到头来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孩的家长还得请略通医术的父亲出手解决，父亲回家来就令两兄弟罚倒立，两兄弟倒也不狡辩，乖乖就范，不过从此村里的孩子们明知道是他们捣的鬼，却怎么也抓不到证据，打架却又不是这哥俩的对手，加上这个罪实在没有人想再尝一遍，于是就再也不敢动欺侮杜河的心思了。

    杜仲飞曾经问过儿子们，因为连他也不太明白这两个小子是怎么弄得人家吃了亏还不知债主的，老大承认人家摔跤是他弄的陷阱，在地上抹上鱼油倒是简单，杜仲飞想问的就是长包的事，老二嘿嘿一笑，先声明父亲不准打人才对大惑不解的父亲和哥哥解释：“就是把黄蜂蛰人的的毒刺用剪刀剪成碎末，放到别人头发里面，过得几个小时碎末随着孩子玩耍蹦跳慢慢掉进去，毒刺挨着头皮以后头皮就发痒，小孩么就要抓，一抓的话就把小刺都抓进头皮里面了，就要疼啊肿啊长包啊，这个时候洗头都不行，碱水碰到头皮越发生疼，而且一用水洗头连证据都洗掉了。只有剃掉头发，用草药敷才有效，这样遭的罪就大了。”杜仲飞问老二是谁教他的，老二一撇嘴，道：“这么简单还要人教吗，想想就明白了，况且我也留手了，把一根刺分成4份给4个人用，还都掺了椿树皮做的粉末，减小的毒素发作的效果，我也不想折磨他们太狠。”

    杜仲飞哭笑不得：“这还不折磨人，怪不得别人不敢惹你们，记住，以后收敛点。念在你们是保护妹妹的份上，就不过多责罚了。”又教训一通后每人罚倒立一刻钟。从此杜仲飞对杜川又格外不同，做人的道理天天讲，还要背、写，弄得小家伙叫苦不迭。好在别的孩子们吃过亏以后分外老实，杜川的伎俩才没有更多的展现出来。

    杜岳在家最小，精灵古怪、调皮捣蛋村里排第一，上树抓鸟，进洞找鳖，设陷阱抓动物，对了，人也是动物么，弄得周围的人走路都怕怕。鉴于杜河成长中村里孩子们的痛苦成长经验，杜岳降生后一直是无人敢惹，生怕遭到他家两位哥哥的报复，所以杜岳从会走路后就是村里的小霸王，一众小孩在这种阴影下长大，从来都是对其退避三舍。直到小家伙以后读书离家才让村里的同龄人结束这种战战兢兢的生涯。

    每天杜家子女的一天是从家里的鸡报晓开始的，杜家的两个儿子曾经想过不少法子让它闭嘴，在鸡嘴里塞小石头让它发不出声，把鸡的嘴用线缠上让它张不开嘴，后来用村里人受伤后减轻疼痛的草药喂给它吃让它醒来迟几个小时等等不一而足，但是父亲杜仲飞却比鸡起得还要早，而且时间掌握的极为准确，一次次把儿子们的奇思妙想化解，儿子们换来的是多一倍的运动量。到女儿降生后，家里用两只山鸡换来一个闹钟，这下彻底断了这两个小子的歪心思，乖乖起来晨练。

    晨练的内容也很简单，一人抱上一块石头围着他家的石墙跑上2个小时，石头的重量一个月加一次，杜河长大后一天比哥哥弟弟少跑半个小时，不过倔强的杜河却不愿享受这杜家的特殊化待遇，坚持一起开始一起结束，倒是让一家人刮目相看，从此彻底断绝了几位兄弟偷懒的习惯。晨跑结束后一人扎马半小时就结束了，然后提上小木桶到河里提水把家里的大水缸加满，把房前屋后的树都浇上一遍，男孩子上山捡枯树枝，杜河帮母亲做饭，早上的事情就结束了。

    早饭后，杜仲飞就要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了，山里的孩子受教育迟，都要等到9岁才上学，原因很简单，只有这么大的孩子结伴翻山才能让家里人放心。杜家不同，杜仲飞读过书，讲起东西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就在家里先给他们上简单的语文数学历史等等，还教他们做一些奇怪的体操。

    村里也有人想让他教自己的孩子，杜仲飞倒是来者不拒，只是山里的孩子野惯了，哪里能静下来，加上对杜家兄弟的惧怕，来了两回说什么也在这里呆不住了，家里人也只得放弃，对杜仲飞告个罪，杜仲飞还是那副傻乎乎不为己甚的模样。

    说起来只有村长家，在村长威逼下几个小崽子不敢退学，村长后来对人说几个小崽子在这里受些点拨，头脑开点窍，以后说不定还能成点事，二十年后村长家几个小子都在外面混得不错，安了家后村长家里人还专门请杜仲飞去看看，并备了一份厚礼感谢他的启蒙之恩。

    村里人又纷纷把当年的老黄历拿出来讲，又道不愧是村长，就是有远见，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看，几个娃娃都成了气候，不像自己家的憨坨子，都到了杜家学堂门口了，赶都赶不进去，结果到今天也只能打打零工，守着几块薄田过日子。大家伙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几个老人都说这是各人命里的定数，岂是强求得来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杜家的孩子们每天下午可以上山玩耍，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时候，一声欢呼以后，立马不见了人影，这个时候山里面的小动物们的厄运开始了，藏身的的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小小的石头可能从任一个地方飞来打中头，打中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然后就跑不动了，然后就有几张欢喜的小脸庞，然后就是几只小手过来抓住了，再然后就是一路飞奔到山下，进了一个木屋，看到有火，有锅碗，还有菜刀，最后就不记得什么了。

    杜河对这些兴趣不大，倒是喜欢花花草草啊，每次摘一堆回去，插在吃过罐头的玻璃瓶里，红绿搭配煞是好看。母亲叶小青还教她认花，那些有毒那些没毒，怎样更好看，还教她怎么样做香包，全家一人一个，而且必须带，不然小姑娘哭起鼻子来让人实在心疼啊。几个哥哥最是不堪，竟一人带了两个，还好杜河选的都是花香含蓄的，不会太过招摇。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就听爸爸讲故事，或者猜妈妈出的谜语，背背爸爸教的古诗，一家人虽然清贫，但是其乐融融，随着夜幕笼罩，渐渐睡意上来，山里人的一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