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节 爱情的定义3
目录：舍不舍得| 作者：未知| 类别：历史军事
红|袖|言|情|小|说沿着垂直清河流向行走大约十里路程，一片杂乱的紫竹林后面是大片馒头似的坟堆，七零八落分散在树木杂草之中，比起先前刘家的坟场，这里凄凉许多。
阿婆曾经讲过，方圆几百公里居住的居民多半姓刘，几代人的坟丘集中在一起，逢年过节常有后人祭奠管理，坟场休整的有模有样；然而这一带杂姓人家原本就几户，多半是灾害年景讨饭来到此地的几户乞丐，繁衍几代后，杂姓的家族依旧不兴旺，他们的后人也多流浪在外打工，坟场也疏于管理祭奠，逢雨季破陋出尸骨瓦罐的也不在少数……费小丽不敢四处多看，眼瞅着刘成的后背，跟着一路前行……
刘成拨开茂密的杂草踩出一条小路，在一株两米高的木棉树下，耸立着一块粗糙的青石墓碑，坟头新培上的泥土已经长出青草，碎花。墓碑没有墓志铭，也不晓得埋葬的谁。
“是这里吗？”
“嗯”
刘成铲起泥土培圆了坟丘，费小丽仿照阿婆的举动，将竹篮里的贡品，纸香逐一归位摆好，刘成带着未婚妻祭奠完毕……费小丽依旧没明白坟里埋葬的故人与刘成有何亲缘。
“你没告诉我，这是谁的坟墓”
返回竹楼的路上，费小丽询问刘成。
“这不是一个人的坟墓，是一家三口人的坟墓……”
刘成声音低沉，沙哑的气息中隐约感觉到刘成胸口的沉重感。
刘成也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讲给费小丽听。除了刘成以外，世间怕也没有第二人能讲清这坟墓中三口人悲惨的故事了。刘成尽可能将事情真实的叙述出来，也是对压抑多年的一种释怀吧。
刘成驻足，转身再看一眼身后，那颗凸出与坟场杂草的高大木棉树，心里一阵祈祷，似乎更多围绕着那棵树祈祷……除刘成还能记起曾经发生的故事，余外也只有阿婆清明节才来此祭奠，还能有谁想起他们？为他们焚纸烧香？
人生是情爱的起源和过程；人死则是灵魂的分离消失。人生死不能把握，亲情却可以延续……没有后人的坟墓如一把黄沙在风中一点点夷平消失，好歹他们是一家人埋在一起，到如今，谁也不用挂牵谁了
……
刘成四岁的时候，姑姑刘慧出嫁了，姑父是祖上流浪到附近农村的乞讨者，曾经是刘家的佃户，姓古。
刘成的姑父老实憨厚，经常帮祖母家收种稻谷，腿脚干净利落，每逢出门做生意，就捎带着为祖母出售些蔬菜、手工品换回些生活用品填补家用，农闲帮刘家修补破陋的屋顶，一副沉默温和的样子。
刘成记忆中，姑父唯一嗜好就是干完活，吃姑妈的炒菜、喝点祖母酿造的米酒后，对着姑母直着眼睛傻笑。每逢那时，姑姑最爱吵骂姑父憨傻，然而姑姑却高高兴兴地嫁给这么一个粗壮憨傻的男人。
刘成的姑姑刘慧结婚第二年就怀孕了。恰值粉碎四人帮，风调雨顺，生活也似乎恢复了正常。刘成已经跟着母亲学些了几百个生字，祖母花眼做不了细致的针线活络，刘成的母亲文素农忙之余，抽时间为小姑子刘慧准备些婴儿的衣物被褥，眼看着刘慧预产期日益临近，稻子也到了收割的季节。
大约是立夏的时候，刘慧和丈夫在稻田里忙收割。猛然，刘慧感觉到腹部阵痛，刘慧抬头遥望稻田尽头的丈夫，“古……”想叫喊却张开嘴喊不完整，‘扑通’，刘慧跪倒在稻田上。
刘慧的丈夫听见声音转身向妻子跑去，只见妻子的裤子已经被羊水淌湿一片。
稻田距离家医院都有几十里的路程。刘慧的丈夫抱起妻子，尽力朝家的方向跑，远远冲着田边的村民呼救“慧儿要生娃儿，喊婆婆，嫂嫂……”
文素听到村民的口信，就拔腿朝稻田里跑……迎到姑父时，小姑子刘慧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母子生命危在旦夕，到医院接生的希望几乎不可能存在。文素急忙跑到刘慧家中烧开水，收拾临产使用的器具，准备给小姑子刘慧接生。此时，祖母也赶到刘慧家，看到女儿的羊水已经流尽，不由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
刘慧被放倒收拾好的床铺上，裤子被羊水和血水湿透紧贴在皮肤上，文素快速的用剪刀剪开裤腿，刘慧脸色越加灰白，嘴角发白，呼吸开始微弱
“使劲！慧儿……”
“使劲，妹妹啊，孩子露头了”
一阵痛苦的挣扎，一团血肉的生命落在文素的手上……
“哇！”
一声女婴儿的哭声中，刘慧停止了挣扎，惨白的嘴唇轻轻蠕动，祖母忍着泪水俯下身子，仔细听女儿一张一翕的嘴唇发出的声响，猛然刘慧的嘴唇停止了蠕动，刘慧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临死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女儿……
“慧儿！慧儿！……”
“妹妹啊……”
“刘慧啊，醒醒啊，看看我们的娃儿嘛，你走让我父女俩咋活嘛，我们的娃儿没有的母亲……”
新生命在出生瞬间，结束了孕育生命的母亲，产房霎时变成灵堂，生死的转换在幼小刘成的眼中成为一个噩梦，姑母亲生的婴儿难道是一魔鬼，活生生地拖死了她的母亲、自己最为亲爱的姑姑……
刘成说着说着不能自已，蹲下身，捂住脸，闷声粗气的呜咽着。
费小丽从背后抱住刘成，泪水顺着刘成的脊骨缓缓流下。稍会，费小丽小声询问刘成：
“后来哪？你表妹活过来了吗？”
刘成顿顿声音，继续着自己的亲眼所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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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曾经讲过，方圆几百公里居住的居民多半姓刘，几代人的坟丘集中在一起，逢年过节常有后人祭奠管理，坟场休整的有模有样；然而这一带杂姓人家原本就几户，多半是灾害年景讨饭来到此地的几户乞丐，繁衍几代后，杂姓的家族依旧不兴旺，他们的后人也多流浪在外打工，坟场也疏于管理祭奠，逢雨季破陋出尸骨瓦罐的也不在少数……费小丽不敢四处多看，眼瞅着刘成的后背，跟着一路前行……
刘成拨开茂密的杂草踩出一条小路，在一株两米高的木棉树下，耸立着一块粗糙的青石墓碑，坟头新培上的泥土已经长出青草，碎花。墓碑没有墓志铭，也不晓得埋葬的谁。
“是这里吗？”
“嗯”
刘成铲起泥土培圆了坟丘，费小丽仿照阿婆的举动，将竹篮里的贡品，纸香逐一归位摆好，刘成带着未婚妻祭奠完毕……费小丽依旧没明白坟里埋葬的故人与刘成有何亲缘。
“你没告诉我，这是谁的坟墓”
返回竹楼的路上，费小丽询问刘成。
“这不是一个人的坟墓，是一家三口人的坟墓……”
刘成声音低沉，沙哑的气息中隐约感觉到刘成胸口的沉重感。
刘成也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讲给费小丽听。除了刘成以外，世间怕也没有第二人能讲清这坟墓中三口人悲惨的故事了。刘成尽可能将事情真实的叙述出来，也是对压抑多年的一种释怀吧。
刘成驻足，转身再看一眼身后，那颗凸出与坟场杂草的高大木棉树，心里一阵祈祷，似乎更多围绕着那棵树祈祷……除刘成还能记起曾经发生的故事，余外也只有阿婆清明节才来此祭奠，还能有谁想起他们？为他们焚纸烧香？
人生是情爱的起源和过程；人死则是灵魂的分离消失。人生死不能把握，亲情却可以延续……没有后人的坟墓如一把黄沙在风中一点点夷平消失，好歹他们是一家人埋在一起，到如今，谁也不用挂牵谁了
……
刘成四岁的时候，姑姑刘慧出嫁了，姑父是祖上流浪到附近农村的乞讨者，曾经是刘家的佃户，姓古。
刘成的姑父老实憨厚，经常帮祖母家收种稻谷，腿脚干净利落，每逢出门做生意，就捎带着为祖母出售些蔬菜、手工品换回些生活用品填补家用，农闲帮刘家修补破陋的屋顶，一副沉默温和的样子。
刘成记忆中，姑父唯一嗜好就是干完活，吃姑妈的炒菜、喝点祖母酿造的米酒后，对着姑母直着眼睛傻笑。每逢那时，姑姑最爱吵骂姑父憨傻，然而姑姑却高高兴兴地嫁给这么一个粗壮憨傻的男人。
刘成的姑姑刘慧结婚第二年就怀孕了。恰值粉碎四人帮，风调雨顺，生活也似乎恢复了正常。刘成已经跟着母亲学些了几百个生字，祖母花眼做不了细致的针线活络，刘成的母亲文素农忙之余，抽时间为小姑子刘慧准备些婴儿的衣物被褥，眼看着刘慧预产期日益临近，稻子也到了收割的季节。
大约是立夏的时候，刘慧和丈夫在稻田里忙收割。猛然，刘慧感觉到腹部阵痛，刘慧抬头遥望稻田尽头的丈夫，“古……”想叫喊却张开嘴喊不完整，‘扑通’，刘慧跪倒在稻田上。
刘慧的丈夫听见声音转身向妻子跑去，只见妻子的裤子已经被羊水淌湿一片。
稻田距离家医院都有几十里的路程。刘慧的丈夫抱起妻子，尽力朝家的方向跑，远远冲着田边的村民呼救“慧儿要生娃儿，喊婆婆，嫂嫂……”
文素听到村民的口信，就拔腿朝稻田里跑……迎到姑父时，小姑子刘慧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母子生命危在旦夕，到医院接生的希望几乎不可能存在。文素急忙跑到刘慧家中烧开水，收拾临产使用的器具，准备给小姑子刘慧接生。此时，祖母也赶到刘慧家，看到女儿的羊水已经流尽，不由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
刘慧被放倒收拾好的床铺上，裤子被羊水和血水湿透紧贴在皮肤上，文素快速的用剪刀剪开裤腿，刘慧脸色越加灰白，嘴角发白，呼吸开始微弱
“使劲！慧儿……”
“使劲，妹妹啊，孩子露头了”
一阵痛苦的挣扎，一团血肉的生命落在文素的手上……
“哇！”
一声女婴儿的哭声中，刘慧停止了挣扎，惨白的嘴唇轻轻蠕动，祖母忍着泪水俯下身子，仔细听女儿一张一翕的嘴唇发出的声响，猛然刘慧的嘴唇停止了蠕动，刘慧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临死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女儿……
“慧儿！慧儿！……”
“妹妹啊……”
“刘慧啊，醒醒啊，看看我们的娃儿嘛，你走让我父女俩咋活嘛，我们的娃儿没有的母亲……”
新生命在出生瞬间，结束了孕育生命的母亲，产房霎时变成灵堂，生死的转换在幼小刘成的眼中成为一个噩梦，姑母亲生的婴儿难道是一魔鬼，活生生地拖死了她的母亲、自己最为亲爱的姑姑……
刘成说着说着不能自已，蹲下身，捂住脸，闷声粗气的呜咽着。
费小丽从背后抱住刘成，泪水顺着刘成的脊骨缓缓流下。稍会，费小丽小声询问刘成：
“后来哪？你表妹活过来了吗？”
刘成顿顿声音，继续着自己的亲眼所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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