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把手
目录：商业贿赂| 作者：士德| 类别：历史军事
高超没顾得休息，叫着刘正元就去王三多那儿检查了。上午暂时也没别的安排，李作为就斜躺在沙发上，想迷瞪一会儿，可睡不着。他在考虑侯冠军说的案子。商业贿赂，又涉及到工程，不是小事儿，估计送的钱肯定够得上犯罪了。到时候是不是该向公安、检察院移交呢？那工商局查得什么意思？可看得出，侯冠军是铁定了要搞出点儿名堂来，并且不希望其他部门参与。到底怎么回事呢？李作为心里疑疑惑惑的。
商业贿赂，不好查呀，他想。
桌上电话响了，李作为懒得接，可听声音像是内线，他猛地坐起来。
“李所，一把手上午要到你们所去一趟，看看大家。”
“我知道了孙主任。大约几点到？”
“一会儿就走，估计也就二十分钟吧。”
“好。”
李作为赶紧把桌面整理一番，正要再收拾收拾房间里的卫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匆匆赶到楼下大厅，大厅里，内勤周丽娜正盯着电脑看文件。
“跟大伙儿说说：一会儿于局长要过来，都收拾收拾！”
李作为又跑到院里，想看看卫生怎么样。忽然，一辆银色普桑驶进来。李作为看着普桑，觉得有些眼熟。车停下，一个矮胖子从车门里钻了出来。
“作为，哥哥过来看你了！”
“啊呀，老王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作为又惊又喜。来的是桑田工商所前任副所长王文松，俩人是哥们儿。
“好久不见了，也没你电话。最近忙什么呀？发福了你啊。”李作为摸了摸王文松大肚子上的花花公子恤衫，高兴地说。
“你都当所长好几年了，我还能不发福？”
“得有半年没见了，真胖了不少啊。”
两人边说边朝办公楼走去。
“最近忙什么？”
“下岗了！”
“下岗了？”
“单位不要我了，我不下岗？”
“咋回事儿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一看你就知道忙工作，连我内退了都不知道。”
“内退了？”
“是啊，我办内退了。不和他们玩了。”
“现在还有内退吗？我怎么没听说。”
“有没有‘内退’咱不管。反正《公务员法》有规定。我写了个申请，递上去，再咱就不管了。”
“那你这不算旷工？”
“管那么多干吗？反正我不上班。所里叫我，我就去；有时候顺便进去趟，点个卯；没事儿我也过去看看。”
“嗬，你这挺好。最近忙什么呀？”
“我有一点儿小业务，我搞我自己的！”
王文松贴近李作为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很神秘：“我也不瞒你，我最近搞了个小买卖儿！”
李作为一愣，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文松。王文松神色很坦然，跟没事似的：“我有个事儿过来找你，你帮我办办。”
李作为说楼上说去。进了大厅，王文松和几个同事逐一打了打招呼，然后就上了二楼。李作为让王文松到高超、刘正元屋里坐着喝茶，说自己得先收拾收拾，事情慢慢聊，因为一把手要过来。
刚进自己屋，猛一抬头，窗外，于浩仁的大别克已经拐进了院子。他急忙跑下楼去迎接。打开车门，于浩仁一脸严肃地下了车。
这位工商局一把手上身穿了一件梦特娇白色短袖衬衣，下身是深蓝色的九牧王裤子，一身名牌。下车以后，嘴唇抿得紧紧的，还是面无表情。他环顾四周，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作为，你这院儿还不小啊。”
“还可以。”李作为急忙陪上笑脸，他知道，于浩仁平常就这脸色，很严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于浩仁这么板着脸其实是为了在这些所长们面前端架子、树权威。
几个人开步往办公楼走去。于浩仁一边走一边说道：
“市局最近要对工商所统一装修，搞成一个模式，先从最偏远、最艰苦的所开始，我这几天正联系宁局长，看能不能争取下政策来。以前他和我搭档，现在他到了市局，正好分管这块儿。”
“于局长，桑田所的情况，硬件还凑合，就是人手不太够。一忙起来，人都打不过点儿来了。就说今年上半年这年检吧，全所都押上了，还是拖了拖后腿。所以……”
于浩仁绷着的脸色终于笑出来：“你别老跟我诉苦，一来就听你讲这困难、那困难。说实话，人少对你也是一个锻炼嘛！为什么不派副职？就是看你能不能适应，能不能克服。越是条件艰苦，越是能提升人的能力、素质。”
“是是是！”李作为一脸苦笑，马上意识到这话有些直，把领导弄得尴尬了，又急忙“呵呵”一笑，掩饰住表情。
李作为也听出来了：于浩仁刚才这话也有些自我解嘲的味道。
说话间就进了注册厅，内勤周丽娜和白杜鹃赶紧起立，和一把手打过招呼。于浩仁又要看房间，李作为已经安排梁一孟、张洪峰他们都过来了，因为本来人就不多。大家伙聚拢过来，于浩仁脸色变得高兴起来，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问长问短、彼此寒暄了一会儿。又站在墙边的政务公示栏前看。
“作为，还有两名同志，不在所里？”
“是这样于局，高超和刘正元今儿一早接了个举报，下去检查去了。”
“噢、噢……”于浩仁脸色微变，心想早不下去、晚不下去，偏偏我来的时候下去，你李作为怎么安排的？不过也就微微表现出不悦来，没再说什么。
可李作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有经验教训的，上次也是高超和刘正元，于浩仁七一建党节来看大家，俩人也在外头执法，于浩仁还点出这个问题，直接就演砸了。这次又是如此，怕就怕领导心里头结疙瘩，种下印象可就麻烦了。唉，都是早晨加班加的，一休息不好，把这茬儿愣给忘了。李作为真想拍自己脑袋一下。
“我给他俩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回来！”梁一孟这时正站在于浩仁身边，他目不转睛地瞧着领导的脸，一副殷勤的样子，那眼神儿也闪烁着兴奋和喜悦：
“我催催他们！”
“你去催催他俩，就说于局长过来看望大家，叫他们没事儿就回来吧！”
李作为对梁一孟插这一句明显不满，说话时脸上已经表现出来，这是你梁一孟该说的吗？他瞪了梁一孟一眼，梁一孟却装作没看见。
“不用了！执法检查、处理举报嘛。别打扰他们了。”于浩仁双目放光地看了梁一孟一眼，露出了笑容：
“一孟，你的办公室在几楼啊？”
“局长，我在一楼，就这个房间。”梁一孟看起来更兴奋了，两只眼睛脉脉含情似的，于浩仁被他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上你那屋看看！”
李作为有些尴尬地跟在于浩仁身后进了房间。
于浩仁似乎很感兴趣，他仔细瞧了瞧屋里头的摆设。两张白色办公桌，两台联想显示器背靠背紧挨着，占了办公桌大部分面积。靠西墙立了两排文件橱，一排白色，一排绿色，很是显眼儿。
“这些文件柜都老掉牙了，也该换一换。还有电脑。你看这些显示器，”于浩仁打着哈哈：“现在基本都液晶了。既保护眼睛，也不占地儿。咱这儿还有几台古董。”
“要不说嘛，所里的设施，也确实该更新了。尤其是电脑，速度慢，耽误事儿。”李作为有感而发，不知怎么着，突然又冒出一句。
于浩仁有些不满地看了李作为一眼。其实这话于浩仁说倒罢了，李作为说出来就成提意见了，于浩仁还能满意？这时李作为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李作为脸色一紧，他把局长丢在一边，到走廊里接起了电话。
这就有点对一把手不尊敬了，应该把电话挂掉才对。
其实李作为不可能没想到，但是，这个电话是高超打来的，李作为感觉肯定是案子上遇到了困难，一急，赶紧接电话，结果把领导给忽视了。因为他就这样的人：工作上老是一根筋，没办法，就这性格。
这时梁一孟瞅准这个空子，赶紧接过了话题：
“于局长，所里条件是有点差，不过也没什么，比以前那可强多了呀。领导心里装着下边干活儿的同志，同志们再苦、再累，再有困难，也能克服、也能把工作干好！”
说这话时梁一孟俩眼睛直盯着于浩仁的眼睛，态度非常诚恳，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听见李作为说什么似的。
“呵呵、呵呵！好！”于浩仁高兴地看了梁一孟一眼，点了点头：
“一孟以前当过副所长吧？”
“当过，就在这个所。呵呵。”梁一孟小眼睛快速转动了两下，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噢！”于浩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还在走廊里打电话的李作为，李作为急忙扣掉手机走了进来。
“作为，你们所条件相对还差一些。这样吧，以后有什么政策，先朝你这儿倾斜，这样可以了吧？”
李作为手里拿着手机，神色很不自然，他还在考虑刚才电话里的事儿。一听这话，赶紧垂直了双手，摆了个立正姿势：“好、好，谢谢于局长，先请坐吧。”
于浩仁坐到椅子上，想了想：“有人的话，先给你派人。再就是这次装修……”
他突然提高了嗓门：“这次市局给了政策，要对工商所进行一次改造，咱局正好有咱家宁书记、现在到市局当副局长了，我跟他讲了，争取了政策，先从咱局开始。到时候把电脑、柜子，还有厨房里的电器，该更新的更新，争取全换了。我先给大家吹吹风……”
说了一会儿，于浩仁乘兴又看了厨房、值班室，到每个人房间里转了转，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说要回去。李作为留于浩仁吃饭，于浩仁说算了吧，非不吃。李作为只好把领导送出门外。
“作为啊，咱说实话，你现在年轻，应该在一些大要案上有所突破啊，不能有老资格观念，同时呢，还要在抓队伍建设上下功夫。总之好好干，我可对你寄予厚望哦。”
“是是是。”李作为随声附和。于浩仁再也没说什么，径直上了车。不远处梁一孟听得清清楚楚，于浩仁虽然再没看他一眼，可他把话都记在了心上。
商业贿赂，不好查呀，他想。
桌上电话响了，李作为懒得接，可听声音像是内线，他猛地坐起来。
“李所，一把手上午要到你们所去一趟，看看大家。”
“我知道了孙主任。大约几点到？”
“一会儿就走，估计也就二十分钟吧。”
“好。”
李作为赶紧把桌面整理一番，正要再收拾收拾房间里的卫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匆匆赶到楼下大厅，大厅里，内勤周丽娜正盯着电脑看文件。
“跟大伙儿说说：一会儿于局长要过来，都收拾收拾！”
李作为又跑到院里，想看看卫生怎么样。忽然，一辆银色普桑驶进来。李作为看着普桑，觉得有些眼熟。车停下，一个矮胖子从车门里钻了出来。
“作为，哥哥过来看你了！”
“啊呀，老王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作为又惊又喜。来的是桑田工商所前任副所长王文松，俩人是哥们儿。
“好久不见了，也没你电话。最近忙什么呀？发福了你啊。”李作为摸了摸王文松大肚子上的花花公子恤衫，高兴地说。
“你都当所长好几年了，我还能不发福？”
“得有半年没见了，真胖了不少啊。”
两人边说边朝办公楼走去。
“最近忙什么？”
“下岗了！”
“下岗了？”
“单位不要我了，我不下岗？”
“咋回事儿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一看你就知道忙工作，连我内退了都不知道。”
“内退了？”
“是啊，我办内退了。不和他们玩了。”
“现在还有内退吗？我怎么没听说。”
“有没有‘内退’咱不管。反正《公务员法》有规定。我写了个申请，递上去，再咱就不管了。”
“那你这不算旷工？”
“管那么多干吗？反正我不上班。所里叫我，我就去；有时候顺便进去趟，点个卯；没事儿我也过去看看。”
“嗬，你这挺好。最近忙什么呀？”
“我有一点儿小业务，我搞我自己的！”
王文松贴近李作为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很神秘：“我也不瞒你，我最近搞了个小买卖儿！”
李作为一愣，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文松。王文松神色很坦然，跟没事似的：“我有个事儿过来找你，你帮我办办。”
李作为说楼上说去。进了大厅，王文松和几个同事逐一打了打招呼，然后就上了二楼。李作为让王文松到高超、刘正元屋里坐着喝茶，说自己得先收拾收拾，事情慢慢聊，因为一把手要过来。
刚进自己屋，猛一抬头，窗外，于浩仁的大别克已经拐进了院子。他急忙跑下楼去迎接。打开车门，于浩仁一脸严肃地下了车。
这位工商局一把手上身穿了一件梦特娇白色短袖衬衣，下身是深蓝色的九牧王裤子，一身名牌。下车以后，嘴唇抿得紧紧的，还是面无表情。他环顾四周，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作为，你这院儿还不小啊。”
“还可以。”李作为急忙陪上笑脸，他知道，于浩仁平常就这脸色，很严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于浩仁这么板着脸其实是为了在这些所长们面前端架子、树权威。
几个人开步往办公楼走去。于浩仁一边走一边说道：
“市局最近要对工商所统一装修，搞成一个模式，先从最偏远、最艰苦的所开始，我这几天正联系宁局长，看能不能争取下政策来。以前他和我搭档，现在他到了市局，正好分管这块儿。”
“于局长，桑田所的情况，硬件还凑合，就是人手不太够。一忙起来，人都打不过点儿来了。就说今年上半年这年检吧，全所都押上了，还是拖了拖后腿。所以……”
于浩仁绷着的脸色终于笑出来：“你别老跟我诉苦，一来就听你讲这困难、那困难。说实话，人少对你也是一个锻炼嘛！为什么不派副职？就是看你能不能适应，能不能克服。越是条件艰苦，越是能提升人的能力、素质。”
“是是是！”李作为一脸苦笑，马上意识到这话有些直，把领导弄得尴尬了，又急忙“呵呵”一笑，掩饰住表情。
李作为也听出来了：于浩仁刚才这话也有些自我解嘲的味道。
说话间就进了注册厅，内勤周丽娜和白杜鹃赶紧起立，和一把手打过招呼。于浩仁又要看房间，李作为已经安排梁一孟、张洪峰他们都过来了，因为本来人就不多。大家伙聚拢过来，于浩仁脸色变得高兴起来，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问长问短、彼此寒暄了一会儿。又站在墙边的政务公示栏前看。
“作为，还有两名同志，不在所里？”
“是这样于局，高超和刘正元今儿一早接了个举报，下去检查去了。”
“噢、噢……”于浩仁脸色微变，心想早不下去、晚不下去，偏偏我来的时候下去，你李作为怎么安排的？不过也就微微表现出不悦来，没再说什么。
可李作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有经验教训的，上次也是高超和刘正元，于浩仁七一建党节来看大家，俩人也在外头执法，于浩仁还点出这个问题，直接就演砸了。这次又是如此，怕就怕领导心里头结疙瘩，种下印象可就麻烦了。唉，都是早晨加班加的，一休息不好，把这茬儿愣给忘了。李作为真想拍自己脑袋一下。
“我给他俩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回来！”梁一孟这时正站在于浩仁身边，他目不转睛地瞧着领导的脸，一副殷勤的样子，那眼神儿也闪烁着兴奋和喜悦：
“我催催他们！”
“你去催催他俩，就说于局长过来看望大家，叫他们没事儿就回来吧！”
李作为对梁一孟插这一句明显不满，说话时脸上已经表现出来，这是你梁一孟该说的吗？他瞪了梁一孟一眼，梁一孟却装作没看见。
“不用了！执法检查、处理举报嘛。别打扰他们了。”于浩仁双目放光地看了梁一孟一眼，露出了笑容：
“一孟，你的办公室在几楼啊？”
“局长，我在一楼，就这个房间。”梁一孟看起来更兴奋了，两只眼睛脉脉含情似的，于浩仁被他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上你那屋看看！”
李作为有些尴尬地跟在于浩仁身后进了房间。
于浩仁似乎很感兴趣，他仔细瞧了瞧屋里头的摆设。两张白色办公桌，两台联想显示器背靠背紧挨着，占了办公桌大部分面积。靠西墙立了两排文件橱，一排白色，一排绿色，很是显眼儿。
“这些文件柜都老掉牙了，也该换一换。还有电脑。你看这些显示器，”于浩仁打着哈哈：“现在基本都液晶了。既保护眼睛，也不占地儿。咱这儿还有几台古董。”
“要不说嘛，所里的设施，也确实该更新了。尤其是电脑，速度慢，耽误事儿。”李作为有感而发，不知怎么着，突然又冒出一句。
于浩仁有些不满地看了李作为一眼。其实这话于浩仁说倒罢了，李作为说出来就成提意见了，于浩仁还能满意？这时李作为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李作为脸色一紧，他把局长丢在一边，到走廊里接起了电话。
这就有点对一把手不尊敬了，应该把电话挂掉才对。
其实李作为不可能没想到，但是，这个电话是高超打来的，李作为感觉肯定是案子上遇到了困难，一急，赶紧接电话，结果把领导给忽视了。因为他就这样的人：工作上老是一根筋，没办法，就这性格。
这时梁一孟瞅准这个空子，赶紧接过了话题：
“于局长，所里条件是有点差，不过也没什么，比以前那可强多了呀。领导心里装着下边干活儿的同志，同志们再苦、再累，再有困难，也能克服、也能把工作干好！”
说这话时梁一孟俩眼睛直盯着于浩仁的眼睛，态度非常诚恳，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听见李作为说什么似的。
“呵呵、呵呵！好！”于浩仁高兴地看了梁一孟一眼，点了点头：
“一孟以前当过副所长吧？”
“当过，就在这个所。呵呵。”梁一孟小眼睛快速转动了两下，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噢！”于浩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还在走廊里打电话的李作为，李作为急忙扣掉手机走了进来。
“作为，你们所条件相对还差一些。这样吧，以后有什么政策，先朝你这儿倾斜，这样可以了吧？”
李作为手里拿着手机，神色很不自然，他还在考虑刚才电话里的事儿。一听这话，赶紧垂直了双手，摆了个立正姿势：“好、好，谢谢于局长，先请坐吧。”
于浩仁坐到椅子上，想了想：“有人的话，先给你派人。再就是这次装修……”
他突然提高了嗓门：“这次市局给了政策，要对工商所进行一次改造，咱局正好有咱家宁书记、现在到市局当副局长了，我跟他讲了，争取了政策，先从咱局开始。到时候把电脑、柜子，还有厨房里的电器，该更新的更新，争取全换了。我先给大家吹吹风……”
说了一会儿，于浩仁乘兴又看了厨房、值班室，到每个人房间里转了转，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说要回去。李作为留于浩仁吃饭，于浩仁说算了吧，非不吃。李作为只好把领导送出门外。
“作为啊，咱说实话，你现在年轻，应该在一些大要案上有所突破啊，不能有老资格观念，同时呢，还要在抓队伍建设上下功夫。总之好好干，我可对你寄予厚望哦。”
“是是是。”李作为随声附和。于浩仁再也没说什么，径直上了车。不远处梁一孟听得清清楚楚，于浩仁虽然再没看他一眼，可他把话都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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