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节 曾经的爱情7
目录：舍不舍得| 作者：未知| 类别：历史军事
红|袖|言|情|小|说皎洁的月光从稀疏的竹楼间隙渗透进来，斑驳的光影不规则的晃动着，静静的洒在靠近竹楼窗口处，一对母女覆盖的夹被上。
刘慧轻轻翻过身，侧着身，从睫毛缝隙中打量睡在一侧的母亲。母亲额头上的发丝在月光映射下变得灰白，皮肤泛着不属于老年人应有的光泽，突起的眉骨下，两眼竟然如此平静的注视着自己，似乎早已觉察刘慧玩弄的小把戏。
“慧儿，没睡吗？”母亲轻声试问，
刘慧伸出手罩住母亲锐利明洁的目光。
“啥子事情都被您瞅到，你也没睡啊”
“在想你嫂嫂和你哥哥的事情”
刘慧知道母亲不属于优柔寡断的女人，凡事思考必定都有个结果，凡决定的事情也必定合乎情理……如此一位身体单薄瘦弱的妇女，却担负着决策着整个刘家所有事务的责任。
刘慧的母亲中年守寡，孤身拉扯着一对幼小儿女，支撑着刘家的产业。几十年的时间内，为躲避战火侵扰，拖儿带女辗转各地逃生已经不容易，老年依旧为子孙前途担忧。如今，母亲膝下的长子刘凡生死不明，女儿刘慧还没有出嫁……又掩上水灾粮食紧张，儿媳、孙子衣食住行都是摆在桌面需要解决的事情，更为难的是现在生活状况每况越下，嫂嫂和侄儿的口粮依旧没有着落。尤其是活泼可爱的小侄儿刘成，刚刚出生就被扣上黑五类的帽子，今后那还有什么未来哪？
“妈妈可想好了办法？”凭直觉，刘慧猜到母亲整夜没有休息必定想出了对策。
“哦，倒也有个法子，我给你嫂嫂文素商量过，就看你嫂嫂啰”
“嫂嫂从来就信任你，啥子事情就依你，您有啥子好办法”
“不是啥子好办法，实属无奈得很！首先文素把户口从城市转到乡下，然后与你哥哥离婚不离家，就住在咱家里。长远看，也只有这样的下策对付一下啊”
“妈妈，如何舍得！嫂嫂可同意嘛”
刘慧一愣，扑棱一下子窜出被窝，做起来，又转身看看相隔不远嫂嫂和小侄儿的床铺没有声音……略微回过神，疑惑地瞅着躺在枕头上的母亲。
“您这个建议，可是害了哥哥和嫂嫂一辈子的幸福生活”
“慧儿小点声，生活不是由着性子过的，你要想通了，才能安抚住你嫂嫂……你嫂嫂的娘家已经没有亲人啰，我早己把文素当成亲生的女儿照料。我们娘三带着成儿生活，也是老天注定的缘分，你就把嫂嫂当作自己的姐姐来看嘛，”
“妈妈，哥哥怎么想？这不苦了嫂嫂和哥哥，他们才结婚两年的时间啊，感情那么好，这件事情伤心啊”
“慧儿，现在命悬一线，老百姓保住性命是真事，莫要任性从事。我们能照顾的只有你嫂嫂和侄儿，至于你哥哥，由他自己的造化吧”
“妈……嫂嫂好苦喔”
刘慧一头钻进母亲干瘪的怀里，一行泪水沓湿衣服前襟
……
刘成刚满月不久，一天早饭后，刘慧陪同着文素，两个女人沿着泥泞的路走了近几十公里的路程，来到公社驻地，公社干事憋一眼这对姑嫂，灰着脸耷拉着眼皮，没有好气的训斥
“有啥子事情？！”
“文素和刘凡办理离婚手续。”
刘慧看嫂嫂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大声告诉那位办事员。
“早该这么办啰，娃儿咋办？户口咋办？”
“文素的户口已经落到我们队里啰，娃儿随着母亲当然也在我们队里。”
“这样也好，文素签个字吧，你们夫妻关系就算了结啰”
刘慧看看嫂子，嫂子擦擦眼泪，在表格上签上字，又在另一个表格上给儿子刘成填报了户口……
文素按照早就商量好的程序，办理完各类手续。一双眼睛被泪水糊住，心里空落落的，身体没了直觉，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路上……刘慧搀扶着嫂嫂，低声劝导着嫂嫂，姑嫂二人步履盘蹒地朝几十公里外的竹楼走来。
这边摇篮里，刘成已经睡熟。
婆婆抱着一盆烫洗好的尿布在竹竿上晾晒，从竹楼窗口处，远远看见女儿和儿媳回来，急忙下了竹楼，迎上前……
“文素，办好了吗？”
文素点点头，眼中依旧含着泪水，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婆婆，忍不住扑通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婆婆和小姑子刘慧急忙搀扶起文素。
“妈，我对不起您了！”
“娃儿，不要说这话，是我和刘凡对不住你。你不要多想，刘凡会理解我们的苦衷，也会感谢你的，你这是为刘家好，才这么做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一家人，你和慧儿都是我的女儿。”
猛然，婆婆止住话语，抽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跪在地上发誓：“苍天在上，我要对不住文素，天打五雷轰！”
文素没想到婆婆竟然发毒誓，更不知如何是好。
婆婆擦擦眼角的泪滴，由着文素和刘慧左右搀扶回到竹楼。
此时，摇篮里传出婴儿的哭声……
听到儿子的哭声，文素一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跑到摇篮跟前，乳汁已经湿了一片，抱起儿子，将汝头深入婴儿的口中，婴儿的哭声停了，小嘴大口大口吸允着乳汁，胖胖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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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轻轻翻过身，侧着身，从睫毛缝隙中打量睡在一侧的母亲。母亲额头上的发丝在月光映射下变得灰白，皮肤泛着不属于老年人应有的光泽，突起的眉骨下，两眼竟然如此平静的注视着自己，似乎早已觉察刘慧玩弄的小把戏。
“慧儿，没睡吗？”母亲轻声试问，
刘慧伸出手罩住母亲锐利明洁的目光。
“啥子事情都被您瞅到，你也没睡啊”
“在想你嫂嫂和你哥哥的事情”
刘慧知道母亲不属于优柔寡断的女人，凡事思考必定都有个结果，凡决定的事情也必定合乎情理……如此一位身体单薄瘦弱的妇女，却担负着决策着整个刘家所有事务的责任。
刘慧的母亲中年守寡，孤身拉扯着一对幼小儿女，支撑着刘家的产业。几十年的时间内，为躲避战火侵扰，拖儿带女辗转各地逃生已经不容易，老年依旧为子孙前途担忧。如今，母亲膝下的长子刘凡生死不明，女儿刘慧还没有出嫁……又掩上水灾粮食紧张，儿媳、孙子衣食住行都是摆在桌面需要解决的事情，更为难的是现在生活状况每况越下，嫂嫂和侄儿的口粮依旧没有着落。尤其是活泼可爱的小侄儿刘成，刚刚出生就被扣上黑五类的帽子，今后那还有什么未来哪？
“妈妈可想好了办法？”凭直觉，刘慧猜到母亲整夜没有休息必定想出了对策。
“哦，倒也有个法子，我给你嫂嫂文素商量过，就看你嫂嫂啰”
“嫂嫂从来就信任你，啥子事情就依你，您有啥子好办法”
“不是啥子好办法，实属无奈得很！首先文素把户口从城市转到乡下，然后与你哥哥离婚不离家，就住在咱家里。长远看，也只有这样的下策对付一下啊”
“妈妈，如何舍得！嫂嫂可同意嘛”
刘慧一愣，扑棱一下子窜出被窝，做起来，又转身看看相隔不远嫂嫂和小侄儿的床铺没有声音……略微回过神，疑惑地瞅着躺在枕头上的母亲。
“您这个建议，可是害了哥哥和嫂嫂一辈子的幸福生活”
“慧儿小点声，生活不是由着性子过的，你要想通了，才能安抚住你嫂嫂……你嫂嫂的娘家已经没有亲人啰，我早己把文素当成亲生的女儿照料。我们娘三带着成儿生活，也是老天注定的缘分，你就把嫂嫂当作自己的姐姐来看嘛，”
“妈妈，哥哥怎么想？这不苦了嫂嫂和哥哥，他们才结婚两年的时间啊，感情那么好，这件事情伤心啊”
“慧儿，现在命悬一线，老百姓保住性命是真事，莫要任性从事。我们能照顾的只有你嫂嫂和侄儿，至于你哥哥，由他自己的造化吧”
“妈……嫂嫂好苦喔”
刘慧一头钻进母亲干瘪的怀里，一行泪水沓湿衣服前襟
……
刘成刚满月不久，一天早饭后，刘慧陪同着文素，两个女人沿着泥泞的路走了近几十公里的路程，来到公社驻地，公社干事憋一眼这对姑嫂，灰着脸耷拉着眼皮，没有好气的训斥
“有啥子事情？！”
“文素和刘凡办理离婚手续。”
刘慧看嫂嫂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大声告诉那位办事员。
“早该这么办啰，娃儿咋办？户口咋办？”
“文素的户口已经落到我们队里啰，娃儿随着母亲当然也在我们队里。”
“这样也好，文素签个字吧，你们夫妻关系就算了结啰”
刘慧看看嫂子，嫂子擦擦眼泪，在表格上签上字，又在另一个表格上给儿子刘成填报了户口……
文素按照早就商量好的程序，办理完各类手续。一双眼睛被泪水糊住，心里空落落的，身体没了直觉，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路上……刘慧搀扶着嫂嫂，低声劝导着嫂嫂，姑嫂二人步履盘蹒地朝几十公里外的竹楼走来。
这边摇篮里，刘成已经睡熟。
婆婆抱着一盆烫洗好的尿布在竹竿上晾晒，从竹楼窗口处，远远看见女儿和儿媳回来，急忙下了竹楼，迎上前……
“文素，办好了吗？”
文素点点头，眼中依旧含着泪水，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婆婆，忍不住扑通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婆婆和小姑子刘慧急忙搀扶起文素。
“妈，我对不起您了！”
“娃儿，不要说这话，是我和刘凡对不住你。你不要多想，刘凡会理解我们的苦衷，也会感谢你的，你这是为刘家好，才这么做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一家人，你和慧儿都是我的女儿。”
猛然，婆婆止住话语，抽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跪在地上发誓：“苍天在上，我要对不住文素，天打五雷轰！”
文素没想到婆婆竟然发毒誓，更不知如何是好。
婆婆擦擦眼角的泪滴，由着文素和刘慧左右搀扶回到竹楼。
此时，摇篮里传出婴儿的哭声……
听到儿子的哭声，文素一边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跑到摇篮跟前，乳汁已经湿了一片，抱起儿子，将汝头深入婴儿的口中，婴儿的哭声停了，小嘴大口大口吸允着乳汁，胖胖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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