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出招打击

    失去孩子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就是放到现在，也有很多人长时间放不开。嘉语也放不开，她就是想不明白，难道自己就是炮灰配角的命，萧家的帐提前收了，所以她的孩子提前有了，然后提前掉了？

    萧家，萧雨鹃。嘉语恨不得把这丫头生吞活剥了，竟然出来了，这才几天丫的就出来了，故意伤人应该被判多久？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有没有？还是他们真以为说一句充满“真诚”的“对不起”什么都可以完结？嘉语一边狠狠的把米饭当萧雨鹃嚼着，一边胡思乱想着。

    “二少奶奶，纪总管让人送来乳鸽枸杞汤，叫二少奶奶趁热喝。”小莲小心翼翼端着汤，轻轻放在床桌上，退到一边。这几天二少奶奶心情极其不好，整个人有种令人害怕的阴冷感，和平时温和柔顺的样子若判两人。

    “嗯。爹又到铺子里忙去了？我让人给爹送的饭没耽误时间吧。”嘉语随口问道。自从她流产后，被几位长辈勒令卧床休息，不用去他们面前立规矩，餐餐都给她送到房里，变着法子给她滋补身体，嘉语也怕自己会落下病根，更不亏待自己，好食材好药材对自己有用的绝不吝惜，纪总管也很怜惜女儿，昨天送来参芪母鸡，今天又送来乳鸽枸杞汤，只要听说对嘉语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嘉语那里送，总的来说，这些日子她过得很滋润。

    “是，听说今天铺子里忙，纪总管走不开，听小巧儿说，送饭过的时间正好，没耽误纪总管吃饭。”小莲答道。

    嘉语看了看面前还没动的鲤鱼汤，梦娴送来的东西她心里有些抵触。“宝心、小莲，你们俩也过来一起吃，我一个让吃不完，还吃的不香。喝了鸡汤就不怎么想动这鱼汤，你们俩喝了吧。”

    宝心、小莲告了罪，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看着两个丫头万分小心的样子，嘉语有些抑郁，她有那么可怕吗？虽然这些天她的确心情很不好。转念一想，就是自以为能当上云翔小妾的，也不敢现在和她叫板。除了嘉语心情不好外，展望祖、品慧、纪总管都阴沉着脸吩咐了好多遍，敢不小心伺候的就等着被赶走吧，连天天拜佛的梦娴都叮嘱要照顾好嘉语，谁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就这么天天躺着休养，算起来自己也休养了好些日子，嘉语也不想一直做病号做到云翔回来。一想起云翔她就头疼，还有天尧，这两人回来后要是听说自己的老婆妹妹被人撞掉了孩子，特别听说惹事的那位还出来了，不立刻冲出去找人拼命就怪了，至少会冲出去一个，但另外一个有点理智的也不会好到哪去。还有纪总管，听说这两天沉闷得很，自打出了事，他不竭余力的阴萧家，现在他们没事了，他自然闷了一肚子气，嘉语总要走一趟，千万别因为这事把本尊也是她现在的爹气坏了。

    挑了个纪总管在家的日子，嘉语爬起来换上一件圆领滚边湖蓝凤仙花绣杉，系蔚蓝裙，胸前别了一个珍珠碎玉别针，腕上带着云翔送给自己的白金缀宝石手链。嘉语看着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精神不错，略微含愁的眉头在一身蓝色的承托下，有着清冷犹豫的感觉。不是她故意这样，而是心情抑郁，实在对鲜艳亮丽的颜色没心情。

    纪总管看到女儿，连忙说道：“你怎么来了，快坐下天虹，让爹好好瞧瞧。这脸色还是不好看，比以前瘦多了，还得补，爹刚得到一只好参，你拿去让厨房给你熬汤，老爷太太虽然不亏待你，有比爹拿的出手的东西，但只要对你有好处的，爹一定会给你的。”

    嘉语淡淡一笑，有点后悔不穿的明媚些。“爹，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您老身体虽然健朗，但也好好保养，这人参不如他们拿去给爹您炖鸡汤，您一天到晚也辛苦。”

    “你爹我好得很，不用这些。天虹，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没不能过来看看爹您啊。爹，这几天生意不错吧，听说您最近很忙，我来看看能帮爹做什么。”肯定忙，不找些事转移注意力，纪总管说不定会不顾一把老骨头，亲自操刀动手。

    “忙了才好，生意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天虹，这几天天气也好，你既然能起来了就到花园逛逛，心情好了才能好得更快些，眼瞅着云翔和天尧就要回来了。”纪总管迟疑，云翔和天尧能善罢甘休吗？

    “是呀，爹，云翔和哥哥就要回来了，千万别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呀。爹，那一家子现在怎么样了？”嘉语拧着手里的手帕，这种事情内眷不会知道，嘉语让宝心去问了马队的人，不出意料，萧家姐妹进了待月楼，萧老头则重操旧业，做了乐师。“听说萧老头做起了乐师？”

    “他本来就是吃那碗饭的，装什么读书人，读书人要都像他那样真是把书读到狗肚子去了。读书人，哪个读书人能让女儿抛头露面唱小曲，连待月楼的台柱子都被她们比下去，还好意思说都是自个教的。”纪总管愤恨不平，在他看来，萧老头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教出的女儿不知羞耻，特别是敢祸害他的女儿，更是让他对萧家一家的印象坏到地狱十八层以下。

    “啊，这可……”嘉语听到“台柱子”三个字，不由想到其实这行不容易做，记得前世看过某篇文章，说《刀马旦》纯属胡说，没学过十来年戏的绝不可能唱出红半天的戏，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形，让学了十来年的戏却依然没走红的人情何以堪。这么一想，萧家姐妹能比的下台柱子，这些年她们爹娘该是如何下苦功“培养”她俩的“艺术细胞”，记得好像教了一大堆乐器，嘉语这个现代人都知道，虽然古代大家闺秀最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有些乐器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碰，换了大家闺秀，轻佻可不是个好评语。这么一想，嘉语浑身发颤。我前世的爸妈，当年你们送我去学钢琴学古琴时太宽容了，太那个什么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纪总管发现嘉语的异样，忙关切的问道：“女儿，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不是的，爹，我只是觉得这家人，好不靠谱，这样做爹的竟然……”嘉语突然有了主意，不是说她是坏人嘛，她就做个坏人，台柱子，哼哼，以为取而代之是容易的？这么一想，嘉语正色道，“爹，也许您认为女儿变坏了，但女儿就是不能释怀，不愿意萧家那么容易就逍遥自在。爹，女儿只能求你了。她们不是要取代台柱子吗，人家恐怕不会乐意，能不能让她们窝里斗呢？”

    纪总管点了下嘉语的额头，笑道：“这事还用得着你说，你爹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还能想不到。小丫头还想做坏人，就你这点小聪明坏人还能轮得到你做。”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正直单纯快乐，可是正直单纯快乐的被别人骑在头上，就不会那么高兴了，纪总管一边感叹女儿变“坏”了，一边觉得女儿成熟了，这样以后才不会被欺负。

    她慢了一拍？嘉语抑郁，自己这个穿越者做的不合格，别人都能凭着先知占据优势，她凭着先知倒也取得些好处，但把孩子整没了，想报复也没那个能耐。嘉语被深深打击，这就是被支配的人格的杯具……“爹，对不起，总让你操心，我真不是个好女儿。”还不是原装的女儿。

    纪总管摸摸嘉语的头，感觉就像天虹小时候一样，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对着自己自责，不停的道歉。“天虹，你没做错什么。爹当然希望你与人为善，但不能让人欺负你呀。你放心，萧家不可能逍遥自在的，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现在的名声，他家永远抬不起头来。”

    能抬得起头还不把展家和纪家气死。嘉语心里的小人阴暗笑着，最好把萧雨鹃弄成小老婆，反正这丫头也自己说过愿意的，嗯，不知道现在说过没有，但是能这么说，心里十之**是愿意，不过可能是因为家变才这么想……我为什么要给她找理由，我还是太善良了。嘉语放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担忧地问道：“爹，萧家那么快就能脱身，恐怕他们攀上的后台很厉害，这不要紧吧。”

    纪总管冷笑。“展家是好欺负的，你爹我虽然是个管家，也不是吃白饭的，这点小事能安排不妥当，哼，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也该伤些皮肉。”

    没错。嘉语心里狠狠点头，但还是觉得自己挺那个什么的，回房反省去，不，韬光养晦去，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孩子的事太忽略其他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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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家自从那事后到底怎么样，过的好不好，还真应了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雨鹃进了监狱，虽然得到贵人相助，出来了，可是在里面呆了几天，清誉不受损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遇到侠义的金银花，看着为了筹钱救妹妹而四处找工作却处处碰壁的雨凤可怜，好心给了她一份工作，在小戏班子里做帮手，又让萧老头做了琴师，雨鹃出来后也留在戏班里，和她姐姐一样打杂。

    萧老头心里不免有愧，都是他没用，才累得两个女儿抛头露面出来工作。雨凤却觉得不错，妹妹没事了，自己能够挣钱贴补家用，全家都有住的地方，小四也开始上学，若要可惜可叹的，就是她们失去的“天堂”，另外让她苦恼的是，虽然现在自己只是在戏班子做帮手，其实就是伺候台柱子。但她不可能不受到男人的骚扰，虽然还没做出太过分的事，可她一个从下生活在父母羽翼下的小鸟不能不怕，又不敢诉苦，怕得罪人失去工作。

    待月楼，表面是金银花的，实际是郑老板的。是桐城最有规模的餐馆。可以吃饭，可以看戏，还可以赌钱。一年到头，生意鼎盛，是“城北”的“活动中心”（原著内容）。这一到晚上，热闹非凡，前来寻乐子的有钱人很多，其中不少是为了待月楼的台柱子，人称凝月华，貌美，曲美，身材美，加上那双顾盼流连的眼睛，上下这么一瞟，迷倒了一票男人。

    女人，尤其是登台亮相的女人，聪明的心里都有一本账，知道男人迷自己的什么，也知道这点优势经不起岁月消磨，凝月华心里更是明白，要是不能乘着自己还年轻，攀上高枝，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手里可就什么都握不住。看看金银花，做着待月楼的老板看似风光，但她心里清楚，待月楼真正的老板是郑老板，没有郑老板支持，她金银花也是一无所有。再则，金银花说白了只是郑老板的情人，连外宅都算不上，外宅好歹有个妾名，更不用抛头露面，谁能保证郑老板不会让别人当待月楼的老板，难不成真离了她金银花就不成？别忘了郑老板家里的妻妾。凝月华冷笑，都说金银花厉害，却至始至终没能进郑家的大门，端不得一盏茶给人家正室。

    凝月华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上浓妆的脸，看的更清楚，精致美丽，眼中带有独特的韵味，可是，她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眼角，不敢用力，细纹虽浅，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但是终究是长出来了。她叹了口气，自己不是二八年华，已过双十。像她这样的女人，能够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就好，也不要大富大贵，一碗热饭一杯热茶，能享受几天清闲日子，这辈子也就够本了。老捧自己场的陈老板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本钱，听那意思是愿意把她抬进门做姨太太，她早打听过了，他家太太前几年去了，数年前抬进门的二个姨太太如果年龄也大了，加上一个生育伤了身子，另一个是个懦弱性子，哪里管得了陈老板。凝月华下了决心，陈老板的三姨太她是做定了，至于陈老板的年龄，脸上的皱纹，凸出的肚子，她还会在意这些？少年郎好看，可惜，托付不得终身。

    现在还不到吃饭娱乐的时间，凝月华今天来的又比较早，也不急着上妆，起身走到衣架前，随手拨弄着上面的衣服。这些，再过几个月自己就不用穿了。凝月华淡淡一笑，不由想起最近新来的两个丫头，一个温柔可人，一个活泼俏丽，她知道这两个丫头虽然现在是给自己拎包，但其实是金银花找来顶替自己的人，跟在自己身边先学些东西。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女人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嫉妒心，但这两个丫头总让她有点不舒服的地方。姐姐总透出一股子清高味，似乎对她这个在风尘中摸爬滚打的唱曲的有着若有若无的轻视；妹妹则总是表现出比自己强的感觉，那样子似乎在说，她要是吃这碗饭绝对赢得过自己。即使是日后要顶替自己的人，现在就对自己这个态度，她不可能十分坦然，但这两姐妹承金银花的青眼，她也不好太为难她们，只是偶尔讥讽几句，梅香拜把都是奴，将来也是要吃这碗饭的，谁能比谁清高多少，强过她也行，但也要下半生有依托，小曲唱的再好，也管不来一辈子衣食。

    “大姐你比她漂亮得多，唱曲也比她好听，咱们俩要是在台上唱这么一嗓子，绝对比她还红。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代替她做待月楼的台柱子。”雨鹃的声音由远及近。

    “雨鹃，别这么说，月华姐登台时多美。可是我不喜欢她，听别人说，她为了过好日子一心要做别人的妾。”雨凤声音有些冷，在她看来，为了荣华富贵甘心做妾的女子，是不懂真情，不懂真爱的“俗人”，“对这些为了物质而放弃真情真爱的人我又是轻视又是同情，这种人是没有尊严的。”

    “妾怎么了，不就是做小老婆。要是有人抬八抬大轿娶我做小老婆，我绝对去。”雨鹃说着，掀起门帘和雨凤走进来。

    凝月华把她俩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里，右手紧紧握着戏服。她是想过好日子，她是要做人家的妾，可不这样，她又能怎样？一辈子受苦受穷去？雨鹃倒有几分清醒，但就那么迫不及待把她赶下台。不过，凝月华到底是吃这碗饭的，门帘一动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看也不看她们俩，背对着她俩整理着戏服。

    “月华姐。”雨凤有些不安，刚才自己那句话不知道她听到没有，虽然自己理直气壮，但背后说人还让人听见了，总归是不太好。

    “今晚我要连唱三场，你们两个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别忘了我唱完后都要喝杯菊花茶润嗓子，温度要不热不冷，昨晚的茶就有些凉了。”凝月华转过身，似笑非笑。

    梁子就这样结下了，凝月华在心里把命名为雨凤、雨鹃的两个小人翻来覆去暴打了数次，给她俩穿小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且她做的很巧妙，每当脾气火爆的雨鹃叫嚷起来的时候，她多少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何况不管谁理亏，台柱子是不能得罪的，也只有雨凤、雨鹃和萧老头这三个在那里大谈“道理”，甚至嚷嚷着要走。

    要走，行啊，欠的钱一分不少的还回来，然后爱滚哪儿滚哪儿。金银花哪里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她不管是因为这两姐妹，包括她们那爹，有些傲过头，这样子将来登了台，肯定要得罪客人，她要的是能给她招揽客人的，就想先让他们吃吃亏，磨磨性子。就这么一来二去，萧家发现自己除了忍气吞声，还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金银花话放在那里：“展家还在擦拳磨掌准备教训人呢。”之前的苦已经吃够了，父女三人一合计，只能长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嘉语听着打探来的消息，有些目瞪口呆，这个时候他们还那么“清高”。又一想，能不“清高”嘛，虽然失去了寄傲山庄，但萧老头没死，小五也好好的不等医药费，全家都好胳膊好腿的，就是说这家人受的打击不够。嘉语心里鄙视：尊严，你们萧家我从来不认为你们有尊严。不过听到雨鹃给凝月华的茶做手脚，让她嗓子哑了唱不了曲，心里不由嘀咕：是这丫头变坏了，想用阴招打压人家，给自己制造机会登台，还是单纯想报复。

    雨鹃一开始真没想太多，她就是利用凝月华每次唱完曲一定要喝菊花茶的习惯，在菊花茶里放了些东西，本意是想让凝月华嗓子不舒服一阵子，没想到这一不舒服就是三天，曲也唱不了。本来金银花向大家道个歉，说凝月华身体不适休息几天也能过去，喝酒打牌也是玩，再说了谁愿意给金银花甩脸色，给金银花甩脸色不就是给郑老板甩脸色吗？金银花不是没想过让萧家姐妹上来唱一出，但是这两丫头那股傲气还没磨平，还有她们的爹多多少少也不愿意女儿抛头露面，所以最后就没让她俩出来。

    但她不想让人出来，不代表人家就会配合。雨鹃和凝月华的梁子越结越大，能有机会压她的头，她怎么可能放弃？于是鼓动着爹和雨凤上去唱一出，结果一曲《对花》一炮走红。但这么一来，说雨鹃无心害凝月华是没人相信了，尤其是凝月华，恨得现在和嘉语一样想把雨鹃生吞活剥了，眼看捧她俩场的人越来越多，原先围着自己转的跑了一大半，甚至包括有意纳妾的陈老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走着瞧。

    嘉语听宝心绘声绘色讲着从马队的小王那里转手而来的信息，想着电视里两姐妹唱《对花》的情形，想到这曲子是萧老头教的，他还教他老婆。这种郎情妾意的歌，教老婆还有的说，一句一句教女儿，还唱的情浓意满……怎么感觉是更像教“女儿”，莫非萧老头做惯琴师，留下后遗症？嘉语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不过，雨鹃怎么会想到给茶里下药？嘉语不解，以她的性子这种事恐怕做不来……做不出来个头，原剧里她和云翔虚与委蛇，用美人计的时候不是挺能抛媚眼的。这个方式是雨鹃有一天出去买菜，听旁边两个人聊天，说一个班子里两个角斗气，一个就给另一个下了药，这药也不重，就是让对方嗓子难受一晚上，不影响第二天表演。她便记在心里，照样子做了，砸金银花的场她多少有些顾虑，只想让她难受一下，但没想到自己药用重了，凝月华难受了三天。这事透着些古怪，怎么这么巧就让她听到，而且正好是坏人嗓子的事，至于是药用重了还是这药就是这样，也说不准。

    后来聊天时说起此事，纪总管冷笑道：“这有什么难，找两个人装作聊天，在那丫头身边说，她还真做了。” 嘉语心里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要是眼前的爹是前世的爸爸，她一定会当场双手抱拳，满是崇拜地说：“您是江湖我老大，请受小弟一拜。”这是后话。

    被抢了风光，凝月华也不是吃素的，知道金银花看重这两个丫头，明着下手不能，暗中动作走江湖的不可能不会，还要做的巧，不能把自己陷进去。就在这你一招我一招中，雨凤、雨鹃更深刻认识到：外面的世界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外面的坏人比自己认识的好人还多。

    这天，嘉语听着宝心讲雨鹃昨晚在待月楼不肯陪客人喝酒，一生气手往桌子上一拍，正好拍到一颗突出来的钉子上，划开好大一个口子，献血直流——客人吃饭喝酒玩牌的桌子上会有突出来的的钉子，谁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恐怕那桌客人都有问题，就不知道是谁找的人，出的损招。

    “我听也听烦了，尽是这些倒楣事。”嘉语淡淡一笑，萧家的倒楣事。

    “二少奶奶，那我陪您出去走走，到花园里坐一坐，散散心。”宝心连忙说道。

    嘉语点点头，笑道：“好啊，就是去看看水眼睛也清亮。”

    嘉语和宝心刚踏出门，她房里的丫头素蕊就跑过来，笑着说道：“二少奶奶，二少爷和天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