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往事并不如烟
目录：异 婢| 作者：城乡lady| 类别：历史军事
两人一鬼策马狂奔，那些游魂在路边奔跑着，哀嚎着，声音震得月箸耳朵疼，可不知为何，他们都不敢靠近这一行人，月箸第一次换了一个角度看观察玄青，竟然有种偷窥的快感。
玄青和方曌两人一边骑马一边聊着，话题无非在女人身上，令月箸奇怪的是，方曌觉得玄青可以娶陆将军的女儿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月箸通过观察玄青的表情发现，他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在娶陆将军女儿的问题上，玄青的态度一直是否定。
转眼到了丞相府，月箸的心算是落地了。
荷院里灯火通明,门却紧锁着，方曌站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轻悄悄的，甚至没听到仆人走动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动静?难道是婴儿出生了?他心里一喜，转念一想，不对啊?出生的婴儿总要啼哭，可荷院此时此刻却安静的诡异。
月箸在方曌身后同样侧耳倾听，什么样的门在她面前都是敞开的，所以她能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景象，人都哪里去了?莫非是回来晚了?
蔺氏已经遭遇不测?
来不及多想，方曌急了，“咚”的一脚踹开门急急忙忙奔进去，他被进卧室里的景象惊呆了，月箸站在他身后也觉得天旋地转。
方曌是去过战场的，什么样子的死人都见过，此时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那是活生生的“从生到死”，蔺氏叉开腿仰躺在床榻上，殷红的鲜血一直流到门口，她双手沾满血，应该是死前抱有一丝希望帮自己接生过。
此时她一只手抓着旁边的小衣服，另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旁边。死婴包着胎衣连着脐带了无生气的蜷缩在地上，浑身青紫说明一口阳气都没有吸到，活着的时候卡在母体，死了之后才从母体脱落下来。
月箸胃里翻江倒海的，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曌扶着门框狂呕起来，抬起头的时候，不知道胸前的衣襟上沾的是胆汁还是泪水。他像个疯子一样跑出去，寻来了自己的宝剑，提剑往大门外跑，这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管原因如何，他今日定要血债要血偿!
“人呢!都给我出来!出来!”他提着剑乱砍一气，将路过的每一个房门都砍了个遍。
一干丫鬟婆子拥着袁氏不知何时站在荷院门外。
袁氏大吼道：“给我把剑放下!别忘记你是丞相府的大少爷!”
方曌气血混乱，不知她们何时到的，隐约觉得站在门外的女人都是些个不用喘息的皮囊，走起路来了无声息，活脱脱的鬼。
方曌提剑就冲了过去，丫鬟婆子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尖叫四散，袁氏高昂着下巴，她心中有理，宽袍大袖微微颤抖着，此番废了这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给他遮丑，如今他却不领情，霍乱方家血统可是大罪!
“你敢弑母吗!”袁氏满腹幽怨，泪水打湿了衣襟，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翻起脸来毫不犹疑。
方曌强忍着恨将宝剑背到身后，无论古今弑亲都是重罪，“你杀了她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如何那是两条人命!你凭什么害死她们!”
袁氏毫不示弱，大步逼近朝着方曌怒吼着：“凭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蔺氏那败坏门风的淫妇怀的是男宠的野种!你忍心全府上下跟你一起受辱!你父亲在朝堂之上大权在握，你忍心别人抓住这个为话柄耻笑他的晚年!?”
“啪”袁氏抬手狠狠的甩了方曌一巴掌，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她把他当成自己在方府后半辈子生存的希望，她不一定是个好母亲，可她的确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他，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碎裂的是她的心。
她面如死灰，看起来像个纸人，“要不是我，你这个丫头生的下贱血统如何能成为丞相府的大少爷!忘恩负义的东西!”她彻底的奔溃了，开始口不择言。
方曌被这一巴掌打愣了，这个有名无实的母亲带给他的只有冰冷，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的人生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母亲，而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他扼住她的喉咙怒吼着：“你是个冷血的杀人犯!你不要以为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可以一手遮天,你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又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血债血偿我岂能容你草菅人命!”
众仆人一拥而上抓住了方曌，胆子小的跪在一边，一时间乱成一团哭喊声一片。
袁氏透过泪眼模糊的双眼看到这个抓狂的男人与另一个眉眼相似的女人二合为一，那是她的秘密，那个多年来费尽心思守护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她吓得大叫，拼尽了后半生的力气挣扎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她只想回到房间将门锁上。
这么一闹天也快亮了，总不能等到蔺家来人看女儿这副模样，众人七手八脚将蔺氏清理干净，方曌亲自为蔺氏穿上了寿衣。
第二天蔺氏难产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蔺史官晚年丧女老泪纵横，方霆这只老狐狸怎能不知自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安抚蔺家人，他向皇帝呈上一道奏折，大意讲自家的儿媳妇贤良淑德，却香消玉残了。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道圣旨下来，送了蔺氏一块贞节牌坊，她的人死了，可方家与蔺家却皆大欢喜因她得来了荣耀。
可方曌知道那晚荷院发生了什么，他终日酗酒却比任何一刻都清醒，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悔恨当初不应该去提亲，既然自己喜好男色就不应该去招惹蔺氏，以至于让她成为深宅里的牺牲品。
袁氏也好不到哪里去，终日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奇怪的是方霆并没有着急找大夫为她医治，只是交代厨房送些清淡的食物，不要去打扰她。蔺史官知道袁氏在自家女儿怀孕的时尽心尽力的照顾，如今女儿去世，方家的反应很令他满意。
当然，众人不知这个宅子里病倒的还有另一个人。
月箸那一日昏迷后，再睁眼的时候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站在袁氏的卧房里，袁氏头靠在床里沉沉的睡着，这时银夏走了进来。
“银夏姐?”月箸招呼她。
银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托盘放下转身就走了。月箸发现自己能听得到她的脚步声，心一冷，这下完了，她还是处在离魂状态。
月箸打量着桌上的老式托盘，隐约看得见暗红色雕花，咦?眼熟啊，这个托盘就是上次银夏交给她的那一个，那天这个老物件变成媒介，死去的古姨娘用它承载了记忆的一个片段与月箸共享，此时她戒备的盯着它，仿佛它随时都会穿越时空冒出过去的片段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月箸才眨一下眼，时空就变换了，床上躺着年轻了许多的袁氏，她脸色惨白一副营养不良的虚弱样子。
“奶娘，你说明月会生个什么?若是她真的生了男孩我可怎么办啊!”袁氏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布包，月箸吓了一跳，那小布包里竟然裹着一个婴儿，皱巴巴的小红脸，紧闭着眼睛不哭不闹，好像死了一般。
古姨娘背对着月箸在为袁氏盖被子，月箸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听声音好像她比袁氏还忧郁。
“我的小姐啊，我让你怀孕的时候多走动走动，那样生下孩子也健康，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小小姐，生下来不哭也不闹，勉强有口气，这着孩子怕是保不住啊!”
袁氏嫌恶的看了一眼婴儿，那表情好像早就当她死了一样。
“奶娘，我不喜欢她，我想要个儿子!我再不生个儿子，在方家的地位就难保了啊!呜呜呜”袁氏说到难过处竟然哭了。
“我的小祖奶奶!别哭，别哭啊，你刚刚生完了孩子，为自己身体着想啊!生男生女都是命啊，奶娘也没办法啊。”古姨娘慌手慌脚的为袁氏擦着眼泪，“明月那丫头也差不多也生了，我去我表妹那看看，生的是男是女一定最先告诉你。”她说完转身将托盘拿走了，与月箸擦肩而过之际，月箸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哀伤。
才一眨眼的工夫，古姨娘一阵风一样的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挥舞着小拳头卖力的大哭着，声音洪亮。
袁氏缩在床角呆呆的盯着小布包，她的婴儿死了。
“我就说你该多走动走动，你看明月的孩子多健康，人家——”
“不对!从今天开始，他是我的孩子!”袁氏脸上的有些癫狂，她欣喜的抱过古姨娘怀里的婴儿，“这才是我的孩子，我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古姨娘叹着气，抱过死婴：“你在看看她吗?总算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谁想袁氏嫌恶的别开脸，“快走快走，给明月看一眼后，马上给我处理掉。”她将一整颗心都放在怀里这个小生命上，根本不想浪费过多时间在那死婴儿身上。
古姨娘抱着婴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月箸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当月箸回头想好好看看方曌婴儿的样子时，时空又变了，袁氏坐在桌子边轻轻的舀汤，古姨娘抱着方曌轻轻的摇着。
“奶娘，你辛苦了，喝完了汤早点出门，记得在前面绕一圈再从花园的角门进来，我有事情交代你做。”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古姨娘轻轻的拍着打奶嗝的方曌。
袁氏微微一笑：“我想祭奠一下那个孩子，这件事只能你知道我知道，有外人在不方便，好了，把曌儿放下，过来喝汤吧。”
“好。”
月箸站在一旁有种不好的预感，难怪古姨娘在离开方家后没有去领取养老金，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领钱，别人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好好的走出方家的大门，那么她死在哪里?月箸对着古姨娘大叫“不要喝、不要喝”，虽然知道那也只是徒劳，之后，她眼巴巴的看着古姨娘一边和袁氏聊天，一边在袁氏的劝说下灌下了三碗。
她约她去花园做什么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若是古姨娘这么就死了，那藏尸体的地方在哪里?
玄青和方曌两人一边骑马一边聊着，话题无非在女人身上，令月箸奇怪的是，方曌觉得玄青可以娶陆将军的女儿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月箸通过观察玄青的表情发现，他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在娶陆将军女儿的问题上，玄青的态度一直是否定。
转眼到了丞相府，月箸的心算是落地了。
荷院里灯火通明,门却紧锁着，方曌站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轻悄悄的，甚至没听到仆人走动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动静?难道是婴儿出生了?他心里一喜，转念一想，不对啊?出生的婴儿总要啼哭，可荷院此时此刻却安静的诡异。
月箸在方曌身后同样侧耳倾听，什么样的门在她面前都是敞开的，所以她能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景象，人都哪里去了?莫非是回来晚了?
蔺氏已经遭遇不测?
来不及多想，方曌急了，“咚”的一脚踹开门急急忙忙奔进去，他被进卧室里的景象惊呆了，月箸站在他身后也觉得天旋地转。
方曌是去过战场的，什么样子的死人都见过，此时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那是活生生的“从生到死”，蔺氏叉开腿仰躺在床榻上，殷红的鲜血一直流到门口，她双手沾满血，应该是死前抱有一丝希望帮自己接生过。
此时她一只手抓着旁边的小衣服，另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旁边。死婴包着胎衣连着脐带了无生气的蜷缩在地上，浑身青紫说明一口阳气都没有吸到，活着的时候卡在母体，死了之后才从母体脱落下来。
月箸胃里翻江倒海的，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曌扶着门框狂呕起来，抬起头的时候，不知道胸前的衣襟上沾的是胆汁还是泪水。他像个疯子一样跑出去，寻来了自己的宝剑，提剑往大门外跑，这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管原因如何，他今日定要血债要血偿!
“人呢!都给我出来!出来!”他提着剑乱砍一气，将路过的每一个房门都砍了个遍。
一干丫鬟婆子拥着袁氏不知何时站在荷院门外。
袁氏大吼道：“给我把剑放下!别忘记你是丞相府的大少爷!”
方曌气血混乱，不知她们何时到的，隐约觉得站在门外的女人都是些个不用喘息的皮囊，走起路来了无声息，活脱脱的鬼。
方曌提剑就冲了过去，丫鬟婆子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尖叫四散，袁氏高昂着下巴，她心中有理，宽袍大袖微微颤抖着，此番废了这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给他遮丑，如今他却不领情，霍乱方家血统可是大罪!
“你敢弑母吗!”袁氏满腹幽怨，泪水打湿了衣襟，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翻起脸来毫不犹疑。
方曌强忍着恨将宝剑背到身后，无论古今弑亲都是重罪，“你杀了她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如何那是两条人命!你凭什么害死她们!”
袁氏毫不示弱，大步逼近朝着方曌怒吼着：“凭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蔺氏那败坏门风的淫妇怀的是男宠的野种!你忍心全府上下跟你一起受辱!你父亲在朝堂之上大权在握，你忍心别人抓住这个为话柄耻笑他的晚年!?”
“啪”袁氏抬手狠狠的甩了方曌一巴掌，这个儿子一直都是她的骄傲，她把他当成自己在方府后半辈子生存的希望，她不一定是个好母亲，可她的确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他，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碎裂的是她的心。
她面如死灰，看起来像个纸人，“要不是我，你这个丫头生的下贱血统如何能成为丞相府的大少爷!忘恩负义的东西!”她彻底的奔溃了，开始口不择言。
方曌被这一巴掌打愣了，这个有名无实的母亲带给他的只有冰冷，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的人生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母亲，而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他扼住她的喉咙怒吼着：“你是个冷血的杀人犯!你不要以为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可以一手遮天,你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又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血债血偿我岂能容你草菅人命!”
众仆人一拥而上抓住了方曌，胆子小的跪在一边，一时间乱成一团哭喊声一片。
袁氏透过泪眼模糊的双眼看到这个抓狂的男人与另一个眉眼相似的女人二合为一，那是她的秘密，那个多年来费尽心思守护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她吓得大叫，拼尽了后半生的力气挣扎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她只想回到房间将门锁上。
这么一闹天也快亮了，总不能等到蔺家来人看女儿这副模样，众人七手八脚将蔺氏清理干净，方曌亲自为蔺氏穿上了寿衣。
第二天蔺氏难产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蔺史官晚年丧女老泪纵横，方霆这只老狐狸怎能不知自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安抚蔺家人，他向皇帝呈上一道奏折，大意讲自家的儿媳妇贤良淑德，却香消玉残了。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道圣旨下来，送了蔺氏一块贞节牌坊，她的人死了，可方家与蔺家却皆大欢喜因她得来了荣耀。
可方曌知道那晚荷院发生了什么，他终日酗酒却比任何一刻都清醒，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悔恨当初不应该去提亲，既然自己喜好男色就不应该去招惹蔺氏，以至于让她成为深宅里的牺牲品。
袁氏也好不到哪里去，终日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奇怪的是方霆并没有着急找大夫为她医治，只是交代厨房送些清淡的食物，不要去打扰她。蔺史官知道袁氏在自家女儿怀孕的时尽心尽力的照顾，如今女儿去世，方家的反应很令他满意。
当然，众人不知这个宅子里病倒的还有另一个人。
月箸那一日昏迷后，再睁眼的时候已然是天光大亮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站在袁氏的卧房里，袁氏头靠在床里沉沉的睡着，这时银夏走了进来。
“银夏姐?”月箸招呼她。
银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托盘放下转身就走了。月箸发现自己能听得到她的脚步声，心一冷，这下完了，她还是处在离魂状态。
月箸打量着桌上的老式托盘，隐约看得见暗红色雕花，咦?眼熟啊，这个托盘就是上次银夏交给她的那一个，那天这个老物件变成媒介，死去的古姨娘用它承载了记忆的一个片段与月箸共享，此时她戒备的盯着它，仿佛它随时都会穿越时空冒出过去的片段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月箸才眨一下眼，时空就变换了，床上躺着年轻了许多的袁氏，她脸色惨白一副营养不良的虚弱样子。
“奶娘，你说明月会生个什么?若是她真的生了男孩我可怎么办啊!”袁氏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布包，月箸吓了一跳，那小布包里竟然裹着一个婴儿，皱巴巴的小红脸，紧闭着眼睛不哭不闹，好像死了一般。
古姨娘背对着月箸在为袁氏盖被子，月箸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听声音好像她比袁氏还忧郁。
“我的小姐啊，我让你怀孕的时候多走动走动，那样生下孩子也健康，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小小姐，生下来不哭也不闹，勉强有口气，这着孩子怕是保不住啊!”
袁氏嫌恶的看了一眼婴儿，那表情好像早就当她死了一样。
“奶娘，我不喜欢她，我想要个儿子!我再不生个儿子，在方家的地位就难保了啊!呜呜呜”袁氏说到难过处竟然哭了。
“我的小祖奶奶!别哭，别哭啊，你刚刚生完了孩子，为自己身体着想啊!生男生女都是命啊，奶娘也没办法啊。”古姨娘慌手慌脚的为袁氏擦着眼泪，“明月那丫头也差不多也生了，我去我表妹那看看，生的是男是女一定最先告诉你。”她说完转身将托盘拿走了，与月箸擦肩而过之际，月箸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哀伤。
才一眨眼的工夫，古姨娘一阵风一样的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挥舞着小拳头卖力的大哭着，声音洪亮。
袁氏缩在床角呆呆的盯着小布包，她的婴儿死了。
“我就说你该多走动走动，你看明月的孩子多健康，人家——”
“不对!从今天开始，他是我的孩子!”袁氏脸上的有些癫狂，她欣喜的抱过古姨娘怀里的婴儿，“这才是我的孩子，我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古姨娘叹着气，抱过死婴：“你在看看她吗?总算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谁想袁氏嫌恶的别开脸，“快走快走，给明月看一眼后，马上给我处理掉。”她将一整颗心都放在怀里这个小生命上，根本不想浪费过多时间在那死婴儿身上。
古姨娘抱着婴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月箸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当月箸回头想好好看看方曌婴儿的样子时，时空又变了，袁氏坐在桌子边轻轻的舀汤，古姨娘抱着方曌轻轻的摇着。
“奶娘，你辛苦了，喝完了汤早点出门，记得在前面绕一圈再从花园的角门进来，我有事情交代你做。”
“小姐，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古姨娘轻轻的拍着打奶嗝的方曌。
袁氏微微一笑：“我想祭奠一下那个孩子，这件事只能你知道我知道，有外人在不方便，好了，把曌儿放下，过来喝汤吧。”
“好。”
月箸站在一旁有种不好的预感，难怪古姨娘在离开方家后没有去领取养老金，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领钱，别人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好好的走出方家的大门，那么她死在哪里?月箸对着古姨娘大叫“不要喝、不要喝”，虽然知道那也只是徒劳，之后，她眼巴巴的看着古姨娘一边和袁氏聊天，一边在袁氏的劝说下灌下了三碗。
她约她去花园做什么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若是古姨娘这么就死了，那藏尸体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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