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Chapter 75
目录：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 作者：纯真假面| 类别：都市言情
雨水们之间,如同厚重的帘幕一般遮挡住对方的脸。塞琉古没有穿盔甲，只一件单薄的长袍贴身上，依稀显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实是想对他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不,是去打水。”
他点点头，却依旧站原地：“亚历山大,最近怎么样了？”
“陛下恢复得很好。”
“是吗。那呢？”
一愣：“？也很好……一直很好。”
他道：“那就好。”
一时无话。又热又闷的雨水贴身上实不好受,对他笑笑：“天气这么不好,塞琉古大外面做什么？”
“没什么事，出来走走。营帐里太热了。”
“最近换季，瘟疫蔓延，大出来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免得得流感。”随口道。
塞琉古皱起眉头：“流感是什么？”
一个不小心就口误了，摆摆手道：“就是感冒。”
“谢谢，也小心。”他舒展眉头，对笑了。顿了顿又道：“对了，亚历山大最近有没有提到接下来的攻打计划？”
想起了刚才他地图上指的那条河，一时犹豫，还是摇了摇头：“军事上的事，陛下很少对提及。大有什么事吗？”
“没有，自己再问他吧。”塞琉古思索一下，淡淡回答。
如今塞琉古已经不会再跟像原来那样轻浮地**，或者一时激动就要拉着要逃跑了。他看着，脸上刀刻似的线条带着疏离与冷漠，就连笑起来也感觉离很远。们俩像两个陌生似的客套半天，可谁也不愿意率先离开。
“这样的雨究竟还会下多久？”他将手心摊开，任雨滴洒上面，低声咕哝着。
猜不出他想什么，宁愿厚着脸皮假设这也许跟有那么一点关系。毕竟他曾经还算执着地跟说过喜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迟迟不走的动机相比之下就显得十分差劲了。因为满脑子里都想，眼前这个明明不是那么坏、甚至还有几分可爱的家伙，他明明过去对政治厌烦到了极点，怎么会以后摇身一变，成了亚历山大帝国的分食者之一呢？
他突然又抬起头看。看着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并不像再看，而是透过，不知道看到哪里的记忆深处。
而，有时仅仅像这样看着眼前的他，都会感觉内心涌起一种可怕的冲动，几乎要促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狠狠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全扔给他，非得得到一个让满意的答案不可。
理智终究还是放过了。
把他从自己的恍惚中唤回来：“塞琉古大。”
“什么？”
“想冒犯地问一句话，有宙斯雨中见证，希望能如实回答。”
塞琉古捋一下自己的金发，闭了闭眼睛才道：“是关于亚历山大的么？”
“……抱歉。”他居然猜到了。
“没什么值得抱歉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生气了，睫毛上缀着雨珠，显得湿漉漉的。“是他的侍从，关心他是正常的。”
“曾说过嫉妒他，那么，有没有恨过他？恨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杀了他？”
意外的是，没有从塞琉古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痕迹。他倚着一株高大的橡皮树站那里，金色的刘海贴眼皮上，有水滴不断滑落。不知为何，竟然让看出一丝失魂落魄的怅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彻底错了。
亚历山大的光芒太过耀眼，大部分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想大概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这个和亚历山大年龄相仿的年轻男，总是凭自己的臆想去揣测他，根本一点也没真正思考过他的想法。
塞琉古忽然道：“没错，嫉妒他，也讨厌他，甚至是恨他，因为从小到大，唯独他所有眼中是不同的。”
他直起身子：“承认他的伟大，可他伟大，这并不代表就是废物。”
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他又看了看，慢慢低声笑起来：“巴高斯，怎么就不明白呢。的陛下，和，们都是一样的啊。这个世界，并不是由亚历山大和‘其他’组成的。”
恍然大悟，张了张嘴，想说几句能替自己辩解或安慰他的话，可是失声了。脑海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全都是塞琉古曾经跟说过的很多话，做过的很多事。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跟很多一样，把一颗毒药的种子深深种进了像塞琉古这样活阴影里的心里。它会悄悄萌芽，它会长大，它会带着弯曲的触角慢慢从一颗心里爬出来，最终将毒液送到别身边。
可是眼下的又暗自庆幸，即便是现，塞琉古已然愿意告诉他内心的想法。
“谢谢告诉这些。”惭愧道，“塞琉古大……不，塞琉古，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一次。”
“不要谢，这些都是自愿的，也是自作自受的结果。不过巴高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做什么吗？”
这还是第一次塞琉古这样认真地跟聊这些，没有调侃，没有轻浮，说起往事，就像是看一片飘空中的羽毛，口吻中充满珍惜与温柔，却不介意它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了想，难受地攥起拳头，“去叫找医官，想救奈西。”
“还拿花瓶的残片抵着的脖子威胁。”塞琉古勾起嘴角，侧头看，宝蓝色耳钻像一滴永远不肯落下的雨滴。
他缓步走过来，将的拳头拉过来，用两只修长但满是水迹的手整个包住：“那时就想啊，要是有一天，有也愿意不计较一切，为做一些事情就好了。然后为了这个，也愿意学习着这样去做。这样的事，虽然不合理，却让觉得很开心啊。”
塞琉古的嗓音温温凉凉的，像一杯冰水，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显得如此难得。这双细长的碧绿眼眸里带着水光，亮晶晶的。他将的手指一根根慢慢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掌整个覆上去。
“巴高斯，刚刚才发现，原来长到这么大，自己无师自通的事情，除了□，居然又多了一件。”
“是么。”微微仰起头看他，有雨丝不断落入眼中。
他道：“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像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然后今天就到了。”
雨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将的手抓紧，用力握了握，又松开：“真是有意思，维纳斯都从未教会的事，现终于学会了。但是，要离开了呢，巴高斯。”
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漏出一丝哽咽。
想拉住他，再多看一眼也好，让记住他。像大多数一样，残忍地把他当做“其他”，可他从来不是其他，他只是一个，独特的、跟别不一样的塞琉古。可知道，不可能跟他再说什么了。明白他的感受，感同身受地明白。
“不会跟亚历山大有什么过节的，不会杀他，也不会参与任何这样的事，向保证。所以，也要好好活着。”塞琉古的声音透过雨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塞琉古，再见了。”高声道。
他背对着，也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再见，巴高斯。”
实是想对他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不,是去打水。”
他点点头，却依旧站原地：“亚历山大,最近怎么样了？”
“陛下恢复得很好。”
“是吗。那呢？”
一愣：“？也很好……一直很好。”
他道：“那就好。”
一时无话。又热又闷的雨水贴身上实不好受,对他笑笑：“天气这么不好,塞琉古大外面做什么？”
“没什么事，出来走走。营帐里太热了。”
“最近换季，瘟疫蔓延，大出来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免得得流感。”随口道。
塞琉古皱起眉头：“流感是什么？”
一个不小心就口误了，摆摆手道：“就是感冒。”
“谢谢，也小心。”他舒展眉头，对笑了。顿了顿又道：“对了，亚历山大最近有没有提到接下来的攻打计划？”
想起了刚才他地图上指的那条河，一时犹豫，还是摇了摇头：“军事上的事，陛下很少对提及。大有什么事吗？”
“没有，自己再问他吧。”塞琉古思索一下，淡淡回答。
如今塞琉古已经不会再跟像原来那样轻浮地**，或者一时激动就要拉着要逃跑了。他看着，脸上刀刻似的线条带着疏离与冷漠，就连笑起来也感觉离很远。们俩像两个陌生似的客套半天，可谁也不愿意率先离开。
“这样的雨究竟还会下多久？”他将手心摊开，任雨滴洒上面，低声咕哝着。
猜不出他想什么，宁愿厚着脸皮假设这也许跟有那么一点关系。毕竟他曾经还算执着地跟说过喜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迟迟不走的动机相比之下就显得十分差劲了。因为满脑子里都想，眼前这个明明不是那么坏、甚至还有几分可爱的家伙，他明明过去对政治厌烦到了极点，怎么会以后摇身一变，成了亚历山大帝国的分食者之一呢？
他突然又抬起头看。看着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并不像再看，而是透过，不知道看到哪里的记忆深处。
而，有时仅仅像这样看着眼前的他，都会感觉内心涌起一种可怕的冲动，几乎要促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狠狠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全扔给他，非得得到一个让满意的答案不可。
理智终究还是放过了。
把他从自己的恍惚中唤回来：“塞琉古大。”
“什么？”
“想冒犯地问一句话，有宙斯雨中见证，希望能如实回答。”
塞琉古捋一下自己的金发，闭了闭眼睛才道：“是关于亚历山大的么？”
“……抱歉。”他居然猜到了。
“没什么值得抱歉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生气了，睫毛上缀着雨珠，显得湿漉漉的。“是他的侍从，关心他是正常的。”
“曾说过嫉妒他，那么，有没有恨过他？恨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杀了他？”
意外的是，没有从塞琉古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痕迹。他倚着一株高大的橡皮树站那里，金色的刘海贴眼皮上，有水滴不断滑落。不知为何，竟然让看出一丝失魂落魄的怅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彻底错了。
亚历山大的光芒太过耀眼，大部分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想大概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这个和亚历山大年龄相仿的年轻男，总是凭自己的臆想去揣测他，根本一点也没真正思考过他的想法。
塞琉古忽然道：“没错，嫉妒他，也讨厌他，甚至是恨他，因为从小到大，唯独他所有眼中是不同的。”
他直起身子：“承认他的伟大，可他伟大，这并不代表就是废物。”
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他又看了看，慢慢低声笑起来：“巴高斯，怎么就不明白呢。的陛下，和，们都是一样的啊。这个世界，并不是由亚历山大和‘其他’组成的。”
恍然大悟，张了张嘴，想说几句能替自己辩解或安慰他的话，可是失声了。脑海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全都是塞琉古曾经跟说过的很多话，做过的很多事。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跟很多一样，把一颗毒药的种子深深种进了像塞琉古这样活阴影里的心里。它会悄悄萌芽，它会长大，它会带着弯曲的触角慢慢从一颗心里爬出来，最终将毒液送到别身边。
可是眼下的又暗自庆幸，即便是现，塞琉古已然愿意告诉他内心的想法。
“谢谢告诉这些。”惭愧道，“塞琉古大……不，塞琉古，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一次。”
“不要谢，这些都是自愿的，也是自作自受的结果。不过巴高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做什么吗？”
这还是第一次塞琉古这样认真地跟聊这些，没有调侃，没有轻浮，说起往事，就像是看一片飘空中的羽毛，口吻中充满珍惜与温柔，却不介意它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了想，难受地攥起拳头，“去叫找医官，想救奈西。”
“还拿花瓶的残片抵着的脖子威胁。”塞琉古勾起嘴角，侧头看，宝蓝色耳钻像一滴永远不肯落下的雨滴。
他缓步走过来，将的拳头拉过来，用两只修长但满是水迹的手整个包住：“那时就想啊，要是有一天，有也愿意不计较一切，为做一些事情就好了。然后为了这个，也愿意学习着这样去做。这样的事，虽然不合理，却让觉得很开心啊。”
塞琉古的嗓音温温凉凉的，像一杯冰水，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显得如此难得。这双细长的碧绿眼眸里带着水光，亮晶晶的。他将的手指一根根慢慢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掌整个覆上去。
“巴高斯，刚刚才发现，原来长到这么大，自己无师自通的事情，除了□，居然又多了一件。”
“是么。”微微仰起头看他，有雨丝不断落入眼中。
他道：“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像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然后今天就到了。”
雨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将的手抓紧，用力握了握，又松开：“真是有意思，维纳斯都从未教会的事，现终于学会了。但是，要离开了呢，巴高斯。”
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漏出一丝哽咽。
想拉住他，再多看一眼也好，让记住他。像大多数一样，残忍地把他当做“其他”，可他从来不是其他，他只是一个，独特的、跟别不一样的塞琉古。可知道，不可能跟他再说什么了。明白他的感受，感同身受地明白。
“不会跟亚历山大有什么过节的，不会杀他，也不会参与任何这样的事，向保证。所以，也要好好活着。”塞琉古的声音透过雨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塞琉古，再见了。”高声道。
他背对着，也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再见，巴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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