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激情过后（1）

    我走出厕所。走进房间。叶怿之正对着窗口。所以，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虽然她已经用床单包裹住身体。但，身材依然没有走样。

    我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有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已经无任何意义，无论好听的话，或难听的话。我相信，她要的是把时间倒流。而我只能暂时充当虚假的时钟，扭一扭秒针，骗骗你，一切已经调整到未发生以前。

    虽然，我并不希望她刻意抹杀这段回忆。甚至想知道，这个晚上，她是否和我一样，其实在身体方面，是极其畅快的。

    再甚至，我多么希望出现这一幕：她转过头，对我妩媚的笑。说，这次合作，相当愉快，希望下一次签合同的，还是你和我。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不用下一次，现在就可以继续。

    ……

    几分钟以后，虽然我已经觉得隔了千年。叶怿之回过头来，脸色苍白，欲言又止。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早就知道，爽快过后，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面对面的时候，我却又一次龟缩在脆弱里。

    叶怿之，我求求你，待会无论如何，你都要忍住，别掉下一颗眼泪。责任，我负不起，我也不配负。

    有一种疼痛，就像烈酒，是有后劲的。特别是叶怿之转身的那一刻。那双掉进黑洞里，我摸都摸不到方向的，瞳孔。

    她在用一种沉默的姿态，等待我的回应。

    好吧。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应该更有主见。刚才已经做了一回快枪手了，此刻再不表现得强悍一点，我还是人不是。

    “叶总……刚才发生的一切……”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卸下心头大石。虽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冷漠。但终归，和我希望的一样，她不需要我付上任何责任。

    “你打我一巴掌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是一个怎样的蠢提议。打我，不但弄脏你的手，我又是多么的肮脏。人的一辈子有几次第一次，区区一巴掌，就可以换取我的无罪释放？程樽盐，你这样做，更显得你的虚伪。

    “我要换衣服了。请你离开。”

    ……

    我猛地被一千根针扎着。痛入心扉。这句话还有后续，你请我离开，不是这个房间，而是你的世界。未来，其实并不是不可预知的，有些事情，你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比如，我就知道我未来的儿子姓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即将要从你的世界滚出去。

    叶怿之从房间走出来。高跟鞋敲碎的不止是劣质的地板。关门的时候，她停顿了一分钟。我知道，她在认真的看这个房间的格局。

    大厅，有一张很大的懒人沙发，一台二十九寸的液晶电视，电视后面的墙上，被大元贴满了一张有一张黑白线条的墙纸。就像一朵又一朵错综复杂的黑色玫瑰，彼此纠缠。

    其中一间房，是大元的，从门缝你都能看见里面，不是一般的凌乱。而相隔的另外一间，叶怿之，在一个小时以前，和我翻云覆雨过。

    我知道，她需要在这一刻，记住这个地方，是她有生以来，最刻骨铭心的耻辱。然后再关上门，狠狠的，把这一切，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