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节 爱情的定义4
目录：舍不舍得| 作者：未知| 类别：历史军事
红|袖|言|情|小|说刘成揽着费小丽的肩膀，彼此相互偎依坐在稻田边一段凸出的堤堰上。脚下是一望无际正在成熟的稻田。
初夏的暖风从背后袭来，掠过两个人的身体，扑向稻田，灌浆的稻穗沉甸甸垂着头随着风势涌动，投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黄绿色的波浪层层叠叠煞是广阔，刘成的目光依旧凝重，投向延伸天际的稻田，声音略微沙哑继续着追忆……
“祖母给姑姑生下的女婴取名：慧丫，大概的意思是刘慧的丫头吧……姑父自从埋葬了姑姑，回来就变得神色恍惚，总怀疑慧丫的母亲没有死，应该在稻田收割稻子，一次又一次，疯疯癫癫朝稻田里跑，谁也劝不住”
刘成顿一下，清清嗓子继续说：
“从姑妈去世，慧丫就放在祖母家里，我母亲用家里饲养的一头猪，换来一只奶羊，每天挤羊奶抚养着姑姑的女儿。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儿，小的可怜，像一只猫仔，嘤嘤唧唧的哭个不停，祖母说早产的孩子身体弱爱哭得很。小家伙从出世体质就不好，三天两头感冒发烧……我母亲担心祖母的身体受不下，白天黑夜守着摇篮、抱着、晃着怀中那个几乎快活不出来的婴儿……祖母从姑妈去世眼睛几乎失明，家里家外的事情几乎都是母亲做，逢慧丫舒服的时候，我母亲就抽时间忙点针线活和农活，让我守着摇篮”
刘成脸上微微泛起点红光，腼腆地笑笑，摸一把头继续说，
“那时，我十分厌恶摇篮里的灰丫，很少好脸对她，总会俯身趴在摇篮边，等她睁眼时，猛然露出头做鬼脸吓她，她先是一愣，却从来不哭。眼睛看着我，她眼睫毛很长，眼珠深蓝色，眼睛显得格外的大……我心里发毛，也就不再作弄她了。
“你不晓得灰丫瘦的可怜，似乎很难长肉。有时候我会用手摸摸她的手脚，温温软软的像个小鸟的爪子，没一点力气……慧丫睡的很浅，微微有点亮光就忽的睁开眼，惊恐的环视四周，看见我就不哭了，怔怔的瞅着我，好像上辈子就认得我是谁……祖母说上辈子，慧丫一定就是我的亲人，最亲的亲人，我问祖母
‘怎么个亲法’
祖母看看慧丫又看看我
‘自然要算夫妻啰’
我不满意‘慧丫这么丑，还赖赖唧唧病怏怏的，我不要她做老婆’
祖母轻轻拍拍我的头说：‘慧丫是个美人儿，你看她模样，就是个美人胎子，脾气也贤惠’
我就说‘和我母亲一样吗？’
祖母点点头‘慧丫要比你母亲命好得多，你母亲这辈子太苦了’我知道祖母眼睛不好，看不清灰丫的丑样。”
费小丽紧紧握握刘成的手，感叹“你母亲和祖母真好”
“嗯，我从来就没见到这么一对婆媳……”
刘成顿顿，沉默了少许继续
“慧丫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下雨，雨很大，祖母说‘生我的那天雨水也没有这么大’，我母亲下雨前出的家门，说为给祖母拿药，出去了很久也没回来，祖母抱着慧丫在窗户前张望着，唠唠叨叨抱怨雨水大、抱怨我母亲性急、抱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又嘱咐我看着慧丫，自己要到满水桥看看……我也有些怕，抱着慧丫，看着祖母披上蓑衣，又拿起一把雨伞，拧着小脚就走到雨地里，祖母走的急又慌张，还没走到满水桥，身上的衣服就湿了大半”
“祖母的眼睛不是不好吗？你怎么能答应她去河边哪？”费小丽断开话题。
“母亲给祖母拿的药就是治疗眼睛的药品，祖母吃那药很有效果，虽然看东西不算清晰也凑合，祖母心急啊，我也拦不住的。恰好遇到慧丫的父亲，那天姑父特别清醒，他背上祖母朝满水桥跑去，到河岸，才发现桥面已经冲垮了，岸边一根竹竿编制的扶手上，挂着我母亲经常使用的包包，里面放置着祖母的眼药，滚滚河水，却没有发现我母亲……祖母站在雨地里死命的呼喊着母亲的名字，喊哑了嗓子，姑父把祖母背回木楼的时候，祖母已经急晕了。姑父给祖母倒上一碗糖水喂了下去，祖母才醒过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迷茫的看着我，张张嘴，说不出声音，眼里都是泪……第二天在距离漫水河五十公里处，才找到母亲的一遗骨，脸皮已经肿胀的不成模样，手里还握着一根断裂的竹竿……”
刘成叹口气，摸一把眼角的凉泪，低头瞅着稻田中的一颗稻穗，缓缓把记忆从一层层沉郁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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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暖风从背后袭来，掠过两个人的身体，扑向稻田，灌浆的稻穗沉甸甸垂着头随着风势涌动，投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黄绿色的波浪层层叠叠煞是广阔，刘成的目光依旧凝重，投向延伸天际的稻田，声音略微沙哑继续着追忆……
“祖母给姑姑生下的女婴取名：慧丫，大概的意思是刘慧的丫头吧……姑父自从埋葬了姑姑，回来就变得神色恍惚，总怀疑慧丫的母亲没有死，应该在稻田收割稻子，一次又一次，疯疯癫癫朝稻田里跑，谁也劝不住”
刘成顿一下，清清嗓子继续说：
“从姑妈去世，慧丫就放在祖母家里，我母亲用家里饲养的一头猪，换来一只奶羊，每天挤羊奶抚养着姑姑的女儿。躺在摇篮里的小婴儿，小的可怜，像一只猫仔，嘤嘤唧唧的哭个不停，祖母说早产的孩子身体弱爱哭得很。小家伙从出世体质就不好，三天两头感冒发烧……我母亲担心祖母的身体受不下，白天黑夜守着摇篮、抱着、晃着怀中那个几乎快活不出来的婴儿……祖母从姑妈去世眼睛几乎失明，家里家外的事情几乎都是母亲做，逢慧丫舒服的时候，我母亲就抽时间忙点针线活和农活，让我守着摇篮”
刘成脸上微微泛起点红光，腼腆地笑笑，摸一把头继续说，
“那时，我十分厌恶摇篮里的灰丫，很少好脸对她，总会俯身趴在摇篮边，等她睁眼时，猛然露出头做鬼脸吓她，她先是一愣，却从来不哭。眼睛看着我，她眼睫毛很长，眼珠深蓝色，眼睛显得格外的大……我心里发毛，也就不再作弄她了。
“你不晓得灰丫瘦的可怜，似乎很难长肉。有时候我会用手摸摸她的手脚，温温软软的像个小鸟的爪子，没一点力气……慧丫睡的很浅，微微有点亮光就忽的睁开眼，惊恐的环视四周，看见我就不哭了，怔怔的瞅着我，好像上辈子就认得我是谁……祖母说上辈子，慧丫一定就是我的亲人，最亲的亲人，我问祖母
‘怎么个亲法’
祖母看看慧丫又看看我
‘自然要算夫妻啰’
我不满意‘慧丫这么丑，还赖赖唧唧病怏怏的，我不要她做老婆’
祖母轻轻拍拍我的头说：‘慧丫是个美人儿，你看她模样，就是个美人胎子，脾气也贤惠’
我就说‘和我母亲一样吗？’
祖母点点头‘慧丫要比你母亲命好得多，你母亲这辈子太苦了’我知道祖母眼睛不好，看不清灰丫的丑样。”
费小丽紧紧握握刘成的手，感叹“你母亲和祖母真好”
“嗯，我从来就没见到这么一对婆媳……”
刘成顿顿，沉默了少许继续
“慧丫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下雨，雨很大，祖母说‘生我的那天雨水也没有这么大’，我母亲下雨前出的家门，说为给祖母拿药，出去了很久也没回来，祖母抱着慧丫在窗户前张望着，唠唠叨叨抱怨雨水大、抱怨我母亲性急、抱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又嘱咐我看着慧丫，自己要到满水桥看看……我也有些怕，抱着慧丫，看着祖母披上蓑衣，又拿起一把雨伞，拧着小脚就走到雨地里，祖母走的急又慌张，还没走到满水桥，身上的衣服就湿了大半”
“祖母的眼睛不是不好吗？你怎么能答应她去河边哪？”费小丽断开话题。
“母亲给祖母拿的药就是治疗眼睛的药品，祖母吃那药很有效果，虽然看东西不算清晰也凑合，祖母心急啊，我也拦不住的。恰好遇到慧丫的父亲，那天姑父特别清醒，他背上祖母朝满水桥跑去，到河岸，才发现桥面已经冲垮了，岸边一根竹竿编制的扶手上，挂着我母亲经常使用的包包，里面放置着祖母的眼药，滚滚河水，却没有发现我母亲……祖母站在雨地里死命的呼喊着母亲的名字，喊哑了嗓子，姑父把祖母背回木楼的时候，祖母已经急晕了。姑父给祖母倒上一碗糖水喂了下去，祖母才醒过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迷茫的看着我，张张嘴，说不出声音，眼里都是泪……第二天在距离漫水河五十公里处，才找到母亲的一遗骨，脸皮已经肿胀的不成模样，手里还握着一根断裂的竹竿……”
刘成叹口气，摸一把眼角的凉泪，低头瞅着稻田中的一颗稻穗，缓缓把记忆从一层层沉郁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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