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言清似梦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目录:言清似梦| 作者:尘子| 类别:历史军事

    康熙四十七年。

    康熙上个月就决定要出巡塞外,宫里又为之忙碌的整整一个月,虽然这次塞外之行,太子会首次被废,朝廷又会掀起滔天巨浪,有人欢呼有人哭,但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只要我小心应对,料想也不会有多大麻烦,心里便沉浸在离开紫禁城的快乐中,况且又可以见到回蓝了。

    回玉知道康熙要巡视塞外,向康熙请旨一同前往,但德妃身子一直不好,康熙遂命回玉呆在宫中,陪伴德妃,回玉虽然很想念姐姐,但也很舍不得额娘,几番思量下,仍是决定留在宫里,陪伴德妃,只是写了几封信,托我转给回蓝。

    寒梅和冰绡早早便帮我把东西收好了,这次出巡,康熙命所有年满八岁的皇子随行,却将四阿哥和八阿哥留在京中,代为发布政令,我看太子很有些不爽,上次出巡是他留在京中监国,这次却让四阿哥和八阿哥留守京中,在他看来怎么都不是滋味。我暗想上次太子监国期间发生了太子门人贪污治河赈灾银子一案,闹的满城风雨,朝臣议论纷纷,这次康熙自然不会再将他留在京中,以免又捅出更多的蒌子,惹下更大的麻烦,康熙的一片苦心,只怕太子永远也不会明白。

    康熙在殿中召见几位留在京中的大臣议事,梁九功见我在殿中站了大半日,抽着康熙议事的空当,命赵昌让我先下去休息,说是有事再去寻我,我想了想,叮嘱赵昌,我只到御花园走走,让他有事直接到御花园找我。

    五月的御花园,到处都是花团锦簇,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柳絮纷飞,我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竟碰到了良妃和八福晋,连忙上前请安,良妃笑让我起身,对良妃我印象一直极好,永远都是文静而内敛的,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衣色也甚是素雅,看起来极其普通,但我知道,她能凭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身份而受到康熙的宠爱,并生育皇子,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良妃身后的八福晋倒是对我不屑一顾,我也自动忽视她眼中的不满之意,今年正月,八阿哥的侍妾毛氏给八阿哥生了个儿子,这对大婚几年,始终一无所出的八福晋来说,肯定打击不小,想她背景深厚,身位尊贵,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表情,可惜天不随愿,她始终无法为八阿哥生育子嗣,这是她如何也无法弥补的缺憾。跟良妃淡淡说笑两句,我便请辞了,大好的天气,我又何苦勉强自己对着八福晋那张骄傲讥讽的脸。

    嘴里叼着根草,仰面躺在桥下的草从里,前面是一池碧水,四周都是垂柳,刚好将我完全遮住,我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一丝懒意慢慢迷漫我的全身,我支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看到我,便又躺下来,心想,这样的好天气正好让我补个好觉。

    正睡的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我,下意识微微睁开了眼,一张脸正我的脸上方,我惊叫一声,挥起拳头打过去,那人反手一握就轻易的将我的手制住,随即轻笑了起来,我这才清醒过来,待看清来人,不仅长长出了口气,四阿哥满脸笑意的侧卧在我身旁,我抽出手,微嗔:“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他笑道:“看你睡的正香,不忍打挠你的好梦。”我起身抽出帕子,去池水边擦了擦脸,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道:“我去问赵昌,赵昌说你在御花园,我估摸着你肯定在这里晒太阳。”我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又仰面躺在草地上,他拉我过来,让我枕着他的胳膊,默了会,道:“这次出巡,我要留在京中,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低低嗯了一声,道:“留在京中也好。”他翻了个身,侧躺在我身旁,把玩着我的发丝,笑问:“你不想我同去?”我脸色微滞,想着此次塞外之行将要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叹道:“我宁愿你留在京里,离麻烦越远越好。”他手一顿,微皱起眉头,问:“麻烦?”我忙笑道:“难道你忘了上次出巡发生的事情了。”他闻言释然的笑笑,又道:“皇阿玛每次出巡塞外,时间都很长,不过幸好这次十三弟随行,你有什么事就去找十三弟商量,再说----”他顿了一下,笑道:“这次十七弟也随行,有他在,必也会护你周全。”我也笑了起来,想着十七阿哥口口声声都说将来要纳我为福晋,闹的宫里人皆尽知,每次看见勤嫔娘娘,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勤嫔倒是表情自然,对我也偶有赏赐。

    四阿哥道:“十七弟再过两年,也要立府娶福晋了。”我瞄他一眼,笑道:“这事自有皇上为他操心。”四阿哥笑了,问:“你不怕十七弟向皇阿玛讨你为福晋?”我摇头笑道:“我可比十七阿哥大了好几岁,皇上绝对不会同意的,再说十七阿哥对我,也并非男女之情,他只是把我当成姐姐一样。”四阿哥笑笑未语,我抿嘴一笑,问:“你该不是吃醋吧?”他俊脸微红,微侧过头,闷闷道:“我只是很羡慕十七弟。”羡慕十七阿哥?我诧异的看他,他垂头握着我的手,道:“我很羡慕十七弟可以大大方方的牵着你的手,走在所有人面前。”我微微笑了笑,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道:“在我心中,十七阿哥就如弟弟一般,可你不一样。”他抬头看我,我柔声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微微一叹,将我拉进怀中,我静静倚在他胸前,柔柔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浑身上下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我仰起小脸看他,没想到隔的太近,嘴唇不经意的从他脖子上划过,他身子顿时一颤,我赶忙垂下头,脸火烧火燎的烫起来,尴尬的不能自已,被他握着的手,也变的格外敏感,我的手动了动,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笑声,我的头垂的更低,一张脸只怕能滴出血来,一只手慢慢伸过来,抬起了我的下巴,他满脸笑意,眼神里隐隐含着一丝渴求,待我抬起头,他的唇就不由分说的压了下来,带着丝热切,喜悦,满足,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和不确定,他对我们的未来也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肯定吧!毕竟世事难料,谁能对未来有绝对的把握?一时我想不了那么多,只想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刻,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相守时,这段有他有我的回忆,或许会成为我生命中的唯一,伴我渡过余生。

    刚到热河。康熙就有些迫不急待的举行了一场狩猎,我也有幸骑马随行,猎场上各皇子策马纵横,每出一箭必有猎物所得,叫好声称赞声此起彼伏,其中又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犹为出众,所获猎物最多,当随从将他们两人的猎物报给康熙时,康熙非常高兴,大加赞赏,又各赐了一匹蒙古上贡的御马给他们。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欣然谢赏,又一起策马离去,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的谈笑声,康熙久久注视着这两个儿子,面露欣慰之色。我不仅暗暗叹息一声,这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又师从一人,现在仍是如此和气,可终有一天,会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骑着马慢慢在围场外踱着步子。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十四阿哥正策马而来,我懒得下马请安,只是在马上微俯了俯身,笑道:“给十四阿哥请安。”他瞪了我一眼,道:“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幅温柔娴静的模样。”这人自从两年前,当场抓住我和回玉爬树掏鸟以后,就一直说我性如男子,平时还装出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惹人笑话。想到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再理他,仍是慢慢策马前行,他驱马走在我身侧,我扭过头笑问:“不是在和十三阿哥打猎吗?怎么又跑这里来了?”他面色淡然的扫我一眼,道:“我看十三哥和太子一道,所以就找了个理由出来了。”原来是看不惯十三阿哥和太子在一起,我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他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我懒懒道:“难得浮生偷得半日闲。”十四阿哥笑道:“即是如此,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我问:“哪里?”他得意的笑了两声,道:“随我来。”说着一夹马肚,率先冲了出去。

    我顿了顿,见天色还早,再一看他人已走远,只好策马跟了上去,两人慢慢走出了围场,我见四周人迹罕至,忍不住放慢了马速,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这里已经离围场很远了。”他脸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笑道:“你怕我把你卖了吗?”我翻了个白眼,道:“你就是想卖我,这里也找不着人买。”他直直看我,脸上笑意更深,我看了看他,银白色骑装,腰束玉带,浑身气度逼人,脸上的笑似带着三分洒脱,七分魅惑,眼神中也不知不觉多了些让我看不透的东西,这还是我初进宫时在御花园见过的那个十四阿哥吗?他放慢了马速,身子微微向我靠了过来,我见他有话要说,忙收回了万千思绪凝神细听,只听他慢声道:“你又不值钱,我就是想卖,也未必有人肯买。”话刚落音,他就策马一溜烟儿跑了。

    我气结的瞪着他,恨恨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叫道:“别让我追着你。”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大拇指朝下,还狠狠的晃了两下,这是我教他的动作,我咬唇猛的一抽马屁股,马儿便飞一般追着十四阿哥的马而去,跑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十四阿哥牵着马立在一个小山坡前,我暗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下了马,放开马疆让马儿自由活动活动,十四阿哥道:“晓枫,快过来。”我嗯一声,慢慢走上前,不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倒抽一口气,叹道:“好美!”

    山坡下。触目之处,全是一片白,遍山遍野的白色野花,将这片天地染成了另一幅模样,有如白雪覆之,无数只五颜六色的蝴蝶蜜蜂成群结队,清风阵阵,吹乱了我的发丝,我闭上眼睛,静静享受轻风拂面的温柔,和山花烂漫的幽香。

    过了一会儿,我看向同样表情愉悦的十四阿哥,笑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十四阿哥道:“每次来热河,我都会跟着八哥一起来这儿坐坐。”脸上的笑立即僵在脸上,他回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始终还是不肯接受八哥,不管他为你做了什么。”我微摇了摇头,淡淡道:“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们本是两条平行线,就算偶有交集,终有一天也会各自前行。”他顿了一会儿,又道:“难道八哥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点也不感动吗?”我想了想,思索似的回道:“我很感激八贝勒爷这些年对我的照应,我知道如不是他的拂照,我在宫中的日子根本不会如此顺心,可是感激归感激。”“你---------”他看了看我,扭过头,故作平淡的道:“你心里只有四哥吗?”

    我呆愣了片刻,随即看着他:“你今天带我来这儿,就是想问我这些吗?”他神色一暗,淡淡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远处,语气略带丝嘲笑的道:“看来我猜的没有错,你心里果然只有四哥一人。”我沉下脸,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如果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问这些事,那奴婢就恕不奉陪了。”说着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十四阿哥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山坡前,化身如石柱,我看了看他,策马往回走。“晓枫。”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生气了吗?”我未回头,只是淡声回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讨论这些没什么意思。”说着继续前行,走了半晌,身后仍没有动静,不仅微叹口气,回过头,看着正直直望着我的十四阿哥,笑道:“你准备一直这样站下去吗?”他见我回了头,脸上顿时浮了一丝欣喜若狂的笑,急急忙忙的上马跟了上来,刚刚的不快随风而散,两人又开始讨论起草原的风土人情来。

    围场外面,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坐在马上,眼睛四顾环游,十七阿哥一见我,忙叫道:“十三哥,是晓枫。”十四阿哥笑道:“看来是十三哥和十七弟在找你。”我回以微笑,驱马上前,十三阿哥笑问:“出去的时候也不言语一声,害我和十七弟好找。”十七阿哥也是不高兴的道:“不是说了让你出门叫上我,你怎么又独自出去了?围场到处都是野兽,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笑回道:“刚好在外面遇到十四阿哥,就跟十四阿哥一道四处逛了逛,哪会有什么危脸?”十七阿哥笑给十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又给十三阿哥请安。

    几个人边策马慢行,边笑着说话,有小厮过来请十四阿哥,说是九阿哥有请,十四阿哥笑着走了,我看向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问道:“你们怎么不去伴驾?”十三阿哥笑道:“现在是十五弟和十六弟在皇阿玛身边,我看你不在,所以就和十七弟过来看看。”我笑道:“那我们赶快过去吧!皇上一会肯定会找我的。”十三阿哥笑了笑,三人就慢慢往围场里走。

    热河附近的蒙古各部的王公贝勒台吉都被康熙召至行宫见驾,原以为肯定能见到回蓝,没想到回蓝竟没来,只有仓津一个人来见驾,康熙细问过后才知道,原来回蓝竟已有了身孕,她原本身子就羸弱,仓津不忍她来回奔波,所以将她留在巴颜额尔追休养,康熙听后很是高兴,又赏赐了一大堆东西,我听后又是高兴又是失望,高兴的时回蓝即将成为母亲,失望的是此次见不到回蓝,不知以后还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又将回玉写给回蓝的信交给仓津,托他转交给回蓝。

    今天不该我当职,在帐里睡了大半日,以弥补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刚起床,寒梅就在外面叫道:“姐姐可有醒了?”我道:“我醒了,有事进来说。”寒梅满脸笑意的道:“姐姐,太子设宴请您过去。”我一愣,问:“太子设宴,请我去做什么?”她道:“我听说太子还请了十三阿哥,仓津王爷,哲楠多尔济贝勒和纳穆生格王子。”我哦了一声,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快速穿好衣服,淡淡化了妆,这才朝太子帐里走去。

    太子此举不难猜测,仓津是十三阿哥的妹夫,哲楠多尔济和纳穆生格又是我表哥,前几日因为康熙将蒙古上贡的御马各赐了一匹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引的太子不满,太子好马朝臣皆知,见康熙没有赐马给他,竟然私自偷骑御马,引的几个蒙古台吉心有不满,认为太子此举,是不将蒙古人放在眼里,加上前几次太子私自截留蒙古各部上贡给康熙的贡品,在蒙古各部声望一直不高,那几个台吉便将此事捅到了康熙那里,康熙为了平息蒙古各部的不满,当众责骂了太子,令其收敛不当言行。

    现在太子请我去,无非就是想借我向科尔泌和翁牛特部示好,毕竟外公和仓津在蒙古各部中都是有势力有声望的人,又都跟我有些渊源,越想越是无奈,无论我怎么逃,好像都逃不出命运给我的掣肘,谁让我身份如此特殊呢?

    太帐门口,太子的近侍苏尔特和哈什太两人立在门口,一见我忙上前俯身请安,这两人虽是侍卫,但位居太子身侧的左右二格,身份不低,我也赶紧俯身还礼,苏尔特笑道:“晓枫姑娘,太子殿下等候许久了。”说着请我进帐,我略一颔首道:“有劳二位。”说着转身进了帐。

    太子坐在正前方,十三阿哥坐在他左侧,仓津,表哥哲楠多尔济和纳穆生格坐在右侧,我稳了稳心神,面色淡然的上前请安,太子指指十三阿哥身侧的空位道:“晓枫姑娘请坐。”我谢过恩,走到十三阿哥身边坐着。太子笑对哲楠道:“不知查查哈王爷身子可好?”哲楠笑回道:“有劳太子殿下挂念,王爷身子虽略有不适,但并无大碍。”太子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去年刚采摘的天山雪莲,回头我让人给哲楠贝勒送去,希望可以益于王爷的身子。”哲楠起身,行了个大礼,道:“微臣多谢太子殿下赏赐。”太子一挥手,道:“哲楠贝勒这就见外了,查查哈王爷是晓枫的外祖父,晓枫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皇阿玛,将来肯定会嫁入我爱新觉罗家,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人。”我心里暗暗冷笑两声,这个太子,竟直呼我的名字,叫的时候还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他是在向众人暗示什么?暗示康熙会将我赐给他?嘴角忍不住泛起丝讥讽的笑,微一侧头,刚好看见十三阿哥皱着眉,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我轻轻拉了拉他,又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扫了我一眼,脸上又恢复常色。

    纳穆生格王子闻言笑道:“晓枫表妹的婚事一直都是王爷的心头挂念,但前年皇上曾说过,会亲自为表妹寻一门满意的婚事,王爷倒也放心的很。”太子看着我笑道:“晓枫聪慧可人,才华出众,是紫禁城里难得的才女,阿玛又身居一品,位高权重,皇阿玛自然会为晓枫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一般的身份岂不是委曲了晓枫。”这话越说越露骨了,纳穆生格面带惊异的看了眼哲楠,哲楠显然也是听懂了太子的暗示,一时也有些无语。仓津轻笑了两声,扫了我一眼,笑道:“皇上对晓枫姑娘如此器重,就算要赐婚,怕也是要晓枫姑娘自己愿意的。”太子眼神闪过一丝凌厉,也笑道:“那是自然,皇阿玛对晓枫一向疼爱。”我始终坐在一边笑容满面,心里对太子的言行,又生气又好笑,生气的是他如此的自以为是,叫我过来,无非就是两边施压,故意作出这种姿态,好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当初我已向康熙表明自己不愿嫁他,就算他再去求婚,康熙也绝对不会准的,所以他此时的言行让我觉得份外可笑。

    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理由,向太子请退,他虽有些不高兴,但仍是放我走了,走到帐外,我大大呼了口气,心想这次出巡,我一直想着法儿的离太子远远的,没想到仍是逃不出他的魔掌,不仅长叹口气。不过康熙好像对太子宴请仓津和哲楠纳穆生格并没有什么表示,也没问起我此事,想来太子的意思康熙也是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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