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朔月大凶
目录：异 婢| 作者：城乡lady| 类别：历史军事
本月十五，朔月，日破大凶。
这两天是蔺氏临产的日子，袁氏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做准备。府里的女眷不能穿一丁点红，怕冲撞;就连方曌因为去过战场怕带来煞气，早上也被她打发到别院去了。
蔺氏的母亲属虎，袁氏说怕冲撞婴儿竟然也带了封信过去，希望她暂时回避不要过来看望。
十五的早上，月箸无端心慌，总是觉得不安，盼了一天没事什么怪事发生，好不容易到了天黑，入夜的时候又噩梦连连。
三更时分，月箸被人摇醒。
“月箸月箸”
月箸睁眼一看是卓筠在叫她，她示意月箸与她一起出去。
已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很凉爽，两人从绣楼下来发现其他婆子都站在院子里，月箸虽然听不到，却觉得气氛异常诡异,她不知道，此时澜秋院里的人巴不得自己聋了好，蔺氏快生了，一声声揪心扯肺的呼喊从荷院传过来，让人心惊肉跳。
“我去看看。”
卓筠沉不住气，说着就要往外走，一个婆子却伸手拦住了她。
“大小姐，不能去，今天早上夫人有令，入夜后让婆子们通宵守在院门口，大少奶奶生产这段时间请府里各院的人都回避一下，怕冲撞了婴儿。”
卓筠不解，碍于自己是个姑娘也不便多问，随即拉着月箸上楼了。
月箸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隐约听到了哭声，后来竟然一阵比一阵清晰，一阵比一阵怪，倒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呼喊。
不对啊我已经聋了，怎么还会听到呢
月箸猛然惊醒，披衣下床走了出去，可脚刚踏出门就进入了那久别的花园。
古婆婆依旧站在老位置，只消一眼便把月箸吓得浑身冷汗，只见她双颊比原来更加深陷，眼泪和着血流了满脸，指甲比原来长了一倍，此时好似受到了莫大的煎熬般嘶吼着，她血红的眼珠盯着月箸，下一刻伸手抓了过来。
“啊!”月箸大叫着向后退，一睁眼，醒了，原来自己还安安稳稳的睡在软榻上。
***
此时的荷院里灯火通明，袁氏以属相和其他的各种理由把蔺氏的所有丫鬟婆子都打发了，身边熟悉的人不在，蔺氏有些不安。
此时，她躺在床上，转头看看枕头边上的小衣裤，她欣慰的笑了，就快要做母亲了，她每天在脑子里幻想着宝宝一万次，是男是女会不会好看性格会像方曌还是自己将来学文还是习武要到何时嫁娶
以后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即使不能得到方曌的爱，能与方曌共同抚养一个孩子，下半辈子也不会孤单，此生也圆满了。
花厅里，即将得孙的袁氏脸上看不出悲喜，倒是边上的稳婆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偷偷的瞄着她，稳婆心里啧啧称奇，这么稳健的婆婆还真是少见，况且蔺氏的情况很危险。若是这次接不好，有个闪失，她这个京城里第一稳婆的位置可算保不住了。
“你放心，我再配给你几个机灵的婆子让你使唤。”
稳婆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夫人话，这产妇在怀孕的时候油腻吃的太多了，孩子养的太了，而且胎位又不正，老身为难的很啊!”
袁氏微微一笑，“不吃些猪油，哪里有力气生孩子啊，羊水都破了，你快进去吧。”
稳婆望着袁氏的表情心里一惊，游走于官宦深宅，她的直觉告诉她，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没说话，心中明白几分硬着头皮进去了。
袁氏盯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对银夏说：“我让你准备的糖水，准备了吗”
“准备了，夫人，可是——”银夏嘴唇发抖，一时搜寻不到能用的词汇。
“傻孩子，除掉蔺氏这个贱人，我就将你扶正，你后悔了吗你好好想想，你还有回头的路吗
屋里传来蔺氏一声声的惨叫，袁氏望着银夏，脸上闪烁着决胜的光芒，终于，银夏退却了，转身跑了出去了。
复仇的滋味是美妙的，对袁氏来说，蔺氏的惨叫无疑是一阵一阵胜利的歌声。
她狠狠攥着拳头，享受着痛并快乐的畅快感觉。
她恨别人欺骗她，蔺氏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她早就知道了，难道蔺氏把她当成傻瓜吗难道她不知，在这个世界用钱可以买来一切吗
她早就买通蔺氏的婆子，她们都会定期向她汇报，蔺氏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性趣爱好，她怎么会容忍蔺氏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她要用一切来证明，正妻的尊严是不可以亵渎的。
*****
月箸披上衣服下床，打算独自解开这个谜团，刚刚绝对不是普通的梦，今夜一定要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她悄悄的走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她发现一件怪事，所有的门竟然都是开着的，守夜那些婆子都趴在藤椅上睡着了。
喔!不!该死!月箸又离魂了，她站在院子里侧着耳朵听，好奇怪，离魂的状态下，她能听到任何的声音，蔺氏那一声声的惨叫与梦里古姨娘的一模一样。
不管那么多了，先过去看看再说，灵魂状态下，她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荷院，花厅里有人，那是袁氏，月箸走过去一探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稳婆大叫着跑进来，刚好穿过月箸的身体，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月箸呻吟着，扶着门框好想吐。
稳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瞬间身体像掉进了冰桶里，也许是年纪大，她冷的直打喷嚏。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袁氏端着茶杯，握着盖碗的手微微颤抖着。
“哎呦!我的夫人，孩子太大了，胎位又不正，双手卡在里面，根本出不来，不应该啊不应该，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看看现在——”那稳婆一边搓着满血的双手，一边叹着气。
袁氏依旧喝茶，将脸埋在盖碗上看不见表情。
“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我的夫人!您倒是说话啊!总不能卡在那吧!”稳婆急的直跺脚，她心里有数了，一般这个时候，大人算是保不住了，不过耽搁的太晚了孩子也没救。
袁氏慢慢的仰起脸，云淡风轻的说：“那就卡在那吧。”
“啊!——”
“啊!——”
站在门外的月箸和站在屋里的稳婆简直是异口同声。
天啊，月箸恍然大悟袁氏想干什么了，她转身撒腿就跑，心中期许但愿时间来得及。
稳婆站在那愣了，这孩子大人都不要还是第一次听说。
“夫人，您府上喜得小少爷啊您这是——”
袁氏挥挥手，招呼着稳婆坐下，“实不相瞒，这是我的家丑啊，那蔺家女不守妇道多年，嫁过来已经破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怎奈皇上赐婚，要不早就休了这门婚事。”
稳婆见怪不怪这种大户人家的肮脏事儿，可人命关天还算有些良知，“夫人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老身不愿惹祸上身啊，况且这是蔺史官的女儿啊!”
袁氏微微一笑，亲手舀了一碗糖水给了稳婆，稳婆这辈子没有受过这个待遇，接过碗有些受宠若惊。
袁氏脸一冷，“有自己家的女儿生产，娘家人一个没有来的道理吗蔺家早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生怕她今后做什么事情有辱门楣。”
稳婆喝着糖水，心里有五分信了，听见袁氏将一包金锭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时，她彻底的动摇了，管他呢，大户人家的恩怨，自己拿钱走人就好。
“喝过糖水歇息一下，趁着时候还早就上路吧，我的家丁会把你送回家的。”
稳婆心里甜滋滋的，自然是千恩万谢一番。
月箸用她最快的速度在月色下狂奔，因为她知道身边此时没有书郎，没有南迁，一切都要靠自己。目前唯一能救蔺氏的只有方曌，她要尽快的找到他，月箸怕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来得及救人。
该死!她早该想到的，她曾预见那染血的小衣服，怕是从那一刻开始，袁氏就起了杀心。
身后的冷气聚集的越来越多，加上今天是朔月，各种游魂都出来吸取精华，面对着月箸这么诱人的灵魂自然把持不住，它们咆哮着，哀号着跟在月箸身后，谁都想吃第一口。
黑暗中月箸能见到属于方曌灵魂的那条线，她顺着那条线找到了他，见他与玄青骑着马在一家酒坊前停下。
月箸对着方曌大喊：“大少爷，快回去!她有危险!”
方曌没反应，下马把缰绳递给小厮。
“喂!!你到底听见没有啊!”月箸瞪着身后那群越来越近的游魂野鬼，挥舞着残肢向她奔来。
今日是蔺氏生产，方曌和一些玄青约好一醉方休，见玄青愣在那不动，他有些纳闷：“玄青，怎么不走了”
玄青慢慢下马，脸上表情茫然，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月箸躲在玄青的身后感到刺骨的寒，胃里抽痛着，那些东西着实让她想吐。不光是月箸冷，连方曌都将衣领拉了拉。
“阿嚏!”玄青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莫名其妙的望着方曌。月箸再抬眼的时候，那些游魂野鬼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玄青是揉着鼻子道：“今天晚上好怪啊。”他额头上隐约闪着黄色的光，月箸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真命天子和普通人灵魂的区别。
方曌是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敏锐，他也觉查到了刚刚的不寻常，今夜是蔺氏生产的日子，他晚上一直在担心。
此时，玄青说了一句让月箸感激流涕的话：“方曌兄，你是担心嫂夫人吧，要不，我陪你回去”
方曌拱手轻笑道：“那好，有劳你给赐名了。”
月箸站在那跺着脚的骂他们俩，废话什么啊，还不快走!
这两天是蔺氏临产的日子，袁氏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做准备。府里的女眷不能穿一丁点红，怕冲撞;就连方曌因为去过战场怕带来煞气，早上也被她打发到别院去了。
蔺氏的母亲属虎，袁氏说怕冲撞婴儿竟然也带了封信过去，希望她暂时回避不要过来看望。
十五的早上，月箸无端心慌，总是觉得不安，盼了一天没事什么怪事发生，好不容易到了天黑，入夜的时候又噩梦连连。
三更时分，月箸被人摇醒。
“月箸月箸”
月箸睁眼一看是卓筠在叫她，她示意月箸与她一起出去。
已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很凉爽，两人从绣楼下来发现其他婆子都站在院子里，月箸虽然听不到，却觉得气氛异常诡异,她不知道，此时澜秋院里的人巴不得自己聋了好，蔺氏快生了，一声声揪心扯肺的呼喊从荷院传过来，让人心惊肉跳。
“我去看看。”
卓筠沉不住气，说着就要往外走，一个婆子却伸手拦住了她。
“大小姐，不能去，今天早上夫人有令，入夜后让婆子们通宵守在院门口，大少奶奶生产这段时间请府里各院的人都回避一下，怕冲撞了婴儿。”
卓筠不解，碍于自己是个姑娘也不便多问，随即拉着月箸上楼了。
月箸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隐约听到了哭声，后来竟然一阵比一阵清晰，一阵比一阵怪，倒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呼喊。
不对啊我已经聋了，怎么还会听到呢
月箸猛然惊醒，披衣下床走了出去，可脚刚踏出门就进入了那久别的花园。
古婆婆依旧站在老位置，只消一眼便把月箸吓得浑身冷汗，只见她双颊比原来更加深陷，眼泪和着血流了满脸，指甲比原来长了一倍，此时好似受到了莫大的煎熬般嘶吼着，她血红的眼珠盯着月箸，下一刻伸手抓了过来。
“啊!”月箸大叫着向后退，一睁眼，醒了，原来自己还安安稳稳的睡在软榻上。
***
此时的荷院里灯火通明，袁氏以属相和其他的各种理由把蔺氏的所有丫鬟婆子都打发了，身边熟悉的人不在，蔺氏有些不安。
此时，她躺在床上，转头看看枕头边上的小衣裤，她欣慰的笑了，就快要做母亲了，她每天在脑子里幻想着宝宝一万次，是男是女会不会好看性格会像方曌还是自己将来学文还是习武要到何时嫁娶
以后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即使不能得到方曌的爱，能与方曌共同抚养一个孩子，下半辈子也不会孤单，此生也圆满了。
花厅里，即将得孙的袁氏脸上看不出悲喜，倒是边上的稳婆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偷偷的瞄着她，稳婆心里啧啧称奇，这么稳健的婆婆还真是少见，况且蔺氏的情况很危险。若是这次接不好，有个闪失，她这个京城里第一稳婆的位置可算保不住了。
“你放心，我再配给你几个机灵的婆子让你使唤。”
稳婆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夫人话，这产妇在怀孕的时候油腻吃的太多了，孩子养的太了，而且胎位又不正，老身为难的很啊!”
袁氏微微一笑，“不吃些猪油，哪里有力气生孩子啊，羊水都破了，你快进去吧。”
稳婆望着袁氏的表情心里一惊，游走于官宦深宅，她的直觉告诉她，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没说话，心中明白几分硬着头皮进去了。
袁氏盯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对银夏说：“我让你准备的糖水，准备了吗”
“准备了，夫人，可是——”银夏嘴唇发抖，一时搜寻不到能用的词汇。
“傻孩子，除掉蔺氏这个贱人，我就将你扶正，你后悔了吗你好好想想，你还有回头的路吗
屋里传来蔺氏一声声的惨叫，袁氏望着银夏，脸上闪烁着决胜的光芒，终于，银夏退却了，转身跑了出去了。
复仇的滋味是美妙的，对袁氏来说，蔺氏的惨叫无疑是一阵一阵胜利的歌声。
她狠狠攥着拳头，享受着痛并快乐的畅快感觉。
她恨别人欺骗她，蔺氏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她早就知道了，难道蔺氏把她当成傻瓜吗难道她不知，在这个世界用钱可以买来一切吗
她早就买通蔺氏的婆子，她们都会定期向她汇报，蔺氏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性趣爱好，她怎么会容忍蔺氏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她要用一切来证明，正妻的尊严是不可以亵渎的。
*****
月箸披上衣服下床，打算独自解开这个谜团，刚刚绝对不是普通的梦，今夜一定要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她悄悄的走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她发现一件怪事，所有的门竟然都是开着的，守夜那些婆子都趴在藤椅上睡着了。
喔!不!该死!月箸又离魂了，她站在院子里侧着耳朵听，好奇怪，离魂的状态下，她能听到任何的声音，蔺氏那一声声的惨叫与梦里古姨娘的一模一样。
不管那么多了，先过去看看再说，灵魂状态下，她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荷院，花厅里有人，那是袁氏，月箸走过去一探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稳婆大叫着跑进来，刚好穿过月箸的身体，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月箸呻吟着，扶着门框好想吐。
稳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瞬间身体像掉进了冰桶里，也许是年纪大，她冷的直打喷嚏。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袁氏端着茶杯，握着盖碗的手微微颤抖着。
“哎呦!我的夫人，孩子太大了，胎位又不正，双手卡在里面，根本出不来，不应该啊不应该，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看看现在——”那稳婆一边搓着满血的双手，一边叹着气。
袁氏依旧喝茶，将脸埋在盖碗上看不见表情。
“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我的夫人!您倒是说话啊!总不能卡在那吧!”稳婆急的直跺脚，她心里有数了，一般这个时候，大人算是保不住了，不过耽搁的太晚了孩子也没救。
袁氏慢慢的仰起脸，云淡风轻的说：“那就卡在那吧。”
“啊!——”
“啊!——”
站在门外的月箸和站在屋里的稳婆简直是异口同声。
天啊，月箸恍然大悟袁氏想干什么了，她转身撒腿就跑，心中期许但愿时间来得及。
稳婆站在那愣了，这孩子大人都不要还是第一次听说。
“夫人，您府上喜得小少爷啊您这是——”
袁氏挥挥手，招呼着稳婆坐下，“实不相瞒，这是我的家丑啊，那蔺家女不守妇道多年，嫁过来已经破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怎奈皇上赐婚，要不早就休了这门婚事。”
稳婆见怪不怪这种大户人家的肮脏事儿，可人命关天还算有些良知，“夫人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老身不愿惹祸上身啊，况且这是蔺史官的女儿啊!”
袁氏微微一笑，亲手舀了一碗糖水给了稳婆，稳婆这辈子没有受过这个待遇，接过碗有些受宠若惊。
袁氏脸一冷，“有自己家的女儿生产，娘家人一个没有来的道理吗蔺家早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生怕她今后做什么事情有辱门楣。”
稳婆喝着糖水，心里有五分信了，听见袁氏将一包金锭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时，她彻底的动摇了，管他呢，大户人家的恩怨，自己拿钱走人就好。
“喝过糖水歇息一下，趁着时候还早就上路吧，我的家丁会把你送回家的。”
稳婆心里甜滋滋的，自然是千恩万谢一番。
月箸用她最快的速度在月色下狂奔，因为她知道身边此时没有书郎，没有南迁，一切都要靠自己。目前唯一能救蔺氏的只有方曌，她要尽快的找到他，月箸怕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来得及救人。
该死!她早该想到的，她曾预见那染血的小衣服，怕是从那一刻开始，袁氏就起了杀心。
身后的冷气聚集的越来越多，加上今天是朔月，各种游魂都出来吸取精华，面对着月箸这么诱人的灵魂自然把持不住，它们咆哮着，哀号着跟在月箸身后，谁都想吃第一口。
黑暗中月箸能见到属于方曌灵魂的那条线，她顺着那条线找到了他，见他与玄青骑着马在一家酒坊前停下。
月箸对着方曌大喊：“大少爷，快回去!她有危险!”
方曌没反应，下马把缰绳递给小厮。
“喂!!你到底听见没有啊!”月箸瞪着身后那群越来越近的游魂野鬼，挥舞着残肢向她奔来。
今日是蔺氏生产，方曌和一些玄青约好一醉方休，见玄青愣在那不动，他有些纳闷：“玄青，怎么不走了”
玄青慢慢下马，脸上表情茫然，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月箸躲在玄青的身后感到刺骨的寒，胃里抽痛着，那些东西着实让她想吐。不光是月箸冷，连方曌都将衣领拉了拉。
“阿嚏!”玄青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莫名其妙的望着方曌。月箸再抬眼的时候，那些游魂野鬼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玄青是揉着鼻子道：“今天晚上好怪啊。”他额头上隐约闪着黄色的光，月箸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真命天子和普通人灵魂的区别。
方曌是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敏锐，他也觉查到了刚刚的不寻常，今夜是蔺氏生产的日子，他晚上一直在担心。
此时，玄青说了一句让月箸感激流涕的话：“方曌兄，你是担心嫂夫人吧，要不，我陪你回去”
方曌拱手轻笑道：“那好，有劳你给赐名了。”
月箸站在那跺着脚的骂他们俩，废话什么啊，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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