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苍天有泪之相濡以沫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布局见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布局见效

目录:苍天有泪之相濡以沫|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郑家展家能有什么恩怨?表面上看两家各有各生财之道,郑家重于矿产,展家专注于经商,谁也不挡谁发财的路,要说日日惦记对方的家当还不至于,但要是能有机会把对方的家当占为己有,其实两家都是十分愿意的。

    展祖望和郑仕达没有什么深交,但也相互尊重,毕竟没有利益冲突,云翔也犯不着得罪郑老板给自己找麻烦,但是现在郑老板露出想对付展家的心思,展家也不会视而不见,等着他来收拾了自己。那边传来消息,雨鹃有心攀上郑老板的高枝,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云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不淡定,冷笑道:“这还人没过门,枕头风就吹上了,这就是一祸害。”

    “云翔老弟,你做了什么让萧家丫头把你恨成这个样子,巴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这话绝对是明知故问,以四海的精明,他怎么不会事先了解一切。这次来,他除了想见卿婷,还是想助她,无论是恩情还是痴恋,四海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恋上这个女人,她的事他不会不管,既然她想帮云翔,那自己就给她添上一把火。

    “讨债呗,弄到最后,她那欠债的是爷爷,我这讨债该是孙子,要不然,我天理难容。”云翔苦笑,说了当初萧老头欠债不还,自己和嘉语讨债,雨鹃害的嘉语流产的事。“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有恩我必还,有仇我也必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

    四海望向天尧,天尧也肯定云翔话语不假,便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丫头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真的能让郑仕达为她所用?郑仕达想要展家的财产不假,顺便哄着她玩玩。世豪兄,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你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世豪轻轻用指腹抚摸着酒杯上的花纹,说:“我当然有主意,不过这事咱们该出手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云翔老弟也不是软和人,咱们老了,该让年轻人施展拳脚。云翔,天尧,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世豪大哥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只要开口吩咐我们就会去做。”

    “上海那边,我帮你打过招呼,这里的事情一了结,就让天尧去上海,一则历练自己,开拓自己的事业,二则可以帮你打头阵,毕竟桐城是展家的根基,一时半会儿你也离不开,这世上变化万千,不能只困在这一小小的桐城,只顾着这里的争斗不断。”

    云翔天尧点头,郑家的矿产是很雄厚,但还不至于让他们留在桐城,如今的世道变幻莫测,也不是那么太平,谁知道过上几年又是怎样的天地,人挪活树挪死,虽说祖祖辈辈都呆在桐城,可展家的祖辈发家,也考的是走出桐城。

    四海也道:“世豪兄说的不错,自从清帝退位,北京变成了北平,中国发生了多大变化。这八年来,世道到底比前清时好了还是坏了,咱们心里都有一笔账,谁都不能说自己高枕无忧,狡兔还有三穴,更不要说人。”他黑白两道闯,这世道怎样他看得比很多人都清楚,这政局没有一天安稳的,民国的官员比前清还黑,外国人在中国还是横行霸道,看这样子,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一场劫难,打起仗来遭罪的还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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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鹃这几天很心烦,她一开始想抓住郑老板,给萧家找个靠山。她自个对自个说,做小有什么,有吃有穿,家里什么都不用愁,有什么不好,什么情呀爱呀她才不要。可是当金银花上门提亲,说郑老板要纳她做妾,她又不是那么开心。

    阿超对她说,她会在晚上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她嘲笑他,而心里,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立刻离开我家,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她硬是把阿超赶了出去,那一刻她感觉到雨凤曾经说过的心碎的感觉。可是她别无选择,她要报仇,需要靠郑老板,她要全家衣食无忧,需要靠郑老板,她自己也不要再低人一等,还是需要靠郑老板,靠阿超,她什么都得不到。

    阿超自然也不可能甘心,他喜欢雨鹃,或者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一听说雨鹃要嫁给郑老板做妾,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雨鹃嫁给别人。冲动之下,他什么话都讲了出来,讲完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喜欢上爽朗的雨鹃。他在感情上一向木讷,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好来找云飞,结果在路上发现云飞又被云翔算计了。他本想上去教训云翔,却被人阻拦,等他突破阻拦,云翔已经走了,他只好拉着云飞到小巷里,避开众人带着轻视的目光。

    云飞听了阿超急吼吼说了雨鹃的事,他一时也没有主意,他自己还头大呢。“雨鹃也是万般无奈,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理由?我知道她的理由,可是我要怎么帮她?我没有郑老板有钱,没有郑老板有势,但我是真心爱她,郑老板家里有几房妻妾,外面都说金银花是郑老板的女儿,而且他年纪可以做雨鹃的爹,雨鹃怎么可能幸福,我真是没用,连守住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受不住。”

    “你说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可她心里有你吗?”云飞想起雨凤和之茵,雨凤心里一定有他,但之茵,是把他当朋友还是当知己?

    “我、我就是知道,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我。大少爷,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要不,我现在就去找郑老板,告诉他雨鹃是我的。”他说着就要走。

    云飞拦住他,说道:“这都只是你一个人说的,你要让雨鹃也这么说,她可是已经答应了郑老板的提亲,萧伯父,萧伯父同意吗?”

    “你也知道,雨鹃固执得很,不知道她和萧伯父说了什么,萧伯父反而说她有奉献精神,他有心阻止也没有用。”阿超不明白,为什么做父亲的能默许自己的女儿去做妾,他不是常讲他和萧伯母动人的爱情故事吗?他不是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追求自己的真爱吗?

    “阿超,你先不要着急,你想想看,雨鹃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路,还有萧伯父为什么会说她有奉献精神,这说明雨鹃是为了家人才这么做,我想这一点你也能猜到,但是,以我对雨鹃的了解,她会做这个选择不仅仅为了家人,她应该还想复仇,能帮她复仇的人不就是郑老板?如果不是云翔当年收了萧家的寄傲山庄,如今也不会这样,可如果她们不到待月楼,我们又怎么认识他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云飞长叹,如果雨凤不是因为身份,他要娶她是如何的容易,不过,如果没有遇到雨凤,只遇到之茵,那就又是一种情形,他隐隐觉得,如果不认识雨凤,他也许会更好。

    “云翔,又是云翔。诶,都是因为他。对了,你最近去找雨凤姑娘的次数少了很多,你知不知道她天天都在苦苦等你,你最近在忙什么,还是老爷不让你出门?”

    云飞语塞,他不是不能出门,而是他去找之茵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展云飞是个普通人,没有□术,他在之茵身上花的时间多,势必在雨凤身上花的时间就会减少,而且之茵与雨凤相比,不会给他带来太多压力。遇到强大的阻力,男人会反抗会坚定自己的信念,但是要让男人付出太多,让他特别疲惫,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男人也会觉得不值。“你不知道,我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云飞含糊的应了一句。

    “你去看看雨凤姑娘吧,你几日没出现,她就茶饭不思,看样子很可怜。你去一定可以见到雨鹃,现在她连门都不让我进。”

    “我当然会去。”云飞说的有些迟疑,只是沉溺在自己情绪中的阿超没有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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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茵?”云飞找了个理由支开阿超,他要先去之茵那里解释不能赴约,然后才能去看雨凤,没想到本路上会遇到之茵,而且之茵满面愁容,泪光盈盈。

    之茵用含着泪水的目光看着他,语音颤抖:“云飞,我娘的旧病又犯了。”

    这下也不用解释什么,也不用去看雨凤,云飞直接陪着之茵去请大夫。之茵娘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恹恹无力的样子颇令人同情。之茵的娘是个清瘦的中年妇女,虽然家境贫寒,但举止投足间显出与众不同的教养,她此时虽然病着,但头发整齐,衣饰整洁,并不像很多病人,有邋遢之感,反而具有一种沉静之美。可以看出,年轻时她也是个美人,现在也不怎么显老。其实之茵娘和之茵长得不是很想,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事一家人,仔细看,却是两种模样。

    之茵娘待大夫诊过脉,之茵出去抓药,硬是撑起身子,对云飞问道:“她哭过吧?”

    刚才请来大夫进屋前,之茵把脸上的眼泪都擦拭干净,力图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安慰自己的娘,因此云飞心里很是感慨,这是个多么坚强的姑娘。现在之茵娘这样问了一句,可见她还是看出什么来了。“她只是担心您,您安心休养,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伯母,我看您还是进医院,看西医,这对您的身体更有好处。”

    “不管是西医中医,都要看医缘,这世上的大夫,都只能看能治得好的病,现在不过拖日子。”之茵娘轻咳几声,喘了口气,说:“我这身子,早就不行了,要不是为了之茵,我何必硬撑着这一口气到如今,可现在,我也撑不了多久,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要怎么办?她为了我,故作坚强,其实这孩子经常偷偷哭。”

    她柔弱的样子犹如风中之烛,让云飞同情心更甚,又听她提到之茵偷哭,更生出保护欲来。“伯母,不要多想,您会好的,之茵是个好姑娘,会有好的结果。”他迟疑,想起梦娴曾经说过纳妾的话,如果纳之茵为妾,是不是在帮她,也能让之茵娘少些牵挂。不过他一时还放不下雨凤,而且像之茵这样兰质蕙心的姑娘,做妾似乎太委屈她了。

    “我哪里能不多想,要不是为了我,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个婆家,可是就算我不走,她也没有个能给她出头的娘家人,万一婆家对她不好,我怎么能闭眼。”之茵娘含泪摇了摇头,突然用手帕捂住嘴,咳的撕心裂肺,好容易停下不咳嗽,手帕上竟然一团红。

    云飞惊讶:“伯母,您……”

    之茵娘向他摇了摇手,把手帕藏在褥子下面,脸上扬起笑容,向屋外笑道:“是之茵回来了吧,过来和云飞到外屋坐坐,人家难得来咱们家一趟,不可以怠慢了。”她低声对云飞叮嘱道:“别让她知道。”

    “娘,我还要先帮你熬药呢。真是对不起云飞,你帮我请来大夫,我却连和你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之茵提着中药,走进来对云飞表示歉意。

    “不要紧,你现在不方便,如果我这个都不明白,我岂不是太糊涂了。我也该走了,不妨碍你,伯母,我改天再来看望您。”

    之茵陪着云飞走到院中,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肩,无声哭泣起来。之前云飞见到之茵都是十分坚强,这次她如此柔弱,让他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之茵,别再故作坚强,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他蹲□,用认真的语气对她说。

    之茵摇摇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是富贵大少爷,我是贫家小户女,就算你我有心有情,可你的家庭也不会允许,我也只能做妾,但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而且如果我做妾,对我娘而言,无疑是道催命符。云飞,你还有雨凤,你是喜欢她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也许你对我只是同情,我不要你因为同情而搭上自己的婚姻。”她站起身,擦拭干脸上的泪水,请云飞离开。“我不要插在两个人中间,不然就是三个人痛苦,现在这样只会有我一人痛苦,云飞,好好待雨凤吧,她的命也苦。”

    云飞看着紧闭的大门,他突然发现今天遇到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她才令他苦恼神伤。雨凤命苦,她岂不是更命苦,雨凤可以没有他,因为她有父亲有妹妹弟弟,可是之茵如果没有他,那么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之茵娘,她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的女儿,云飞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这位慈祥的母亲无牵无挂的走完她人生最后的岁月。

    云飞又想起自己的娘,梦娴的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已经无药可救,梦娴唯一放不下的不就是自己这个不孝子,和之茵娘多么相似。云飞想到雨凤,长长叹息一声,是自己错了,当初看到雨凤仿佛看到之茵,他应该是把雨凤当做替身,而且对她更多是同情,云飞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解释,但是他一定要和她说清楚,向她表明自己的歉意。

    云飞回到家,告诉梦娴,他要娶之茵,这一次同样坚定无比。

    “娶董之茵?”梦娴惊讶,她的确希望儿子能移情到之茵身上,但没想到云飞改变的这么快,只是这娶?她还是希望儿子娶个门大户对的千金小姐,之茵做妾还是可以的。

    “是的,娶她,她是个特别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不想错过她。娘,您之前不是也挺喜欢她,难道您不支持我?”

    “娘怎么可能不支持你,只是你先前一直说要娶雨凤,为此和你爹闹成那样,现在改口,雨凤怎么办?”梦娴要确定万无一失,她可不希望儿子将来还能传出什么绯闻轶事来。

    云飞痛苦的说:“我只能对不起她,只能把她的感情还给她,其实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是之茵。我决定去找雨凤,和她说清楚,不管她恨我还是怨我,都是我应该承担的。”

    梦娴沉吟片刻,说:“让我去跟你爹说吧,你要铁了心要娶她,我也不拦着你,说实话,比起雨凤,我更喜欢之茵。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再变了。”她自知来日无多,日后云飞如何她也管不到了,虽说是寒门小户,但是既然云飞喜欢,为何不成全他,反正自己反对也是没有用的。“只是我想先见见之茵和她娘。”

    “娘,谢谢您永远都这么支持我,之茵的娘是为非常好的母亲,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云飞感动的说。

    这一切都一点不落的传到云翔和嘉语那边,云翔扇着扇子,冷笑道:“真够钟情,不久前还吵着闹着要娶雨凤,现在又是非之茵不娶。”

    “这样不好啊,他要是还跟萧家人纠缠不清,肯定是郑老板的一粒棋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想想云飞和雨凤的婚礼,嘉语就来气,郑老板是什么人,竟然和新娘的母亲梦娴平起平坐,而且大家都知道云飞是展家的长子,可是婚礼请帖上变成姓苏的,婚礼上的长辈则是郑老板,谁看了心里能不嘀咕,是不是展家要变成郑家的。他脑子不是进水就是脑子太空,虽然他不管展家的生意,但是身份在那里,他就代表了展家,做出这样的事他可以管那些流言蜚语,但是展家其他人却要承受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让他真娶?人家乐意吗?”云翔问道。

    嘉语翻了个白眼。“当然乐意,她要真嫁给云飞,我保证云飞新婚当夜就能变成太监。”当初找到她,嘉语也费了一番力气,好在这次老天没亏待她,找到个那么合适的人选。想到云飞今天看到的拿出好戏,她心里默道:男人什么时候才知道,女人的眼泪不可信,生病的女人不可能生出美感让人怜惜的。其实梦娴每次晕倒犯病的时候,还是挺有柔弱的美感的,那副模样,让展祖望心软,让云飞愧疚。她也不算完全是装的,毕竟她真的来日无多,可那么能在关键时候昏过去,还能让展祖望恰好听到她和云飞说的那些充满真情的话,也太巧合了。

    “该给郑老板提个醒,找些麻烦,我看郑老板是这些年太顺当,真当自己是太上皇。”多亏嘉语,去年就开始收集对郑老板不利的证据,现在只要把导火索引燃,就能让郑老板头疼好一阵。要不是牌桌上的工夫不及他,他倒是想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把他的家当都赢过来。不过桐城的争斗已经不会占据他全部身心,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阿超跑去找郑老板了。”嘉语幽幽说道,“你猜他的‘真情告白’能打动郑老板吗?”

    “肯定能打动,郑老板打他一顿是肯定的。”夫妻俩对视而笑。

    嘉语摸着自己的腹部,她要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安静的家里,有良好的环境,而不是遍布nc的地方。

    云翔蹲在她身边,对着还未出生的孩子说:“宝宝,爹今天教你讨债。之所以讨债是因为有人欠债,你要记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你讨债合情合理,就是把人逼死你也不犯法,买卖靠钱连,没钱那不是买卖,钱庄同样是买卖,要同情人咱到慈善堂去,记住了,爹就说一遍,做生意讨债,咱不心软,不迷糊,不发憷,记住这三条,凭那些欠债是装可怜还是胡搅蛮缠,抑或要死要活,咱都不怕他们。”

    嘉语黑线,这是胎教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是太忙了,回家吃完饭就九点多,再洗澡,我还要早点睡,根本码不了几个字。

    不过这个文离完结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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