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天心迷离，人世有定
目录：大梦混元| 作者：太舒追月| 类别：武侠仙侠
妹的，咋忽然觉得我像坐台小姐一样了？一通电话就能醉卧酒场，实在是无聊得紧。
吐啊吐的，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个小时起来，吃东西，又爬回去睡......
想想还真觉得挺茫然的。似乎，好像是真的再不能喝酒了，尤其是这种无聊的所谓聚会，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哎哎，以前只能喝三两的，现在都能干一斤多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成酒疯子了.......
或许，到了如今唯一没变的，就是每次喝醉都要睡上两天才能清醒。
...........
即便人生可以重来，吾等每一次做出的选择都应会是相同的同的吧？
自破灭了一次次的期望以来，林落就变得越来越冷漠。又或者说，他只是变得愈发成熟，不再似往昔那般，会去在意一些无聊的人和事。
一柄剑，一只持剑的手，一段关于过往的梦想。
剑法很简单，剑意更是简单。高高在上虽然不代表可以随心所欲，但随心所欲的前提却必定是高高在上。
自修成圣人以来，林落就一直在追寻更高的大道之理。可惜，许是机缘未至，又或者是方法错了，总是摸不到方向。而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落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想到了曾经的那些梦想，也就取出随手炼制的长剑演练着一些或然的剑法，隐隐有所得。
三月三日天气新，太初城外月微明。
既然是夜，自然就会有许多自以为是的无聊事会要发生，即便如今之人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有神明的道理，但其等做一些罪恶之事时也还是会选择在夜间。
姒癸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如今也不过修至炼精化气的阶段，但于算计一事上却非是寻常人所能及，即便是那些修为高深之辈步步为营，也有不少次栽在他手里。
而这样一次两次后，姒癸不可避免地生出了自大之心。但于前世不同的是，这人间之人的所谓算计真的也就是那几样可笑的招数，不可能似昔年圣人般可以随意改变人或物的意念。是以，即便姒癸越来越自大，甚至越来越听不进他人之言，但凡与他作对的人，的确是没有一个能有好结果的。
没有节制的**，一天天蔓延；没有任何磨难的过程，一日日继续。然后，在某一日，这样的**和毫无理由的自大之心终于引出了祸事。
三月三日夜的宴会，群臣及诸侯汇聚一堂，姒发看着台下诸人，微笑举杯道：“吾掌天下三千四百年，天下升平。然天不假年，凡人五千岁而入轮回，吾今四千六百岁，已垂垂老矣，若不得仙缘，则必是落入轮回。难得诸卿今日汇聚一堂，或可话于朕知，诸王之中，何者可为天子？”
大臣关龙逢道：“陛下为天子，兢兢业业，然则仙缘难求，凡人千万无一，陛下不需伤感。”
姒发轻笑道：“卿所言乃为正理，朕亦知仙缘难求，天子欲得成仙，更是难为。此者，皆因先祖在位时有‘国君为天帝，继位者为天子’之定，而众仙及诸长老以为天子若德行不足，难为天帝。自先祖禹皇之后，天下安定，天子难有功德，虽则父祖皆高洁之辈，然德行较之上古之皇差得太多，朕虽自认德行不差，却也不敢言能有父祖之能，亦不会强求仙缘。”
商族首领子斯言道：“陛下能有此心，虽不为天仙，亦足为鬼仙。”
群臣亦是道：“诚如子斯所言，陛下便入轮回，亦必是鬼仙。”
姒发笑道：“鬼仙之类，朕倒不在意。常有言‘一如轮回，一切皆休’，吾辈凡人勤修功德，一则乃为求来世之安宁，二则乃为求一己之心安。惶惶数千年之生命，能得五千岁而死之人亦是不多，朕能掌天下三千四百年，心愿已足。便是今世不得为仙，来世应也得有就真仙果位之机缘。”
群臣俱是附和，心中也是明白姒发所言乃为正理，自己等勤修功德，所为也如姒发一般，为求来世能得真仙机缘。毕竟，世人皆知能得成就真仙果位的多是前世或几世之前有大功德之辈，极少会有那等得天赐之机之人。
又一番恭贺，有关龙逢出言道：“诸王之中，德行以大王子姒明为最，但若陛下欲传位诸王，臣以为当由三十三王子姒癸继之。”
有施氏族长子义却是反驳道：“自古天子之位便是以德行而立，三十三王子不过四十三岁，何德何能能而为天子？大王子姒明德行传天下，便是圣人子弟也多与交好，常言大王子乃是有道之君，自然便是最适宜的天子人选。”
关龙逢摇头道：“有施王所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三十三王子乃是帝星下凡，若其不为天子，如何附得天心？”
子义笑道：“事实如何，吾等不知。其所为帝星下凡之言，亦是自关大夫口中传出，朕倒要问问关大夫，你传出此等言语是何道理？莫非是因为三十三王子是你妹妹之女？”
关龙逢大怒道：“有施王之意是说，此事俱为朕所设计？”转头看了看群臣一眼，关龙逢对着天子躬身道，“陛下慧眼，诸位大夫慧眼，此等之事岂是臣敢为？”
群臣俱是点头称“是”，姒发也是点头。三十三王子拜神仙，而神仙倒塌之事，确实是谁也不敢妄言！否则天心一动，就是十八层地狱伺候的结果！
当下姒发看着子义道：“有施王，慎言，此等事必不会假。”
子义躬身道：“陛下，臣非是对此事有所怀疑，臣只是怀疑传出此事的人的居心。”环视一周，子义昂然道，“便是三十三王子真是仙人下凡又如何？难道其就有资格继位天子？若真是如此，这天子之位何不干脆让散仙继之？难道诸位不知，我大夏历代之中，也有不少成为散仙弟子的？”
群臣暗自点头，少师，天子胞弟姒梁道：“陛下，有施王所言不差，天子之位乃为传承，岂能因王子为仙人下凡便让其继之？且不说吾等也不知其原本是何果位之仙，便是其乃金仙下凡，与吾等又有何干系？圣人有定――人间由人类掌理，仙人不得插手凡俗之事。以臣观之，正是因为三十三王子是仙人下凡，才更不应让其为天子，否则便是忤逆圣人之言，吾等罪莫大焉！”
群臣一怔，纷纷附和道：“少师所言甚是，仙人不得理凡俗，此为圣人所定，吾等不应违之。”
姒发也是暗自点头，关龙逢忙道：“陛下，仙人既下凡来，便不是仙人，自然不违圣人之意。”
诸人一愣，却也只能认同，就听子义笑道：“关大夫既然如此说，那三十三王子又何德何能能与大王子相比？治国？用兵？三十三王子哪一点比得上大王子？”
关龙逢一呆，子义正对天子，躬身道：“陛下......”
子义未及言语，姒发却是挥手道：“有施王之意，朕已知矣，但朕的确也是属意三十三王子继位。此者非关仙凡，亦与治国或用兵无关。”眼见群臣不解之色，姒发摇头道，“诸卿当知，上古之时有神、仙之分，诸卿或是不知，在王儿出生当日，就有上古大神前来教导，并言及王儿本是上古社稷神转世，今生当为天子。此事朕也询问过轩辕先祖，先祖言及之时，亦是认同王儿身份。”
群臣大哗，子义呆住，关龙逢则是大喜。
姒发见了却也只能感叹道：“此者关乎几多上古隐秘，若非今日诸卿有所分歧，朕也不欲言及。如今诸卿既是知晓，当知这天子之位非是朕所能决定，王儿既是上古社稷神转世，便是朕见了也受不起其人父之礼。”
群臣静默，姒发苦笑一声，却也没了继续的兴致，摇头叹息一声，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不数日朕就传位予三十三王儿，汝等不得再言。”
群臣施礼退出，姒发饮尽一杯酒，却是想到当日先祖炎帝后来的一段话：“此时乃是正逢神仙杀劫，诸般上古神仙纷纷转世，要在人间完此劫数，三十三王子为上古社稷神转世，当为大夏天子，而在东方，亦将有上古仙帝转世之人为族长。两人将于此大地之上完此杀劫，吾等无法阻挡，也不应阻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大夏灭国而由其它子系之人继承。”
“灭国？”姒发感叹道，“炎帝先祖，您说得倒是简单，但孙儿却是无法轻松啊！”
此时，有风吹过，太阴星光芒大盛。
人间之地，有数十人正努力吸收着着四十多年来一直大盛的月华，而其等所用之法，与如今所传的修仙之术，绝不相同。
.......................
却说有施王无奈退出王宫，看了少师姒梁一眼，叹声道：“朕原本以为大王子继位乃是天命所归，熟料竟然还有这般多的因果。梁兄以为，陛下是否......”
姒梁摇头道：“子义多虑了，陛下不会在此等事上撒谎的。”看了有施王一眼，又道，“子义，虽则癸王子与你有隙，你也不应有此心思。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子义道：“梁王兄，非是子义刻意难为，实是癸王子确非天子人选。”摇头感叹一声，子义道，“你我相交多年，梁王兄几时见我有过私心？癸王子心思不定，又太过自大，对天下而言，不是好事。”
姒梁疑惑道：“心思不定，自大？这却是闻所未闻，不知子义是从何得来的判断？”
子义道：“当日癸王子调戏小女，义虽心有不忿，却不至于生出怨愤。毕竟你我也年轻过，小女也的确生得极是貌美。但癸王子竟然自大到让朕将小女送予他玩耍，还放言若我不如此就要领兵灭了我有施国！”
姒梁愣住，沉声问道：“子义可有夸大？”
子义指天道：“但有半分夸大之处，管教我用世无有仙缘。”
姒梁长出了口气，心中却是有如翻起滔天大浪，叹声道：“祸事至矣！若其真是这等人，你我今日这般极力反对，恐其继位之后会寻了借口灭杀你我啊！”
子义无奈道：“就是因为如此，义才会这般无奈！不止你我，诸大夫日后恐也多有祸事啊，这天下，恐也会有人类出世以来最可笑的一次灾难。”
“上不明而人反，大夏，危矣！”姒梁叹道，“无怪乎陛下这些时日以来脸上总有忧愁，想必是从先祖口中得知此事了吧？又或者，炎帝先祖已经看到了一个可笑的未来。”
子义道：“是啊，上不明，人反。天子若无德行，必是妄为，朝中也必出奸佞，最重要的是，以其心性，根本就不可能听你我之言，反而你我还会因言语获罪。”拱了拱手，子义道，“梁王兄，义今夜便要启程会反国中，若癸王子继位后果如朕言，朕......”
子义言未毕就离了开去，但他的意思姒梁已经很清楚――你既不仁，我自不义，不过就是鱼死网破。
摇头长叹一声，姒梁看着那天空默然的群星与那大放光明的太阴星，感叹道：“还以为是天降大恩，太阴星大放光明是大机缘，孰料竟不过是为了让这些所谓的应天之人早早聚集法力。呵，也不知到得何时，吾等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真的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吗？”一个淡淡的声音忽地传来，却是教姒梁骇了一跳，待看想那出声之处，姒梁却是心中大惊。
那人，自己竟是看不真切。
几乎是下意识的，姒梁躬身拜道：“不知仙人前来，所为何事？”
那仙人笑道：“朕本是游历四方，偶然听得你之言语，才出言询问。你却是与我说说，你真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姒梁道：“这世间，谁不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仙人道：“怎会没有，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从未想过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因为我很清楚，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就表示你自此之后再无机缘，再无注定，诸般事俱是有着无数未来。”
姒梁愕然道：“机缘或是注定，没了也就算了，能有不确定之未来，莫非不是仙人所求？”
仙人笑道：“未来变化得太多，就会引发无数的因果。试想一下，若是能得有一日，你可以看清这世界的变化，甚至能掌控时间的运行，可以任意穿梭于过去未来之间，你会觉得快乐吗？”
姒梁怔住，喃喃问道：“穿梭于过去未来之间？”
沉默，姒梁隐隐抓住了仙人所言的重点，却总是看不真切，不觉定定看向仙人，就见仙人笑道：“你要记住一点，过去与未来的任意变化，都只是别人的，就你个人而言，过去是既定的，而未来的变化，也不过是无数次无聊的汇聚。”定定看了姒梁一眼，仙人道，“所谓改变过去，不过就是玩笑；所谓的改变未来，更是可笑至极。过去既定，未来从来就只有一个，何谈改变？”
姒梁恍然道：“仙人是说，掌握自己的命运其实也不过只是身在命运的一种，唯一不同的，也不过就是在这所谓的掌握之中，能够不受外物影响，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愿活着，也即是说，能够得到真正的逍遥？”
仙人点头道：“就是如此之理。”
姒梁忽地笑道：“只是，逍遥应该也是个玩笑吧？”
仙人还是点头，姒梁更言道：“所谓逍遥，也不过就是在命运的轨迹之中寻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向生存。只是......”姒梁忽地笑道，“只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逍遥，从来就是个玩笑。”
仙人并不言语，待姒梁笑过之后才道：“若你哪日能真的明白心中之理，就去首阳山吧。”
姒梁笑道：“仙人的师门，应该不是太清门吧？”
仙人点头，姒梁就又笑道：“也就是说，今日是我的机缘，而仙人即便是想引我入门也是不能？”
仙人还是在笑，却是摇了摇头，脚下现了一个葫芦，缓缓飘上虚空，远远传来一歌，歌云：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还在前。今年才活三万岁，一个元会是一年。
姒梁呆住，恍惚地看着那虚空中渐渐消逝的仙人身形，忽地就跪拜在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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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啊吐的，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个小时起来，吃东西，又爬回去睡......
想想还真觉得挺茫然的。似乎，好像是真的再不能喝酒了，尤其是这种无聊的所谓聚会，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哎哎，以前只能喝三两的，现在都能干一斤多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成酒疯子了.......
或许，到了如今唯一没变的，就是每次喝醉都要睡上两天才能清醒。
...........
即便人生可以重来，吾等每一次做出的选择都应会是相同的同的吧？
自破灭了一次次的期望以来，林落就变得越来越冷漠。又或者说，他只是变得愈发成熟，不再似往昔那般，会去在意一些无聊的人和事。
一柄剑，一只持剑的手，一段关于过往的梦想。
剑法很简单，剑意更是简单。高高在上虽然不代表可以随心所欲，但随心所欲的前提却必定是高高在上。
自修成圣人以来，林落就一直在追寻更高的大道之理。可惜，许是机缘未至，又或者是方法错了，总是摸不到方向。而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落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想到了曾经的那些梦想，也就取出随手炼制的长剑演练着一些或然的剑法，隐隐有所得。
三月三日天气新，太初城外月微明。
既然是夜，自然就会有许多自以为是的无聊事会要发生，即便如今之人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有神明的道理，但其等做一些罪恶之事时也还是会选择在夜间。
姒癸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如今也不过修至炼精化气的阶段，但于算计一事上却非是寻常人所能及，即便是那些修为高深之辈步步为营，也有不少次栽在他手里。
而这样一次两次后，姒癸不可避免地生出了自大之心。但于前世不同的是，这人间之人的所谓算计真的也就是那几样可笑的招数，不可能似昔年圣人般可以随意改变人或物的意念。是以，即便姒癸越来越自大，甚至越来越听不进他人之言，但凡与他作对的人，的确是没有一个能有好结果的。
没有节制的**，一天天蔓延；没有任何磨难的过程，一日日继续。然后，在某一日，这样的**和毫无理由的自大之心终于引出了祸事。
三月三日夜的宴会，群臣及诸侯汇聚一堂，姒发看着台下诸人，微笑举杯道：“吾掌天下三千四百年，天下升平。然天不假年，凡人五千岁而入轮回，吾今四千六百岁，已垂垂老矣，若不得仙缘，则必是落入轮回。难得诸卿今日汇聚一堂，或可话于朕知，诸王之中，何者可为天子？”
大臣关龙逢道：“陛下为天子，兢兢业业，然则仙缘难求，凡人千万无一，陛下不需伤感。”
姒发轻笑道：“卿所言乃为正理，朕亦知仙缘难求，天子欲得成仙，更是难为。此者，皆因先祖在位时有‘国君为天帝，继位者为天子’之定，而众仙及诸长老以为天子若德行不足，难为天帝。自先祖禹皇之后，天下安定，天子难有功德，虽则父祖皆高洁之辈，然德行较之上古之皇差得太多，朕虽自认德行不差，却也不敢言能有父祖之能，亦不会强求仙缘。”
商族首领子斯言道：“陛下能有此心，虽不为天仙，亦足为鬼仙。”
群臣亦是道：“诚如子斯所言，陛下便入轮回，亦必是鬼仙。”
姒发笑道：“鬼仙之类，朕倒不在意。常有言‘一如轮回，一切皆休’，吾辈凡人勤修功德，一则乃为求来世之安宁，二则乃为求一己之心安。惶惶数千年之生命，能得五千岁而死之人亦是不多，朕能掌天下三千四百年，心愿已足。便是今世不得为仙，来世应也得有就真仙果位之机缘。”
群臣俱是附和，心中也是明白姒发所言乃为正理，自己等勤修功德，所为也如姒发一般，为求来世能得真仙机缘。毕竟，世人皆知能得成就真仙果位的多是前世或几世之前有大功德之辈，极少会有那等得天赐之机之人。
又一番恭贺，有关龙逢出言道：“诸王之中，德行以大王子姒明为最，但若陛下欲传位诸王，臣以为当由三十三王子姒癸继之。”
有施氏族长子义却是反驳道：“自古天子之位便是以德行而立，三十三王子不过四十三岁，何德何能能而为天子？大王子姒明德行传天下，便是圣人子弟也多与交好，常言大王子乃是有道之君，自然便是最适宜的天子人选。”
关龙逢摇头道：“有施王所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三十三王子乃是帝星下凡，若其不为天子，如何附得天心？”
子义笑道：“事实如何，吾等不知。其所为帝星下凡之言，亦是自关大夫口中传出，朕倒要问问关大夫，你传出此等言语是何道理？莫非是因为三十三王子是你妹妹之女？”
关龙逢大怒道：“有施王之意是说，此事俱为朕所设计？”转头看了看群臣一眼，关龙逢对着天子躬身道，“陛下慧眼，诸位大夫慧眼，此等之事岂是臣敢为？”
群臣俱是点头称“是”，姒发也是点头。三十三王子拜神仙，而神仙倒塌之事，确实是谁也不敢妄言！否则天心一动，就是十八层地狱伺候的结果！
当下姒发看着子义道：“有施王，慎言，此等事必不会假。”
子义躬身道：“陛下，臣非是对此事有所怀疑，臣只是怀疑传出此事的人的居心。”环视一周，子义昂然道，“便是三十三王子真是仙人下凡又如何？难道其就有资格继位天子？若真是如此，这天子之位何不干脆让散仙继之？难道诸位不知，我大夏历代之中，也有不少成为散仙弟子的？”
群臣暗自点头，少师，天子胞弟姒梁道：“陛下，有施王所言不差，天子之位乃为传承，岂能因王子为仙人下凡便让其继之？且不说吾等也不知其原本是何果位之仙，便是其乃金仙下凡，与吾等又有何干系？圣人有定――人间由人类掌理，仙人不得插手凡俗之事。以臣观之，正是因为三十三王子是仙人下凡，才更不应让其为天子，否则便是忤逆圣人之言，吾等罪莫大焉！”
群臣一怔，纷纷附和道：“少师所言甚是，仙人不得理凡俗，此为圣人所定，吾等不应违之。”
姒发也是暗自点头，关龙逢忙道：“陛下，仙人既下凡来，便不是仙人，自然不违圣人之意。”
诸人一愣，却也只能认同，就听子义笑道：“关大夫既然如此说，那三十三王子又何德何能能与大王子相比？治国？用兵？三十三王子哪一点比得上大王子？”
关龙逢一呆，子义正对天子，躬身道：“陛下......”
子义未及言语，姒发却是挥手道：“有施王之意，朕已知矣，但朕的确也是属意三十三王子继位。此者非关仙凡，亦与治国或用兵无关。”眼见群臣不解之色，姒发摇头道，“诸卿当知，上古之时有神、仙之分，诸卿或是不知，在王儿出生当日，就有上古大神前来教导，并言及王儿本是上古社稷神转世，今生当为天子。此事朕也询问过轩辕先祖，先祖言及之时，亦是认同王儿身份。”
群臣大哗，子义呆住，关龙逢则是大喜。
姒发见了却也只能感叹道：“此者关乎几多上古隐秘，若非今日诸卿有所分歧，朕也不欲言及。如今诸卿既是知晓，当知这天子之位非是朕所能决定，王儿既是上古社稷神转世，便是朕见了也受不起其人父之礼。”
群臣静默，姒发苦笑一声，却也没了继续的兴致，摇头叹息一声，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不数日朕就传位予三十三王儿，汝等不得再言。”
群臣施礼退出，姒发饮尽一杯酒，却是想到当日先祖炎帝后来的一段话：“此时乃是正逢神仙杀劫，诸般上古神仙纷纷转世，要在人间完此劫数，三十三王子为上古社稷神转世，当为大夏天子，而在东方，亦将有上古仙帝转世之人为族长。两人将于此大地之上完此杀劫，吾等无法阻挡，也不应阻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大夏灭国而由其它子系之人继承。”
“灭国？”姒发感叹道，“炎帝先祖，您说得倒是简单，但孙儿却是无法轻松啊！”
此时，有风吹过，太阴星光芒大盛。
人间之地，有数十人正努力吸收着着四十多年来一直大盛的月华，而其等所用之法，与如今所传的修仙之术，绝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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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有施王无奈退出王宫，看了少师姒梁一眼，叹声道：“朕原本以为大王子继位乃是天命所归，熟料竟然还有这般多的因果。梁兄以为，陛下是否......”
姒梁摇头道：“子义多虑了，陛下不会在此等事上撒谎的。”看了有施王一眼，又道，“子义，虽则癸王子与你有隙，你也不应有此心思。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子义道：“梁王兄，非是子义刻意难为，实是癸王子确非天子人选。”摇头感叹一声，子义道，“你我相交多年，梁王兄几时见我有过私心？癸王子心思不定，又太过自大，对天下而言，不是好事。”
姒梁疑惑道：“心思不定，自大？这却是闻所未闻，不知子义是从何得来的判断？”
子义道：“当日癸王子调戏小女，义虽心有不忿，却不至于生出怨愤。毕竟你我也年轻过，小女也的确生得极是貌美。但癸王子竟然自大到让朕将小女送予他玩耍，还放言若我不如此就要领兵灭了我有施国！”
姒梁愣住，沉声问道：“子义可有夸大？”
子义指天道：“但有半分夸大之处，管教我用世无有仙缘。”
姒梁长出了口气，心中却是有如翻起滔天大浪，叹声道：“祸事至矣！若其真是这等人，你我今日这般极力反对，恐其继位之后会寻了借口灭杀你我啊！”
子义无奈道：“就是因为如此，义才会这般无奈！不止你我，诸大夫日后恐也多有祸事啊，这天下，恐也会有人类出世以来最可笑的一次灾难。”
“上不明而人反，大夏，危矣！”姒梁叹道，“无怪乎陛下这些时日以来脸上总有忧愁，想必是从先祖口中得知此事了吧？又或者，炎帝先祖已经看到了一个可笑的未来。”
子义道：“是啊，上不明，人反。天子若无德行，必是妄为，朝中也必出奸佞，最重要的是，以其心性，根本就不可能听你我之言，反而你我还会因言语获罪。”拱了拱手，子义道，“梁王兄，义今夜便要启程会反国中，若癸王子继位后果如朕言，朕......”
子义言未毕就离了开去，但他的意思姒梁已经很清楚――你既不仁，我自不义，不过就是鱼死网破。
摇头长叹一声，姒梁看着那天空默然的群星与那大放光明的太阴星，感叹道：“还以为是天降大恩，太阴星大放光明是大机缘，孰料竟不过是为了让这些所谓的应天之人早早聚集法力。呵，也不知到得何时，吾等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真的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吗？”一个淡淡的声音忽地传来，却是教姒梁骇了一跳，待看想那出声之处，姒梁却是心中大惊。
那人，自己竟是看不真切。
几乎是下意识的，姒梁躬身拜道：“不知仙人前来，所为何事？”
那仙人笑道：“朕本是游历四方，偶然听得你之言语，才出言询问。你却是与我说说，你真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姒梁道：“这世间，谁不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仙人道：“怎会没有，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从未想过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因为我很清楚，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就表示你自此之后再无机缘，再无注定，诸般事俱是有着无数未来。”
姒梁愕然道：“机缘或是注定，没了也就算了，能有不确定之未来，莫非不是仙人所求？”
仙人笑道：“未来变化得太多，就会引发无数的因果。试想一下，若是能得有一日，你可以看清这世界的变化，甚至能掌控时间的运行，可以任意穿梭于过去未来之间，你会觉得快乐吗？”
姒梁怔住，喃喃问道：“穿梭于过去未来之间？”
沉默，姒梁隐隐抓住了仙人所言的重点，却总是看不真切，不觉定定看向仙人，就见仙人笑道：“你要记住一点，过去与未来的任意变化，都只是别人的，就你个人而言，过去是既定的，而未来的变化，也不过是无数次无聊的汇聚。”定定看了姒梁一眼，仙人道，“所谓改变过去，不过就是玩笑；所谓的改变未来，更是可笑至极。过去既定，未来从来就只有一个，何谈改变？”
姒梁恍然道：“仙人是说，掌握自己的命运其实也不过只是身在命运的一种，唯一不同的，也不过就是在这所谓的掌握之中，能够不受外物影响，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愿活着，也即是说，能够得到真正的逍遥？”
仙人点头道：“就是如此之理。”
姒梁忽地笑道：“只是，逍遥应该也是个玩笑吧？”
仙人还是点头，姒梁更言道：“所谓逍遥，也不过就是在命运的轨迹之中寻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向生存。只是......”姒梁忽地笑道，“只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逍遥，从来就是个玩笑。”
仙人并不言语，待姒梁笑过之后才道：“若你哪日能真的明白心中之理，就去首阳山吧。”
姒梁笑道：“仙人的师门，应该不是太清门吧？”
仙人点头，姒梁就又笑道：“也就是说，今日是我的机缘，而仙人即便是想引我入门也是不能？”
仙人还是在笑，却是摇了摇头，脚下现了一个葫芦，缓缓飘上虚空，远远传来一歌，歌云：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还在前。今年才活三万岁，一个元会是一年。
姒梁呆住，恍惚地看着那虚空中渐渐消逝的仙人身形，忽地就跪拜在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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