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侯冠军
目录:商业贿赂| 作者:士德| 类别:历史军事
第二天一早,高超就找到梁一孟,这次他没藏着掖着,明明白白说出了自个儿计划,满怀希望这位“代所长”能有个积极态度。
梁一孟很细致地听着,看得出,他也很感兴趣。高超见梁一孟很重视,愈发一古脑儿把心里话掏出来,非常全面,连调查思路也有了。梁一孟听完,没说话,就是直着脖子发愣。高超倒是纳起闷儿来。
“呵呵,高超,你的思路蛮行啊,估计是个大案呀?”
“操作好了,就是个大案!”高超看着梁一孟的脸,欣慰地一笑。
“到时候你的成绩可很大哟?”
“也不算……”
“我得到局长那儿给你好好汇报汇报,是吧?”
“还没结果,不知道顺不顺利……”
“别做梦了!你以为你能查出来?”
梁一孟脸色突然一变,一双三角眼贼溜溜上下打量着高超,那张脸子不阴不阳的,看到高超直发毛。
“你想出成绩是不是?你想叫领导欣赏是不是?”
“梁所,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梁一孟看也不看高超,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在高超面前走了两步,这才转过脸,脸色很阴沉:
“好了,想出成绩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医院已经答应交罚款了,呵呵,”
梁一孟又干笑了一声:“三万,明天就交过来。你马上把证据搞出来,赶快结案!”
“这个案子很复杂。卫生局这么痛快的交钱,肯定有猫腻。咱不能因小失大啊!”
“什么因小失大?罚三万,也不是小数。于局长很满意哩。”
“这是个错案!不能罚!”
“什么?错案?”
“对,咱不能制造冤假错案啊!”
梁一孟一下没返上话来,他想了想,这才一瞪眼,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是错案?局里都同意交罚款了;人家医院也承认,就你说是错案?你水平高就是了!”
“不是!我是说咱得对工作负责,不能单纯为了出成绩,随便罗织罪名。”
“谁想出成绩了?不错,案子是我想出来的。可这个案子做成了呀。我看你是有想法吧!”
梁一孟以为高超是嫉妒他。
“这个案子,很明显是附了条件的买卖合同:医院采购设备,附加冰箱和空调,再说都入了账,是不能认定为商业贿赂的!”
“可人家都承认。你说不是就不是,就你理解对啊?”
“我是这么理解的。”
“你这么理解?你凭什么?”
梁一孟一脸不屑,转过脸去,不去搭理高超了。
这对年轻人简直是侮辱!高超猛地站起来:
“我考过了法律资格证、我是法学研究生!”
不知怎的,声音一下高起来,跟打雷似的,吓得梁一孟一哆嗦。他又羞又怕,他转过脸,盯着高超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一时竟答不上话来了。
“好好好,我领导不了你!咱找地儿理论去!”
“理论就理论!上哪?”
“侯局那儿!”
梁一孟再也不跟高超说话,打电话跟侯冠军约好了,开车和高超径直去了工商局。路上高超气也消了些,心想侯冠军是专家,再说和自己也经常切磋案件,肯定支持自己,心里就安稳了。
到了侯冠军那儿,侯冠军笑眯眯的,听两人各抒己见。等高超说完了,侯冠军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第一杯先给了高超。
“高超啊,你也别急躁,我个人觉着呢:办案得讲究方式方法,首先,咱内部要取得一致嘛!”
“侯局,您是专家,我听您的,您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高超满含期望地望着侯冠军,出于对侯冠军的尊敬,态度非常诚恳,心里头也一再克制自己,心想可千万别说出自己是法学研究生之类的话来。
侯冠军端着茶杯在嘴边吹了吹,热气把他脸都捂住了,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扬起脸来,声音有些低沉:
“这个案子,既然医院都认可了、都积极配合要交钱了,按商业贿赂处理,也没错儿嘛。”
“可是侯局,这明显是……”
“没有明显。当事人认罚,再说又是政府办的事业单位,不会找茬儿。办案,关键是要当事人心里服气嘛。呵呵。”
“可严格讲,这个案子不违法啊。”
“高超,咱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案子,梁所也认为是商业贿赂;我和于局长也认为是商业贿赂,怎么就你不这么认为呢?”
侯冠军把脸一板,脸色有些焦躁。高超看着他的脸,刚想理论几句,又觉着不给副局长面子不妥,一时犹豫不决,把话只好先咽了回去。
“好好好,这个案子就这样!于局长今天一早还跟我说起过呢,说这次你们所干得不错,提出了表扬。一把手都定调了,高超,你就保留你的意见吧。啊?”
高超心里头愤愤的,却又无可奈何。旁边梁一孟得意起来,虽然话没说一句,那样子却叫人恶心得很。侯冠军又低声抚慰高超,边说便给高超递眼色,其实也是当着梁一孟的面搞平衡。高超争不过,只得作罢。
第二天医院就过来交钱了,很配合,交的全是现金。梁一孟叫丁媛媛把钱收好,等证据全部收集齐了,办完审批手续,开出罚单就交钱。又让陈向华写报告。陈向华推给高超,说叫高超写吧。梁一孟说反正你们两个谁写都成,陈向华不好推辞,只得让高超赶快结案。
高超郁闷得很,正好晚上刘正元又叫着出去吃饭。听高超絮叨完了,刘正元想了一会儿,心想还是安慰安慰他吧。
“高超,我考虑,案子是不是商业贿赂并不重要,真要是引起诉讼什么的,有他梁一孟顶着,有他于浩仁顶着,咱怕啥?换个角度说,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大案,你参与进来了,虽然你不是调查人,可全局人看得明明白白的:是你高超查的案,他梁一孟懂什么呀?”
高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刘正元叨了个花生米放进嘴里:
“所以说对你下一步提拔还是有利呀。测评这一关首先能拿到分儿。干工作图个啥呀?不还是为了提拔么?”
“嗯。”
刘正元脸色忽然忧郁起来。
“高超,我琢磨着:闹不好梁一孟早从于浩仁那儿得了消息,知道你想查卫生局的商业贿赂。”
“那又怎么了?反正他一再主张不让查。”
“他要求到此为止,一是怕你出成绩,再就是,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不想再继续了。”
高超赞成地点着头,脸色忽然烦闷起来。
“只是,唉,侯局也支持这个案子,我真是不明白。”
刘正元轻哼了一声:“侯冠军也不想得罪人啊。”
就在同一时间,峻岭县政府那个展主任:展国策,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国策,工商局动作也太慢了,要抓紧时间啊。”
“您放心,我马上催侯冠军,叫他赶紧动手!”
“我是担心赵振业转移证据啊,夜长梦多。那个人又催我了。我跟他说:等赵振业抓起来以后,赵振业的公司势必不能履行合同,到时候订单都归他。不过,他有些不相信,最起码咱得先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叫侯冠军加紧点儿,明白吗?”
“是、老板!”
还是在同一时间,一辆深蓝色的别克凯越,趁着夜色,悄悄停在市中区一座公寓楼下。
开车的正是梁一孟。车刚一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哈罗,在吗?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电话里传出一阵浪笑声:
“呵呵,快上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呵呵,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好啊!”
“你穿衣服了么?”
“就穿了!”
……
展国策当晚就找到侯冠军,叫他赶紧查。侯冠军非常重视,第二天就找到梁一孟,电话里没说明白,侯冠军又亲自到桑田工商所跑了一趟。
三人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半天,梁一孟因为不懂,也不支持,借口有别的事儿,溜了。侯冠军也不管他,单独跟高超做了交待,还说这是个晋升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高超将信将疑。
快下班了,桑田工商所一片平静,梁一孟不知干啥去了,很晚才回来,看样子很累。可他回来后马上钻进自己办公室,打了半天电话。陈向华也是很晚才回来,看样子也很着急,惶惶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众人正准备换衣服下班时,一楼注册厅的座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内勤白杜鹃习惯性地接起电话,说了没几句,正好梁一孟从二楼下来,白杜鹃赶紧跟梁一孟报告:
“梁所,局里人事科来电话,说明天上午举行竞争上岗动员会,竞争所长副所长!”
“好的,我知道了。你再赶紧跟大家伙说说,都通知到,这可关系到个人切身利益啊。”
白杜鹃立即打电话通知。高超下午和刘正元刚好查了一个案子,下班点才回来。刚进门,就听丁媛媛问白杜鹃竞争的事儿。高超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白杜鹃已转过身来:
“高超,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都不接,你咋回事儿啊?”
“可能没听见……”高超急忙摸手机,一看,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所里的。
“局里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开竞争所长、副所长大会,开始竞争了。梁所叫都准备准备!”
“什么?”高超精神一振,思路一下子乱了套,一时间,竞争、答辩、提拔、副所长,这几个字儿一股脑都涌进他的脑子,他迅速整了整思路。他的血沸腾起来,他摩拳擦掌。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
“李所是不是也要通知?”
“他的电话要不通,已经给他发短信了。”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高超急忙拿手机要给李作为打电话,诺基亚刚掏出来,那边丁媛媛粉红色的索尼爱立信已经放到了耳边:
“李所,这次听说只有一个正所长名额,非你莫属了!明天你得赶紧过来,开动员会!”
梁一孟很细致地听着,看得出,他也很感兴趣。高超见梁一孟很重视,愈发一古脑儿把心里话掏出来,非常全面,连调查思路也有了。梁一孟听完,没说话,就是直着脖子发愣。高超倒是纳起闷儿来。
“呵呵,高超,你的思路蛮行啊,估计是个大案呀?”
“操作好了,就是个大案!”高超看着梁一孟的脸,欣慰地一笑。
“到时候你的成绩可很大哟?”
“也不算……”
“我得到局长那儿给你好好汇报汇报,是吧?”
“还没结果,不知道顺不顺利……”
“别做梦了!你以为你能查出来?”
梁一孟脸色突然一变,一双三角眼贼溜溜上下打量着高超,那张脸子不阴不阳的,看到高超直发毛。
“你想出成绩是不是?你想叫领导欣赏是不是?”
“梁所,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梁一孟看也不看高超,他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在高超面前走了两步,这才转过脸,脸色很阴沉:
“好了,想出成绩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医院已经答应交罚款了,呵呵,”
梁一孟又干笑了一声:“三万,明天就交过来。你马上把证据搞出来,赶快结案!”
“这个案子很复杂。卫生局这么痛快的交钱,肯定有猫腻。咱不能因小失大啊!”
“什么因小失大?罚三万,也不是小数。于局长很满意哩。”
“这是个错案!不能罚!”
“什么?错案?”
“对,咱不能制造冤假错案啊!”
梁一孟一下没返上话来,他想了想,这才一瞪眼,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是错案?局里都同意交罚款了;人家医院也承认,就你说是错案?你水平高就是了!”
“不是!我是说咱得对工作负责,不能单纯为了出成绩,随便罗织罪名。”
“谁想出成绩了?不错,案子是我想出来的。可这个案子做成了呀。我看你是有想法吧!”
梁一孟以为高超是嫉妒他。
“这个案子,很明显是附了条件的买卖合同:医院采购设备,附加冰箱和空调,再说都入了账,是不能认定为商业贿赂的!”
“可人家都承认。你说不是就不是,就你理解对啊?”
“我是这么理解的。”
“你这么理解?你凭什么?”
梁一孟一脸不屑,转过脸去,不去搭理高超了。
这对年轻人简直是侮辱!高超猛地站起来:
“我考过了法律资格证、我是法学研究生!”
不知怎的,声音一下高起来,跟打雷似的,吓得梁一孟一哆嗦。他又羞又怕,他转过脸,盯着高超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一时竟答不上话来了。
“好好好,我领导不了你!咱找地儿理论去!”
“理论就理论!上哪?”
“侯局那儿!”
梁一孟再也不跟高超说话,打电话跟侯冠军约好了,开车和高超径直去了工商局。路上高超气也消了些,心想侯冠军是专家,再说和自己也经常切磋案件,肯定支持自己,心里就安稳了。
到了侯冠军那儿,侯冠军笑眯眯的,听两人各抒己见。等高超说完了,侯冠军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第一杯先给了高超。
“高超啊,你也别急躁,我个人觉着呢:办案得讲究方式方法,首先,咱内部要取得一致嘛!”
“侯局,您是专家,我听您的,您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高超满含期望地望着侯冠军,出于对侯冠军的尊敬,态度非常诚恳,心里头也一再克制自己,心想可千万别说出自己是法学研究生之类的话来。
侯冠军端着茶杯在嘴边吹了吹,热气把他脸都捂住了,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扬起脸来,声音有些低沉:
“这个案子,既然医院都认可了、都积极配合要交钱了,按商业贿赂处理,也没错儿嘛。”
“可是侯局,这明显是……”
“没有明显。当事人认罚,再说又是政府办的事业单位,不会找茬儿。办案,关键是要当事人心里服气嘛。呵呵。”
“可严格讲,这个案子不违法啊。”
“高超,咱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案子,梁所也认为是商业贿赂;我和于局长也认为是商业贿赂,怎么就你不这么认为呢?”
侯冠军把脸一板,脸色有些焦躁。高超看着他的脸,刚想理论几句,又觉着不给副局长面子不妥,一时犹豫不决,把话只好先咽了回去。
“好好好,这个案子就这样!于局长今天一早还跟我说起过呢,说这次你们所干得不错,提出了表扬。一把手都定调了,高超,你就保留你的意见吧。啊?”
高超心里头愤愤的,却又无可奈何。旁边梁一孟得意起来,虽然话没说一句,那样子却叫人恶心得很。侯冠军又低声抚慰高超,边说便给高超递眼色,其实也是当着梁一孟的面搞平衡。高超争不过,只得作罢。
第二天医院就过来交钱了,很配合,交的全是现金。梁一孟叫丁媛媛把钱收好,等证据全部收集齐了,办完审批手续,开出罚单就交钱。又让陈向华写报告。陈向华推给高超,说叫高超写吧。梁一孟说反正你们两个谁写都成,陈向华不好推辞,只得让高超赶快结案。
高超郁闷得很,正好晚上刘正元又叫着出去吃饭。听高超絮叨完了,刘正元想了一会儿,心想还是安慰安慰他吧。
“高超,我考虑,案子是不是商业贿赂并不重要,真要是引起诉讼什么的,有他梁一孟顶着,有他于浩仁顶着,咱怕啥?换个角度说,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大案,你参与进来了,虽然你不是调查人,可全局人看得明明白白的:是你高超查的案,他梁一孟懂什么呀?”
高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刘正元叨了个花生米放进嘴里:
“所以说对你下一步提拔还是有利呀。测评这一关首先能拿到分儿。干工作图个啥呀?不还是为了提拔么?”
“嗯。”
刘正元脸色忽然忧郁起来。
“高超,我琢磨着:闹不好梁一孟早从于浩仁那儿得了消息,知道你想查卫生局的商业贿赂。”
“那又怎么了?反正他一再主张不让查。”
“他要求到此为止,一是怕你出成绩,再就是,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不想再继续了。”
高超赞成地点着头,脸色忽然烦闷起来。
“只是,唉,侯局也支持这个案子,我真是不明白。”
刘正元轻哼了一声:“侯冠军也不想得罪人啊。”
就在同一时间,峻岭县政府那个展主任:展国策,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国策,工商局动作也太慢了,要抓紧时间啊。”
“您放心,我马上催侯冠军,叫他赶紧动手!”
“我是担心赵振业转移证据啊,夜长梦多。那个人又催我了。我跟他说:等赵振业抓起来以后,赵振业的公司势必不能履行合同,到时候订单都归他。不过,他有些不相信,最起码咱得先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叫侯冠军加紧点儿,明白吗?”
“是、老板!”
还是在同一时间,一辆深蓝色的别克凯越,趁着夜色,悄悄停在市中区一座公寓楼下。
开车的正是梁一孟。车刚一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哈罗,在吗?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电话里传出一阵浪笑声:
“呵呵,快上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呵呵,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好啊!”
“你穿衣服了么?”
“就穿了!”
……
展国策当晚就找到侯冠军,叫他赶紧查。侯冠军非常重视,第二天就找到梁一孟,电话里没说明白,侯冠军又亲自到桑田工商所跑了一趟。
三人在办公室里研究了半天,梁一孟因为不懂,也不支持,借口有别的事儿,溜了。侯冠军也不管他,单独跟高超做了交待,还说这是个晋升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高超将信将疑。
快下班了,桑田工商所一片平静,梁一孟不知干啥去了,很晚才回来,看样子很累。可他回来后马上钻进自己办公室,打了半天电话。陈向华也是很晚才回来,看样子也很着急,惶惶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众人正准备换衣服下班时,一楼注册厅的座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内勤白杜鹃习惯性地接起电话,说了没几句,正好梁一孟从二楼下来,白杜鹃赶紧跟梁一孟报告:
“梁所,局里人事科来电话,说明天上午举行竞争上岗动员会,竞争所长副所长!”
“好的,我知道了。你再赶紧跟大家伙说说,都通知到,这可关系到个人切身利益啊。”
白杜鹃立即打电话通知。高超下午和刘正元刚好查了一个案子,下班点才回来。刚进门,就听丁媛媛问白杜鹃竞争的事儿。高超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白杜鹃已转过身来:
“高超,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都不接,你咋回事儿啊?”
“可能没听见……”高超急忙摸手机,一看,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所里的。
“局里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开竞争所长、副所长大会,开始竞争了。梁所叫都准备准备!”
“什么?”高超精神一振,思路一下子乱了套,一时间,竞争、答辩、提拔、副所长,这几个字儿一股脑都涌进他的脑子,他迅速整了整思路。他的血沸腾起来,他摩拳擦掌。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
“李所是不是也要通知?”
“他的电话要不通,已经给他发短信了。”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高超急忙拿手机要给李作为打电话,诺基亚刚掏出来,那边丁媛媛粉红色的索尼爱立信已经放到了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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